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石记》村长张富贵

3、不争气的我

　　我15岁的时候还在上小学。因为学习不好，蹲了两年级，这让我父母很恼火，觉得我太不争气了。和我同龄的都已经读了初二了。我还在上五年级，个子比同班同学高出一头，甚至比老师还高。我到不是多笨，主要就是贪玩，不好好学习，所以我爹经常打我，一是我调皮捣蛋淘的没边儿。二是我不争气，我们大家族里出了个秀才，我大爷家一个叔伯哥，（大爷是伯父的意思）在乡政府捧着铁饭碗，我们祖上几辈子都是刨地球的，出了一个吃皇粮的，那是我们大家庭的骄傲，我父母也望子成龙，希望我也能走出大山，去外面吃皇粮，小时候找了不少人给我算命，都说我是富贵命，就给我取个小名叫富贵，好多风水先生看了我家的祖坟后，都说我们家族会人丁兴旺，还会出贵人，这让我爹着实是喜出望外。但是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他们也是恨铁不成钢，我也是破罐子破摔，一打就跑，等他们气消了我在溜回去。自己找看看哪有吃的，父母见到我后就是一句话：“你还有脸吃饭。“反正爱说不说，吃饱喝足在说。平常表现不好，加上家里经济条件也确实不怎么样，所以根本就没零花钱，5分钱的冰棍都吃不着，只能看着别人吃。我这琢磨从哪能弄点钱呢？有一天在学校操场的草垛上我无精打采的坐着。这时候大愣过来了，问我：”富贵，干啥呢？“我看看他说：”别理我，烦着呢？“大愣并没有理会我对他的冷漠，厚着脸皮也爬上了草垛。我转头突然问他：”大愣，你想吃冰棍不？“大楞说：”想吃，你给我买啊。“我说：”你他妈的我哪有钱啊，我还想吃呢。 ”大愣也不是省油的灯，对我说：”你没钱你说个毛啊？“我说：”我们从哪能弄点钱呢？“大愣说：”要不我们一起去郑大舌头家偷点吧，她家肯定有钱。看她每天得了八瑟的样，每天都有好吃。“我说：”你给我滚犊子，偷钱犯法你知道不？“为这事在进去几年。等出来了，连媳妇都说不上，我告诉你啊，小偷小摸这事不能干啊。听见没？“大愣听我这么说点了点头。
　　大愣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大楞是他小名，大名康永利。他确实对的起这个名字。力气大的惊人，就一愣头青。都说第一和第二的是敌人，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的是好朋友这句话在我和大愣之间成了最恰如其分的证明。大楞也是学习不好，我留级两年，他留级三级，我学习不好是不好好学，每天光想着玩。大楞学习不好有点呆头呆脑的，在学校我们被称为三朝元老蹲级双雄。
　　大愣他妈在农村是个风流的老娘们，村里人人都知道，都叫大楞妈是破鞋王，据说两个面包就跟光棍可以睡一宿。大愣他爸挺窝囊一个人，也管不了他妈，所以眼不见心不烦，常年在外打工。不怎么回家。即使回来也是在家一天就走了，临走给大愣的奶奶放点钱，给大愣交学费。大愣妈长期在外耍破鞋，和一帮光棍啊，民工啊喝酒赌钱，根本不着家，大愣爷爷奶奶跟着他叔叔过日子，所以大愣很多时候就一个人在家。这样的家庭，大愣从小就没人管，很多大人看见大愣就欺负他，说他是野种，不过我觉得大愣和他爸长的很象，应该是他爸的儿子没错。
　　有一次放学回家路上，路长郑大舌头带着其他同学排着整齐的队伍唱着鲜艳的红领巾飘扬在胸前的革命歌曲昂首挺胸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和大愣一边走一边学郑大舌头说话。气的郑大舌头直翻白眼，走着走着对面走过来我们村的无赖二碾棍，对大愣说：“过来，杂种，管我叫爸爸，我给你买冰棍吃。”大愣说去你妈的，你是我孙子。”二碾棍过来揪住大愣的衣服领子就扇大愣两个大嘴巴子。这两大嘴巴子大楞一点防备都没有，等反应过来后大楞摸摸脸就急眼了，大愣这小子力气大的很，一伸手揪住二碾棍的衣领顺势用了一个锁喉，同时脚下使了一个下绊，二碾棍咣当就被大愣绊个狗吃屎。大愣骑他身上大嘴巴子左右开弓。我看二碾棍被大愣打的鼻子都窜血了，我怕一会出大事，说：“别打了。”大愣罢手后站起来刚要走，二碾棍翻身起来从边上柴火垛上抄起一个椽子粗的木头棒子劈头盖脸的朝大愣打过去。我喊了一声小心，话音未落，大愣下意识的一躲，木头棒子刚好砸在大愣的左肩膀上，一下大愣给打倒在地上了。我一看大愣吃亏了，我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个大石头朝二碾棍就要砸过去。可是还没等我砸呢，大愣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蹭的一下起来了。这下把大愣打的真急眼了，他一把抓住刚才那个木头棒子的另一头。一使劲硬是从那个二碾棍手里把木头棒子夺了过来，随手朝那小子腿上就是一棒子，那棒子一下就打折了。那小子抱着大腿鬼哭狼嚎的叫起来，我一看事不好，对大愣说：“咱两快跑。”我们两个撒丫子往家跑。等到了家，我妈看我今天回家还算早，就问我：“今天留作业吗？”我说：“没留。”其实留了，但是我从来不写作业。我父母也没啥文化，所以根本就不关心我的学习，只是每次留级他们觉得没面子，他们认为我自己不争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