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心剑魄》仰望星空的女人欧阳少恭

4、第四章

　　长琴确实在那里弹琴，但院落里面有人在跳舞，巽芳觉得那个人很有跳舞天赋，跳的舞蹈是专业级别的，巽芳看那个人跳得很认真，也很投入，长琴的曲子自然没的说，巽芳突然觉得这个舞颇有蓬莱风格，不知道这个女子为什么知道蓬莱的舞蹈，如今，蓬莱又在何处呢？蓬莱还在吗？为什么自己从来没去过呢。
　　巽芳正在神游着，却听两个人在说话。
　　那个女子说，东方先生这几日便要离开？
　　自是。
　　先生何不多在花满楼多呆几天？
　　素锦，花满楼已经叨扰了你多日，也该到其他处走走了。
　　既如此，先生，今日的舞便算为先生践行了。
　　素锦的舞，自是极好的。长琴略微摇摇头，我当日不过随口一提失传已久的蓬莱舞姿，素锦何必如此费心？
　　费心？先生何出此言？当日素锦得先生所救，先生告诉锦娘，万事随心，歌舞之于素锦正如古琴之于先生，自当殷勤求进，何来费心之说？
　　你是无错，长琴闭了一下眼睛，对素锦说，我这一去，不知何时再得相见，这琴就赠与素锦了。
　　先生这是何意？先生激爱古琴，素锦不敢夺人所爱，更何况，素锦疏于琴艺，怕玷污了古琴。
　　素锦何必自谦，你既精于舞蹈，琴技自然是不差的。我只是赠物而已，不必紧张。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收下了。
　　长琴一笑。
　　巽芳看那把琴，做工是极好的，上面的琴铭是“幽幽七弦，旧游在前”，还刻着宋阳幽兰公子赠，看起来，幽兰公子像是长琴的一位故人。巽芳正想着，听到长琴对素锦说，人活着，只要在乎自己过得开不开心，快不快乐就好。能够随自己心意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素锦听到长琴这么说，就问，先生这话蹊跷，难道如先生般高空孤月，霁月光风都做不到吗？
　　如真如你所言，倒好了。长琴苦笑了一下，死而复生，生而复刑。生生世世，轮回往复。无声无息，不止不休。若真的超然尘世，我怕已经不是我了。
　　素锦听的云里雾里，说先生的话，素锦越听越糊涂了。
　　是我多言了。长琴抱歉道，素锦不必多思，你是一个豁达之人，亦身负一技之长。以后遇事，无论大小，或是难易，定能处理得当，但愿你能万事随心，不负年华。
　　巽芳不由得想，长琴这是去哪呢。花满楼这个地方，看起来虽然奢华，但却是一风月之地、不知道这个素锦是什么来历，但看着长琴有几个知心的人了，倒是有点欣慰了。那个永世寡亲缘情缘的诅咒，是不是已经悄然离去了呢？
　　想到这里，巽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她突然发现，长琴对于这些人——无论是慕容紫英，还是花满楼的素锦，恐怕还有那个幽兰公子，都只有适可而止的关怀和合适的距离，长琴在蓬莱不是这样的，那种由内而外的阳光和开心，那种和所有人打成一片同时又获得所有人的认可和尊重的长琴似乎再也见不到了。太子长琴被贬下凡尘，永世不得为仙，轮回之中寡亲缘情缘。这个诅咒，这个惩罚，始终永远伴随着他。至于蓬莱，蓬莱现在何处呢。如果蓬莱还在，长琴也不会如现在般四处流离吧。
　　巽芳不知不觉的离开了花满楼，在她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条是布满鲜花开阔平缓的大道，另一条是人迹罕至，几乎都是草丛的小路。巽芳看了看，她选择了那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