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蝴蝶效应》吃瓜的喳

7、第三周目 始

　　蝴蝶舒展开来的翅膀边缘在视野唯一的焦点上，扇动翻飞的轨迹留下的绚烂蓝光如同那一刻撕破昏暗天幕的雷电般耀眼夺目，直到迷糊了双眼。再次响起的咒怨的低音环绕在耳边，永无止境的重复着。
　　【他注定因你而死。】
　　漂浮在以太中的身体依旧只能随波逐流的浮沉在这虚无之中，但，佐助并不再陌生。这是一切的起点。整整经历了两世的因果律如同藤蔓般相互交缠向上，曾经的无数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如同透过肮脏磨损的玻璃看世界般模糊，想要伸手抓住眼前的光亮，然而神经通路的反应却是缓慢的。
　　而最后看清的只有这两世鸣人走到生命尽头的眼神，从惊愕或是疯狂，再到逐渐失去焦距的神采，无言的看向天空咽下想要在挣扎的气息。仿佛处在江堤之下那些模糊的画面的信息量像是洪水冲破了防线迎面而来，几乎要冲散自己的灵魂般汹涌澎湃，而双眼在宛若千万针袭击的痛苦中淌下了黑色的血水，无论睁眼闭眼都是黑暗的空洞，早已再无分别。

　　【不想在看到，不想在看到这样的事情了！】
　　【失去力量，注定什么也改变不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我一定……】

　　不知时间和空间的混沌，等佐助开始有意识洞察到周围的时候，柔和温暖的夕阳像是按摩了他的眼睛，重新变得清晰起来。面对着静静的向东流淌着河水，泛着橘红色的光亮闪烁不止。水中摇曳的倒影尽管是模糊的，但佐助却瞪大了眼睛。

　　这是，小时候的我？
　　水中的倒影是自己儿童时期的长相，而撑开手掌也明显小了几号，眨了眨眼抬眼望着天边如焰如血的火烧云。而身后脚步声逐渐靠近，步伐很轻也很快。尽管是孩童的身体，但原先的忍者经验的记忆依旧存在着。
　　【还有大约20米……15米……，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听脚步的音色和频率应该是个小孩子。】
　　【等等，今天是……】

　　仰望西际之巅，变幻无常的云随风而动，在夕日的映衬之下染上了深浅不一的颜色，围绕在太阳周围如同绚烂开放的泼墨牡丹，迸发出的磅礴的气势想要守住自己的一边天空。村中的事物都被镀上了一层温暖橘红色。
　　明明知道无法阻止黑夜降临，明明知道即将被夜晚吞噬殆尽，也要同烛火般要燃尽最后一丝光和热。

　　“喂！”熟悉而稚嫩的童音在身后响起，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了的兴奋，“哪个谁！”
　　下意识就要转过身去的佐助，眼前突然浮现起鸣人死去的那一幕，双手沾满温热的液体，如同这残血般的夕阳。六道诅咒般的声音好像从未离开，幼年的身体无法抵抗着这份负担，只好蹲下抱住还有些疼痛的脑袋。
　　“你怎么啦？”鸣人迟疑了片刻，眨了眨眼，就要向前跑来。
　　“滚开，怪物，别靠近我！”
　　佐助转身用力撞开鸣人的身体，角度和力道都带着成年人的技巧，一下子被撞击在地上的鸣人，就看着佐助的背影渐渐走远。
　　不知所措的小鸣人揉了揉自己被撞到的肩膀，慢慢移到心口的位置。明明应该是肩膀比较疼的，但是这里为什么也好难受，比撞到的肩膀还痛啊。鸣人只能咬住下唇盯着土地上的砂砾片刻，就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别人说是怪物了，也没什么好难受的吧。只是，那个人的眼神看上去，好可怜啊。
　　摸了把脸上沾着的灰，吸着鼻子的鸣人只能继续朝着自己空无一人的家走去。

　　往相反方向的离开佐助很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向前的每一步都是煎熬。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鸣人，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在看着你死。如果你的死都死我造成的，那我们之间的羁绊也就此了断了吧。所以，我们不要在见面，直到，我有了力量去改变。】

　　在之后的佐助申请停学一年，在他人眼里，他只是个经历过灭族之痛的孩子，想要休息是很正常的举动。佐助故意错开了和鸣人升级成为下忍的时间，彼此的人生轨迹成为两条相交的直线，除了夕阳河边的交汇点，便再无交集可言。
　　佐助也偷偷去看过鸣人升为下忍的时候，一个叫做佐井的男孩子代替了自己的位子，和鸣人小樱并肩作战。而他自己则成为了下一届忍者学校的天才儿童，而之后的轨迹和当初一样，从木叶叛逃投奔大蛇丸，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一个拼尽全力也发誓要把他带回去的少年，再也没有一个为他屈下脊背跪地求情的同伴，也再也没有一个敢把自己的性命无条件的交到他手中的男人。
　　【这都没有关系，这些羁绊，不要也罢。只要，只要能好好活着，就足够了。】
　　【力量，力量，我要的是能颠覆一切的实力！】

　　和第一世的人生轨迹相同的选择，使得佐助和鼬不期而遇，但早已知晓原委的佐助拔出雷霆之势缠绕的草稚剑之时，怎么也不可能在像从前的自己一样，用仇恨伤害最爱自己的哥哥啊！
　　在鼬发动幻术之时，佐助甩手将草稚剑狠狠插入地下室墙壁之中。整整十余载未开口叫过熟悉但却陌生的称呼，从唇缝中艰难的轻启而出。
　　“我知道所有的事情，当年家族的事，父母的事，还有，斑的计划。所以，不要在默默一个人承受这一切了，哥。”周围的场景微微出现了不明显的停滞，但对现在的佐助来说破解是易如反掌。挥去幻术的束缚重新站在佐助面前的鼬，第一次脸上出现了惊愕的神情。
　　“你……知道了什么？”鼬的写轮眼依旧是浮现着特有黑红相应的花色纹样，惊愕之后就明显的戒备的神色。站在眼前的人，不是易容，不是变身，更不是幻术，无论从何处考量都自己独一无二的亲弟弟。
　　但，这太奇怪了。佐助到底做了什么？
　　在写轮眼的审视之下，佐助的身体内部的各种组织呈现的是十六岁的健康少年，但唯独控制写轮眼的神经和大脑中的血管曾经的出血点无数，虽然勉强愈合但受到的创伤已经是千疮百孔，换做常人肯定早就死亡，但佐助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在这如同经历了几十年沧桑的机能中又存在着微妙的平衡，只要没有别的力量打破着平衡还能继续运行下去。
　　“我……”
　　“你别动。”在佐助话音未落之前，鼬上前一步扶住佐助的肩膀。佐助体内并没有大蛇丸留下的端倪，全身上下的查克拉筋脉流动的和写轮眼周围的也不成正比。
　　佐助眼前的鼬还和曾经一样。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关系使得鼬着承受着忍界不相关的人愚昧无知和无尽唾骂，将本应苍云之上的荣光藏于就草草了却残生，连死后也不能长眠还在操心着木叶的安危。哪怕自己想要颠覆天地，也不能改变这结局。而第二次，自己根本还来得及见到鼬，连句话都没有说上就离开。
　　【那这一次，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再踏上那布满荆棘的死路，也不会让鸣人再因我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