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华》周墨瑶

16、周家族人

　　清朝末年，周家族人因一场事故全族从湖北孝感搬迁至渝（现重庆），千百年来，周家族人一直都为老祖宗保守着一个秘密，一代传一代，至今从未断过，周家族人一直神秘的隐藏于世，保守着龙阳残卷的秘密，直到半个月前，周家后人周晓在一次偶然中，在清木神社的后院井里发现了其中一张龙阳残卷，周晓从小父母双亡，由外婆抚养长大，很少与周家族人见面，自然不知龙阳残卷的事。
　　直到昨天，四叔来电说爷爷快不行了，让她回去见周老爷子最后一面，带着满身疑惑，风风火火的回到老家，已然看见老宅上挂上了白灯笼，周家老宅是一座古香古色的晚清建筑，庭院二楼式的，穿过庭院，就能看见两边都是假山流水，花草茂盛，来到厅堂，也没见到一个人，她好像记得周老爷子就住在后院的某厢房里。
　　她放下了沉重的箱子，漫步到后院，一边走一边回想着在这里童年的生活，她的童年并不幸福，只因她是个女儿身，才会没被爷爷那么看重，这次爷爷快不行了，才会被叫回来见她最后一面。
　　来到后院，也没见一个人，她只能扯着嗓子叫了几声四叔，见没有人回应，她准被回到厅堂等四叔，刚一转身，从外边走进来一人，身型魁梧，穿得是西装革履的，小麦色的肤色显得特别健康。
　　那个魁梧的大个子站在那里愣了愣，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是谁。
　　周晓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连连说道：“四叔，我是周晓啊，昨晚咱们通过电话的。”
　　那个大个子这才恍然大悟，指着周晓，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你是晓晓啊，都长这么大了，来，让四叔看看，都长这么大个了，个子也高许多，长得真有些像六弟啊！”
　　说起周晓的爸爸，在家排行老六，上面还有四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两个妹妹，现在站在面前的就是排行老四的四叔，话说他们从小都是爷爷一手拉扯长大，只怪那短命的奶奶早一步离开了人世，从小便是没有了母亲，更别提周晓更是没有见过奶奶长什么样子，就连周晓的母亲也没见过她奶奶长什么样。
　　“走，别光在这里站着啊，进去见你爷爷，”说着，四叔就拉着周晓走进了一间厢房，刚一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腐臭的味道蔓延开来，周晓有些不适应的捂了捂鼻，但担心被周老爷子看见，心里会难受，随即她又放下了手，跟了过去。
　　走到床前，四叔把一边蚊帐勾了起来，低下头对着躺在床上的老人轻声说道：“爸，晓晓回来了。”
　　周晓这才看见，床上躺了一个样子有八十多岁的老人，满脸布满了皱纹，眼窝有些下陷，眼角还有一些红血丝，眼睛有些浑浊，整个人瘦的仿佛只剩下一副皮包骨，他举起骨肉如柴的手朝着周晓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周晓慢步走到床前，叫了一声‘爷爷’，周老爷子又对着四叔不知道说了些啥，四叔看了一眼周晓，便一声不吭的走出了房门，待房门被关上之后，周老爷子便叫周晓坐下，周晓便按照周老爷子的意思坐到了床边，拉着周老爷子的手说道：“爷爷，有什么事说吧，”周晓见四叔被支了出去，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对自己说吧。
　　周老爷子艰难的动了动嘴，“晓啊，，，，，，，。”
　　“爷爷，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在这呢。”
　　周老爷子做了个手势，示意她靠近些，小心隔墙有耳，于是周晓便把耳朵凑了过去，这一听，周晓大惊失色，爷爷说三叔的死，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爷爷，你说的可是真的，那是谁杀了三叔。”
　　“我也。。。不知道，但。。总。觉得。。你三叔的死，事有蹊跷，你。。。一定要。。。查清楚你。。三叔的。。死因，在这几个儿子当中，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爸爸和你三叔了，可是你爸爸却遭遇了那样的事情。”
　　一想起十八年前的那场车祸，周晓的眼睛就湿润了起来，那年她才五岁，那场车祸中就她一个人活了下来，而她的父亲和母亲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不治身亡，她有些哽咽道：“爷爷，你先别说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咳，咳，咳，咳，”不断的咳嗽声，看来周老爷子也是命悬一线了。
　　“爷爷，爷爷，”周晓满是担心的呼叫着周老爷子。
　　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周老爷子又说道：“我现在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别告诉别人。”
　　“爷爷，你说吧，什么事。”
　　周老爷子起身也不知道在枕头下摸索些什么，然后拿出了一把像是钥匙一样的东西递给了周晓，周晓接过来看了一大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来，便问道：“爷爷，这是？”
　　“你要好好保管它，这是我们家族的秘密，千万别让你大伯他们知道，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爷爷，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保管它的。”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紧促的脚步声，好像很多人往这边走来，“晓晓，耳朵凑过来，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听了周老爷子的话，周晓也照做了把耳朵凑了过去。
