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重回初世代》拿铁不加冰

79、切原和橘

　　刚刚走下网球场的柳并没有出多少汗。他眼疾手快拉住了一脸兴卝奋就打算走上场的后辈：“赤也，等等，我之前和你说的你记住了吗？”
　　“什么？”赤也茫然地回过头，仰着头想了许久才迟疑道：“呃，控卝制情绪，用技术打败对手，不要故意用网球打人？”
　　“还有观察对手，从对方那里汲取有用的技术！”柳点了点切原的额头，“你的对手可是九州双雄之一的橘桔平！最有分量的对手给你了，要好好珍惜知道吗？”

　　“知道了啦前辈。”切原抱着额头应道。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柳挑卝起眉来，“你常去的那家俱卝乐卝部的人都告诉我了，你在那里对战的时候，会故意把球往人的膝盖上打？我们在学校里耳提面命的你都忘了？！”
　　“那只是为了控卝制对手的行动！不是故意的！”切原缩着脖子反驳，“不规则发球会打到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尽胡扯。”仁王在后面听着忍不住给了切原后脑勺一下，“不知道打到哪里会那么刚好就击中膝盖？你还不如找其他借口比较靠谱。”
　　“我是真的不知道啦。”切原连忙把手移到后脑勺，“仁王前辈你又打我。”
　　“谁让你不长记性。”仁王呵了一声，“都告诉过你那是精神力的关系，让你控卝制精神力，方法都教你了，也告诉你怎么感受卝精神力了，怎么到现在还能说出什么都不知道这种话？”

　　“……那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我怎么知道嘛。”切原一脸委屈。

　　仁王忍不住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
　　而柳给了仁王一个无奈的表情，含义是：你看我说吧，这小子就是智商不上线！他到现在连精神力都控卝制不好，你还指望他练成无我境界？

　　而仁王抓起辫子忧郁地望了望天：难不成真的只有越前和不二能让赤也体会到无我境界究竟是什么？

　　切原完全不了解前辈们的心思，见柳和仁王都不再说话，便自顾自又顶着一张天真烂漫的脸上场去了，徒留前辈们在背后面面相觑：他们担心的哪里是对手啊！要不是因为赤也打暴卝力网球会情绪激动精神力超出控卝制（虽然平时也没怎么控卝制）而引起血压的飙升，进而影响健康，他们才懒得理呢！

　　暴卝力网球又怎么样？人总有个远近亲疏。
　　他们反卝对赤也打暴卝力网球纯粹是这小子身卝体不争气，心理素质也不够好，真这么打网球下去前途堪忧！要是赤也有真田的身卝体素质，又有幸村的意志力和心理素质，他们早就不用花那么多心思在他身上了！
　　可这小子一根筋到让人吐血，不仅不能理解前辈的苦心，还迟迟在自我控卝制上开不了窍……

　　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真田轻咳了两声：“你们俩别总操心了，先看比赛吧。”
　　要他说，就是太惯着赤也了才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的！
　　孩子就是不打不成器，特别是赤也这样的熊孩子！宠过头就会发生现在这种局面！

　　尽管背水一战，橘桔平面上依然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身为九州双雄，全国闻名的网球手，他也有这样骄傲的资格。
　　他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看我的吧。”说完就走上了场，面上的坚毅和沉稳让人动容。

　　“常胜立海大！Let's go! Let’s go!立海大！”

　　切原一走上场就挂上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拿着球拍指着橘桔平：“你就是那个九州狮子乐中学的橘吧？什么九州双翼之一。”
　　“那又怎么样？”橘反问道。
　　“嗯，没事。”切原把手指伸到鼻下动了动，笑了笑。他把手指拿开竖卝直，放在耳侧：“知道这次大卝会上最快的比赛用了几分钟吗？”

　　“14分09秒，是我创造的记录。”切原说到这里忍不住咧开嘴笑起来。他微微低下头舔卝了舔嘴唇：“对付你，只要13分钟就可以了。”

　　那个眼神，让橘忍不住皱了皱眉。

　　切原的这个坏习惯也是前辈们啰嗦了多少遍都没有改掉的：热衷于破比赛用时记录。
　　比赛有的时候需要仔细的观察和认真的体卝味才能从比赛中学到有用的东西，一味赶时间很容易错过对手身上一些值得学习的特质。
　　只是一根筋又有些暴躁的切原还并不能体会到这一点，每每在前辈们明明能很快赢下却保留实力的时候感到不耐烦。

