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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那个怀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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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窗边传来一阵风,两人的发梢微起又很快落下,烦闷的空气也跟着风的离开被带走了,新鲜的氧气似乎带着夏天的味道。
莫珩垂眸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女生,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说:“好了,该回家了。”
该回家了……刘璃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回去整理桌面,然后埋下头呐呐自语:“家。”
身边飘来熟悉的青草香,她伸出手扯住跟前人的一角,“莫老师,我可不可以抱抱你,一下就好?”
话音刚落,她不等回答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这一刻,整个人都被恬淡的气息包裹着,仿佛身在一望无际翠色欲流的草原上,甚至能嗅到碧波金浪的草原上每一朵花、每一棵草都散出的香味,是冰雪消融后阳光的温暖。
透过一层白衬衫温热的液体滴在胸膛上,垂直在身侧僵直的双手渐渐有了反应,莫珩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松开微抿的唇瓣,说:“不要哭,我最不擅长安慰人。”
听到这句话,刘璃松开手,嘴角上扬,“好了,老师再见。”
“路上小心。”
“好。”明明感觉脸上一股热气不断上升,却极力的故作潇洒的挥了挥手,往门口走着,脚步声却越来越小。
小到能听到身后合上书本的纸张声,听到按掉台灯的按钮声,还有来自胸口的心跳声。随即,踏出门外的右脚又伸了回去。
刘璃转过身正好对上莫珩的视线,那双眼睛真是好看啊。
“怎么了?”莫珩开口。
“老师,你肚子饿吗?我请你吃饭。”她说。
“不用了。”
“咕噜”一声,刘璃摸着肚子,尴尬的说:“其实我忘带钱了。”
莫珩支颐展颜,看着她的脸说:“走吧。”
刘璃把他带到那家小餐馆。那是一座正面有檐廊的小建筑物,墙壁涂着白漆,房檐下悬挂着一块长方形的褪色招牌。
莫珩站在门口打量着眼前的简陋的餐馆,看着她雀跃的推门进去,一股饭菜香扑鼻而来。
“快点。”刘璃站在门口看到他一动不动,毫不顾忌的拉着他的手腕就往里走。
扎着麻花辫子的阿婆,眯起眼睛看着推门而入的人,眼角的皱纹是和嘴角一样的半弧度:“小姑娘,今天带朋友过来了?”
“嗯。”
闻言,小男孩从阿婆身后探出一个蘑菇头,指着刘璃的右手说:“姐姐,这是你男朋友吗?”
刘璃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着自己握着莫珩手腕的右手,立刻松了手,跑到蘑菇头面前,蹲着与他直视凶巴巴的说:“昊昊,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
昊昊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戳了戳刘璃的脸颊,认真的问:“姐姐,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刘璃抓住他不安分的小手,急忙解释:“没有。是饿的。”
昊昊连忙扯着阿婆身上的碎花围裙“奶奶,快去煮饭给阿璃姐姐吃。”随即,又叹了口气,像个小大人一样的自言自语:“她都饿病了,太可怜了。”
“小鬼,都说了没有。”
阿婆笑着摸了摸蘑菇头:“好了,去预习功课。丫头,今天要吃什么?”
刘璃站起侧身对莫珩说:“你要吃什么?”
“都可以。”
“好吧。反正是你付钱。”
“我可没说不用你还。”
“身为人名教师,就是这样小气的吗?”
“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餐馆里只坐着两个人,厨房间传来“嗞嗞”的炒菜声显得特别的突兀。
莫珩坐在对面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茶,时不时看看手机发着信息,而手机的屏幕也一直亮着。
刘璃吞了一杯茶,玩着手上的杯子漫不尽心的说:“老师,你女朋友来查岗了?”
“不是。”话音刚落,一秒前放下的手机屏幕不仅亮了,而且还“嗡嗡嗡”振动了。
莫珩低头扫了一眼,眉头微蹙,拿起手机站起,离开座位,“我出去接个电话。”
他出去的时候,阿婆正好端着菜走出来:“饿坏了吧?快趁热吃。”
“阿婆,有没有辣椒?很辣的那种。”
莫珩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刘璃殷勤的往他碗里夹菜,“你在干嘛?”
“我在讨好你啊,你看不出来吗?”
“怕我落跑,没人付钱?”
刘璃放在筷子,把下巴放在两个手掌的掌心之间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精心教导的美丽可爱善良聪慧的弟子呢?”
“吃饭吧。”莫珩拿起筷子夹起碗里快堆成山但卖相依然很好的花菜。
刘璃用筷子戳着碗里白嫩的米饭,眼巴巴的看着他,问道:“老师,你和你女朋友感情很好嘛。”
莫珩把嘴里的花菜咽下去,说:“我没有女朋友。”
“啊,这样啊。”咬着嘴唇,斜着眼睛看着莫珩再次夹起一个花椰菜,突然伸手把莫珩面前的瓷碗夺过来,用筷子夹起花菜一口接着一口的往嘴里吞。“呵呵,那什么,我,我最喜欢吃发(花)菜了。
看着眼前的女孩辣的说不清话,莫珩突然笑出了声,伸手帮她倒了杯水,声音含着笑意,“我在西南那边长大,比较能吃辣。所以,你不用这么护主心切。”
“呼呼……”刘璃大口的喘着气,不停地用手掌往嘴里扇风降火。然后拿起水杯,猛灌了一口水……撇着嘴,眼里蓄满雾水,痛苦又委屈的看着莫珩。
“烫到了?”莫珩放下筷子,向厨房间忙碌的身影询问道,“你好,这里有没有温水?”
阿婆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说:“没了,现在太晚了,只有热的白开水了。”
莫珩坐在她身边问道:“很烫吗?”
刘璃卷着舌头说:“还,还很辣。”
“等一下。”莫珩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空杯子里,然后轻轻地极有耐心的吹走热气,水面泛着一圈圈的波纹。热气很快的消散,他把杯子递给她,“不烫了。”
刘璃接过杯子,像是沙漠里找到水源的人,一口饮尽。
等她放下杯子,转头看到莫珩正在用另一杯子给她吹凉白开水。骨指分明的手拿着杯身,水面不停地泛起波纹,却力道恰好的没有溅出一滴水来。
灯光下,他的侧脸格外的清晰,眼神格外的认真,整个人温柔的让她忘记了舌头上的疼痛,她只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再抱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