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闲事挂心头》饨宝

5、一封情书

　　这一个短篇，与我前段所写的工作无甚太大相关。
　　①：相信很多人在同人聊天至入睡时分，都会道上一句晚安，我也自然不能例外。有些耐心时会说上句：晚安了。无甚耐心时，大约只随手发个月亮的表情既算交差。也遇到有那么一部分人，他们坚信“晚安”一词乃是“我爱你爱你”的简写，是以无论如何都只会说“安”亦或是卖个萌道“安安”。大多时候我会做那个先道晚安的人，发完便等同于一桩久长聊天的结束，之后便不再搭理，无论那人是同发一句“晚安”还是又想起些什么滔滔不绝长篇阔论，我只当充耳不闻视而不见（自诩美丽的心机婊一枚）。
　　②：而在①中看似冷淡的模式中，也自然免不了特例。但数量绝不多，大约也只有那么寥寥数人。在这寥寥数人中，有人我会在他们想要坚持谈话的时候，忍下睡意多听片刻，有人会在不当心的入睡之后心中惦念又自浅眠中醒来，这两类人，我极喜欢他们，却又极怕失去他们，但更多时候又觉得失去或者存在并没有什么所谓。
　　③：在②中，有一类人，我最喜欢。不，这大约不是喜欢，而是出于一种爱意。无论是爱情，友情还是别的什么。我可以安心睡去，放心醒来，随时随地开展任何无厘头的对话，无论有没有节操（有时候我也是怪没有节操的（吐舌）），永远不必担心他们会离去，纵然山崩地裂，海枯石烂。
　　④：在③的那类人中，曾经出过这样一个女子。她会同我说上一句：晚安baby。这个“饨宝”的宝之一字，由来不仅仅是出于方言中的“蠢萌”，毕竟那时还并没有蠢萌一词的出世，大约实际真正的源头，便是出于这么一句话。相识八年，爱了她七年。七年前曾满心以为会一直牵着她的手，由青春年少行至白发苍苍，爱她犹如朝圣者一般纯净的灵魂，爱她苍老的面容，爱她炉火旁倦怠打盹的慵懒姿态。但一切终究不过是成了心中最珍视的回忆。
　　⑤：自她之后，入世愈深，遇到许许多多会在“晚安”一词后加后缀的人，形形色色却再没有一句话能如当时那般令人心动与难忘。如今我们交情仍在，不需言语便能明白一切，却再不会在一起，永远也再不会。永远这一词，究竟意味着多长远，于我来说大约便是欢喜与无悲无喜之间的距离。
　　⑥：与她之间有过许许多多的对话，其中有一段的背景大约如此：我与她同用了汪做微信头像，她是一只极萌的萨摩，而我则是家中那已入暮年的老年萌。简称她为L。L：汪，我：汪汪，L不服：汪汪汪，我继续挑衅：汪汪汪汪汪，L怒极：汪！，我自然见好就收：汪汪唔——，L比出哭笑不得的笑意，那时只觉得世间大约不会有我二人如此无聊又没有什么情趣的人了。
　　⑦：阳历的八月十二那日，是她的生日。犹豫再三，道了句生日快乐予她。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自半月前便开始期待，我知道她会一如过往的说句谢谢，但只这两个字也足以攻破我苦辛建立的脆弱平静，正欲睡觉之际，短信又一次响起。我忐忑的第一时间去寻了手机，看见屏幕上亮起的三个字：你好吗。眼泪极不争气的就这样径直落下，没有留我半分酝酿的时间，若是需要酝酿，大约便不会真的哭泣。那么我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当是好的，除却想念，我当真一切都好。
　　⑧：世间相像之人何止千万，遇到很多人都像她。眉眼的泪痣，高挺的鼻梁，清冷的侧颜，搞怪的表情，层出不穷的鬼点子，但我就是知道，我再也不会遇到同一个她，她也再不会遇到同一个我，互相陪伴穿过青春年少，走过人生最美好的年华。
　　⑨：曾有人问过：就这样单着，再也不找了吗？我沉默以对。他说：我就知道你是此答案。随后再不问起。有时候庆幸身边能有如此一些朋友，不多，三两而已，却能直指内心深处。上天并不对每一个人都公平，感情更是不平公，否则，怎会落败与性别之上，落败与世俗流言之中，但事已如此，又何必把这份不公平带给别人。每个人被爱，都该得到爱人最好最完整的好，而不是出于内心愧怍的补偿。因此做不到，爱不起的时候，宁可不要去爱，也莫由着寂寞孤单仓促开始新的情感。
　　⑩：这一章的段落似是有些多，我与L的结局呢，算不上十分圆满，但也并非悲戚。只是各自走在各自的路上各自继续成长，逐渐成为彼此内心深处最独家的记忆。生活之中，偶尔也会有些短信联系，继续有默契的避开了感情的话题，说些无关风月的闲话。没有微信，也不会再涉入彼此的生活。但我们都很好，这便足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