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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秦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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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起,白日里热闹的街道也冷清下来,街边的小贩们都开始收拾摊子准备收工了,在一间不起眼的酒铺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诶你做什么?快站住!”酒铺的老板急急忙忙地追赶着前面行色匆匆的男子,没一会那男子就已经穿过厅堂扭身要上楼了,眼看拦不住他,老板急急忙忙地大喊,“主子!主子!”
等他追上那男子时,已经上了二楼的房间,门被推开,房间内一片凌乱,满地都是散落的书稿竹简,房间中的女子早已听到呼喊,敛了衣袖坐着。见他俩一前一后进来,女子看了那男子片刻之后,目光转向酒铺的老板,微微点了下头。酒铺老板奇怪地再打量了男子一眼之后,默默退出房间并带上了门。
这位不速之客正是何患医,他此刻神情疲惫,衣着还算整洁但袖口上污迹上看得出已经穿了几日。“琴心有没有来你这?”
女子摇摇头。
“也没有告诉你她去哪?”
还是摇摇头。
“那她到底跑哪去了!”何患医难掩怒气,转身竟然就要离开。
“你我一别数年,”女子伸手将矮几上展开的书卷等东西一气抹到了地上,拿了一个茶杯斟了小半杯,“你急匆匆冲进我房间,一句问候都没有就问别的女人的事?”说完她抬手把茶杯举起来,示意何患医来接。
何患医顿了一下,长吐了一口气,回身把茶杯接入手中,摩挲了一会说道:“秦木,这几年你好吗?”
“不好。”
“……”
“上次你来见我,送来一只信鸽,说你收养的小女孩深居谷中缺个朋友,请我与她书信来往做个相陪。今天你来见我,问的是琴心的去向。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所以我不好。”秦木说完噘了个嘴,这涂了唇脂的双唇平时吐出的都是冷冰冰的话,此刻这模样,楼下酒铺的老板要是看到能吓得眼珠都掉进酒壶里。
“琴心是我故友之托,我……”何患医这解释苍白无力,连自己都难哄住,只能硬生生打住。
“琴心怎么了。”书信相交多年,就算是因为何患医的托付,秦木也早就将蔺琴心当做友人。
“留了纸条,说跟人出谷去了。”
“那有什么稀奇?她能在那谷里呆到死么,出去走走也是好事,你何必这么担心。”
“琴心身份特殊,她自己又没个自知,倘若让人发现可就糟糕了。”何患医抬起茶杯呷了一口,刚刚入口就呛得咳了半天,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那矮几上的茶壶说,“你喝这么烈的酒??”
“哦……喝了酒的我更聪明一些。”
“……”
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会,何患医咬咬牙问:“秦木,你愿意帮帮我吗?”
“……你这个人,”秦木垂下眼睑,“你明明知道我会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可是你还要问。”
“……”
秦木站起来掸了掸裙子,走到门边回头说:“走吧,先去看看姐姐。”
两人穿过店面之后的中庭,进了祠堂,祠堂里很宽敞,立着一个牌位。那是秦木的姐姐秦秀。何患医上了香,看着牌位沉默了很久,问:“你还会不会常常梦见阿秀。”
“不会了,太久了,只是照镜子时常想起她,毕竟我们是姐妹,有时我都会觉得我和她实在太像了,你会不会分不清我们。”
“不会。”
秦木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出:“我记得你也是个话多的人,为什么每次见我都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
“我不是……”
“好了,我知道你只是无法自处,你刚刚不是急着要走,你现在可以走了。”秦木用下巴指了下门外,“琴心我会帮你留意找找,她要是来找我了,我也会帮你带个话。”
“好,二狗我也留你这,有消息了用它给我带个信儿。”何患医说着,走到中庭抬起手来打了个呼哨,一只猎鹰听命落了下来。
“……你怎么给它取个这么没品位的名字?”秦木一时觉得这人真是糟糕透了。
“嘿嘿。”何患医干笑了两声,转身离开了。
刚走出院门,何患医就长舒了一口气,每次见秦木都压力很大,完全不能愉快地玩耍。松了口气之后,何患医想了想,又骑上马哒哒地走了。蔺琴心出谷就是图个新鲜,那哪有热闹凑就往哪里走,八成不会错。
院里的秦木用手指给二狗梳了梳羽毛,一昂头说:“走,睡觉!”
这时阴影里传来一声略有迟疑的答话:“是。那何公子的交代……”
“哈哈?有趣。”秦木夸张地挑了一下眉毛,“他交代的事我就要马上做吗?明早睡到自然醒,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办!”
“是……”
躺上床的秦木盯着帐顶难以入眠,烦了个白眼后秦木无奈地说:“去办吧,把琴心的画像找人多临摹几份,交代下去去查一查。”
“是。”门外传来应答,黑影一闪就离开去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