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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徐探官的窘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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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老爷遇害的书房,一片狼藉,屈轩宇坐在桌前,脚搭在桌子上,门被推开,屈轩宇听到了管家的叹气,他冷哼一笑,抬头,另一名男子抬脚进来,然后管家关上了门。
“找我来做什么。”
“帮我打理这里。”
“你不怕我跟你一样“谋权篡位”。”
“这我随你,本来我就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你把这弄得这么一副模样,真是糟蹋了。”
简桦桉一脸打量着这糟乱的场景,一脸可惜,而屈轩宇只是一脸的不屑,发出来一声冷哼。
“现在舒心了吗?得到了这一切。”
“还行。”
“刘帆杨居然会帮你,你怎么买通的他?”
“你觉得呢?”
“屈颖清?”
“对了一半。”
“还有你家的财力。”
“嗯。”
“你真的要把屈颖清送去喂那把老骨头?多糟蹋啊,还不如许给我呢。”
“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她是无辜的。”
“可只剩她了,他是屈文霖的命根子,只有消遣她我心中的怒火才能熄灭。”
“诶!”
“我明天要出去一趟,在我回来之前,这府上的下人都要换了。”
“什么?”
“这些人都不会忠于你我,要也没用。”
“你要去哪里?”
“任城。”
“任城?”
“去谢一个人。”
徐凤已经被关在这后院里两天了,除了没见到秦天依和没看到钱让她心里不怎么踏实,其他的一切她还是挺满意的,因为在这里她们真的被伺候得很好,一日三餐,每顿都有肉,饭后还有点心和茶水——就是闷了一点。
“六儿,你说秦天依是不是把我们给忘了?”
“不知道。”
“诶。”
“原以为到了这里拿了钱就可以走,这样子下去还要关多久啊。”
“其实这里除了闷一点,其他都很好。是不是?”
“小姐,你那天跟秦天依的妹妹说了什么?”
“就是,我问秦天依与他的心上人成亲了是不是我们就能出去了。可他妹妹说,成不了亲了,因为那姑娘跟了别人。你说秦天依多可怜啊,冒着生命危险杀了屈老爷,还被追杀,结果心上人嫁给了别人。”
“他心上人跟屈老爷有干系吗?”
“有啊,是他心上人说要娶她就必须要杀屈老爷,所以他就去杀了屈老爷,以为回来就能娶她。跟我们一样呢,以为来了这里就能拿到钱。”
“那姑娘也太过分了。”
“那秦天依对我们也不一样很过分。”
“你刚刚还不是说呆在这很好吗。”
“是好,可拿到钱能出去,就更好了。”
屈颖清被关在了自己的颖园里,连房门都不能出。她呆坐在桌前,想着那张锦布。是爹的笔记,也是爹的手印,可为何爹会那样写?他不是不喜欢屈轩宇吗?她记得他是那么讨厌屈轩宇,每次提到他的名字就面色难看——
“小姐,你的饭来了。”
门被推开,从小带着屈颖清的奶妈端着个木案走了进来。
“奶妈,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倒是你。”
“我在这里,就吃喝睡,哪有辛苦。”
“我是说,我不能再陪你了。”
“为什么?”
“少爷已经下令,屈府的下人,全部更换。”
“可你在我们府上呆了二十几年了!”
“这又怎样,终究是要走的。只是放心不下小姐你,换了新的下人,必定是向着新主子,我怕你受委屈。”
“可奶妈你把我带大,我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
“我去求屈轩宇,我去求他——”
屈颖清说完就要往外走,可却被奶妈给拦住了,奶妈老泪纵横的一把把她抱进自己怀里,抚着她的头。
“颖清啊,这是命啊,你求他没用。”
“我不懂命,我不明白爹为何会让他继承家业,我不想让我熟悉的人一个个都离开我。”
“不明白就罢了,你只需要知道,以后的日子,自己照顾自己,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留着这条命,命比什么都重要,没了命就什么也做不了。”
任城秦府,秦天依坐在大厅正中的木椅上大口的咬着苹果,斜眼看身边站着的几个仆人。
我哥呢?
