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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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早上，Hermione聚精会神地读着《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连盛满了燕麦粥的碗被推翻了都浑然不觉。Harry帮她把碗扶起来，又把泼在桌上的燕麦粥清理掉。他对魔法部的官方声明一点兴趣也没有，毕竟昨天在Remus办公室里他已经读到了准定稿。后来Remus还把Shacklebolt提供的各种黑魔法测试咒语在Harry身上试验了一遍——任何异样都没有，于是Harry觉得自己心里那股愤懑不平像气球被针扎了一样，“噗”地漏个精光。他甚至由衷地庆幸在他身上留下诅咒的是伏地魔，换了别的什么人，绝对不会高明到连傲罗指挥部的官方黑魔法测试咒语都探查不出来……
但是仔细回想起来，魔法部的傲罗似乎从来都不是最厉害的，虽然他们的职责就是对付黑巫师。Harry所知的大名鼎鼎的黑巫师里，格林德沃是被邓布利多解决掉的，伏地魔最终是死在……Harry始终不想把杀掉伏地魔的功劳顶在自己一个人的脑袋上，不过无论如何，伏地魔的死确实跟傲罗没什么特别紧密的直接关系，毕竟那时候整个魔法部都被伏地魔控制着……Well，疯眼汉Moody倒确实很厉害——一度，他抓捕食死徒的成功率很稳定，可惜的是他的精神状态没能保持稳定。
平生第一次，Harry在思考傲罗这个既定职业目标时结结实实哆嗦了一下。
金妮一脸兴奋跑过来时，Harry正嘴里含着勺子，两眼无神地瞪着大厅上空Lucius变出来的银色六芒星。除了一开始就人选确定的正中央Seeker以外，现在的六个边角里也都填上了人名。守门员是斯莱特林的Miles Bletchley，两个Beater是斯莱特林的Draco Malfoy和格兰芬多的Ritchie Coote，三个Chaser分别是格兰芬多的Ginny Weasley、拉文克劳的张秋，还有赫夫帕夫的大个子Cadwallader。
金妮在Harry旁边的空位坐下，把一张卷得紧紧的羊皮纸递给Harry。
“Hooch夫人的通知——今天下午1点，魁地奇球场集合，校队训练！”
Harry懒洋洋地接过纸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魁地奇似乎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刺激他的神经。他是Seeker，可以说半独立于整个球队，在比赛中所要做的只是三快而已：飞得更快，躲得更快，发现金飞贼更快。因此在所谓“球队配合”上，他没什么需要训练的。不过他敢拿1000把最新式的飞天扫帚打赌，Hooch夫人绝对不会允许他以任何理由逃脱校队训练（重伤入住医疗翼可能除外），而参加训练就意味着——
Harry猛地捏紧纸条，差点一口把嘴里的勺子咽下去。
Ron问金妮：“今天下午1点？我记得Coote今天下午有魔药课。”
“你怎么知道？”
“我可是今年格兰芬多魁地奇的队长——所以我关心球队每个成员的课程表。让我跟Snape对着干，除非我不想活着毕业了！”
金妮笑得有点幸灾乐祸。
“Hooch夫人可不是你，她说她已经为每个要参加训练的学生都请了假了——包括后备成员。”
“什么后备成员？我怎么不知道？！嘿，我还能申请吗？”
金妮挥手止住Ron越来越激动的发问，说：“Hooch夫人是从参加选拔的学生名单里确定后备人选的，你没有参加选拔，所以没办法申请。”说完之后，也许是Ron脸上大受打击的表情太过可怜，金妮转过脸，一边给自己盛燕麦粥一边加上一句：“只能说Ron你病得太不是时候了……如果你那天身体没事，我敢说你一定比Bletchley更厉害。”