　　就在这时，门‘吱呀’了一声，从外面被人推开了，周晓见势不妙，赶紧将钥匙揣进了兜里，看着门外的来人，七大姑八大姨全凑齐了，为首的四叔首先走了过来，对着周老爷子说道：“爸，哥哥姐姐弟妹们都来看你了。”
　　周老爷子闭着眼也没看他们一眼，只是‘嗯’了一声。
　　“爸。”
　　“爸。”
　　“爸。”
　　这一个个叫得挺亲热的，看看，大伯夫妇，二伯夫妇，还有四叔夫妇，大姨，二姨，小姨，都到了，还有隔壁的堂叔嫂们也来了，这下可凑齐了几桌麻将了，周晓见势也退让在了一旁，好让他们尽显亲情。
　　只见大伯和二伯走近床沿，低头说道：“爸，你感觉好点了没有啊。”
　　好点了没有，你们恐怕是想让他快点死吧，好让你们侵占他的财产吧，周晓站一边嘴角抽蓄着，演的可真假，想当初自己父母双亡时，他们对她的那副嘴脸，好在外婆把自己领回了外婆家，要不然她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恩，咳咳，咳咳，咳咳咳额，咳咳咳，噗，’一股黑血从周老爷子嘴里喷了出来，周晓也是没想到会这样，当即傻了眼。
　　“爷爷，爷爷。”
　　“爸，爸。”
　　“爸。”
　　“爸。”
　　房间里，乱作一团。
　　最终，周老爷子还是没有抢救过来，享年六十八岁，周家每个角落里几乎都挂满了白灯笼，大堂被布置成了灵堂，周老爷子也被换上了寿衣，躺在了黑漆漆的棺材里，周晓披麻戴孝一身孝服跪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前面则是大伯他们，灵堂内哭声一片，个个都哭得七晕八素的，只有周晓一人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按照当地习俗，死人应该被安放在灵堂七日，每天由亲属轮流守夜，待到头七那天还魂之后，第八日方可下葬，今晚守夜的是大伯，周晓则早早的入睡了，连晚饭都没有吃，她住的房间就在爷爷隔壁的房间，虽说大伯劝过她住别的房间，怕她一女娃半夜起来上厕所害怕，可她坚持要住在爷爷房间的隔壁，大家也就不在说些什么，随她去吧。
　　到了半夜的时候，隔壁房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这声音不是从爷爷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吗，周晓一咕噜串了起来，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聆听着那声音，其是周晓一直根本就没有睡意，出了这么大个事，她还能睡得着吗，仔细一听这声音，有点像似老鼠的声音，看来是想多了，又爬回床上继续躺着，这次不知怎么的，竟然真睡着了。
　　睡梦中，周晓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她床边哭泣，她很想睁开眼，却感觉怎么努力也睁不开眼睛，该不会被鬼压床了吧，没办法她只能任由那哭泣声再房间里回荡，不知又过了多久，像是在梦幻中，又像是现实一样，她模糊中看见一个黑影拉着她的手貌似在哭诉着什么，那个黑影一个劲的哭，好像在说些对不起之类的话，她一下又陷入了昏睡中。
　　第二天，清晨。
　　周晓摸着昏沉发晕的脑袋坐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房门，来到隔壁爷爷的房间，却见上面已经上了锁，看来昨晚那声音可能真的是老鼠窜动的声音吧。
　　“晓晓，你起来了，我正准备叫你吃饭了，”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朝着周晓叫道，这位中年妇女身材苗条，脸上半点鱼尾纹色斑都没有，皮肤白皙水嫩，看来平时很注重保养，周晓回过神来，才发现是小姨，这么多年没见，都有些生疏了，看见小姨往这边走了过来，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周晓也没注意听她讲的是什么，只听见吃饭的话。
　　饭间，那些叔伯一个劲的问她这些年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啊，在哪工作呀，收入怎么样啊，有没有交男朋友啊，她还真是有些应付不过来，她也一个劲的夹着菜往嘴里塞，回答也是随便敷衍了事。
　　这时大伯放下手中的筷子，问道：“晓晓啊，你爷爷临终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呀？”
　　周晓端着碗顿了顿，咽下了嘴里的饭菜，看吧，正题来了，这才是他们真正想问的，她就觉得他们咋那么好心问东问西的，周晓咧嘴一笑，嘿嘿说道：“爷爷说的可多了，你们要听啥，”周小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但她也不会如他们意的。
　　“那你爷爷都说了些什么？”大伯问道。
　　周晓也没急着说啥，而是拿着筷子继续夹着大白菜往嘴里塞，又顺势刨了几口饭，咽了下去，才幽幽说道：“其实也没啥，爷爷就说了。。。。。”说到一半，她又顿了顿，就看见他们都凑了上来，都想听清周老爷子到底跟周晓说了啥，只见他们大眼瞪小眼，这下可把周晓心里可乐的，看他们那样，该不会都以为周老爷子给她讲了藏宝图的事吧，说到这藏宝图吧，还是听老一辈的说，说是周家祖上传下来一张藏宝图，现在正捏在周老爷子的手里，听说只要找到那藏宝图里的宝藏，几代人不愁吃穿，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这也是传说，他们就以为周老爷子告诉了周晓藏宝图藏在哪呢，可事情总是不如他们所愿，周老爷子压根就没有跟周晓讲有关于藏宝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