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毕竟东流去》飞来石

9、圣诞节的青苹果

　　这天上完数学课，宋莹扭头过来向方灿道：“方灿，我们换个座位”。方灿奇怪道：“为什么？等会儿老张看到了又要多管闲事”。
　　宋莹说道：“老张今天的课已经上完了，下节课是历史课，历史老师不会管这些事，咱们换个座位，我要向高翔请教问题”。正说话间，历史老师夹着课本走进了教室，方灿赶紧和她换了座位。
　　上次和梅若雪并肩而座还是在电影院的时候，方灿这时候闻到梅若雪身上散发的气息，心中砰砰乱跳，不敢去看她，正襟危坐，看着黑板。梅若雪露出浅浅的笑，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师，也不和方灿说话。
　　方灿平时在座位上不是靠着墙就是歪着身子，松松垮垮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梅若雪旁边却不由得注意起自己的形象，端正坐姿，时间一长十分难受。
　　平常历史课方灿不是拿来补其他科的作业就是拿来看小说，反正历史老师不怎么到教室后面来。但这次和梅若雪坐同桌，既不敢看小说，也不敢乱讲话，怕老师找他麻烦，让全班同学误会他和梅若雪的关系。
　　一节课下来，方灿虽然正襟危坐十分别扭，但心思却完全用在了听讲上面。以后历史地理课上，宋莹都要和方灿换座位，因为只有这两科老师比较随和。和梅若雪坐同桌，方灿是既开心又难受，开心的是在这个大美女身边，永远有心跳加速的感觉，难受的是身子端坐在椅子上不敢乱动，十分不自在。
　　久而久之，本来一向是方灿弱项的地理居然几次考试名列前茅，总分也跟着提升了几个名次，梅若雪也笑着恭喜他。方灿心想这应该算是梅若雪的功劳吧，两人虽然同桌，但也十分默契，课堂上从不讨论与学习无关的事情。
　　转眼隆冬将至，西洋的圣诞节来了。作为改革开放的一道成果，圣诞节也被引进中国，并很快被中国人发扬光大，周末方灿已经能在不少商店门口看到精致的圣诞树了，只是这个圣诞节没有下雪，少了些节日的气氛。
　　这一天是圣诞节的前一天，校园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行起平安夜吃苹果，这苹果也沾了洋节日的光，身价倍增，从一斤五块钱涨到一个五块钱。方灿手头拮据，自然不愿去赶这时髦。这天晚上下自习前，梅若雪递给汤灿一个青色的苹果，方灿知道这青苹果的含义，心里一阵惊喜，将苹果揣进兜里。
　　回到宿舍，洗漱完毕，方灿一边看小说，一边惬意地啃着苹果，这寝室里方灿居然是唯一收到苹果的一人，不禁有点飘飘然。大家见方灿收到苹果也都羡慕不已，周伟笑着问：“没想到你也能收到苹果”。方灿听了十分不高兴，心想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就不能收到苹果吗？
　　罗岩也问：“是买的还是送的？”方灿道：“别人送的，五块钱一个，我买他干嘛，什么时候吃不是吃，非得今日吗？”大家听了都七嘴八舌地问：“是谁？是哪个女生？”周伟猜了几个女生的名字，方灿连连摇头：“不靠谱，都别猜了”。郭郁笑着问：“我猜的肯定没错，那女生名字的大写字母是MRX，对不对？”。
　　方灿赶紧将梅若雪的名字拿来一对，完全吻合，心中一惊，心想他不会猜的这么准吧。会不会还有其他女生名字字母简写也是这个呢，好在班上女生名字不多，将班上女生名字都对了一遍，发现只有梅若雪的名字才和他说的字母相符，心想他的眼睛果然毒辣。
　　圣诞节过去，几场雪下完，期末考试很快也来了，这几个月由于梅若雪的监督，方灿的小说少看了很多，试题多做了不少，为了检验自己这一阶段的学习成果，对期末考试居然多了几分期待。很快期末考试成绩出来，方灿逃离了倒数十名这个集体，可是梅若雪依然是无奈的倒数第一，方灿心想这成绩对她实在不太公平，只好安慰她过了高一以后选文科就好了。
　　期末考试考完，很快学校就放假迎接春节。一个平淡的春节过后，又是一个新的学期。开学这天一直到晚上都没见到梅若雪的身影，方灿心里发慌，坐立不安，没有手机，也没有梅若雪的任何联系方式，只好跑过去问宋莹：“梅若雪呢？怎么还没有来？”。
　　宋莹略带同情地看着他：“听说她在重点班压力太大，他爸爸让她去普通班了，不过这样也好，她也能过的轻松点。”方灿忙问：“她在哪班，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宋莹无奈地摇摇头：“都不知道，反正这学校不大，以后你碰见她，自己亲自问她”。
　　方灿失魂落魄地回到座位上，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几个星期。这一学期对于方灿来说没有什么可值得回忆的，没有了梅若雪的影子，方灿总感觉怅然若失，再也没有人鼓励自己了。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虽然学校不大，可是他在普通班的初中同学不多，也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结果。至于初中部那帮同学也许知道些消息，但是是不可能向方灿透露的。方灿度过了这个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一般的学期，成绩上的进步也十分有限。
　　又是一个夏天来临，马上就要迎来高一的期末考试，这个考试关系着文理分科后的重新分班。期末考试成绩下来，方灿八科总成绩是777分，而重新分班后的理科重点班分数线是780分，文科重点分数线是720分。
　　理科是义阳二中的强项，这些年出了不少理科状元，至于文科生考上清华北大的，寥寥无几。所以班上尖子生清一色的选择了理科，只有少数几个女生选择了文科，万万没想到的是郭郁居然选了文科。方灿不解的问：“你成绩足够上理科重点班，干嘛选文科，真是浪费分数”。郭郁轻描淡写地回答：“我更喜欢读文科”。
　　方灿却没有那么多选择，他分数离理科重点班分数线差了3分，要么理科普通班，要么文科重点班。方灿不知道现在梅若雪在哪里？每次学校公布全校成绩榜单，方灿从头看到尾，也没有找到她的名字。方灿心想也许她换了学校不，不然以她的成绩足以上排行榜。
　　方灿受够了重点班冷淡的人际关系和激烈的竞争氛围，尽管分数足以上文科重点班，也不愿意去了，再加上班上选文科的除了郭郁和成绩特别差的男生就只有少数几个女生，似乎是失败者才选文科。方灿一时头脑发热，很不服气，难道我就学不好理科吗？毅然递交了理科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