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编号504》一根容嬷嬷的萝卜

81、兄弟，你没救了

　　“上校，你意下如何？”维德伫立在慕白一旁，恭敬地问道。
　　呵呵呵呵。
　　看慕白的小眼神。
　　“出去。”慕白没有回答维德，只是拿过旁边的军服准备换上，他对陈博士点点头，顺便让她把维德也带出去。
　　维德很理解地随身穿白袍的陈博士走了出去。
　　慕白飞快地穿着衣服，把身体捂得严严实实，把衣服穿上才发现军服下还贴心地放着一套白色手套。
　　慕白面无表情地戴上，整了整衣领，把身上的褶皱抚平，对着光滑的玻璃照了一会儿，才打开舱门。
　　好的，贼帅！

　　舱门外陈博士冷着一张脸，维德站在一旁，表情看不出情绪。
　　慕白径直走到陈博士面前，用余光扫过维德，说道：“带我去找鲁斯。”
　　陈博士轻轻点头，走在前面，慕白跟着，见维德也想走在一起的时候，慕白第一次对他说话了，“维德上校，攻击信息和信息素很相似。”
　　慕白在说完那一瞬间，没有抑制自己的攻击信息，他只是站立在那里就让维德倍受压力，身为同性的攻击行为，让维德飞快地摸上了自己配枪，警惕地看着慕白。
　　慕白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维德防御的行为已经在表明他只是将攻击信息和信息素混乱了。慕白一转身，落下一个黯淡的影子。
　　维德目送慕白离去的身影，那样孤傲和自负，他自忖，路易斯二十三从接触来看，他并不像会做那些出格的事情，那究竟是谁做的？从陈博士维护路易斯二十三来看，他就是最明显的黑幕，鲁斯为了庇护路易斯二十三抉择地承担了一切罪行，维德是这样考虑的。
　　但是短暂的接触后，他也开始明白为什么总是有人在拼命地否认路易斯二十三是黑幕，做虫族的实验对路易斯二十三没有任何好处。维德回想鲁斯落魄的形象，又不认为鲁斯在说谎，鲁斯虽然没有准确地告诉他谁才是黑幕，但从鲁斯的话可以推出，这个黑幕位高权重，甚至可以倾覆帝国。
　　当年的影像接近全部被摧毁，留下来的影像一点实用性都没有，只有最后一幕路易斯二十三成功摧毁了虫族的下半身以及鲁斯的全力一击。影像都这里就没有了。
　　从鲁斯和他的交流中，可以发现鲁斯对路易斯二十三盲目的崇拜，那路易斯二十三打算去监狱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向鲁斯逼问谁才是黑幕？
　　维德这样一想，就从另一个方向走去监狱，准备监控鲁斯的一举一动。

