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惜疯

4、离开

　　穆野讨厌这样奇怪的情绪，渐渐烦躁起来，心想一切都是因为李泰，愤怒开始替代原本的难过。
　　穆野踏着夜色带着一身戾气来到关押李泰的地方，此时他的父亲也在。
　　刚一进门便冲着被捆缚着跪在地上的李泰一脚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李泰用舌头舔了舔自己嘴角的血怒视着穆野“你有资格教训我吗？”
　　穆野闻言又是一脚，李泰被打得哼叫着“住手，住，住手，啊，不是你，她不会嫁给我。”
　　“你说什么？”穆容若阻止了穆野厉声问道。
　　“咳咳。”李泰咳出两口血看着穆容若说道：“庄主，我混蛋，您儿子呢。我是为了钱，可我也真娶她呀。她早就不清不白了，除了我谁会肯要她。”
　　穆野怒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呵，你知道她一直放在身边的那个水囊吗？里面装的是臭了的药汤。我一直都奇怪，问了她好多次，她才说是提醒自己不要强人所难。你知道宋缘壹是怎么瞎的吗？”
　　穆野眉头忍不住抖了抖，他听不明白，却又莫名心慌，尤其是李泰看向自己的眼神让他觉得异常不安。
　　“你说！”穆容若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是你儿子弄瞎的。”
　　“我没有！”
　　宋缘壹并没有告诉李泰真相，但李泰的关心让宋缘壹觉得两人既然决定在一起，至少要让李泰知道她失身并非她所愿，也不希望李泰认为自己与穆野之间有不清白。所以曾告诉过李泰自己是因为自己吃了一些不对症的药导致自己昏睡不醒给了恶人可乘之机，而自己的双目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李泰其实并不肯定这与穆野有关，只是现在为了求生才心生一计，只是没想到穆野表情似乎真的歪打正着。
　　穆容若回身逼视着穆野。
　　“我，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她不是说是~~~”
　　“她说她得了伤寒，吃的药却是不对症的，服用后便昏睡不醒，自己又急着赶路到了野外便被人强要了身子，而那个药让她双目看不见东西。她连是谁强要了她的身子，她都不知道。穆少爷，不管如何，但至少我肯娶她。你不肯你也不会，这世界上除了我会要一个眼瞎又不清白的女人还有谁。你会吗？”
　　穆野因着李泰最后说的这番话瞬间蔫了，脸色煞白，他不相信，他不相信是自己害的她这般，他不相信她被人污了身子。那个她带回来的水囊里是自己熬给她的药，她，她。
　　“是不是真的？你说！”最后两个字，穆容若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穆野真的不知道，他给她的药是治疗伤寒，但他的确在药里加了别的东西，可，可怎么会变成毒药，不可能啊。
　　“你胡说！”穆野指着李泰样子有些故作的镇定。
　　“是吗？她就是喝了你给她的药，昏迷不醒才被人□□的。”
　　“不是的~不是的。”穆野想起宋缘壹从山下被山庄接回来的时候，说了很多不像宋缘壹该说的话，她说她不会再强迫自己接受她的爱了，她说，原来强迫别人接受她不愿意接受的东西是那样的残忍。她嘴里的不堪痛苦说的原来是她宋缘壹，穆野在那个时候没看明白她眼里的痛，没懂她最后的笑，那是惨然，那是绝望。
　　“我不~~~”
　　穆容若其实并没有完全相信李泰的话，但穆野的反应让他不得不信，而更糟糕的是他不能去向宋缘壹求证，那势必会再在宋缘壹的伤口上撒一把盐。此刻的穆容若怒不可抑，狠狠的给了穆野一巴掌。
　　“你可以不爱她，你可以不跟她成亲，但你不该伤她。”
　　“我，我没有。”穆野捂着脸，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又是一巴掌“你再说你没有！”
　　“是她非要跟着我，我只是不想她跟着我！”
　　穆容若扬手最终却没有再打下去“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她。我不该让她嫁给你，更不该逼着你娶她让你恨她让你有机会伤害她。她来求过我让我别逼你成亲，我当时就该听她的。我害了她父亲，让她无父无母四处漂泊，现在又害的她双眼失明，失了身子，受尽委屈。是我害的。当年他父亲舍命相救，我才有了今日，才有了如今的卧龙山庄，我欠她的。我不该想着用这样方式将山庄给她，是我错，你没错！”穆容若仰头叹息忍不住老泪纵横，心中愧疚席卷却无处发泄。“我该怎么弥补？”
　　“爹！”
　　穆容若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气“我终于知道为何小壹不愿意嫁给你了，甚至不愿意看见你，足不出户。你走吧，去收拾一下，明早就离开吧。”穆容若看着穆野眼里有恨，但他更多的却是恨的自己。
　　而李泰最终躲不过割舌的命运。
　　穆野的离开宋缘壹并不知道，但不久后宋缘壹也离开了。穆容若本是不同意，可是却无法拒绝宋缘壹的请求。
　　穆容若帮着宋缘壹在山下购置了一个小宅子，又替宋缘壹请了厨娘，宋缘壹并没有拒绝，其实她很早便料到，李泰必然已经让山庄的人知道了自己失身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牵连到穆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