Harry把沾满口水的勺子拔出来插回燕麦粥里，喉咙被硌得火辣辣地疼。他下意识朝某个方向看过去，结果视线被Ron的大脑袋挡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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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把羊皮纸分别递给Crabbe和Goyle。尽管只是校队后备成员（在Pansy看来，“后备成员”是“陪练”的另一种稍许体面些的说法），但Crabbe和Goyle还是很开心地对敲了下拳头。Blaise咂咂嘴，将咖啡壶放到Draco面前。
“这个周六你去霍格莫德村吗？”
“你有什么特别的安排？”Draco心不在焉地叉了一片培根到自己盘子里。
Blaise翻个白眼。
“上次你让我找的东西，我妈妈已经给我回信了——”
见Draco终于抬起眼睛，Blaise有点得意地说：“我妈妈找到几本，应该就是你想要的……不过这种书可没办法让猫头鹰直接寄到学校里面来，所以她在霍格莫德村找了个可靠的人，由那个人转交给我。”
“转交？可靠的人？”Draco盯着Blaise问。
“明天你就知道了。”
Draco发自内心地厌烦Blaise这样故弄玄虚，但是眼下有更值得他思虑的事情，而且为了自己想要的那些书，他也只能暂时忍耐。
离开大厅时Draco不着痕迹地朝格兰芬多那边多看了一眼。最近两天的舆论焦点人物正被一群朋友包围着说话，相隔这么远，他自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很开心的事情。Draco生硬地转过头——Ginny Weasley的笑容像火焰一样灼痛了他的眼睛。
“Draco，我们一起去教室自习吧。”Pansy在过道里说。
“我还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吗？”Millicent问。
“不需要，谢谢。”
“那么明天我们一起去霍格莫德村吧。”Pansy见Draco转身，急忙又追上去说。
Draco瞥了Blaise一眼，避开Pansy的目光。
“明天再说吧，我可能没有时间。”
Blaise看着Draco一个人走远，最后身影消失在过道拐弯处。他现在越来越捉摸不透这个昔日好友的想法，例如说早餐时的对话——换做以往，Draco绝对会拿出Malfoy的派头，逼他说出“可靠的转交人”究竟是谁。但是今天Draco没有，他那副表情几乎让Blaise以为他对此毫无兴趣。不过Blaise愿意用自己妈妈的下一次婚姻打赌，Draco非常在意这件事，尤其是在眼前的时局之下。
只能说，Draco终于学会了忍耐。
“你们有没有觉得Draco最近越来越奇怪了？”Millicent问大家。
Crabbe和Goyle不约而同地耸肩摇头，满脸茫然。Pansy神色很不善地冷哼一声，扭头向教室走去。Blaise不动声色地说：“不是Draco变得奇怪，而是我们对他来说，没有价值了。”
Pansy猛地停下脚，Millicent吃惊地问：“你什么意思？！”
Blaise微笑，目光在Crabbe、Goyle还有两个女生脸上转了一圈。
“Pansy你应该不用我解释了，毕竟上次你对Crabbe和Goyle说过那样的话。”
“什么话？”Millicent再一次吃惊地问。
Pansy的唇角慢慢抿紧，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Blaise。
“鉴于我们学院的特殊处境，每个人都不得不担心自己的未来，Draco也不例外——”Blaise语调平静地说，“甚至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更应该担心。”
“为什么？他们家可是提前叛变过去的。”Pansy尖刻地说。
Blaise皱眉，挥动魔杖设下静音咒。
“Pansy，多用用你的脑子吧。对于我们来说，当个不愁一日三餐的普通人是件需要去争取的‘好’事，被魔法部审判之后，我们几家都没多少钱——”
Millicent轻哼一声：“Blaise你家可不是，这还多亏了你最后一任继父在我们四年级的时候就死掉了——黑魔王看不上寡妇。”（注：俺杜撰的……）
Blaise有点恼火地瞪着Millicent。按理说，他三四岁的时候，他的家世并不比Malfoy家差太多。只可惜他妈妈后来的几次婚姻越来越离奇，虽然继承了大笔遗产，但终究变成许多所谓“正派人”茶余饭后的笑谈。这也直接导致了Blaise在学校里总没办法像Draco那样趾高气昂，就连斯莱特林本院的同学，偶尔也会拿这个挖苦他一下。
