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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公主驾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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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的跋涉才到了晋隨城,晋隨是整个燕国最最繁华的地方,客栈及商贩广多,人们常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整座城被一条绵长的护城河围住,清澈的湖泊旁或者人们的别院里皆种植了琼花树。
如若一阵轻风过,满地琼花白如雪。这里的人们普遍喜爱琼花,只因他们认为琼花是圣洁的象征。所以晋隨才有另一个称呼:琼若之都,茗仙之郡。
玥瑶觉得只有门派内才喜种植这种花,却没想到了下了山还能有这样美的地方,琼花的花瓣随处可见。
景色别致,琼花酿造的淡郁酒香氤氲着湿润的空气,甜蜜欲醉人心。
手腕和脚腕的驱邪银铃叮当作响,玥瑶伸出手小心接住了飘落的一片花瓣,轻嗅,沁香入骨。
麒佑淡然的看着她,就像此刻在看着这世上最美的女孩子。
“小夭!你终于打扮的像个正常的女娃了!”奕浔也不知是从哪儿弄来的瓜子,大概是在下山前抓了一大把剩余盘里的瓜子;他嗑着瓜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玥瑶忽悠悠睁大双眼,些许迷惘懵懂神色,转了转雾腾腾的点漆瞳仁将自身上下一番打量,她打扮的没什么不一样啊!莫非是这小子又在变着法的戏耍自己。
“怎么啦?我这身打扮有什么问题?”她板着脸,又拉了拉一旁的麒佑,让他帮忙看看自己,难道是今天这身白裙不符合她的气质么;“麒佑,你看看,快看看我!怎么样?”
“呃……”麒佑一向和煦的淡淡目光微微抬起,不经意扫到她的面容时却恍了片刻神。
若要仔细看看,下山后的打扮要比在山上之时更美,“我猜奕浔的意思是说你现在这样的打扮很好看!”
玥瑶忽心满意足的唇角一松,笑了出来。不过笑容仅持续了几秒,因为奕浔的手正在轻轻拂弄着她额前的齐刘海,嘴角勾出了一道好看的弧度,“我说小夭,为什么你总爱穿的一身白?其实之前在碧山的时候我就想问了。还有喔,为什么琼华派的弟子服饰和发饰都有所不同呢?”
她拨开了奕浔的手,正要开口,却被麒佑抢先一步:“修行的弟子也是有级别之分的!服饰装扮皆是代表不同的身份,至于白色,这是瑶瑶最喜欢的颜色!”
那是一种奇异的反感情绪,才让麒佑忍不住替她回答,如此详细的回答像是他很了解玥瑶的一切。
是么?奕浔不解极了!
记得刚陪小夭入了琼华派,派中弟子的道服皆为白色。见到的也只有几人的腰带是墨绿色,烟碧色……尤其要说的应该是她们的头饰,几乎是所有女弟子的发髻左右都得有两条丝沙流苏似的玉带。
玥瑶随即莞尔接着道:“在我们派中,女弟子发髻左右的两条玉带和腰带的颜色必须是一样的。如果是新入门的弟子,腰带为白色,则玉带同色,且长度不能过肩;我是掌门的弟子,又入门多年,所以我的腰带为烟碧色,发髻的碧色玉带齐于腋下却不可过腰。但是我的师姐修为极高,她的腰带也是弟子中最高的藕荷色,其玉带可以过腰!”
奕浔一脸鄙夷的撇撇嘴,原来修仙之人等级的划分这样麻烦。
不过安然地瞧一眼面前顶着萌萌哒齐刘海的小夭,象征着少女情怀的淡粉蝴蝶结丝带顺着一丝不乱的发髻左右对称垂落。纤尘不染的白裙衬出她的一抹仙隐气质……清纯脱俗的美少女一枚。
“那小夭平日里肯定得勤学苦练吧!不然怎么可以快点升级?”
“是哒啦!不过我再勤奋也赶不上浸婷师姐半分!”
麒佑渐显不耐,难道光站在这里就是为了听他们俩在这闲叙,“还是别说那么多了!我们得找间客栈安顿下来!”
他们一齐回头,澄澈的眸子动了动,三人一起并肩走过路旁的琼花树下。
“快看啊!快看前边!”
路旁的行人陆陆续续地都朝前方的同一个方向奔去。玥瑶微愣,第一反应就是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她二话不说就挤进人群,麒佑和奕浔一起紧跟上去。
疑惑间,不远处有一拨人马颇有秩序的缓缓走近。
队伍的正前约有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荷袂翩翩,羽衣飘舞,婀娜多姿。
她们手中持着竹篮,轻轻拾起一挥,就见无数娇艳的血色花瓣雪片一般洒落下来。微风拂过悬在轿辇四周的碎铃,清脆的铃声回荡在花香弥漫的空气里。
辇上的碧玉珠帘动了动,唯剩织绣着凤凰牡丹的锦绣帐纱静静飘逸。
隐约间,从辇帐里缓缓伸出一只戴着玉镯的手悄然揭开了珠帘帐纱,坐在里面的女孩儿整张容颜都露了出来。
如泉水般干净的杏眸左盼右顾着望了望,修眉间一点贵族才印的朱砂,透着些许张扬跋扈的戾气。
高高梳起的发髻上戴的是金银丝镂花嵌珠宝的朝阳金凤冠,两边各有四支玉色步摇坠下,见她穿着华丽不似普通的王公贵族。
“哇!”奕浔都不敢再看一眼那豪华的派场,真叫人眼花缭乱呐!他暗暗审视一遍那女孩,年龄不大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好叫人艳羡。
整个城里的百姓恭敬弯下腰让到一边,畏惧地跪在地上,对轿辇里的女孩儿行礼:“草民参见政宁公主,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原来她就是燕国人人畏之的政宁公主苏韶鱼呀!听说她是君王最宠爱的女儿,什么吃的好的在她的宫里应有尽有!”玥瑶踮起脚尖抬眸,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帝王家的女儿。
奕浔的眉宇尽显鄙夷之色,“切!一看她,就知道只是个披金戴银的俗物,长得还没你好看呢!”
“她好歹是公主,披金戴银很正常好不?”
“也是!只能说她命好罢了!”
从队伍的后排,渐渐,清一色的士兵开始四处在城里张贴告示。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骑着棕毛的骏马行至公主的轿辇边,那人的手里拿着根权杖。
阳光之下,依稀只看到他左脸戴着黑色面具,另一半脸却被被在黑色的帽子里。
良久,他没有弧度的唇轻张,嗓子沙哑,“陛下圣体还未痊愈,给公主选夫婿的事已交由本座全权处理。即日起,宫门开放三日,凡看到榜文的王公贵族都可以入宫!”
“喂!本公主累了!为什么每年都要举行这种游会?难道父王到担心我嫁不出去是不是?”苏韶鱼烦躁地甩下帐纱,嘴里督促个不停,众人印象里属于公主本该有的气质与优雅一并破碎。
看着队伍浩荡的离开,麒佑留意了一眼黑衣人,转头推测:“我估计那个黑衣人就是粟清护,就连公主选婿这样大的事他都能参加,燕国只有他有这个权利。”
“看他的样子好像很厉害,为什么要戴面具?”奕浔一向觉得穿的一身黑的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那种。
玥瑶点点头,“师父说过粟清护曾经修炼邪术走火入魔导致毁容,所以才戴面具的!那个人倒是真的十分可疑。”
“走吧!我们去前面的客栈暂住几天。”
麒佑看了看,发现前面不远有家名叫“福来”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