　　等慕白走到了鲁斯所在的拘禁室，慕白让陈博士离开，离开的时候干扰监控的窗口，不让他们谈话被偷听，顺便来点阴谋诡计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陈博士点点头，离开了现场。
　　鲁斯穿着一身白色的囚服，手腕上还带着监控身体各项机能的表带，他昂面躺在单调的床上，眼睛润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以前干爽的短发已经长过肩膀，给慕白印象最深的是，鲁斯总是拿着一份报告，手中的笔不停歇地写着实验报告。
　　铁门打开了，里面一个人住都显得空旷的拘禁室白得渗人，上面的格子异常光滑没有任何可以着力的地方，只有一张白色的桌子、几张低矮的白色椅子放在远离床铺的地方，这里没有窗户，空气并不流通，却异常的冷清。
　　鲁斯听到开门的声音，早已习以为常，这几年维德经常来找他，为的就是能问出十年前虫洞的指使者是谁。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放弃吧！”鲁斯闭上了眼睛，即便是内心已经松动，他也要保卫元帅的名誉，“我是不会背叛元帅的！”
　　刚刚进来听到前一句话觉得对不起鲁斯的慕白：……
　　听到后一句话后，真想现在就弄死鲁斯！不打自招，啥话都没说就已经招供了！还好进来的不是维德，不然慕白保证他没有说出下一句话的时间！
　　鲁斯也好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讪讪地补充道：“这件事不是元帅做的！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我认罪！”
　　“与元帅无关！”鲁斯说得掷地有声，却丝毫不知道慕白已经捂住了嘴巴，拼命地抑制着想要殴打鲁斯的欲望，没见过随手一句话就能出卖长官的人！还出卖得如此娴熟！
　　老实说！你是不是靠关系才进来的！
　　“鲁斯。”慕白扶额，哪来这么不靠谱的下属！
　　“元帅？！”鲁斯听到这声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兴奋地从床上弹起来，跑到慕白面前想要拥抱慕白却又想起两人之间的身份，所有表达他心情高昂的动作都硬生生地停在了空中。
　　鲁斯似乎很高兴，也很紧张，他看着慕白表情露出了一丝窘迫，“长官……我……”
　　“不必说。”慕白主动地拥抱了鲁斯一下，这一抱鲁斯蔚蓝的眼睛里便涌出了眼泪，他擦去了自己的眼泪，哽咽道：“是我的冲动才害得元帅暴露了。”
　　慕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他先走到白桌前坐下，再示意鲁斯坐下。时隔十年未见，鲁斯慌张得似乎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他扯了扯自己长长的头发，颇不自在。
　　“什么刑。”
　　“无期徒刑。”
　　……兄弟，你没救了。
　　慕白双手撑在下颚，低垂眼皮，鲁斯在对面小动作小动作地理着自己的胡茬和打结的头发，他默默地留意着慕白，身体绷紧。
　　慕白开口，“当时你有没有销毁全部资料？”
　　“没来得及。我打伤了百足虫族后，立刻就回到了元帅的办公室，放了火将资料销毁。但是帝皇的人动作很迅速将不少资料都抢救了回来。”
　　鲁斯回想起那情形就忍不住泛泪，他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是回想起十年前的事情，他感觉那是自己的不理智导致的。
　　“继续。”慕白让他稍微理智一点。
　　“上面都是元帅的签字，甚至你已经否决过的提案都被通过了，我当时很疑惑，因为那份资料，我犹豫了，才导致后来他们抢救成功。”
　　“不过我对帝皇称，这都是我伪造的。”鲁斯在慕白的安慰下说出了当时的情景，他的手指微微发抖，“帝皇肯定是不相信的，以我一己之力是如何在元帅的眼皮底下造出那么大的实验室？何况这实验室还是在帝都中心。”
　　“帝皇不信我，但那时长官和虫族对抗陷入昏迷，我被捕，承担了一切罪名，可长官还是被牵扯了，职位不保。”
　　“陈博士偶尔也会来探看我，顺便来说说长官的身体情况，我们都决定了让长官在十二年后才苏醒，可是按现在的时间来看，长官应该还在沉睡中啊？”
　　慕白没有答。
　　“长官……”鲁斯急冲冲地问道：“那份被否决的提案，为何会重新被允许？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威胁长官？”
　　“你不必理会。”慕白顿了顿，他锐利的眼神望着鲁斯，确保他没有在说谎，“鲁斯。”
　　“当年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全部计划。”
　　“还有陈博士！我们的实验都是她提供技术加持的。”
　　慕白眼睑微抬，视线移到鲁斯憔悴的脸上，他淡淡开口：“那除了我和陈博士，当年在实验室的人，是不是就只剩下你一个人？”

　　维德本来打算绕远路等时间算准了才去监控室的。
　　后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脚步越来越快，甚至心神不宁，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占满了心中。他没有去监控室，而是直奔鲁斯的拘禁室。
　　维德放弃绕远路了，改为最近的道去拘禁室，那一条条扭曲又繁琐的路让维德心情越来越烦躁，他在走道上飞奔起来，厚重的军靴踩在钢化玻璃上，发出响声。
　　等他跑到了能看到拘禁室门口的地方，维德额头泌出些许汗水，他放慢了脚步，平复一下自己的呼吸。
　　下一个转角，仿佛时间慢了下来，脚步声迟迟未响。
　　陈博士就在对面，她缓缓地转头。
　　然后响起一声沉闷的脚步声，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一丝慌乱从她脸上闪过。
　　维德暴露在陈博士面前，他的表情稍显惊讶也只是眉头微微上扬，“不知道陈博士在这里干什么呢？”
　　陈博士快步走过他身边，面带不屑，维德在和陈博士错开的一瞬间伸手拉住了她。
　　“博士这么快要去哪？”维德拦住了她的去路。
　　陈博士的手插在口袋里，她眯起眼睛打量着维德，不说话。
　　太可疑了。她不是和路易斯二十三在一起的吗？为什么会一个人守在角落？难道是路易斯二十三在里面？维德皱眉审视着陈博士。
　　陈博士在口袋里的手指微微按下了红色的按钮，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响起，维德猛然一转头，眼前就闪过一道黑影，他心下一惊立刻朝着拘禁室跑去。
　　不可能！这不可能！鲁斯……还没说出谁是黑幕！
　　维德一转头，那层层叠叠的玻璃倒映着一个人的影子在飞快地逃窜，他仿佛对这地方异常熟悉，拘禁室门口大开，维德一咬牙，又朝着那道黑影追去。
　　他是凶手！他可能也与黑幕有关！
　　但是维德似乎无论怎样跑，那道黑影都似乎遥遥在前，在他追不上的时候又仿佛刻意地停了下，让他处于一种被动的处境。
　　糟了！
　　维德被冲动冲昏了头脑，这是陷阱。
　　想通了之后，维德就冲了回去拘禁室。
　　拘禁室的门依旧大开，只是里面站在一道挺拔的身姿，他胸前没有任何徽章，却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那双包裹在层层布料里的双臂充满了力量。
　　他冷淡的目光落在维德身上，维德僵硬地注视着拘禁室里的场面。
　　那双蔚蓝的眼睛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