“是啊，现在看来，我还真该感谢我妈妈，否则我现在就得像你们一样，整天担心将来会不会沦落到Weasley家那种地步。”Blaise冷冰冰地说，“那么你们该怎么办呢？Well，不用你们说我也能猜到，你们总寄希望于Draco会帮你们一把，毕竟按你们的说法，他家是‘提前叛变过去的’。”
“这又不假！”
“这确实不假，但你们有没有想过Malfoy家现在自身的境况是什么样子？魔法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愿意把Malfoy庄园查完，预言家日报的胆子大到敢把Harry Potter和黑魔王划等号——当然今天魔法部出声明了，暂时还不想冠冕堂皇地动救世主，不过往最糟糕的方向想一想呢？姑且撇开Potter不谈，为了转移公众视线，单纯折腾折腾前食死徒，魔法部绝对有胆量做得出。这样子来看，Draco到底有没有余力帮你们？现在的你们，又有什么值得Draco帮的？”
Millicent没再吭声，一副很不服气的模样把两条胳膊抱在胸口。
“那你呢？”Pansy冷不丁开口，“听你的口气，也不像因为家里有钱就不想跟Draco保持密切联系的样子。”
一针见血。
Blaise笑起来，耸肩说：“空有钱没有太大用处，金加隆永远是死的，而人是活的。我现在特别能理解Slughorn教授的做法，如果他在，我们至少能跟一些有稳定社会地位的斯莱特林取得联系。”
“就，就算跟他们取得联系，他们愿意帮我们毕业后找一份工作吗？”Crabbe出人意料地问，Goyle在旁边用力点点头。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都有点愕然地看了他们一眼。
“总得试一试。”Blaise说，“有人帮忙，我们可以不至于毕业后的第一步就走错。而对于Draco来说，他的这一步格外不能出偏差。Pansy——”
被点名的女生抬起眼睛，盯着这么几分钟以来在她眼里突然显得陌生的Blaise。
“我劝你最近不要去烦Draco，毕竟他已经不是那个会枕在你的大腿上、让你梳头发的Draco Malfoy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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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站在自己的守护命图面前，伸出手，指尖触在飞龙银白色的脖子正中那片突兀的祖母绿颜色鳞片上。
Harry将他的魔力注入守护命图的当晚，这抹绿色就出现了，并且停驻在图中。它在飞龙身上的位置随Draco的心念而不断缓慢变动，一开始是在飞龙的翼尖上，后来与墨绿色的左眼融为一体；昨天早上起床时，Draco发现它变成了这枚半个手掌大小的鳞片。
用鳞片取代羽毛，“你”还真是聪明，不过“你”怎么能确定那片羽毛就是从我阿尼玛格斯形态的脖子上掉下来的呢？
飞龙偏过脖子，一甩脑袋撇开Draco的手。
Well，well，我只是在开玩笑……
值得用生命守护的珍宝，我明白。
飞龙缓缓拍打了两下翅膀，尾巴从左边摆到右边，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呜鸣。Draco露出一个微笑，轻叹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圆形挂坠盒。
“可是你知道的，我不能放任他的魔力继续留在这里……虽然影响不是很大，但终究还是——”说到一半，Draco猛地闭起嘴。他垂头站着，一动不动地盯着挂坠盒想了很久。最终他自嘲地一笑，取出魔杖，点在祖母绿的龙鳞上。
绿色的星星点点在山楂木魔杖尖端汇聚，Draco提高魔杖，闪动着光芒的谢伦沙星晶石跟着离开，仿佛在魔杖顶端和守护命图间搭了一座细长的绿色拱桥。Draco单手打开挂坠盒，黑色的丝绒上已经被铺了厚厚一层谢伦沙星晶石，液体一般缓缓流动着。他小心翼翼地将杖尖抵在挂坠盒内魔法矿粒的边缘，绿色一点一滴流进墨黑，最终定格成一片羽毛的形状。
