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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38:侍卫拦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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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九棂站在醉金楼的门口,转眼间所有侍卫都已经消失不见。
她转身,朝着睿王府的方向走去,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她怀里揣着那份契约,步子微快,即使李晟睿洞察一切,但是他毕竟不是神,这件事情,或许他真的不知道。不然他不会因为绝恋就放走千陌。
她很清楚,她就算是苏焕的妹妹,也绝不会重要到让李晟睿拿天下人来冒险的地步。孰轻孰重,他一直很清楚。
夜,静得可怕。
就连月亮也躲进了云层里。
晋城街道边上的花草树木,看起来平凡得紧,但是却以细微不可察的速度变化着。
宫九棂终于觉察到异样,她眼角微动。
又或者说,这些根本就不是花草树木,而是善于伪装的人假扮成为的花草树木而已。
深夜的晋城街道并无一人,青石地砖泛着幽绿的光。
分明没有一人,可她却觉得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
宫九棂猛一转身,刚才还在身后的大树消失了。几乎瞬间的时间,又在她的左侧出现一座一模一样的大树。
宫九棂的第一反应就是,她被人跟踪了。
她目光如虎,她迅速拔出腰间的佩刀,飞转着身子刺向假山。树木崩裂,一袭绿衣自树中飞出,消失在竹林之中。
果然被人跟踪了。
宫九棂提着剑,她戒备地盯着死死围住她的竹林。
刚才这些柱子还只是长在城墙边上,现在却已经移到小径边,看来跟踪她的人不在少数。
宫九棂足尖轻点地面,她飞身而起,手中的长剑挥向竹林,穿着绿衣的人影又是闪烁一下,然后消失。
夜,静得诡异。
宫九棂紧握着长剑,集中注意力将自己的五感提升到最敏锐的程度。
紧绷的神经觉察着周围的一动一静,突然,耳边凌厉之气袭来。
宫九棂一个鲤鱼打挺,她身轻如燕般落在地上。扭头一看,一只竹箭贯穿三根竹子。而且竹箭上面满是倒刺,如果中了此竹箭想要将它拔出,倒刺会直接将肌肉勾出。
宫九棂不免脊背生寒,她更加谨慎。如果被这样的竹箭击中,不死也残。
周围的空气急速涌动着,似乎被人抽空,竹子都向一个方向偏倒。
宫九棂的黑发飞舞,衣襟飘扬,她半眯着眼睛,凝视着这一切。
似乎有人用极强的内力将空气吸走,等到他将内力打出,恐怕被击到之人五脏必损,绝无生机。
她想不通这些究竟是什么人,她更不明白他们为何要攻击她。
如果是李戎君的人,他没有必要费这么大动静只是为了杀一个小小侍卫。如果是千陌的人,刚才那一箭恐怕已经贯穿她的心脏。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还有谁会想要杀她。
这些人无论是武功还是内力都是上等,以她的武功修为,根本躲不过刚才那一箭。
宫九棂眼中凌厉之气暴增。
这些人,似乎在和她闹着玩,在故意在吓唬她?
那么……她有些明白这些究竟是什么人了。
风速越急,当她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被抽空,当她连呼吸都觉得空难的时候,她站着笔直,犹如暴风中坚韧的松树。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害怕,会求饶,会手忙脚乱尽全力抵抗。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计,宫九棂收了佩刀,她转身朝着睿王府的方向走去。
李晟睿的侍卫,不敢真正动她。
他们只是想吓唬她,看她出丑而已。
一个一袭绿色劲装的男人见此,明白宫九棂已经明白他们的身分,他足尖轻点在竹叶之上,他双手环胸看着宫九棂的背影,“你就是新来的侍卫大人?看起来功夫不怎么样呀!”
风速减缓,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竹林之间,又一个粗狂的声音回荡在空中,“睿王将我们招来,不会就是让我们听命于这样一个瘦弱不堪的人吧?”
绿衣男子带着轻蔑的笑,“谁叫我们和他打赌输了,大丈夫认赌服输,我风行云说了愿意做他三年的侍卫,就一定是三年,少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行。”
一个黑影闪过,身穿黑衣的中年壮硕男子粗着嗓门道,“我雷烈也输得心服口服,但是要我听命于这个小子,还不如杀了我。”
风行云飞身落在宫九棂的面前,他唇角上扬,“她手里有黑金虎牌,当初我们与睿王的赌约便是,输的人要完全听命于手持黑金虎牌的人。”
听这口吻,这两人皆是江湖之人,他们成了李晟睿的侍卫,不过是和李晟睿打赌输了。
雷烈粗着声音道,“不行,我得去找睿王理论。”
宫九棂薄唇微启,“你知道睿王在哪儿?”
