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狗的故事》香槟可可

5、第5声狗叫

　　“那个女人干了件奇怪的事。”

　　Scotch从冰箱里拿出了她之前亲手放进去的啤酒，食指轻巧地勾住了拉环。

　　“而且是背着组织的人干的。”

　　“什么事？”

　　我静默地看着她仰头灌下将近半听啤酒又满意地舔了舔嘴唇，动作一气呵成性感无比。

　　“前两天我和她一起出了个任务。别看我我是被逼的。”

　　“好好我知道，然后呢？”

　　“是有关我们一直在研究的新药物，我和你说过的，APTX-4869，之前被你的主人拿去做了第一例活体实验。”

　　活体实验？这事他倒没提起过。

　　Scotch带着意味不明的优雅笑容看了我一眼，随后把剩下的啤酒一滴不剩地灌了进去。

　　“那个人还有点名气。你应该也知道，之前登过报纸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我记起来了。

　　Vodka说过，他们去多罗碧加交易的那次，中途被一个高中生侦探打了岔。这件事我没怎么上心，如果任务是Vodka单独完成的，我或许还会问一问那个高中生侦探是怎么解决的，避免给Gin留下顾虑。但既然Gin在场，这种事就完全不需要我来担心。

　　不过这一次，Gin的处理方式出乎我的意料，活体实验的做法终究不太保险。

　　“确认死亡了吗？”

　　“问题就出在这里。她确认了那个高中生死亡，但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我看到她一个人在卧室里待了很长时间，我后来也去看了一次，她应该是动过衣柜。”

　　“不是很正常吗？看看衣物一类有没有变少。”
　　“我就是怀疑这一点。我觉得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但却瞒着没有告诉组织。可惜我没有参加第一次的调查，很多情况都不清楚。”

　　Scotch对没抓住这个到手的把柄深感可惜，她一向聪明，感觉又异常敏锐，纵然与Sherry有着“血海深仇”也不会轻易指证Sherry背地有小动作。可另一方面，她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能相信她的猜测，但别人不能。

　　要提醒Gin吗。就我所知，Gin和Sherry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单纯。

　　“告不告诉你背后的男人？”

　　“你告诉我这些就是为了让我转达给Gin？”

　　Scotch摇了摇头，左手手掌遮在了额头上，像是想用被啤酒罐冰过的手给皮肤降温。

　　“是也不是。将她一军自然最好，就算什么都不成我也有她的把柄。”

　　“我不能告诉Gin毫无证据的猜测。对他来说这些都没用。”

　　Scotch笑了，微微泛红的脸颊衬得五官十分可爱，才一罐啤酒就会脸红的人属实不多，偏偏她又最爱把啤酒当成饮料。她说在其他孩子一口一口地喝牛奶长大时她就一口一口地喝啤酒了，不过脸红倒是照旧。

　　“你绝不给Gin添一点儿麻烦，但他可能连信任都吝啬给你。”

　　是好心还是挑拨？Scotch有多聪明没有几个人真正清楚。如果真要把Sherry的事握在手里作把柄，显然不告诉任何人会更加有说服力，但她透露给我就表示她想借Gin的手处置Sherry。

　　“我只做好本职工作，不求信任。”

　　以她对我的了解，我会不会把这件事报给Gin？她知道我不是将所有信息传达给上司的下属，这样的下属没有任何存在意义，我要做的是择取最准确的情报而不给他造成不必要的困扰。假设以后Sherry被揭发出什么，Scotch也可以借隐瞒情报的理由把我扳倒。

　　仅仅是这样？

　　不，Scotch打出来的算盘绝对比我想的要复杂。

　　我心下只觉得冰冷好笑。为了一个自己讨厌的人绕那么多的弯路赌上那么多的东西，耗尽精力都不知道为了什么。

　　说狗可悲的人哪里知道自己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