当最后一粒绿色的谢伦沙星晶石汇进挂坠盒里后，Draco抬头看向守护命图。那枚与众不同的龙鳞只在边缘留下很浅的翠色，中央已经恢复成原来的银白，隐约可以看出是片羽毛的形状。
飞龙墨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Draco，直到他默然垂下双眼，“啪”地合上挂坠盒，扭紧搭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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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队训练的结果是星期六Harry顶着一只淤青尚未完全消干净的熊猫眼跟一群格兰芬多去霍格莫德村。Hooch夫人似乎把表演赛获胜的全部希望都押在了Harry身上，因此安排Harry单独训练——Crabbe和Goyle全程陪练。两个大个子斯莱特林的击球势大力沉，Harry在两只Bludger的围追堵截之下简直气都喘不上来。训练结束时鼻青脸肿地去医疗翼，果然又被Pomfrey夫人一通长篇大论的埋怨。
天气非常好，阳光明冽而和煦，三三两两的学生在大街上悠闲地晃荡着，风里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像花香，又像橡木陈酿的蜂蜜酒。Harry眯起眼深吸一口气，转头发现Ron正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头看站在三把扫帚酒吧门口的罗斯默塔夫人。
“嘿，Hermione还在这里呢！”Harry压低声音提醒。
Ron飞快地看了一眼正在跟Ginny说话的Hermione，同样压低声音说：“你有没有觉得罗斯默塔夫人变得更会打扮了？你看她的头发，还有裙子……跟以前比起来，她现在的样子就像Hermione在三强争霸赛的圣诞舞会上——你说要是Hermione每天都能像那样打扮该多好？”
Harry试图憋住笑，结果反而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急得一边的Ron满头大汗地给他拼命拍背。
“Harry你没事吧？”Ginny转过头来问。
“咳咳，咳——我没事——只是呛到了……”
开学时，George曾告诉Harry他打算在霍格莫德村开一家韦斯莱魔法把戏坊分店。George说，在霍格莫德村开店是他跟Fred一直以来的心愿，现在尽管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还是要尽最大努力把这个愿望实现。Harry后来把这件事告诉了Ron和Hermione，他们三人把战后魔法部奖励的奖金全部掏了出来。原本Harry挺担心George会不愿意收下这笔钱的，但Ron硬是用自己想以后到笑话商店可以免费拿东西为借口半胁迫式地将钱塞给了George。Harry当时长松一口气，他不知道要是George坚持不收该怎么办。有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例如“拿Fred用性命换来的奖金去实现Fred的梦想是理所当然的”，可谁能对着George——双胞胎中剩下的那个——把这样的话说出口？
前段时间George一直在忙店铺的装修和布置，这个星期他写信告诉Ron分店已经开张啦，因此今天Harry一群人霍格莫德村之行的第一站就是笑话商店。
在还没看到笑话商店时，大家就能够清楚地听到尖叫和哈哈大笑的声音。拐过弯，一个与对角巷笑话商店外形一模一样的店铺出现在街角，像一座彩虹搭成的灯塔，被一大群兴奋不已的Hogwarts学生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每一扇橱窗都被施了放大透视咒，让即便站在街对面的行人也能看清店里热闹繁忙的景象。一条不时炸出彩色礼花的巨大横幅飘浮在空中，深蓝底色上印着明晃晃的橘红色大字：「开业酬宾，全场九折！买就送‘把戏袋’，免除你的后顾之忧~」
“什么叫‘把戏袋’？”Ron困惑地问Harry。
“我也不知道，George没跟我提过。”
