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由天定》百羽飞

4、第 4 章

　　“小姐，林少爷为什么让振三山就那么走了”回到韩府灵儿就在不停地追问。
　　琴儿却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专心地摆弄着灵儿从刘一平身上偷来的无影剑谱。
　　“琴儿姐姐”她大声地叫着。
　　“灵儿你的本事好像又有长进了” 她没有抬头。
　　“是吗？太好了！要是让哥哥听到不知道他会怎么说呢，琴儿姐姐你是从来不夸我的呀，今天是怎么了”她疑惑地看着。，琴儿没有出声。
　　“琴儿姐姐，这本剑谱是真的吗？”
　　“你说呢？”琴儿抬起头。
　　“应该是吧，要不是他们为什么那样拼命呀？”
　　“是呀，我也希望是真的，可遗憾的是我们家从来就没有过这本剑谱”
　　琴儿轻轻地放下剑谱看着她。
　　“那就是假的了”
　　琴儿点点头，
　　“怎么了？”灵儿表情有点怪，琴儿小声地问着。
　　“没什么”
　　“那你刚才的表情……”
　　“哦，是因为我刚刚想到了哥哥，他要是知道江湖中人人都在争抢的剑谱居然是假的，他会笑成什么样子”
　　琴儿的脸上不经意间有了笑容。

　　“宇寒，在想什么?”郑玉轩好奇地盯着林宇寒。
　　“你叫我有事吗？”林宇寒静静地坐在桌旁。
　　“韩家真的有无影剑谱吗？”
　　“我不清楚，可能有吧”
　　“是吗？可我觉得琴儿姑娘好像听到没什么反映”
　　“是吗，女孩子吗，对这些不感兴趣吧”
　　“可那是她们家的宝贝呀，怎么会没有感觉呢？”
　　“那你去问问她好了，干嘛问我”
　　“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我和你不是一起认识她的吗？”
　　“我和你还是一起认识玉儿的呢，你对她的了解都比我多。”郑玉轩愤愤地说。
　　林宇寒默不作声，低着头看着桌上的糕点。
　　“我只是觉得你和她好像在某些方面有着某种默契，你以前就见过她吧，或许你不记得了呢？”
　　“是吗”林宇寒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一脸好奇地表情。
　　“就是有点怪怪地，你是不是看我和琴儿聊的开心，你会嫉妒”
　　“没有”他说的斩钉截铁。
　　“没有，不可能吧，我们回来这一路上你一句话都没有说，看见我和琴儿说笑，你还狠狠瞪了我一眼呢”
　　“是嫌你罗嗦”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
　　“不可能呀？”
　　“你还想怎样”林宇寒站起身将郑玉轩推出了出来。
　　“我还没说完呢”郑玉轩嚷着。
　　“明天再说吧”他回身将门关上了。
　　“唉！林宇寒……林宇寒，这是我的房间呀”郑玉轩在门外不停地叫着。

　　青龙岭上，一个由竹子搭建的二层小楼里，一个年轻人盘膝而坐，不时地运用真气逼出体内的毒。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斗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地睁开眼，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浓密的竹林，发着呆。
　　“爹爹”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跑了进来。
　　“小宝”他伸出双手将孩子抱起。
　　“你怎么不睡了，跑出来做什么”他笑着说。
　　“我——我是想——来看看爹爹”小宝慢吞吞地说。
　　“小宝乖不乖呀，好象是有做坏事呢，说的好心虚呀”他笑着轻揉着他的小脸。
　　“我才没有呢，是——是——是云峰哥哥尿床了，对是云峰哥哥干的”他挺了挺腰
　　年轻人好笑地看着，没有说话，在他的小脸上轻轻地亲着。
　　“都那么大人了还尿床，真羞……”小宝吐了一下舌头。
　　年轻人转过身，不由得笑出了声，
　　“穆雪你还笑，看你教出的好孩子，做了坏事都不承认，等琴姐姐回来我非告你一状。”说着他伸手去抱小宝，小宝猛地从穆雪怀中挣脱，他抱了一个空。
　　穆雪微笑着。
　　“爹爹，我的功夫好棒噢，我去帮琴儿姐姐了”没被抱到，小宝得意地说，然后跑了出去。
　　“穆雪，你看看，琴姐姐不在，看把他惯的。”
　　“不要生气吗？他只不过是个小孩子”
　　“我懒得和你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是琴姐姐的新婚之日”云峰死死地盯着他。
　　“哦，我知道”他看向窗外。
　　“你知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让她去，难道你不爱她了吗？你那么辛苦地让她爱上了你，你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说‘知道了’”
　　他依旧看着窗外，目光深邃。
　　“穆雪”
　　“快入冬了，不知道她冷不冷”他的目光直直地。
　　“有灵儿在她不会冻着的”
　　“你呀，那么爱她，为什么不能把她留在身边呢？偏偏要让她去嫁人，不晓得你和我爹是怎么想的”
　　“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完成她的心愿——为她家报仇”
　　“为什么？”
　　“只有他”
　　“那仇报了以后，要怎么办，琴姐姐怎么办”
　　穆雪看着他，“你想的太多了”
　　“穆雪……”
　　“你们还在说呀，爹爹我们下山去帮琴姐姐好不好”小宝跑了进来。
　　穆雪让小宝靠在墙边，在墙上划了一道，“小宝等你长到这里，琴姐姐就回来了”
　　“是吗”小宝掂起小脚用小手比量着，“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小宝他骗你呢，不要相信他，哥哥带你去找琴姐姐和灵儿姐姐好不好”
　　“太好了，云峰哥哥是最好的哥哥，小宝喜欢你”
　　云峰一把抱起小宝往外就走，“站住！”穆雪大声地叫着。
　　他们没有停步，飞快地冲了出去。
　　“爹爹，我会把琴姐姐救回来的”小宝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穆雪追了几步，一阵头晕，踉跄的倒在地上，慢慢地失去了知觉。

