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一念之差[L月L]》孤月千灯

42、交换

　　此时，月光大厦的顶楼一共有六个人。

　　被歹徒逼迫到了天台边缘的夜神总一郎，歹徒东乡英机，被挟持的人质夜神妆裕，被歹徒用枪指着的，不能行动的南空直美，以及刚刚赶到天台的夜神月与L。

　　而在顶楼所无法看见的，等候在通往顶楼的楼梯之上的则是松田桃太与L的一个黑衣保镖。

　　在松田桃太从南空直美那里收到关于顶楼情报的短信的时候（早于L让渡进行的摄像的转播），警察局便已经派人出动，预计在三分钟之内便能赶到。

　　而L也在意识到南空直美此时并没有持枪，在利用警察局中的人员向松田证明了自己‘L的的助手’的身份后，松田便按照L的要求，在顶楼的下一层待命。

　　但是，因为除了夜神总一郎之外的人也突然来到了顶楼，这让歹徒紧张起来。一个亡命之徒能够做出什么，是难以预料的。

　　“无论我的父亲跳不跳下去，你都会选择杀掉妆裕，不是么！”

　　月向前走了一步，虽然他看上去，全身的衣衫因为之前的几次打斗而显得脏污而而不整齐，脸上的红肿更是让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但是他从容的态度，一种被宠坏了的傲慢的感觉，给了歹徒极其强大的压迫感。

　　“因此，当判断出你一定会这样做的时候，我的父亲绝对不会选择跳下去！”

　　‘当然不。’月很清楚，只要有一丝可以拯救妆裕的可能，夜神总一郎也会拼尽全力。因此，歹徒挟持住妆裕，等于掐住了夜神总一郎的命脉，若是接着这样下去，一定能成功逼死父亲，再在警察有所行动前杀了妆裕。

　　‘以保全父亲与妆裕两人为前提的话...’

　　“想想看，无论怎样都救不了我的妹妹的话，那么怎么也会倾向保全自己的生命的吧？”

　　妆裕不可置信地望着月，她的眼中盈满了泪水，她不能相信，一向信任的哥哥竟然会残酷地说出即将抛弃自己的话语。

　　夜神总一郎也十分震惊。在他的世界里，绝对不存在抛弃拯救妆裕这个选择。但是，他骄傲的长子在这么做的同时，迅速而隐蔽地用手做了一个保持安静的手语指令。

　　夜神总一郎虽然震惊，但是对长子的骄傲，信任与喜爱让他即使在听到月说出了这样的话，也没有做出其他行动。

　　“所以，你要杀妆裕便动手吧。但是一旦没有人质，我，与父亲以及我身边的帮手都会立刻制服你。”

　　“我有枪！”歹徒狂喊，并迅速将枪头转向月的方向。

　　‘月君...果然赌上了歹徒的心理与自己的生命。’

　　而月此时的做法，也是L想到的那个办法。

　　月又向前走了一步，他快速地瞄了L一眼，L以几乎难以辨别的幅度轻轻点了点头。

　　‘有L的配合，那么...成功率只会更高！’

　　“你可以开枪，”月说道，“作为父亲的长子，我很了解我父亲的手枪里一般只放一颗应急子弹，而你并没有学习过使用枪支的经验吧？”

　　在日本这种限制枪支的国家，与米国不同，拥有使用真枪的经验的人少之又少。而月并不记得上一世自己在东乡英机的档案里有看到过参军或是训练的经历。

　　因为这是十分特别的两种经历，月并不认为若是他的档案里有记录，自己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有开枪经验，而枪里又只有一颗子弹，该怎么办？一旦开枪，这颗子弹的威慑力便没有了。而只要一直不使用，那么这枪便一直具有威慑力。

　　东乡英机没有开枪，月便知道自己赌对了——他没有射击的经验。

　　“抓捕你的是父亲，而你真正想要杀死的人也是父亲吧？”

　　月没有继续走近，而是用一种怪异地，高高在上的态度，对歹徒进行劝说，“那么，按照你现在的做法，你最终能杀死的只有我可怜的妹妹夜神妆裕。”

　　月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对妹妹的感情。夜神妆裕无声地流着泪水。尖刀抵住了她的颈部，她连哭泣都不敢丝毫牵动到自己的咽喉。

　　‘这个男孩，太冷血了，好恶心！’这是除了歹徒，L，夜神一家之外的第六人南空直美的感觉。

　　无论是神情，语气，还是完全将自己的妹妹当做筹码，用最理性的‘死的人的数量’来讨论父亲跳下去与不跳下去的利害得失的行为，都是完全的让人类厌恶的感觉。

　　“所以，你若是要杀害父亲的话，便应该命令他前去交换妆裕，这样，才能却保我父亲的死亡。”

