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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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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老巷,老院,老树旁,一把老椅,一位老人。
“长街长,桂花香,脸儿扬,娃儿把歌儿唱。
短亭短,荷花鲜,藕丝断,一弯月牙儿把梦填......”
老人半阖着眼眸,温暖的掌下盖着女娃儿毛茸茸的脑袋,老姨“咯吱咯吱”的摇呀摇,一老一小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阿婆......”四岁的女孩拨弄着老人手中的扇子坠儿。
“嗯”
“娘在哪儿呢?”
“在天上呢。”
“娘是仙女吗?一个人会不会难过呢?”
“不会呦,有爹陪着她呢。”
“那......我呢?”落寞的眼神。
“有阿婆陪着你呢。”温暖的声音。
“永远吗?”
“当然了。”
永远......有多远?
许在饭食之间,转身之际,亦是生死之遥。
夜晚,书房内。
年幼的女孩拽紧老人的手,门外是一阵谩骂敲打声。
老人果断抓起书架上一只青瓷瓶,书架缓缓移动,在女孩惊讶的眼神里,竟然出现了一条暗道。
“快,快走......”老人赶紧把女孩推入暗道。
“阿婆,不要......”恐惧一瞬间席卷了女孩的心,仿佛意识到自己将要失去什么,紧紧抓住那只温暖的手不放开。
“丫头,听话......”熟悉的笑容重新浮现。“记住,阿婆永远在天上看着你呢,和爹娘一起。”随即把一条漆黑的木盒塞入女孩怀里。“快走,来不及了,好好活下去啊,雨丫头!”
“阿婆......”不要!
“咔!”随着暗门的合拢,女孩觉得自己心脏中某个部分被硬生生地抽掉。
永远,她的永远......没了。
“呜呜...阿婆...阿婆......”女孩不断捶打着紧闭的石门,娇嫩的肌肤被划开数道血红色的口子。
但她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绝望到了极致,只剩下麻木。耳畔似乎响起谁的温软声音“丫头不哭,阿婆帮你把痛痛吹走哦。”骤然变得急切而坚定:“雨丫头你,要活下去!”
要活下去,活下去......仿佛找到了什么信仰一般,她抱紧怀中的长木盒,顾不得眼泪鼻涕在脸上纵横交错,抬脚本能地奔跑起来。
右脚被不小心被石头绊倒,她咕溜溜的卷成了一个团从石坡上滚了下来。眼前的天与地不断颠覆交织着,恐惧与痛苦使她疲惫不堪。浑浑噩噩中,有什么湿嗒嗒的东西打在脸上,又有谁在说话。
“嗯?哪来的脏兮兮的丫头?”
胡说,她才不脏呢,阿婆说她最爱干净呢。
“啧啧,丫头,你真丑。”
骗人,她才不丑呢,阿婆说她最漂亮的呢。
阿婆......
“咦这丫昏着呢还能掉泪珠子?罢了罢了,丫头算你命好,遇上了心地善良的三爷,不然有你苦头吃的......
蓦然,冰冷的身子被温暖的气息包围,心中一松,意识再次坠向深渊。
吴三省看着怀中昏迷的女孩,挑眉。侯家么.....真是千年风水轮流转啊,飞得越高,摔得越惨,可怜这个丫头了,生的时候不对呀......
他甩了甩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丢掉。侯林相争,他可不能趟这趟浑水。这丫头伤好了,能送多远送多远吧。
(所以说三叔你还是太天真了,你以为人那么容易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