但是很快他们就得到了答案。买完东西从人群里挤出来的学生几乎人手一只其貌不扬的灰色布袋，一个低年级的拉文克劳从Harry跟前走过时犹犹豫豫地问同伴：“这个‘把戏袋’真的能避开Filch的检查吗？我可不想‘自动拓印纸’被收走，我买了一整本，五个金加隆呢！”
同行的拉文克劳翻着袋子里的东西，头也不抬地说：“反正‘把戏袋’是送的，有总比没有好。不过我觉得‘把戏袋’一定有用，我听哥哥讲过，韦斯莱双胞胎在学校的时候，Filch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对付Filch可是太有经验啦！”
Harry忍住笑转头时，只见Hermione满脸的震惊。
“George不能把违禁物品卖给学生——天哪，他还帮他们偷带进Hogwarts，不能这样！”
“得啦，Hermione你没必要那么紧张，”Ron将胳膊搭上Hermione的肩膀，“George知道分寸的——再说了，那些玩意儿我们差不多都用过，没啥大问题。”
Hermione摔开Ron的手臂，皱着眉头挤进人群。Dean跟Seamus故意摆出一副“兄弟，我很同情你”的架势拍拍Ron的肩膀，然后利用Hermione推开的空隙见缝插针往笑话商店门口挤。
Ron垮下脸。“说真的，我真担心将来我的孩子会一点乐子都没有——Hermione管得太宽了！”
Ginny噗嗤一声笑出来，问：“你这么肯定Hermione会跟你结婚？”
“她当然——”Ron说到一半脸上突然红起来，紧接着就恶狠狠地瞪着Ginny，“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Ginny平静地看着Ron，阳光照得她的一头红发熠熠生辉，那光彩让Harry下意识扭过脸，假装打量不远处的帕笛芙茶馆。然后Harry睁大了眼睛，因为他刚好看到Draco跟着一个人走进茶馆。很多念头一瞬间冲进Harry的脑海，他并没有看清走在Draco前面的那个人是谁，仅看到一个穿着Hogwarts校袍的高挑背影——跟Draco正相称……什么人会成双成对地去帕笛芙夫人的茶馆？那可是如胶似漆的情侣们最爱去的地方啊！
这时候Harry听到Ginny说：“将来的事情远着呢，谁能说得准将来一定是什么样子？再说Hermione的条件可比你好太多！”
一针见血。Harry微微抖了一下，溺水一般的窒闷从心口泛开。
Ron沉默了几秒钟，接着便面红耳赤地跟Ginny吵起来。兄妹俩针锋相对寸步不让，一个信誓旦旦地说Hermione一定会嫁给他而且为他生下一大群小孩（Harry自行想象了下“一大群”红头发小鬼，情不自禁又抖了一下），另一个则是不依不饶地质问哥哥凭什么如此笃定他跟Hermione的感情不会发生变化。最后在眼看着Ginny就要拿自己的感情变故举例时，Harry丢了一个眼色给Neville。
Ginny被Neville拽去了笑话商店，Harry则是把Ron往反方向拖。Ron一路上都在嚷嚷Ginny不可理喻，等到停下脚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被Harry拖进了情侣专用幽会地，帕笛芙夫人的茶馆。
“你怎么带我到这里来？！”Ron烦躁地问。
Harry硬着头皮说：“我没注意……这里正好可以看到笑话商店，我们在这里等Hermione他们——你看，这里也不全是……”Harry声音低了下去，然后又高起来，“那一桌四个赫奇帕奇都是女生！”
显然帕笛芙因为地理便利迎来了新的客源，不少从笑话商店满头大汗挤出来的学生不想走去更远的三把扫帚酒吧，于是就近在帕笛芙吃东西休息。结果以往环境很是优雅安静的茶馆今天变得像三把扫帚一样闹腾，从笑话商店出来的学生都不约而同把买到的东西拿出来摆弄一番，那些玩意儿太吸引人眼球了，即便是原本沉浸在二人世界里的情侣们也都渐渐心神不宁起来。
Ron的怒气总算消掉一些，随便找了张空桌坐下。Harry环顾四周，发现茶馆重新装修过，布局跟五年级他和张秋来时大不一样，多了一长排灯光幽暗、装饰考究的包间。每个包间的门口都挂着竹帘，让人看不清包间里面坐着什么人。
就在其中的某个包间里，有人问出了跟Ron一样的问题。
“你怎么带我到这里来？”Draco问Blaise，额角上隐隐显出浅蓝色的静脉。
Blaise头痛地揉揉太阳穴。