　　月用一种理性地，分析的口吻说道。

　　“你真不像是他的儿子。”

　　儿子不会如此冷血的说父亲，夜神总一郎的儿子也不该有着如此不正义的思想。

　　月的行为与语气不仅让南空直美觉得怪异与恶心，也同时让歹徒觉得厌恶起来。

　　“因为站在你的角度，你更想要我父亲的性命吧？而站在我的角度，我更想要保全妹妹。”

　　月厌恶而嫌弃地说道，“那种永远在工作从来不回家的父亲，对我来说存在与否都毫无意义。”

　　东乡英机曾经有一个女儿。

　　但是自己有一个女儿并不代表会善待仇敌的女儿，月只是在赌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个歹徒比起杀害仇敌的小女儿，会更像杀害仇敌夜神总一郎本人，或是他的其他血亲——比如自己。

　　“哼，真是个傲慢的存在。想要你妹妹的命的话，那么用你自己来换啊？”东乡英机哑着声音咆哮道。

　　月从出现开始，便首先点明厉害，让持枪的歹徒比自己更忌惮使用那唯一的一颗有着威胁作用的子/弹，从而确保接下来的时间里歹徒不会陡然射击。

　　而之后，他便用行动，语言，神情，从各个方向激怒歹徒。

　　歹徒之前挟持了夜神妆裕，又利用此将夜神总一郎逼上了绝境。在那个时候，他一定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掌控了夜神总一郎与夜神妆裕的生命的优越感。

　　而月，则是用言语和行动让他相信其实他唯一能够杀死的只有夜神妆裕，他无法利用胁迫夜神妆裕的方法杀不掉真正的仇敌夜神总一郎。

　　因为，即使歹徒自己做出‘若是夜神总一郎跳下去，那么便放过夜神妆裕’的承诺，在夜神妆裕的生命被他的匕首架在生死一线的此刻，绝不会有人相信他的承诺。

　　同时，月可以展现出来的令人厌恶的傲慢也会成功将歹徒的怒气暂时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没有人喜欢被别人的步调带着走，更何况是被自己所厌恶的警察的长子呢？

　　在这种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歹徒更是会下意识地直接排除月所提出的计划——让夜神总一郎替换夜神妆裕。

　　而眼前恰巧有一个惹人厌烦的人，一副高高在上谈论着自己亲人的生死的人，一个同样姓着夜神的人，一个夜神总一郎的骄傲的长子。

　　月展现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他有些结结巴巴起来，“你..你不是，不是一直仇恨着我的父亲...将，将你抓住关押了起来么？”

　　而他的表现显然取悦了歹徒。

　　“对，就是你，即使父子关系不和，长子总是不一样的吧？”歹徒用邪恶而残忍的眼神打量着夜神月，“怎么，换成自己就没胆量了？”

　　“呵，高/官家的公子果然只有夸夸其谈的本领。的确，那个男人一直磨磨蹭蹭就是不肯跳下去...既然他只是在拖延时间，那么这个女孩...”

　　在认为无法依靠挟持夜神妆裕的方式逼死夜神总一郎后，歹徒抬起了将要刺破妆裕咽喉的匕首。

　　“我换，请...请放过妆裕。”

　　夜神月像是崩溃了一般，带着哭腔，狼狈地跪倒在地。

　　‘L，我现在的立场无论说什么都会让这个亢奋的歹徒意识到逻辑上的错误！唯有你，立刻提出要求同我一同向前，在用我交换妆裕的同时带回妆裕！’

　　月用身体确认过L的巴西斗舞有多么厉害。那么,比他要更强的南空直美...

　　‘同时快去通知松田，让他在歹徒愿意用妆裕交换我的那一瞬间，进行狙击！’

　　让歹徒相信夜神总一郎不会为了必死的女儿牺牲自己，来让歹徒相信他现在的状况只能确保杀死一个人。

　　主动提出以父亲交换妆裕，来让东乡英机的思路被‘交换’这一概念迷惑，并用常人难以仍受的傲慢的说话语气与内容来激怒之前因为掌控了夜神妆裕与夜神总一郎的生命，从而产生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的歹徒。

　　这计划还有关键的一点，便是月记得东乡英机曾有一个小女儿，那么，他有极大可能对于小女孩会稍微仁慈一点。而事实证明，月赌对了。

　　让歹徒主动提出以自己来交换夜神妆裕，便是月的计划。

　　这并不是因为月有着为自己的父亲或是妹妹牺牲的崇高情感，而是因为月坚信若是以自己与L的智力的话——

　　‘一定能创造出一个空隙，让松田桃太在歹徒挥出匕首或是射出子弹前击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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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q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