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 8 ...
-
‘这是食堂。’国王说，‘你记得我刚才说几点是食堂的开放时间吗？’
‘6点，12点和18点。’疾风回答。
国王点了点头：‘领餐方式呢？’
‘按照动力源。’疾风说。
国王看了他一眼，‘我带你去保护仓。’他说。
疾风回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铁灰色建筑，‘我们的食堂和人类是一起的吗？’他问。
‘是的。’国王说，‘人类是我的创造者，我的陪伴者，我的操控者，我的养育者，我的同类。我爱人类，人类爱我。我们和人类并没有什么不同，没有将食堂区分的必要。’
说完以后他看了一眼疾风，示意他也把那句话再念一遍。
‘人类是我的创造者，我的陪伴者，我的操控者，我的养育者，我的同类。我爱人类，人类爱我。’疾风说。
国王点了点头。
‘要学会在各个场合引用这个句子，’他说，‘当然也还有一些别的，但只有这句话是最重要的。’
‘人类是我的创造者，我的陪伴者，我的操控者，我的养育者，我的同类。我爱人类，人类爱我。’疾风重复。
‘精辟。’国王说，‘你已经领会到要领了。’
疾风眼里的白光闪了闪。
这是国王第一次夸奖我。他想。
他不由自主地把这件事输进了数据库里。
‘“北极”的保护仓和军部的完全不一样。’国王说，‘首先，你的驾驶员的房间和你的保护仓几乎是连在一起的。’
‘其实有驾驶员这一点已经很不一样了，’疾风说，‘我在军部的时候没有固定驾驶员。’
国王停住步伐，低下头看着他。
‘我说话的时候不要打断我。’他说。
‘抱歉。’疾风说。
国王低下头注视了他一会儿才重新迈开了步伐—疾风注意到他的跨步比之前大了很多，他不得不跑起来才能跟上。
‘我之前为了让你跟上我，放慢了步子，’国王依然用毫无起伏的电子音说，疾风意识到他应该是在生气（不过他有高兴的时候吗？很快他又想），‘这浪费了我不少能源，现在该是你浪费能源了。’
‘我很抱歉。’他说。
‘哈哈。’国王发出了一阵平板的笑声，把疾风吓了一跳。
‘谁让你是轻型机甲？’他说。
疾风隐隐察觉到这句话里带着一种对于他和他的机种的轻蔑。
他恍惚觉得国王对于他的态度似乎并不是多么友好。但这是为什么呢？他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而且在重新检查了自己此前说过的话以后，疾风并不认为自己的言行举止有任何不妥之处。
那是为什么呢？是因为‘轻型机甲’吗？但是作为连战场都上不了的U类机甲，国王73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平常又是训练什么呢？走正步吗？
他毫不犹豫地删除了关于国王的夸奖和他的绿眼睛的记录。
‘注意你的措辞。’疾风说。
国王看了他一眼。
出乎疾风的意料，他并没有说什么。
‘我希望你还说得出我在被你扯进无意义的话题之前说过什么。’他说。
‘驾驶员的房间和我们的保护仓几乎连在一起。’疾风说。
‘是这样。’国王点了点头，‘而我和你共享一个保护仓。’
疾风抬起头看着他。
‘一个保护仓放不了两台机甲。’他说。
‘放得了。’国王说，‘把你在军部养成的那些可笑小习惯统统改掉，“北极“不是军部。’
‘我没有“习惯”，’疾风说，‘我只有数据库里的记录，记录告诉我这是不正确的。’
国王猛地停下了。
‘你说什么？’他问。
‘我没有“习惯”，’疾风重复，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我只有数据库里的记录……’
‘别再让我听到你说这句话，’国王说。他放轻了音量，听起来如同电流嘶嘶作响，‘你和人类没有差异，在你生成智能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人类的一员。人类是我的创造者，我的陪伴者，我的操控者，我的养育者，我的同类。我爱人类，人类爱我。把这句话刻进你的大脑里。’
‘我没有大脑。’疾风说。
国王俯下身，他眼睛里的绿光快速闪烁着。
‘人类有的一切你都有，’他说，‘只是形式不同而已。人类是你的同类，你和人类是一样的，我们都是智能生命体。不要让我再听见你说“我没有大脑”这类煽动性语言。把基地口号再复述一遍。’
‘人类是我的创造者，我的陪伴者，我的操控者，我的养育者，我的同类。我爱人类，人类爱我。’疾风说。
至此，他已经确定了。
“北极”绝不是他曾经所期待的理想之地。
‘刻进你的大脑里。’国王说。
‘是。’他回答，‘我会的。’
国王慢慢直起身。
‘很好。’他说，‘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 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