　　深秋的夜晚，寒风瑟瑟，吹起无数的落叶漫天飞舞，长廊下韩琴儿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偶而落下的叶子洒落在她的身上，轻轻地用手弹开，这一切被刚走过来的林宇寒看在眼里。
　　“你还没有去睡呀”他平静地说。
　　“你不也没有”她回应着。
　　“天凉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
　　“你也是”
　　“谢谢你让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林宇寒深情地说。
　　“我是有求于你的，要说谢也是我谢谢你才对呀”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无助。
　　他的心颤动了，那无助的神情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回去吧”他静静地说。
　　“少爷、少夫人”荣伯从角门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仆人。
　　“荣伯有事吗？”林宇寒转过身。
　　“天气转凉了，老爷说给少爷和夫人加些被子”
　　“那就送进去吧”
　　“是”荣伯点头走了进去。
　　林宇寒看着韩琴儿，不知道是怎么了心中有着一丝地悸动。
　　“我们回去吧”琴儿走到他身边柔声说。
　　他默默地点点头。

　　晨风中雾气缭绕，太阳还在偷着懒，平安镇的百姓仍在熟睡，镇子口林老爷的笑容里带着少许的忧伤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路上一定要小心，宇寒呀，一定要好好照顾琴儿，不要让他受到伤害，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听道没有”林老爷这样说。
　　“知道了爹，您就放心吧”
　　“林世伯，玉轩向您辞行了”郑玉轩走了过来。
　　“你也要走了，多住些日子吧，我还想和你切磋一下棋艺呢”
　　“我以后一定会再来的，况且宇寒此去也很凶险，我跟他们同去也有个照应”
　　“好孩子，谢谢你”老人拍了拍郑玉轩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小姐”灵儿背着包袱跑了来。
　　“我不是叫你不要跟来，乖乖呆在这儿等我”琴儿气恼地说。
　　“可是小姐，我可是发过誓一定要跟着你的，你忘记了”
　　“江湖凶险不是你——”
　　“算了，让她去吧”林宇寒打断了她的话。
　　“谢谢少爷”灵儿俏皮地对琴儿眨眨眼。
　　家人拉过马，四个人飞身上马，顷刻间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

　　“刘兄，听说你拿到剑谱了”一个面容消瘦的男子坐在椅中，手上不停地摆弄着手中的折扇。
　　“马贤弟，别提了，唉！”刘一平坐在高椅上打着骇声。
　　“兄长，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上次本想再去韩家看看，顺手再找点有用的东西，不想在韩家后墙外，遇到了振三山和他打了一场，难分难解时出现了四个年轻人，我才得以脱身，回来后就发现剑谱已不在我身上。”
　　消瘦的男子看了看刘一平，“你的意思是——丢了”他的语气极重。
　　“是呀，这可怎么好，马贤弟求你帮帮老哥吧”
　　“你要我怎么帮你？”他死死地盯着刘一平。
　　“我……我……我希望这件事你不要和谷主说”
　　“你认为这事可以瞒多久？”
　　“能挨一天是一天，等我找到剑谱下落，就好了”
　　“你觉得可以吗？”
　　“我这不是再和您商量吗，在落峡谷谁人不知您马长久，只要您一表态谷主，决无二话的。”刘一平用垦求的目光看着他。
　　马长久的脸上露出昔日少有表情，这让刘一平心中忐忑了很久。