　　于是此时，一脸兴卝奋和跃跃欲试的切原，和对切原的挑衅毫无反应的板着脸的橘，在接近正午的烈阳下，开始了这场比赛。

　　橘的发球局。
　　九州双雄那坚卝实的基本功，和无可挑剔的技术，加上时刻都冷静的气质，在每一球都发挥的淋漓尽致。
　　反手抽击，吊高球，上网削球，半场长球！

　　“那个人……简直是在愚弄切原啊……”观众席上的非校队队员忍不住议论纷纷。

　　越过半场的大力抽击，切原跑了几步露卝出笑容来：这个球会出界！
　　然而，网球快速地绕过他的头顶，呈现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在边界附近骤然下落。
　　咚！

　　“不动峰橘，1-0。”

　　“耶！刚好压在边线上诶！”不动峰观战区的二年生欢呼起来。

　　橘在这样的欢呼声中对着切原露卝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怎么回事，切原？你的13分钟不会是随口说说的吧？”
　　切原咬了咬牙。
　　正午的热风吹过球场，他被橘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给惹出了真火，只觉得热气直冲头顶。

　　“我的天哪……”柳在一边看着，举起笔记本给了自己额头一下：“赤也也太经不起挑卝拨了吧？”
　　仁王眼尖，瞥见了赤也眼中起了又褪去的红色。他正趴在第一排的扶手上，外套盖在头顶挡这日特别热烈的阳光，见到赤也的眼睛终于停留在普通的状态而不是粉红色，不由得松了口气。
　　“噗哩，橘的个性收敛很多了。就这程度也能让赤也……”他忍不住道，“我们平时和赤也打练习赛时多狠的话也说过啊，怎么还会被这种压根算不上有攻击性的语言给刺卝激到？”

　　“我们的练习赛他根本就没有敌对情绪啊。”丸井在一边嚼着口香糖，“他就算口口声声说要击溃我们，心里还是把我们的当前辈的嘛。”
　　“是吗，是我们还不够狠？”仁王这样理解了这句话。
　　柳生在他旁边冷静的反驳：“我觉得和狠不狠没有关系。动物对于同伴和敌人的区分是很直接的。”

　　“……柳生，切原不是动物吧。”桑原在一边弱弱的反驳。

　　在这些吐槽着的前辈们眼里，切原虽然忍下了红眼，却显然已经变的焦躁了。
　　一年来被真田和柳轮番盯着苦练的基本功终于排上了用场，在小碎步的加成下，切原的每一球的角度和力度都越来越刁钻。

　　只是……还不足以对付橘。

　　而橘越是淡定，切原就越是焦躁。
　　恶性循环之下，先前被忍下的精神力越发不受控卝制了。

　　终于，切原在即将丢掉第二局的赛点，忍不住用指节狠狠揉了揉手里的网球。
　　这是他不规则发球的标志性动作，而配合上他此时爆发在场内的精神力，造成的后果就是……

　　“！”橘匆匆移动了脚步，堪堪避开了网球。
　　力道极大旋转也极为强烈的网球擦着他的膝盖骨而过，皮肤表面有着些许的刺痛。这让橘立马就明白了，如果这一球他没有躲开，自己的膝盖将会遭受怎样的疼痛。
　　这个小子？！难道……？！
　　他看着切原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什么嘛。”切原舔卝了舔唇，“居然躲开了。”

　　“切原赤也！”真田抱着胳膊低吼道。
　　切原闻言转过头嘿嘿笑了两声：“副部卝长你不用这么着急，我现在很清卝醒。血压也很正常。前辈们不用担心~你们看，我的眼睛不是好好的吗？啊啊啊，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了，放心吧，就只有……这一球而已~”
　　确实，切原的眼睛和平时无异，并没有充卝血，精神力虽然满场乱窜，也不是完全失去控卝制的样子。可他舔卝着嘴唇低声说话的模样……

　　“这小子……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这种状态的？”柳挑了挑眉。他扬声道：“只有这一球，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橘喘了口气，开始了自己的发球局，没多想“只有这一球”是什么意思。
　　他敏锐地发现了对面的二年级小子变得不一样了。
　　速度，力量，好似都有增加，技巧性也变得很有偏向。
　　应和着方才最后一局的那个发球，这一局的每一次回球，旋转和力度都是擦着自己的身卝体过的。