“好吧，帕笛芙夫人就是我说的那个转交人。我本来以为这里不会有那么多人，而且新装修的包间可以挡住很多人的注意——”
“但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吗？”
“嗨，刚才在门口我们已经争过了，我不想再重复一遍！跟我在这里喝一杯红茶不会让别人以为你是同性恋——等会儿帕笛芙夫人会趁给我们倒茶的机会把那些书给你，除了这儿，没有第二个跟合适的地方！”
Draco陷入沉默。Blaise移开视线，隔着竹帘向散座区看。竹帘子被施过魔咒，可以隔断来自包间外面的窥探，但又不影响包间里的人的视野。
“Draco，快看那是谁！Potter和Weasley！”
Draco像被人踢了一脚一样扭头朝外看。只见沉着一张脸的Weasley和Potter对面对坐在靠门的位置，Potter在跟服务生点单，目光不时游离到这排包间上。
“Potter在张望什么？”Blaise下意识问。
Draco没有回答，抿直了嘴角。他的心持续向下坠去，从很深的地方泛起的一股寒意令他迫切地想离开这里。
“他像在找什么人。”Blaise得出自己观察的结论。
必须要搭腔了，Draco用力捏了下左手拇指关节，平静地说：“看来很快《预言家日报》又有炙手可热的报道素材——新一任‘救世主女孩’横空出世~”
Blaise懒洋洋地挑起一道眉毛轻笑，这时候桌子上的银铃响了一下，帕笛芙夫人端着托盘站在竹帘外说：“先生们，打扰了。”
“请进。”
竹帘自动掀开，帕笛芙夫人微笑着走进来，将两杯红茶和牛奶、方糖分别放好，接着从高腰裙的大口袋里掏出一个扎得严严实实的黑色方包，推到Blaise面前。“请慢用。”帕笛芙夫人退了出去，没有多说一句话。Blaise将黑色方包解开，露出四本半新不旧的书。Draco刚要伸手接过一本，茶馆大门上的铜铃一通响，一个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走进来。
“你怎么带我到这里来？！”老妇人问身后的人，“全是学生……”
“我在这里订了包间——相信我，你和Clement都不会愿意去猪头酒吧或者三把扫帚酒吧的，那里更吵。”
Reed Fahrenheit教授跟在老妇人身后走进茶馆，当他看到就坐在门边的Harry和Ron时，他一下子笑起来，拉住老妇人说：“姐姐，你一定会感激我带你来这里的——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Harry Potter——Potter先生，这位是我的姐姐，Coraline Fahrenheit。她非常喜欢你，一直想见你一面。”
麻瓜研究学教授的姐姐在那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她像二十岁的年轻姑娘一样激动不已地朝Harry伸出手。Harry慌忙站起身，手刚向前伸到一半就被对方一把攥住。
“Harry Potter先生，我终于见到你了——噢，请原谅我这么激动——谢谢你，非常感谢你，你拯救了整个世界！梅林啊，你简直就是一个魔法的奇迹！啊，你的眼睛怎么回事？……哦，原来是魁地奇训练受的伤——可怜的孩子，你可得千万照顾好自己！你是无价之宝……”
这样的致谢者在战争刚刚结束那会儿Harry每天都能遇上好几打，被迫积累了丰富经验的Harry到最后已经麻木了，面对任何人都可以扯出模板化的微笑予以应答。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这位手劲奇大、握得他掌骨几乎生疼的老妇人令他又回味了一番当初手足无措的窘迫感。Harry只能把这归结为长期没有演练导致技能熟练度下降……
“又是一个为救世主歌功颂德的老傻瓜！”竹帘后面，Blaise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
Draco慢慢皱起眉。Coraline，为什么这个发音别扭奇怪的名字在他听来有那么一丁点熟悉？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 4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