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GL)》更漏寒

3、3 夜半闲谈

　　3 夜半闲谈
　　楚晴愣住。方洁琼抱她抱得越来越紧，哀求道：“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没等楚晴开口，卫生间的门被人打开，红色的身影伴着高跟鞋的声音慢慢走近。方洁琼忙松开手，楚晴趁机与她拉开距离。
　　叶寄秋分明看见她俩方才抱在一起，可神情上依然淡淡然礼貌微笑，方洁琼深深看了楚晴一眼，依依不舍地离去。楚晴松了口气，伸出手去接水，可手却在中途被另一双手接住……
　　“你手流血了。”叶寄秋皱着眉头道。
　　“啊？”楚晴一看，果然，手掌边缘破皮了。再看那盥洗池刚才自己撑过的地方，有暗红的血迹。原来那上面有块碎玻璃，自己没留意，后又被洁琼表白就没感觉出来。现在还真有些疼了。
　　叶寄秋把她的手用凉水冲了一冲，从包里取出创口贴很仔细地贴好。
　　“你还随身带着创口贴啊。”楚晴发现了她的另外一面，细心体贴，以后必定是个贤妻良母。
　　“这两天我看你心神不宁，我心神不宁的时候不是丢手机就是小磕小碰，所以特意为你带的。看，果然派上用场了。”叶寄秋笑着说。
　　楚晴发现她很爱笑，笑起来舒服好看，也就没细究她话中的逻辑。
　　两人一时没有说话，手机“叮咚叮咚”的提示音就显得特别刺耳。楚晴看了看，却又是同学群里在讨论玲玲的事情。索性打开屏保把群设置成了不提醒。
　　玲玲又发了新的朋友圈。仿佛真如她所说，心怀愧疚。成心惩罚自己一样，才把自己闪离的隐私暴露在众人面前，成为别人的谈资。这样报复自己的同时就能少一些心理负担么？楚晴并不这么觉得。
　　她不想她这样的，一点也不想。过去的事情她一个人承受就行了，何必再搭上个别人。
　　楚晴正想得出神，没有看到叶寄秋眸光中一闪而过的深沉郁色。

　　楚晴为了感谢叶寄秋的创口贴之恩帮叶寄秋挡了老郑最后一轮狂轰乱炸。再次破了楚晴不与外人喝酒的戒律。叶寄秋送楚晴回家的路上，楚晴没有喝断片却也头重脚轻，恶心想吐。
　　回到家抱着马桶吐了个天昏地暗，冲了凉水澡，刚准备上床，却看见叶寄秋还笔挺地站在房间里。
　　这么晚，她一个人回去会不会不安全？可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楚晴犹豫着。
　　叶寄秋没等她挣扎太久，“我今晚可以住在你这里么？”不知怎的，楚晴听后心脏砰砰直跳。“那，就和我将就一晚吧。”说完去衣橱里翻了条新被子和干净的睡袍出来。叶寄秋抱着衣物去了浴室，出来时带着沐浴露的清香。
　　女孩子的身体总是香喷喷的，尤其是她这样年纪轻的女孩子。楚晴意识逐渐涣散，即将睡去的时候想。突然听见她说：“你睡觉没有不良癖好吧？”
　　楚晴猛地睁开眼，心中有些，懊恼与……受伤。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她一定是看见方洁琼抱着她，明白了她的取向，有这个顾虑也正常。
　　“说什么呢，我是说你不会打呼噜磨牙梦游吧。”叶寄秋噗嗤一笑道。
　　“你，就不好奇我们么？”楚晴其实非常在意自己的取向被别人知道，尤其是一起工作的同事。她有事业上的野心，不想因为这个而有什么不良影响。尤其，她的身份特殊。她知道了，是不是代表上面也会知道？
　　“你希望我好奇么？”叶寄秋笑得云淡风轻，眼睛却一瞬不瞬望着楚晴。这眼神宁静无波，却有种把一切都看透看穿的深邃。楚晴别开眼，胸口又莫名躁动起来。
　　“还是别好奇的好，你就当没看见。”楚晴用了命令的语气，分明是在警告她。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叶寄秋躺下来，关了旁边的台灯。世界一下子进入黑暗。
　　“你也不会做噩梦吧？”黑暗里，叶寄秋的声音传来，异常柔美动听。
　　“会吧。”怎么会不做。
　　“做了噩梦会惊醒么？”
　　“有时候会。”
　　“醒来后，会不会无助和孤单？”
　　“嗯……”
　　“我也是。”
　　“哦……”
　　“如果你今晚做噩梦惊醒，我会抱着你睡。”
　　楚晴本来逐渐模糊的意识又猛地聚拢！“你不怕么？”
　　“怕什么？”
　　“你不怕抱我，我会欺负你？”
　　叶寄秋笑了：“你觉得我会不会怕？”又是这样的问句。楚晴有丝恼恨，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楚晴转过身背对她，不打算再就这个问题回答更多。
　　睡意弥漫而来，即将跌入梦乡的时候，似乎听见旁边人说了一句什么，轻轻的，淡淡的。似是一句诗词，半为……，半为花间酒。
　　楚晴的最后一个意识是，明天要记得查查百度，前半句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