　　好几次橘条件反射地想要躲开，移动了身卝体后才意识到，就算自己不躲，那球也打不到自己。或者说，不是完全打中，只是擦着过。

　　这种技术……

　　等等，这就是“只有这一球”吗？
　　所以，刚刚的瞄准的膝盖，和现在堪堪避开，都是算计好的落点？
　　这个二年级的小子……？！

　　仁王突然发现了什么。他试探性地闭上眼用自己的精神力感受了一下，睁开眼时面露惊诧：“赤也这是……”
　　“怎么了？”柳侧过头问。
　　“他之前说不知道精神力是怎么回事，可现在的情况，明明是他的精神力在他的意志之下引导着球路。”仁王嗤笑出声来，“我就说怎么每次球打出去的轨迹落点都是橘，最后却擦着他的身卝体过去了。”

　　“……这小子还真有些小聪明。”柳无语地转过头，“确实，他现在没有红眼，没有‘故意’用网球打人，也在观察橘的行动虽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收获……”

　　“这就算是还做得不错？”真田这么问道。
　　“……你要这么觉得也可以。”仁王把下巴架在自己的手臂上，“如果他能一直控卝制住，再夸他也不迟。”

　　也不知道这样运用精神力的方法是出于直觉还是其他的。
　　这也算是天赋的一种？

　　前世赤也的天使化就是精神力稳定后强行控卝制住血压，后遗症就是这样的压卝制对身卝体造成了负担，以至于肤色的改变。然而从本质上来说，他打球的风格也就只是从瞄准人身卝体打到避开人身卝体打而已。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球风依然彪悍。
　　仁王无意改变赤也的球风，那是赤也自己的领悟和对网球的理解，别人没有资格干涉。

　　只是看到赤也像现在这样，故意瞄准别人身卝体的轮廓，一旦对方躲开就出现了很大的破绽，不躲又有万一被击中的心理压力……

　　这小子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能想出这种完全符合他们这群前辈们的要求却和前辈们的想象南辕北辙的招数……
　　难不成是真的在装傻？！

　　场内的比赛还在继续。
　　切原努力控卝制的结果还算不错，因为他的对手，是橘。

　　以切原现在的能力，强行控卝制球的方向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了。要是碰到一个意志力坚定，完全不怕网球的对手，这一招就完全没有作用。
　　可是，他的对手是橘。
　　是那个，前两年一直在打着暴卝力网球，却在几个月前的一次练习赛上失手打伤了最亲卝密的搭档，怀着愧疚远离了九州退出狮子乐中学的，橘桔平。

　　半年卝前的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害怕网球。
　　可事实却是……
　　即使知道切原的网球并不会真正打到身上，他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做出了躲闪的动作。

　　“诶？你看起来很狼狈呢！”切原满头大汗地展开了一个笑颜，“怕什么？我又不会真的打到你！我的前辈们可超~级反卝对我往别人的身上打呢~！没办法，我可是个尊重前辈的好孩子啊哈哈哈哈哈。”
　　他仰头笑了起来。
　　笑的非常灿烂。

　　丸井吹破了一个泡泡：“他刚才说什么来着？说他是个尊敬前辈的好孩子？”
　　“你没听错，他确实是这么说的。”柳点了点头。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从听话的层面上，他确实是个尊敬前辈的好孩子。”柳生推了推眼镜。
　　丸井扶着额：“虽然知道你说的没错，但我还是很想反驳赤也的话。”

　　橘可没这个闲心理会切原的调侃了。
　　比赛的节奏，不知不觉转移到了切原的手中。
　　而橘，终于在一次躲闪网球又强行想要改变自己动作的时候，扭到了自己的右脚。

　　“橘前辈！”
　　“哥卝哥！”

　　不动峰的队伍里顿时一阵骚卝乱。
　　橘在感觉到右脚带来的疼痛时，感觉到了不妙。他强忍着控卝制着表情，对着不动峰的休息区摆了摆手：“我没事，不用担心。”

　　确实，接下来的比赛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对。
　　但眼见他扭伤了右脚的切原，抓卝住弱点的常识还是知道的。