“少爷还在酒楼里躺着呢。”
“喝了三天,他也该够了。”
“那小姐说怎么办?”
“把他绑起来,塞到马车,趁着还没醒给送到海岸去,我爹娘还在那边等着呢。”
“那小姐你呢?”
“我,我要干件大事才能过去。”
“可还有什么大事比你的命更重要?要是到时候老爷夫人见不到你,我们会被骂惨的。”
“你们被骂,管我何事?我们秦家被人蹭吃蹭喝了十几年,最后还蹭了个白眼狼出来,我不出口气,都对不住我秦天希这三个字!”
“夫人都说了,收养伍姑娘是欠了伍家的恩情,你就别计较了罢,而且她现在都快是王爷的人了,你哪斗得过她——”
“滚!”
“小姐。”
“滚!”
“是,是——对了,小姐,那后院的三个姑娘还要不要放出来?”
“她们我走的时候再放人,你只需要叮嘱厨房的,一日三餐照样送便是。”
“好的,小姐,那我们就先去绑少爷了?”
“滚。”
江南屈老爷被刺杀的消息早就传到任城了,任城的城门和码头也有官兵站岗查人,不过都是凭着屈家给的那张人头像,整个任城的氛围并没有江南那么紧张,衙役虽然有查但都是一副松懈的模样,他们都觉得,刺客不可能在任城。
从京城下来游玩的德王要娶亲了,娶一个孤女,当然不是作王妃了,只是作为一名妾嫁入的王府,不过这对任城的百姓来说,也算是一件轰动的事,因为德王没挑名门闺秀、没挑歌舞名妓,偏偏挑了个不足外人道的孤女。说这伍家孤女,算是可怜了。几十年前的某个深夜,伍府遭了一场大火,全府除了她都葬送在了那场大火里面——不过关于这蹊跷的大火,有很做种说法,有人说火只是掩人耳目的,实际上在放火之前,里面的人都被杀死了,因为不可能一场那么大的火无人发觉就一个小姑娘跑了出来,不过这也是好奇心重的人的议论了,反正官府是说,凶手就是那场意外的大火。当然这伍家孤女也算有可取之处的,不仅琴棋书画皆知,还长得一副好模样。之前有很多人去过收养她的秦家提过亲,而且提亲的都是些才子佳人,但他们最后都失落而归,问起原因都避而不答——现在看了定是是嫌他们没权势,不然也不会避而不答了。
许桢嘉得到消息,屈家换了屈轩宇当家,而且他当家后撤了之前所有的下人,工钱也早就在几天前截算了,也就是说,前面几天那几个侍卫干的活都是白活,消息那么久才传到他们耳朵里,既然不给钱,那都不干了,回去领工钱找下家去,于是那几个侍卫都策马扬鞭走了。丢下他们三个人不知所措。许桢嘉没有多想屈轩宇当家屈府的手段,只是觉得收刘智群为徒确实是个明智的决定,不然他真不知道现在拿什么来保障自己的安全感。
“师父,我想回去。”
“回去?”
“我不知道我爹为何要帮屈轩宇,我要回去问个明白。”
“事已至此,你已经问不明白了。我想你爹叫你跟我过来,估计就是为了办那件事,因为他知道你不会赞成。”
“您知道?”
“我只是怀疑。你爹大半夜的把你领给我说要我带你上路,你说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不在饭后茶时提起?那不是更和适宜吗?原来果真是有事。”
“对不住了,师父,我一定要回去。”
“那你告诉我你会去能做什么。”
“我——”
“你爹当着那么多人放的话不可能再收回去,而且屈轩宇都拿了屈文霖压了指印的遗嘱,你回去也只能跟你爹过不去。就算你去安慰屈颖清,也只会被她怨恨,因为你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你爹棒了屈轩宇。现在侍卫走了,能舞刀弄枪的就你,只有你能帮我们拿下刺客,你若是拿下了刺客,再将他压至屈颖清面前,害怕她不对你刮目相看吗?”
