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此去经年花已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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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往往都不尽如人意，那晚之后，莫朝曦就决定要放下对卫漓的感情，可是，渐渐的发现这也只是他的奢望。
每次见到卫漓，他的心就不再受他控制，忍不住的想亲近他，占有他。明知这是错，却又不得不一错再错。
最终，莫朝曦真的是无法再忍受下去，他害怕自己某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作出伤害卫漓的事。
于是，在某一天夜晚，望着床上酣然入睡的卫漓，莫朝曦不舍的亲吻了他的额头，将准备好的书信放在桌上，背上包袱离开这个生活了十五年的家。
莫朝曦走到后门，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人，正准备开门，身后传来略带责备的声音，“朝曦，你就准备这样一声不响的就离开？”
惊讶的回头，原来是他大哥莫朝昕，急忙问他，“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你这小子，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是想拉屎还是撒尿。这些天你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知道肯定有问题。说吧，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我没有，我就是觉得武功一直没有进步，想出去磨练磨练。”莫朝曦脸撇到一边，不敢看他哥的眼睛，怕被看穿话里的真假。
莫朝昕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又怎会听不出。
“你真的已经想清楚了吗？”
“是的，大哥。我已经长大了，想到外面去走走。”
“好吧，我就不再阻拦你，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
“谢谢大哥。”
“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两件事。第一，在外不得透露你是莫家的人。第二，每月必须修书一封，让我们知道你的情况。”
“我会的，大哥放心吧。你要好好照顾娘，我走了。”
莫朝昕犹豫了很久，看着他转身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小漓怎么办？”
莫朝曦的身影一顿，停下了开门的动作，却始终没有回头，“大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小漓。”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不愿让大哥看到他眼中难以压抑的痛楚和溢满的眼泪。
望着他的背影，莫朝昕内心矛盾，他其实明白莫朝曦为什么会离开，两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一视同仁，他不会偏袒谁多一分。作为莫家的长子，他当然希望莫家能人丁兴旺，可他偏偏爱上了小漓。
这种难容世俗的情感，并不是他们想的那么容易，即使他不反对，可又该如何向母亲交代。不如趁现在情根未深种，早些断了吧。
卫漓一早醒来，发现床榻已经空出一半，想着莫朝曦肯定又早起练功去了，有些埋怨的撅着嘴，每次都不叫他。
穿好衣服，这才发现桌上的东西，看着上面那熟悉的小漓两个字，心里顿时涌上不安，莫朝曦怎么会写信给他。
打开一看，整个人感觉如坠冰窖，浑身止不住颤抖。信里并没有写什么特别的，莫朝曦只是说想出去磨练自己，归期不定。卫漓只知道莫朝曦离开了，理由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没有来得及梳洗，也顾不得礼仪，卫漓直接冲到莫朝昕的房间，想让他赶紧把莫朝曦找回来。
然而，莫朝昕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他知道。
这下，卫漓彻底呆了，不由的问他，“朝昕哥，朝曦离开的事，你是知情的，对吗？”
“是。”
“那你为什么没有拦着他？”
“朝曦年纪也不小了，当年父亲十五岁的时候，都已经随祖父出征了。现在是太平盛世，自然不会有仗可打，让他去江湖上历练一番，也好收收他的性子。”
“可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我也可以跟他一起去啊。”
“小漓，朝曦知道你一定会跟着，才没有告诉你的。你身子一直不好，在府上有人照顾，莫曦定是不愿你跟他一起吃苦，你该体谅他的苦心。”
卫漓完全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莫朝昕说的没错，他不仅身体不好，而且还不会武功，在外面遇到危险，还要莫朝曦保护他，到不如安稳的呆在莫府，等他回来。
看着卫漓伤心的样子，莫朝昕于心不忍，对他说，“朝曦答应我每月修书一封，说不定会知道他在哪里。”
从那以后，所有人都发现卫漓变了，因为莫朝曦离家，小虎自然变成了卫漓的小厮加护卫。卫漓变得不爱笑，没事就把自个儿关在房间里看书。开始一段时间，小虎还会在卫漓面前数落莫朝曦不够意思，居然扔下他一个人出去玩。可是，每次他一提莫朝曦的名字，卫漓就会满眼含泪，弄得他手足无措，怎么搞的像他欺负了卫漓一样。
小虎把这一切都归罪于那个逃家的二少爷。
莫朝曦按照约定，每月都会写信回来，可是，却从不提他现在何处，信也是从不同的驿站送来的，说明他并不是一直在同一处。
卫漓从满怀希望，到失望，最后渐渐的绝望了，不再期盼莫朝曦的信件。他总是千篇一律的写着自己甚好勿念，却对他只字不提。
莫朝曦离家的第三年，钰绫公主及笄，并与莫朝昕大婚，普天同庆。然而他却没有回来，公主大婚的消息，他不会不知道，他没回来，是赶不及还是不想回来。
第四年，公主为莫家添了一个女儿，一家人其乐融融，莫老夫人笑的一脸慈祥。卫漓只是安静的呆在房里看书，不想参与，他早就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莫老夫人也跟卫漓谈过，见他总是愁眉不展的样子，心里很疼惜，问他是否想离开莫家。卫漓摇头，无论多久，他一定要等莫朝曦回来。莫老夫人叹气，又是一个痴儿，原本以为他中意的是莫朝昕，却不料竟是莫朝曦，也罢，如若莫朝曦回来，两人有情，何不成全了他们。
卫漓整整等了五年，莫朝曦的书信从未间断，却也不曾提过何时归来。卫漓望着那已开花的梨树，满面哀愁，花开一年又一年，你何时才会归来。
这日，卫漓在院中扫地，梨花落了很多，花期也要过了，今年，是否又是空等的一年。忽然，身子被人从后面拥住，卫漓害怕的挣扎，却听见那人在他耳边轻柔的声音，“小漓，我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唤起了卫漓的记忆，眼中泪光闪现，却不敢回头，怕是自己在梦中。
那人将他扳过身来，温柔的看着他的眼。
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光凝结成珠，滚落了下来，嘴角却是上扬着的，难以置信的抚摸着那人的脸庞，他真的回来了，他不是在做梦。
低声轻唤那人的名，“朝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此去经年花已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