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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孽缘(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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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洋洋喜气依旧弥漫。舞女们到是可以退下了,我这乐姬到还得配合着伴乐团在这大殿上一遍又一遍的奏着喜乐。真是乏味。对了,影儿。
手花拈指抵住唇线底唤到:“影现。”脚下的黑影模糊渐幻成形。
“爱迩……”影儿睁眼后唤了我一声随即在我眼前倒下。惶恐、不安瞬间涌上心头。影儿怎么会这样?难道……难道你被我强行唤回受到的创伤没有好么?不对,难不成是。
影儿你真傻。你是我的影子,我用体内两层的圣力将你造出,代价是我的一个魂魄。你受到任何创伤我也理应与你同受,你强制的压抑我应得的创伤,反到受创伤双倍的侵蚀。傻瓜,那点创伤给不了给我多大伤害,你这样做。伤了自己,才更伤了我。
挥手,将影儿所有伤痛都转移到我身上。
痛。冷汗霎时沁湿手心。是我小看了这次的创伤,怪不得影儿要强行压制体内创伤。
哼,暗夜界的圣花“睡莲”果真名不虚传。此花开时在夜,不能见阳超过三个时辰。一旦过了时辰,花必败。
影不是暗夜界的人,自然会中影藏在花香里的毒。好在这毒倒也不会致命,只是心口处隐约的痛确也不好受。不行,再呆下去我这身子也是支撑不住的。
再施法术,用头上的一根青丝幻化出一位与我身形相仿的“人”来。
逃离殿上,在后殿上见到正痴望着金缕羽衣发呆的宛娘。走近她身前果真又见她满脸泪容惹人怜。
仰头见我,克制不住激动,道:“爱迩……你知道吗?……你知道吗?……这是霜月娘娘最喜的服饰。……我……我亲手为她穿上过。……亲手……我以为,……我以为再也不可能……可能拿起她。……它又回来了。它又回来了。
爱迩……你看,你看……这还有我为你娘绣上的,她最爱的月樱花。当年,霜月娘娘还赞我这花绣的独一无二。……
娘娘走时都思念过这件羽衣。我以为……想要得到这羽衣来慰藉娘娘在天之灵是痴心妄想。可是,我得到它了……我可以把它送还给娘娘了。”
“是的,它回来了。该回来的,都会回来的。”母后身前弥留之际念念不忘的物品中确有此物。这是祖母一族的宝物。看吧。属于我们的东西都开始回来了,隐后啊!你这高贵的地位、母仪天下的权利也该回到我的手上。时日不久矣。
精心安排的戏,我要的主角是时候该到了。
灰隐王显然喝的酩酊大醉,他自行前来周身没带一个护卫。也不枉我和宛娘在这湖边可谓是恭候多时。
“王。”宛娘上前,扶起欲欲醉态的灰隐王。
灰隐王伸出一只手抚上宛娘的脸喃喃自语:“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可是,你不是先去了吗?我不愿你死啊!我只是想给你小小的惩戒。你忘不了他我知道,我知道。但我对你的情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月儿,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说罢,寻着宛娘的唇吻了过去。
宛娘一时被惊吓到,然又闭上眼接受着隐王的亲吻。手也缓慢的勾起隐王的颈脖,那吻变深了……
望着远去的人影,眼帘闪过宛娘在隐王怀里的那份娇小伊人样顿生厌恶。
迎头赏天,今夜月色蒙羞。夜显得寂静,心中的厌恶渐逝如烟。
何谓是错?我欲报复得乐。宛娘既为我所用,她走的每一步都是我的指示,我安排的戏。然……心中的悲凉又是何事?屈身抱膝,不让自己感的孤寂。
“爱迩冷么?”
她抱住了我让我能更好的躺在她的怀中,“不会冷的。爱迩还有影儿。”是的,影儿,我还有你。你是我的影子,你一辈子也离不得我。
影子的体温很薄弱。但比起这夜,影儿的体温似暖玉。
昏昏而睡,眠引梦入。戏未结我不易轻心,必养好神备战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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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影儿已不在身旁,这点勿须心急。反到是得疑狐身上多的这一件衣袍。紫灰衣袍是灰隐界皇族的象征。是谁在昨夜为我披上的?影儿?不会。这……正当烦恼衣袍的来由时,一群侍女在湖边扯着嗓子高呼:
“爱小姐,爱小姐。”
……
揉揉额头,清早就被嘲个头痛脑胀。
一侍女见半躺在树下的我,急奔过来,“爱小姐么?惜月娘娘唤我们来找您。您快起身同我们去未央殿吧。
昨夜惜月姑娘有幸得圣宠已被谕旨册封‘惜月娘娘’了。”
侍女的嗤语是够烦人的,无奈也只好随声应付道:“知了。”突有念起手里的衣袍,“可知这衣袍是宫中何人物?”
语出无人应,后一侍女接嘴道:“回爱小姐,这是……。”话音未完,被另一个突现的声音打断,“这是我的衣袍。”声音慵懒的好听。
呵,猜的倒没错。这衣袍真是大人物的。谢也不谢直接把衣袍甩过去,他也很明事理的伸手将衣袍接住,脸上只是略微动容。
“还不走么?”见侍女都愣住不走只好废唇色道:“不是说惜月娘娘急着见我么?”