　　“小姐我来帮你”站在祥福客栈门口，灵儿伸手去接韩琴儿的包袱。
　　“灵儿，你为什么不听我的”琴儿仍在恼火。
　　“小姐你就饶了我吧，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听你的。”她不停地哀求着。
　　“琴儿就算了吧，看在我的面子上”郑玉轩笑呵呵地说。
　　韩琴儿无可奈何，丢下包袱走进了客栈。
　　林宇寒早就在一张桌前坐下了，见琴儿气呼呼的样子吃了一惊，而后不由地笑出了声。
　　“你”一屁股坐在林宇寒对面，她瞪着他。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你不要这样子看着我”
　　“我说你说什么了吗？”
　　“好像没有”
　　“这就是了”
　　“客官需要点什么？”店小二走了过来。
　　“有客房吗，我们要两间”林宇寒忙说。
　　“有，只不过……”店小二没有说完。
　　“只不过，你们是夫妻怎么可以分开呢，小两口吵吵架也就算了，不要弄得太不像话。”刚刚进门的郑玉轩讥讽地说，林宇寒和韩琴儿都是一怔。
　　店小二回头看了一眼笑着说：
　　“我们这的上房让落峡谷的马长久都给包下了，只有靠近柴房的屋子没有人，几位看呢……”
　　“一间上房都没有了吗？”郑玉轩脸上一脸的疑惑。
　　“是的”店小二说的斩钉截铁。
　　这时老掌柜走了过来，“几位，我那儿还有一间让给各位好了，几位看如何？”
　　“这样啊，那你们住上房，我和灵儿随便将就一下吧”郑玉轩朝灵儿使了个眼色，灵儿心领神会。
　　“是呀，少爷和小姐才刚成亲，就住上房吧，我住哪都无所畏的。”
　　林宇寒白了他们一眼，看了看琴儿，对着掌柜说：
　　“那好吧，叫店小二收拾干净点”
　　“好的，您就放心吧。” 老掌柜笑着说。
　　“哦，给我们来几个你们店里的拿手菜好了。”店小二应声走了去。
　　“马长久怎么跑到这来了”林宇寒一脸困惑地看着老掌柜。
　　“不清楚，几位稍等片刻，菜一会就上好”老长柜笑呵呵地说完走了。
　　“马长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郑玉轩看着林宇寒。
　　“为什么？”他重复着。

　　“掌柜的，上房都收拾好了吗？”
　　从门外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
　　老掌柜快步走出去，迎上年轻人，
　　“马公子，都已经准备好了，您辛苦了，快到里边喝点茶”
　　“掌柜的，你这生意可挺火呀”他的目光扫过每一桌的客人。
　　“托您的福，托您的福”
　　“老头知道我们落峡谷为什么会到你这来吗？”
　　“小老儿不知”
　　“三天后是我们落峡谷宴请江湖豪杰的的日子，江湖中争抢的无影剑谱就要在这里现身了”他环视着店内的每一个人，继续说：
　　“让江湖中人都知道，无影剑谱只有我们落峡谷才佩得上拥有”他大声地说着，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谢谢马公子的抬爱，谢谢落峡谷谷主的关照，小老儿一定尽我所能，让各位豪杰满意。” 老掌柜满脸陪笑。
　　“知道就好”他撇着嘴，一步三摇走到林宇寒面前。

　　“借问一下，阁下是哪一位？”
　　目光中带着不屑的表情，他的手触到了腰间的长剑紧紧地握着。
　　林宇寒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
　　“他叫韩玉林，我叫玄玉正，敢问马公子贵姓”郑玉轩在一旁抢着说。
　　听玉轩这么问，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灵儿笑地前仰后合。
　　马公子哈哈大笑，眼神中蕴涵着杀机，这时
　　“公子”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小书童。
　　“你怎么来了？”
　　“老爷叫您回去一趟”
　　“我叔叔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没说”
　　“你先回去吧”
　　“是”小书童应声出去了。
　　“你们几个等我回来”他用手指着林宇寒，回身对身后的手下说：
　　“你们两个留下来看着他们，等我回来，要是让他们给跑了，有你们好受的”他向门口走去。

　　“郑大哥”
　　“灵儿妹妹有事吗？”
　　“我想问一下，少爷什么时候取的这个名字呀？”灵儿不解地看着他。
　　“你想知道吗？”
　　“嗯”灵儿拼命地点着头。
　　郑玉轩看了一下林宇寒又扭头看了一眼琴儿，笑着说：
　　“这事要从三年前说起，三年前呀——这个——”
　　“这个有必要说吗？”林宇寒低着头，冷冷地说。
　　郑玉轩猛地张大了嘴，眼睛瞪得大大地，好像是有什么事发生一样，众人向他身后看去，什么也没有呀？
　　“怎么了”琴儿关心地问。
　　林宇寒抬起头看着他，不一会林宇寒就“呵呵”地笑起来。
　　“是怎么了”琴儿看着他发愣。
　　“卡到了，是鱼翅卡到了”林宇寒笑着，
　　“叫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