雷烈鼻孔朝天,“风行云追踪的本领可是一流,天底下没有他追不到的行踪。”
宫九棂冷哼一声,“也不全然见得。”
风行云听见宫九棂对他产生质疑,不免生了几分兴趣,“那你倒是说说,这世间有谁的行踪是我追不到的?”
“北十二峰二当家。”
风行云表情认真的了几分,北十二峰的二当家,自上次剿匪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也得了李晟睿的命令前去追踪过二当家的行踪,但是那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一般。
如今,眼前这个瘦弱得好似风都能吹走的人,竟然一把便抓住他的软肋,着实不太简单。
宫九棂笔直站着,自信满满。风行云是李晟睿的侍卫,若是风行云能直接追踪到二当家的行踪,那么李晟睿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宫九棂继续道,“你们两人无论轻功内力都远远在我之上。你们不愿听命于我也是必然。既然你们是与睿王打赌才成为他的侍卫。如今,我也与你们打赌。如果我先找到北十二峰二当家,就算我胜,你们先找到,算你们胜,如何?”
风行云双手环胸,“若是我们都追不到二当家的行踪,又该怎么算?”
宫九棂转身,“如此,也算我输。”
雷烈粗着嗓门道,“这小侍卫口出狂言。”
风行云嘴角上扬,“你不觉得他还算有几分气魄?”
雷烈鼻孔朝天,“这叫气魄?这分明就是叫不自量力。”
宫九棂顿下脚步,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拔出佩刀,身形翻转,手中的刀压在雷烈的脖子上。她的眼眸漆黑如夜,身上竟然散发出一种和李晟睿有些相似的气场。
雷烈惊在当场,他完全没有料到宫九棂会杀一个回马枪。
宫九棂眯着眼睛,锋利的刀锋死死压着雷烈的颈动脉,她压着声音,“你是想要我慢慢切下去呢?还是想让我给你一个痛快?”
就算刀架在脖子上,雷烈依然不信宫九棂会杀他。
他的头偏向一旁,双手环胸,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宫九棂轻轻拉了一下刀身,一条长长的口子出现在雷烈的脖子上,殷红的血如注滚落。
雷烈睁大了眼睛,他怒目而视,仿佛在说,你真的敢杀我?
风行云只站在一旁,他唇角含笑静静看着,现在他有些明白为什么王爷会将黑金虎牌给她了。
她瘦弱不堪,她武功不高。
但是,她却能制服比她强不止十倍的人。
她够狠够快够毒。
宫九棂薄唇微启,“兵不厌诈,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睿王那么狡猾的狐狸,怎么会有这么蠢笨的手下。难怪他宁愿将黑金虎牌交给我。现在,你明白了吧!”
雷烈瞪着宫九棂,“这只是你的小聪明,敢放下刀和我单打独斗吗?”
宫九棂唇角上扬,“现在占上风的人是我,只要我轻轻动一动手臂,你就会没命。你觉得我会放下刀,让自己处于劣势吗?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究竟服不服我?”
“不服……”
宫九棂瞳孔缩小,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一定不止两名侍卫,如果她今天做得不好,以后还有谁会听从她的命令。。
李晟睿洞察一切,他不可能没有看到这一点。
他故意将醉金楼的事情交给她,就是要她向她的侍卫们展现自己的实力,让他们服从自己。
她不是他们的对手,她不能强求只能智取。
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正是一个不怕死的人。
而她……
似乎无路可退了。
风行云站在一旁,他的表情完全像是一个看客,不阻止,不说话,没动作。
其余隐藏在黑暗中的侍卫,也静静等待着这位新的侍卫大人会怎么办。
如果是李晟睿,他会怎么办?
宫九棂狠狠一拉手中的刀,殷红的血液从雷烈的脖颈间喷出。
雷烈的眼睛盯着宫九棂,他踉跄几下,险些跌倒。
宫九棂将手中的刀收入刀鞘,杀鸡儆猴,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宫九棂目光清冷,她朝着睿王府的方向走去。
留下一行错愕的侍卫,他们似乎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雷烈轰然倒地,似乎已经晕厥。
风行云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再查看了他的伤势,这伤口看似直击要害,其实她已经避开了要害。这一招杀鸡儆猴用得果然妙。
这新来的侍卫大人,真的很有意思。
风行云扶起雷烈,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传到每一个侍卫的耳中,“今晚的事情到此为止,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