“是,是,是。”侍女急忙迎合我的不满,纷纷疾步向前。
是什么是?想我在清凉殿时也未见你们这些个侍女卑躬屈膝,任劳任怨样。可笑呵!
一路到还好,赏尽皇宫美景。虽有美景,却少不了侍女微微窃语。
“这秀嬷嬷招的什么狐骚女子。把人都媚成什么样了。”
“可不是。”
“选秀大会早被灰隐王罢免了,这叫惜月的狐媚借献舞勾引隐王。这可好了,昨夜得宠今朝成凤了。”
“真好。不过我听说啊,这惜月忒像以前得灰隐后。她们都说王把她当作是灰隐后了。”
“呀,真得啊!”
“虚,小些点声。被后面的小狐媚子听到了还得了?她要是到新任娘娘那说我们得不是我们以后那来好日子过啊?”
……
“你们已经没好日子可言了。”
“啊!这,这……
爱小姐啊!我们这都是胡言乱语的,你别放在心上。我们这当侍女的都……”
“是自行离宫还是等我到惜月娘娘那帮你们美言几句,自己选吧!”真是我不发火这侍女就可以这般猖狂。我听不到么?我看你们可是有了心让我听到。
做什么,说什么都要考虑到后果。若不思量再三,惹怒了自己惹不起的人,那后果只得是死路一条。
接下的行程无人再复言。
发个怒换个清净到也算值。
到了未央殿,领头的侍女先行通报。
进殿,只见一身素衣的宛娘和在她身旁的灰隐王。
“爱迩见过惜月娘娘,见过灰隐王。愿娘娘、隐王千福永岁。”屈身行礼却被宛娘及时扶住,“爱迩,你依是我的侄儿,不要太过见外。”
“是,月姨。”见外只是作给你身后的人看的。
“这就是爱迩?”隐王见我,含笑问起宛娘。宛娘答道:“可不是,这孩子可怜,年幼丧母。我与她生母乃结拜姐妹,我怎忍心见姐姐的女儿无人看照呢?”
“那这孩子为何以纱蒙面呢?”
“这孩子天生姿色绝世,她生母怕见她面者都想得到她,故命她用纱巾蒙面。”
“可真?”
“妾身不敢欺瞒王。”
“那我到真要瞧瞧这孩子的容貌。”
“王,不可。”宛娘歇尽全力劝阻。
“为何不可?”隐王眉峰微紧。
“这……”宛娘无法开口,或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是好。
“难道,这孩子不如月儿你说的美。”怀疑之色在眼里泛起涟漪。
“不是,只是。”欲释无言。
“有话直说无妨。”
“她生母有交代于我,只有她未来夫君才能解她脸上的面纱。”总算是找到了推脱的借口了。
“原是如此。”
“王不会让妾身背弃对他人的承诺吧。”宛娘语毕,那泪又开始侵湿眼眶。
隐王疾步上前抱住宛娘道:“那会?我何时不信于你?”
“真的么?”嘤语着。
“朕会说假语?”隐王不满宛娘的话,有些薄怒。宛娘连忙道:“嘻,你何时负我?”隐王哑语,一脸颇具隐忍的看着宛娘,似若喃喃自语,“朕绝不负你。”
我知趣的退下时门外传来了——
“隐王,惜月娘娘。隐后、众嫔妃、王子及公主前来晋见。”
呵,这隐后的胆子我还低估了么?隐后啊!你就真的不怕宛娘现在的这张脸么?这张和我娘相仿的脸。
看看隐王忍怒的脸。隐后啊,你这番大费周章可知会给你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隐后在众侍女的搀扶下进了未央殿,在她身旁的还有她的儿子——“灰隐界未来的王”。众多嫔妃也依次进入殿内,陪伴她们的不止是搀扶她们的侍女,还有她们的儿女。这下,未央殿可“热闹”了。
草草行礼。(小蕾忍不住的插语:“TMD,写古文真TNND的闷!熬过去就好了~自我催眠ing~含泪咬起手绢:白话文好啊!白话文安逸啊!白话文呱呱叫啊!”)该退下的都退下了,整个大殿就只剩几个宫女以及众多的嫔妃、王子、公主。
看戏不为是件趣事,尤其是众多丑角的阿谀奉承。
“妾身听闻圣上宠幸了惜月妹妹。这不,想要来看看新来的妹妹却碰到大家子的都来凑热闹。
惜月妹妹啊!你看,我们来也没带什么礼物。妹妹不会觉得不乐吧!”
“不,不会。”
“瞧,妹妹这怎么的就害羞起来了。”
隐后,性急可不是件好事啊!
一直未作声响的灰隐王突然怒斥道:“隐后,你来是为了见月儿。人见了是否该走了。”
哗然。一时没人敢再说出一言。
现在的局面真好,尴尬的隐后手脚变得不知所措。隐后被王这样说,其她的嫔妃哪敢多言啊?