　　精神力在之前的招数中消耗的差不多的切原终于改变了球路，将球往橘左脚下打，展现出了他一整年苦苦练习基本功后拥有的精准的控球能力。
　　力度和速度因为精神力的恢复平静而有些许下滑，可扭伤了右脚的橘非但没有察觉到这种数值的下降，反而觉得，每一球接起来都更加辛苦了。

　　他数次想要重新夺回对比赛的控卝制，却还是失败了。
　　在比赛中集中力特别强的切原，牢牢掌握住了他此刻的弱点。

　　以左脚为中心的反手接球，因为切原的落球点而不得不挪动右脚，造成了扭伤的右脚越来越疼痛。

　　“Game won by立海大附属中学切原赤也，6-4.”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的瞬间，橘再也支持不住，跪倒在了地面。

　　“哥卝哥！”
　　“橘前辈！”

　　不动峰的队伍涌进场内，七手八脚地扶住了橘。
　　他们对立海大的队伍怒目而视。

　　“干得不错，赤也。”
　　“还挺聪明的嘛，真难得。”
　　“就是夸下海口说13分钟，现在已经33分钟了哦~”
　　……

　　立海大那边先是轮流对切原你拍一下我敲一下地进行了胜利庆祝。
　　走下场的瞬间就重新变回那个有些莽撞又总显得可爱的后辈的切原捂着自己乱糟糟的海藻头和前辈们闹成一团。
　　好一会儿，他们才走上来进行赛后礼仪。

　　被队员们扶着的橘忍着痛伸出手：“多谢指教。”
　　“多谢指教。”真田应道。

　　橘杏看着立海大众人玩闹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她握着哥卝哥的手怒视着切原：“你不觉得你刚才那样打球有哪里不对吗？！”
　　“不对？”切原双手插着兜笑了起来，“有哪里不对吗？”
　　“你！”橘杏竖卝起了眉毛。
　　“小杏，别。”橘拦住了自己的妹妹，他看着真田：“你们的这个二年生后辈，挺有卝意思的。”

　　“你是以什么样的立场说的这句话？”真田冷笑回道，“不动峰的橘桔平，还是狮子乐的橘桔平？”
　　“……”橘无法回答。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神尾走上前了一步，怒视着真田。

　　“别这么生气嘛，你们大概还不知道，你们的部卝长之前的事吧？”仁王笑着捏着辫子对着橘的方向摇了摇，“噗哩，橘，看到赤也，想起了自己的从前了吗？”
　　“你……”橘皱起了眉。
　　“我们可不会让赤也走上你的路呐。”仁王毫不客气地嗤笑道，“因为打伤了千岁，才下定决心不再使用暴卝力网球了吗？封印了爆裂球，就想对付我们吗？你在丢掉自己球风的瞬间，就失去了胜利的可能了。”

　　“刚才一直在躲赤也的网球呢，你是在害怕吗？”柳接住了仁王的话头，“害怕自己和千岁一样，因为受伤而失去了更进一步的机会？”

　　“你们！”小杏睁大了双眼，“才不是这样！哥卝哥你说……哥卝哥？”

　　小杏惊讶地发现，一向在心里无所不能的她的哥卝哥，居然真的面上显示出难过的情绪来：“也许你们说的是对的，是我对不起千岁。”
　　他抬起头皱着眉看着立海大众人：“但是，我是不会就这么认输的！”

　　这场比赛，与其说他输给了切原，不如说他输给了自己。
　　在开始害怕网球的那一瞬间开始，橘就预料到了打输比赛这个结果。
　　所以，他所不满的愤卝恨的，都是这个，逃跑一样离开了九州，在东京摆出一副沉稳的样子却始终无法释怀也无法再使出爆球乱舞的自己……

　　橘狠狠握了握拳。

　　“说这样话之前还是先去医院比较好。”柳生推着眼镜，“你的扭伤看起来还挺严重的样子，一直站着和我们聊天好吗？”

　　“……你们立海大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并没有真正在全国大赛上遇到过立海大，只在一年级时见过前辈们和立海大的对决的橘桔平忍受着情绪的起起伏伏，这么说道。
　　他看着一比完赛就完全变了个样的切原，忍不住问道：“你们刚才说，不会让切原走上我的路，可我看起来，他不太能控卝制住呢。”

　　“那就不麻烦你操心了，这不是还有真田在吗？”仁王歪了歪头，“孩子不听话，就揍嘛，噗哩。”
　　真田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呃……

　　橘看了一眼真田的黑脸，无卝言卝以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