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一念之差[L月L]》孤月千灯

48、柰子

　　柰子坐在病床上。

　　东条柰子是一个幸福的女孩子。她有一个圆满的家庭，父亲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是检查机构中的高层领导，母亲是一位家庭主妇，温柔贤淑，端庄秀丽。

　　东条柰子是一个受欢迎的女孩子。她长相甜美可爱，性格活泼热情，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朋友都有很多，在意的人对自己也很微妙。

　　东条柰子是一个优秀的女孩子，虽然不是顶尖，但是她的成绩不差，考上东应大学也不是不可能。

　　东条柰子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她遭受无妄之灾，并因此毁容了。

　　突如其来的灾难带给她的疼痛还在持续，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轻多少。但是，比起这疼，痛更让柰子痛楚的是，那被纯白的纱布所包裹着的面容。

　　当纱布包住柰子的脸一天后，它已经变成了一种恶心的淡黄色，还带着刺鼻的药味。这东西让柰子恶心。但是纱布下，那自那灾难后，柰子便从未查看过的面容，更加地让柰子觉得反胃。

　　被毁容了。

　　柰子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却无法接受。

　　医生有说过植皮之类的手术，可以最大限度地恢复面容。

　　但是柰子不相信。她曾经见过一个经历了火灾的女子的面容。照片上的火灾前的她轻舞飞扬，现实中的她却永远涂着浓浓的，无法真的辨认五官的妆容。

　　那会是我的未来的样子么。

　　柰子这样想着。

　　医生与护士按照计划，在下午更换了纱布后，柰子半倚着身子眺望窗外休息。之前东京部分地区有停电，但是显然那并没有影响到医院的运行。

　　柰子坐在窗口，无意识地向外眺望着。也许，待会北村薰还会从那里经过，然后提出探望的申请。柰子知道，自己会拒绝的。

　　也许，待会美知子会悄悄地也来到医院，但是每一次她只是在医院门口逡巡几步，然后便会在什么也不做的情况下离开。

　　百合会打来电话，发来line，但是柰子一个也没接，一个也没回。

　　柰子对于美知子和百合的选择十分心安。就像不想见到北村薰一样，她也并不想见到美知子，也不想见到百合。

　　东条柰子，应该是活泼的，靓丽的，是人群的焦点，而不是现在这个可怜的，丑陋的，被毁容了的存在。

　　但是，今日他们两人没有一个人出现。柰子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遗憾，心安？

　　自自己出世，除了第一天纷纷送来的鲜花，带来的水果，络绎不绝前来探望的昔日的朋友，想起柰子的人越来越少。

　　一直每日都会出现的，除了亲人，便是那两个人了。

　　‘也许，他们也已经不在意名叫东条柰子的存在了。’这样想着的柰子，离开了窗口。

　　柰子又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

　　这声音柰子并不陌生，她就是被这样子轰鸣的一辆救护车送了过来的。而住院期间，这样子带着病人赶往医院的车子也从没少过。

　　柰子想，有的人应该被救回来了，也有人应该已经死掉了。更多的病人应该是像自己这样，半死不活地滞留在医院，郁郁寡欢地既死不掉也治不好。

　　柰子想看看是哪个倒霉鬼。

　　楼层的高度恰巧够柰子看清人形，面容却有些模糊。

　　看起来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等等，那是？

　　在医护人员搬运的时候，一只书包不甚滚了出来。它的开口没有拉好，东西散落了一地，其中依稀有一只小小的泰迪熊。

　　‘那只泰迪熊，好眼熟！’

　　当产生了这一念头之后，那因为楼层高度而看不清的女孩的面容，便怎么看都像美知子起来。

　　“柰子？”

　　柰子推开病房门时，附近正好走过的护士非常诧异。自从那这个受到故意伤害的女孩住院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推开病房门。

　　“刚刚被急救车送来的人，是今井美智子么！”柰子前言不搭后语地直接问了出来。

　　护士有点没搞清状况地摇摇头。

　　“能麻烦您帮我问问么？”

　　护士本想摇头拒绝。不同的科室虽然也有联系，但是问起来还是比较麻烦的。但是，这是这个女孩自住院来所提的第一个要求。。。

　　因为忧心已经好久没有联系过的好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灾难里的少女柰子，第一次走出了自己的世界。

　　***

　　护士给予柰子回复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昨晚送来的昏迷的少年少女，分别叫做今井美知子与北村薰。因为北村薰之前天天都会前来预约探病，而今井美知子又是柰子说出的名字，护士才愿意透露关于他们的事情。

