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不轨良人

5、离婚

　　离婚是什么？
　　虽然路奇的爸妈还没有真正离婚，但是久经沙场的他对此已经有了很具体的看法：
　　“就是不但你爸爸妈妈两个人不在一起过了，还要让你选择他们其中一个跟他们生活，而且你以后不能再见到另一个。”
　　我虚心求教：“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呀。”
　　“……”
　　……
　　即便没有爸妈的我不能理解路奇所说的“离婚”有什么好怕的，但是作为朋友，我表示很愿意帮他。
　　这天下午，路奇和我蹲在巷子里，看到路奇妈妈总算进了咖啡厅，同时松了口气。
　　路奇转过头，狐疑地打量我：“你真的会变身?”
　　“嗯。”我肯定地点头。
　　尽管山下没人欣赏我的这些小法术，可是我对它们的兴趣并没有消减多少，就是上了山，也常常练习的。
　　路奇犹有不信：“你再变一次……”
　　没有摇身，我无声掐了个诀，变成了路爸，昂起下巴：“怎么样？”
　　“……嗯，不错。”
　　我沉稳地走进咖啡厅，去完成路奇交代给我的道歉任务。
　　路妈妈坐在靠窗的一桌，我这才知道路奇喜欢看窗子外面的习惯是跟谁学来的。
　　我坐到她对面，咳嗽了一声：
　　“阿音。”
　　她转过头来看我，没有什么表情。
　　不知怎么，我却从她的目光里感受到了很淡却又很多的忧伤。
　　她的声音冷冰冰的：
　　“我们真的不可能了……”
　　“对不起。”
　　我凭着直觉道。
　　……
　　“没错啊……你到底是怎么失败的?”路奇百思不得其解。
　　我消沉地垂着头：“她问我——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
　　路奇惆怅地叹了一口长气。
　　他拍拍我的肩，背着手率先离开：“启动计划二。”
　　……
　　我、路奇和几个傀儡缩在一个废弃的水泥厂里，路奇朝我打了个手势，我立马冲电话那头哭喊：“呜呜呜~路靖，快来救我!”
　　“你等着等着!”路爸爸焦急的声音传过来。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你爸爸怎么还不来?”我左右看了看，还是没有发现路爸爸的踪迹。
　　路奇摇了摇头。
　　最后，我收了傀儡法术，和路奇一起偷偷摸摸地摸到他家门口。
　　一场世纪大战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路妈妈摔了一大摞盘子，叉腰哭道：“胡说!我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你了？!明明就是你又喝醉了弄丢了孩子——今天该你去接他的!学校都说没看见他……”
　　路爸爸举起沙包大的拳头，一脸恐吓。
　　我目瞪口呆，愣愣地说：“我看，你最好还是先进去吧……”
　　“……”
　　……
　　计划三。
　　马路上，眼看着路奇妈妈带着路奇走过来，我开始边打竹枝变出来的小傀儡边说道：
　　“哼！现在你妈妈走了，我以后就是你的继母了!你看我不打死你……”
　　路奇妈妈听到这些话，果然转了个弯，走了过来。
　　我眼前一亮：有门!
　　遂就要加大力气，不料此时斜里横出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一抬头，学校的门卫大爷。
　　门卫大爷拉扯着我走远，身后传来断续的话声。
　　“我也是继母……怎么这样啊，孩子是无辜的吧……这种人……”
　　我遥遥回头，路奇无言地望着我。
　　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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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无法可想了。
　　无论经历过多少个计划，路奇的爸爸妈妈最终还是决定离婚。
　　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奇情绪低落：“为什么呢？既然他们都想和我生活在一起，为什么又要离婚呢？”
　　我摇头，也不甚明了：“在我们山下，结了婚就再也不分开了。”
　　路奇表示惊奇：“那他们以后要是都不喜欢对方了，也不能分开吗？”
　　“他们怎么会不喜欢对方呢?”我不能理解，疑惑地看着他：“既然结了婚，那就一定是要非常非常喜欢对方吧？”
　　“可是、可是……”
　　路奇忽然停住了声音。
　　我不解地看着他。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什么？”
　　“离婚，就是互相喜欢的人，都不喜欢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