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度之》翼苏轼的鬼

19、第十八章

　　透过两人中间的缝隙，徐苒看到了在房间地上的那颗人头，一个女人的头颅。

　　徐苒紧拧着眉心，缓缓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看向了立于右侧的韩沛，软了声音，“我能先去见见顾进言吗？”

　　韩沛轻轻颔首，然后向在徐苒身后的队员示意了一下，“程方，你带徐苒过去。”

　　顾进言现在就待在隔壁的房间里，徐苒开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他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面无血色，眼神空洞，整个人仿佛没了灵魂，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进来了。

　　徐苒在他身边蹲下，轻唤他的名字：“顾进言。”

　　她的声音很轻，但顾进言还是被吓了一跳，一脸惊恐的回头，“啊？”

　　“是我。”

　　一看到她来了，最熟悉的人出现，顾进言的情绪瞬间就奔溃了，“徐苒，我，我真是，吓死了……”

　　徐苒轻拍他的背，不断的安抚，“没事的，没事的，我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总算缓了过来，不过看过来的眼神还是可怜巴巴的，说话的声音轻的不行，完全没了往日的大嗓门，“徐苒。”

　　“嗯？怎么了？”

　　顾进言张了张嘴，有些犹豫的开口：“你说那个人会不会是我杀的……”

　　一听到这话，徐苒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会！你别胡思乱想。”

　　“不是，徐苒，你不知道，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是完全没有任何记忆的，有可能是我喝醉了，然后那个女人可能和我发生了什么冲突，我就一冲动就把她，她给……”顾进言一边猜想着过程一边还在用手比划，生怕她不明白似的。

　　徐苒索性一把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的双眼道：“顾进言，你听我说，你不知道要把一个人头颈分离需要多大的力气吗？”

　　顾进言一听，还真认真的想了想，“好像是要挺大力气的。”

　　“还有，撇开这点不谈，你觉得你是一个一冲动就会杀人的人吗？我认识的顾进言绝对不会！”当年她深陷“陷害门”，之后又被诬陷杀人，在人生最低谷时，她永远记得顾进言对她说的话。

　　——我愿意赌上我的全部家产，徐苒绝对不会干这种事！

　　他信她，她也信他。

　　这时门口传来声响，徐苒偏头去看，发现门口站着徐度，见她往这边看来，他便用眼神向她示意了一下。

　　徐苒了然，和顾进言说了声等她一下，起身走了过去。

　　几步的距离，徐苒停了步，抬头看他，“怎么样？”

　　“法医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在十二小时到十六小时之间。”

　　徐度刻意压低了声音，为了听清徐苒只得又贴近了几分。

　　“十二个小时到十六小时？”她低头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多，她松了口气，“那顾进言可以排除嫌疑了，昨天他从早上十点到下午六点间，都是和我在一起的，电影院还有餐厅都有监控。”

　　没想徐度却道：“他的嫌疑早就排除了，还有，你朋友运气非常好。”

　　在确定了一遍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徐苒自然以为他话里还有别的意思了，“你这话是字面上的意思吗？”酒醒之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的地方还有一个人头，这叫运气非常好？？？

　　徐度勾了下嘴角，道明了他的意思，“我联系到了昨晚和你朋友顾进言在一起的另外一个人，他们当时是四个人在别墅里喝酒，两个人先行离开了别墅，剩下的一个人把顾进言安顿在楼上的房间后离开的，我问过他，他很确认当时房间里没有别的东西。”

　　徐度说的一字一句传入她的耳中，徐苒的心脏越跳越快，她垂眸喃喃着：“所以凶手是在顾进言睡在房间后才进来的……”她回头看向还坐在那里一脸生无可恋的顾进言，三十多度的夜晚，她还是止不住的冒了冷汗。

　　如果顾进言早了一些清醒过来，正好撞上凶手；如果凶手对他动了杀心，而他还处于醉酒的状态……

　　还好没有如果。

　　“这事先缓缓再和他说。”死里逃生，徐苒决定过两天就带顾进言去买彩票。

　　徐度没意见，又聊回了案子上，“死者的头部是死后被割下的，尸体剩下的部分还没有找到，这里并非第一案发现场。”

　　听了徐度对于案件的描述，有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徐苒眉心一拧，“这个案子怎么和之前……”她第一次见到徐度时，就是因为发现了被凶手放置在浴缸里的头颅，三名受害者，凶手在他的秘密基地将他们杀害后，将死者的头砍下，再放回到他们的家中，而留下了他们的躯干和四肢。

　　当然这个连环杀手在那之后没几天就被抓住了。

　　话还未说完，徐度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解释：“有些不一样，这一次死者的舌头被割下了。”

　　徐苒眉头一拧，看了他一眼。

　　徐度回了两个字：“生前。”

　　下一秒，两人的对话被走过来的韩沛打断了。

　　“徐苒。”

　　徐苒斜了下头，看向从徐度身后走出的韩沛，“怎么了？”

　　“门口那辆SUV的车主是你朋友？”楼下的警员发现一辆车一直停在门口，觉得有些可疑便去询问，问到了这个信息后就上来告诉了韩沛。

　　“谁？”徐苒先是微微一愣，之后就明白过来他指的是谁了，“哦，那是我邻居，开车载我过来的。”她面上平静，内心却有一丝惊讶，裴泽霖居然还没走吗？难不成是在等她？

　　韩沛一听，觉得奇怪，“你邻居不是出国了吗？回来了？”

　　邻居出国的事情她之前和韩沛提过，徐苒解释道：“没，他们最近把房子租出去了，他昨天刚搬进来的。”

　　“昨天？”徐度似乎有意把这两个字咬的特别重，接着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你的新邻居人挺热心的。”

　　这句明显话里有话，徐苒琢磨了一下，刚想怼回去，却见他面不改色，特别平静的对上了她的视线。

　　徐苒还是瞪了过去，“现在不是在谈案子吗？和我邻居热不热心没关系吧。”

　　韩沛也意识到这话题有点偏离了，“徐苒，已经太晚了，顾进言的笔录也已经差不多做完了，你先带他回去吧。”说完他又加了一句：“我让程方送你们。”

　　“好。”她没拒绝，目前的情况，程方送她也安心一点。

　　徐苒带着顾进言走出别墅，果然看到了那辆还停在原来位置的SUV，裴泽霖真的没有走。

　　此时已经快凌晨三点了，虽然她没有让对方等她，但心里总有点过意不去，人家等都等了，还等了这么久，回去不坐他车似乎就更不合适了。

　　徐苒内心挣扎了一下，瞬间有了选择，她回头道：“程方，你别送我们了，我朋友在。”

　　“不好吧，我还是先送你们回家吧。”程方有些迟疑，毕竟是队长吩咐过的。

　　“没事，我到了会给韩沛发消息的，你先去忙案子吧。”

　　“那徐小姐，路上小心。”

　　把程方说服走了，徐苒拉开后驾驶座把顾进言塞了进去，然后还是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看到多了个人上车，裴泽霖没多说什么。

　　“这是我朋友。”徐苒解释了一句，然后她还是将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我不是让你先走吗？”

　　裴泽霖笑了下，回的理由特别简单，“我怕你出来没车回去。”

　　徐苒愣了一下，随后道：“谢谢。”

　　***

　　徐度在二楼窗口看着那辆SUV驶离，转身对上了韩沛投来的目光。

　　他沉声道：“我可能知道死者的身份了”

　　说是可能，韩沛清楚那基本就是确定了，不然徐度不会轻易开口。

　　“是谁？”

　　徐度看着他缓缓道了出来：“一个失踪了五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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