　　“是昏迷的十分严重，所以直到现在才有了消息么？”柰子本以为出事的只有好友东条柰子。因为柰子身体一直有点虚弱，若是昏迷入院，完全可以想象的到。

　　却没想到她身边的人居然是北村薰。

　　护士摇摇头。告诉柰子，他们似乎是因为扯入了什么案子，昨夜醒来连夜便被带走做笔录，今天才复又送了回来。

　　这个答案显然更加让柰子担心。

　　“那个男孩只是单纯因为外力击打而昏迷，但是女孩子...她体内电解质失衡，缺钾缺的厉害。”

　　护士告诉柰子，那个女孩子若是熬夜，或者吃的东西偏少，因为电解质失衡的原因，极有可能导致缺钾，从而突发急性心肌炎。若是到了那一步，便会非常危险。

　　“幸好发现地早，以后只要多多注意，便不会有事。”

　　听到两个人都没有真的出事，即使柰子依旧担心，却也不那么焦急了。

　　“你要去看看他们么？可以预约探病的。”护士见柰子不在言语，主动提及。

　　柰子摇摇头，“让我想想。”

　　***

　　白天一直在反复揣测L的想法，晚上又接连遇到强X案件，L的追查，父亲与妹妹的被挟持，月身上疼痛不已，优秀的大脑也超负荷运转。

　　当父亲与妹妹终于安全，歹徒掉落高楼的时候，即使L依然在，月的神经却不可避免的略微放松了一点。而这便让他没有预兆地便昏睡过去。

　　昏迷的月君，被月君所击晕的温蒂，以及手掌受了几乎见骨的重伤的南空直美都在第一时间被送往了医院。

　　（原本搭载北村薰与今井美知子的救护车已经先行一步）

　　夜神局长与夜神妆裕自然是担心夜神月要求一同前往医院的，L以L的助手‘龙崎旱树’的身份要求，松田桃太留下来处理这件事情的后续事件。

　　松田桃太在得到命令后，便前往了歹徒东乡英机摔下来的地方，似乎警方还有1分钟左右才到，他要先赶过去保护现场。

　　而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俏丽的女高中生，她似乎是正打算前往补习班上课的样子。

　　她目睹了东乡英机掉下来的全过程，因而吓得腿软，跌倒在地。

　　真是可爱的女孩子。

　　这是松田看到女高中生的第一感觉。

　　希望她不要留下心理阴影。

　　松田桃太这样真诚地想到。

　　***

　　除了夜神月，还有两个让L在意的人此时也在医院之中。

　　今井美知子与北村薰。

　　L之前虽然只是伪装成夜神月的外语老师，并滥用职权，为了观察C班强行为Ｃ班的外语老师代了一次课。但是，虽然Ｌ的目的不在于教书，他也还是翻阅过全部学生的作业的。

　　Ｌ的记忆力很好，看过一次的字迹便能再次辨认出。更何况，今井美知子规范到像是印刷出来的字体...

　　从月君手上夺取的纸条，第一行所写的涉井丸拓男及他的死因与时间，那字体同样规范地仿若印刷——是今井美知子的字。

　　的确，今井美知子是Ｃ班的学生，那草丛中的东西消失的前后她就在附近。而她又是东条柰子的朋友，若是为了挚友闺蜜，做下这些事情也有了动机。

　　之后对这两名学生的诘问，就像Ｌ所预料的那样，完全没有任何结果。他们的记忆里并不存在名为笔记的东西，就像上一世的弥海砂与夜神月一般，干干净净。

　　‘月君上一世就是用放弃记忆的这种方法，将我玩地团团转呢。’

　　一切仿若都有了解释。

　　‘月君若是拥有笔记，那么我现在与渡便不可能活着。所以，渡所说的那些因心脏麻痹而死的罪犯，并不是月君的手笔！’

　　有可能是某个信仰Kira的人所做。但是，这一世Kira还未出现．．．

　　‘那么，是一个可以轻易被月君劝服的人．．．’

　　Ｌ想起了与北村薰的第一次对话。他只是一个有些理想化的不成熟的小鬼...但是倘若这小鬼拥有了超强的力量...若是月君要求他裁决罪人，他便一定会答应，且开心地付诸行动吧？

　　‘北村薰因为不知道我与渡的长相，所以即使月君告诉他名字也不行．．．而一个高中生得到这样神奇的力量，他的确有可能拒绝将笔记交给即使他十分憧憬的月君．．．’

　　这只是一种可能。北村薰与今井美知子与夜神月一同被发现，Ｌ不得不多想。

　　也有可能并不是北村薰所为．．．

　　在Ｌ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得到了渡发来的最新信息——有一定数量的普通人，死于了心脏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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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前，作者才高考过的时候，有听说同校某美女妹子熬夜玩游戏，然后因为熬夜太长，又没有进食，导致缺钾性急性心肌炎去世了。
很唏嘘。
设定上今井美知子上一世因为不知道自己容易缺钾所以...嗯。这一世因为笔记带来的变数，她提前发现了，以后会好好爱护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