“王,姐姐们也只是……”宛娘的心软被我用眼神遏制下来,“妹妹再这儿谢过众姐姐了。”
“那敢那敢啊。妹妹貌美似仙的。性情又温和。昨夜献舞就被王给相中了。妹妹天赐福分,姐姐们不就前来沾沾光么。”又一耐不住的妃子出言讥讽道。
这下宛娘可就没想给这妃子台阶下了,“姐姐,这是那的话啊。”
不怕死那个妃子应该是近来得宠的柳淑妃。柳淑妃,切莫仗着自己生了一皇子便可以说话不见他人的脸色。你莫瞧见灰隐王额峰处隐忍的怒猊么?
柳淑妃无视隐王眉目间的戾气,直接将话脚转到我身上,“哦,我听说这孩子是妹妹的孩儿?”宛娘没想到柳淑妃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刹然失语。
可惜的是,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既然大家对爱迩甚感兴趣,爱迩受之有愧。”见有些妃子在暗自窃喜不禁道:“惜月娘娘乃我姨娘。爱迩可怜,生母被贱人所害先世。”话变哽咽,掩面低泣,“可怜我母亲霜月就这样先世了。”霜月二字故意加深语气。
在座的妃子无不顿感惊竦。唇艳美红霎然失色。脸瞬间煞白发青。眼里透露着无限的惶恐。手紧握着身旁两侧的扶柄,瑟瑟抖动。隐后几乎被这话吓傻了。望着我的双目充满了落慌、恐惑、耽惊。隐王眼中一闪而过不容的滞疑,看我的眼神随即加深。那藏锋敛锐的眼神仿佛要把隔着面纱的我看个透彻。呵,伟大的灰隐王。我的父皇啊!你对视我的紫眸不会错觉似曾相识么?
“爱迩不许胡语。”宛娘对我呵斥道。我则借机扑入她怀抱号啕大哭,“姨娘,爱迩念娘亲了。呜呜、嘤嘤。”
“爱迩怕,爱迩怕姨娘你不要爱迩了。姨娘也会像娘一样离开爱迩。”一旦入戏必要全身心的投入。不用顾忌、猜疑。想的越多,反倒露出的缺陷便更多。
我是娇弱女孩,童言无忌。感情可以随时倾泄。我的成败全仗我是个孩子,我还只是个未及笄的孩子。
宛娘抱紧我,对着身旁的隐王请求道:“王。这孩子不怎见过生人。怕是被吓倒了。
众娘娘又把自个儿的王子、公主都带来了看我们姨儿俩。爱儿的娘亲本就早逝了。见和娘亲站在一起的孩子,难免想起其母,失言胡说。王,这孩子现在有些神智不清,容我带她进内殿休息。”
隐王微颔首允了。遂又见殿中的大堆妃子及王子,公主,不禁恼怒道:“是嫌朕处理事务不够忙还想给朕添加些麻烦么?大好的一天全被你们这些妇人之人打搅的差不多了。”
“王,我们……”有些妃子不安的回驳道。
隐王勃然大怒,“你们怎么?不是来添乱找麻烦的吗?”
大殿无声。透过扶着我进内殿休息的侍女肩角望去,妃子们惶惶不安,王子、公主们的不知所措,真是一幅绝妙图画。
“王,我们也只是来看看新妹妹而已罢了。不料大家个儿的都想到一块去了。”隐后不愧是“母仪天下”的最佳人选。她知道怎么给自己找台阶下。当然,前提是她要让所以的人都好下台阶,“妹妹们。我们人也瞧见了,是时候该回自家住地去了。”
浩浩荡荡的后宫之势终于在“吾王万岁”中散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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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乏了。昨夜没睡个安稳觉真是自作孽。昏昏欲睡的迷梦,我听见了这样的对话。
“月儿。”
“王。”
“怎么又成了个泪儿了。莫哭。”
“是的王。”
“瞧你。这孩子又不是你亲生的你何必如此急色。”
“王,这孩子虽不是我的亲生孩儿却是我结拜姐姐的孩子。若不是姐姐我是不可能站在王的面前的。”
“何处此言?”
“姐姐对我的恩情惜月沥沥在心从未忘记。我亦允诺过姐姐待她孩儿如己出。”
“……”
“……”
“月儿,你这般善良想必吃尽苦头。”
“王……”
“月儿,我也允诺你。
明早朝就封你为凤妃。爱迩这孩子也同你,天性纯真似若木槿。就朕赐命‘槿爱’。虽不为朕之女,朕亦受养她为义女。”
“王。”
“月儿。我不会让你成为第二个她了。今生我绝不负你……”
……
诺言是美。美过世间万物。可是,诺言。真的世应诺成烟啊!灰隐王,我的父皇呵。你曾给我母后的诺言呢?我不恨你。你不是我要恨的那个人。我恨的只有那个人,那个就算是死也不足以平息我内心怒火的女人。
隐后呵,你真的没有遇见梦魇么?
柃丑卯之初夏。宛娘被封为‘月凤妃’,我被封为‘爱公主’,隐王赐名‘槿爱’。
『浮华渐逝幻若成萍,事无两相全。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