“可是,您不是说只为了钱吗,现下屈小姐都这样了,您怎么拿钱。”
“没钱总能拿出抵钱的物品吧,珠宝首饰,这都能做报酬。更重要的一点,刺客就要抓到了,我现在放弃既拿不到报酬,也对不起自己这段时间的奔波,这不是我屈轩宇的行事风格”
都已经五天了都没看到秦天依,即使再舒适的生活,徐凤也感觉自己快焉了,那几百两银子到底有没有希望呢?终于她坐不住了,开始围着这后院到处找出口,可找了半天连个狗洞也没找到。倚着后院的围墙发呆,想着那几百两银子的美梦,然后就听到了院门吱呀的打开的声音。这不是吃饭的时间,难道说是要将她们放出去了?于是徐凤兴高采烈的往门口跑去,结果门又给关了,只是院中多了一个人,就是那个秦天希。
“不是来放我的,就别来看热闹了。”
徐凤失望的转身,坐回了屋前的台阶上,叹气托腮。
“这府里基本已经空了,我太无聊,所以来这里打发打发时间。”
“秦天依呢?钱什么时候给我们。”
“快了。”
“你们真是太过分了,说话不讲信用,说好了到了就给我们钱然后分道扬镳,结果到现在我们钱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还被你们关在这里!”
“出了点状况,如果那个女人不做白眼狼,你们也不会沦落至此,我现在也早就在去东瀛的船上了。你们要怪就怪那个女人——我们能说点别的吗?能不能说点不烦心的事。”
“不烦心的事?你给我钱,我就不烦心了。”
“真是,掉到钱眼里了。”
“你没缺过钱你自然不知道钱的重要,向你们这种从小就大鱼大肉的人,哪知道我们这种平民穷百姓的辛酸——”
“得了得了,钱给你。”
秦天希无奈的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钱袋,朝徐凤丢了过去,徐凤立马伸手接过,一脸开心的笑着打开点了起来。秦天希对眼前这个爱财如命的女人感到好笑,为何她一点都不担忧自己的性命?为何一看到钱她的态度就变化那么大?
“钱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秦天希走了过去,挨着她坐了下来。
“这没五百两吧?”
“我还没准备好,过几天再给你剩下的。”
“那好吧。你刚刚问我什么?”
徐凤收起钱袋,勾着嘴角看着秦天希,眼神里的笑意,让秦天希觉得自己在她眼里是一座银山。承受不住的扭转头,不想直视她的眼。
“我说钱就对你那么重要?”
“当然。没钱什么也做不了,没钱不能吃饭,不能买衣服……反正没钱就是不好。”
“那你觉得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当然是命重要了!没了命,钱还做什么用。 ”
“买个好的棺材?”
“好棺材也不抵一条命。”
“那你成亲了没有?”
“我?你呢?”
“还没。”
“我也没。不过像你长得又不丑,家里还有钱的,求亲的人肯定多了去了吧?”
“哪有多了去。白眼狼在我们家长大,她的美色在任城里数一数二,有她在,进我们秦府的男子哪还会注意到我?”
“难怪。”
“那怪什么。”
“你哥会为了她让我们变成现在这模样啊!是美女嘛。”
“你说是不是男人都喜欢美女?”
“这不废话吗?你说一个长得寒碜和一个俊美的的男子站你面前,你选哪个?”
“俊美的。”
“这不就是了吗。”
“可你这么说怎么安慰你自己?”
“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我想我有事,得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们。”
秦天希尴尬的笑,觉得自己刚刚那话太直接,不过幸好徐凤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在她还没有意会之前,自己还是溜之为上。可就在她走到门口的那一瞬,身后就传来了气急败坏的大喊。
“我懂你什么意思了,诶!你给我站住!说清楚——”
秦天希身体停顿了一秒,露出了个无辜的笑,然后立马就开门出去了。徐凤还在里面拍着门大喊大叫,秦天希被守门的伙计盯得很是尴尬。
“看什么看!给我守好了!”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