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白云深处有人家》一点香

8、挣钱日常

　　林若这一招算是变相投资，她出工具和面粉，对方出劳动力，她什么活儿都不干，白捡除去成本后百分之二十的收入，比把钱放在银/行是要好很多的。
　　戴纷觉得这么做好，亏了她不要负责任，赚了她还是大头，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事。当即就说：“那成。我跟你占点便宜。”
　　“按正规的来，回去我写一份临时协议，等机子到了签字生效。”
　　“正规点好。我没多少学问，你看着写。”戴纷甚是高兴，签了协议也是对她的一重保障，结算钱的时候免得产生经济纠纷。
　　扮猪吃老虎了一把，林若到下午卖完菜嘴角还是上扬的。先回小区打扫完卫生，林若给手机充电，把空间里的棉被抱出来铺好床，这才乐得像只小老鼠似的数钱。
　　一叠叠的放好，数万一遍再数两遍三遍，确信自己没数错。零零整整2106，老天，她觉得不可置信。掐了自己两把，才觉得自己没做梦。以前她一个月的工资才这么多。
　　林若给林驰打了一个电话，那小子一个人坐火车去了广州，也是胆大得很。
　　“我已经找到工作了，嘿，包吃包住。”
　　“这么快！”林若诧异。
　　“在餐馆里做服务员，工资1000，加班费另算。”
　　林若了悟了，估计林驰一下火车就在街道附近溜达，寻着橱窗上的招聘广告去应聘的。这个年纪没什么档次高低区分，什么都不挑剔，却也挺好。
　　“还不错。”
　　林驰的声音清亮高昂。“那是，我们馆子里有空调吹，送外卖还可以去外面溜达。旁边就是步行街，宿舍里有洗衣机电视机，还有免费网络。我估计学校里都没这标配。关键是，还有美女哦！”
　　得，这就是放出去的野/兽，祸害花花草草去了。林若不担心他了，叮嘱他几句挂断电话。
　　起身去超市里买了些日用品，林若给妈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一会儿她过去给他们送饭，让他们不要在医院里买。
　　炒了三个菜，煲了一个鸡汤，用三层饭盒分别装上饭菜，用塑料袋子装好放进空间。匆匆吃了两碗饭，林若挎着大大的手提袋出门。到医院门口，她才想起空间时差问题，吓得脸色一白。找个背人的地方，伸手把饭盒弄到手提袋里。用手一摸，还烫手。林若大为惊讶，空间还带有保温功能？
　　想着，没忍住翘起了嘴角。
　　医院里消毒水味儿弥漫，脚步匆匆的白衣医生护士从身边走过，如果不是大楼里采光度好，晚上一个人走在这儿确实吓人。
　　“丫头。”林妈提着半桶水站在林爸病房前歇气。
　　“你从哪里提的水？浴室里没热水？”为什么水是从外面提进来的，林若很不解。
　　“浴室里周一到周五送水一个小时，周末不送。这水，要到热水炉灶那里提，一层一个，人太多，水不太热。反正现在天气热，凑合。”
　　林若推开门进去。林爸侧躺在床上，看到她抬了下手，面色还是苍白没有血色。
　　不像刚下手术室的那几天，林爸现在已经可以吃饭，在床上活动一下手脚了。
　　“我在县城租了房子，以后晚饭我来送。”
　　“租房子那得多少钱啊！”林爸小声的嘀咕。“我吃医院的饭挺好。”
　　“又不是拿你的钱，病人没有拒绝的权利。”林若详装生气，把保温盒拆开摆好。“吃饭睡觉，才是你该做的事情。妈，你也来吃饭吧，我吃过了，我喂爸爸吃。”
　　林妈从浴室里出来，脸上有了笑容。“好好好！吃的鸡肉啊，给你爸用纸巾隔一隔。外面的饭菜好贵啦，我跟你爸光吃一天就得七八十，医院里的也没便宜多少。”
　　“县城里嘛，不像家里。”林爸虚声说。“要不是这该死的病，我恨不得马上回去。”
　　林若白了他一眼。“我难得伺候你一次，你不乐意那我还是回深圳好了。”
　　林爸一震，随即憨傻的笑起来。他是傻了才会说不乐意呢。
　　林妈起筷吃了两口，连连发出感叹。
　　“嗯，好吃。这菜真香，比外面卖的好吃多了。”
　　林爸满眼带笑，他嘴巴里淡出个“鸟”来了，香不香是无所谓，还以为林妈是在开玩笑。尝了口林若筷子喂来的白菜，眼中爆出金光。“这白菜有甜味儿。”
　　耸耸肩，林若坦然。“我没放味精，里面只去了盐和油。”
　　“好吃就快吃，说那么多！”林妈咕隆，手里筷子不停。
　　林爸受气包的鼓着眼睛，嘴里缓慢的咀嚼。林若感觉像是倒置版的小时候，爸妈也是这样给自己喂饭的吧！她笑得眯起眼睛，心理由衷的期盼，这样一家相处的时间再长一点再多一点再慢一点。
　　晚上存了一千块钱到卡里，制面机要五百多，多余钱她用来买种子和花卉书籍。认识的东西多一点，总是没坏处的。
　　安和村的林建东极为烦躁。媳妇曹金花天天跟他唠叨，要把借给林建邦的钱拿回来，大晚上也不让他睡觉。
　　灯花下的长脸盘女人坐在灶台边，脸上的表情极为愤怒森冷。
　　“我告诉你建东，后天要不把钱拿回来，我就跟你离婚！”一声高过一声的尖锐叫嚣。“我曹金花才是跟你过一辈子的人，你怎么可以偷偷把钱拿去给一个快死的人！他们家又不是没人，凭什么管你伸手。要是人死了，这钱八成拿不回来了，你让我和儿子吃什么？林建东，你还是人吗？你就不会为我们母子想想？”
　　沉默了半天，林建东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他们是借，不是拿……”
　　曹金花的长脸拉长得近乎狰狞。这个男人一天到晚只知道吃酒吃饭，他以为吃住花销不要钱，好不容易存了十几年的钱，他一声不吭就拿出去了。还是一个快死的人！肿瘤那是什么，和癌症一样的，搞不好就没了，到时候她找谁哭去。
　　“有什么区别！他们家大丫头回来了，她肯定有钱。说什么你都要给我去拿回来，我不管，看不到钱，我们就一拍两散！”
　　偷偷拿钱林建东觉得自己确实不对，面对妻子的狂轰滥炸他硬气不起来。可林建邦家的情况，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若丫头要真有钱，建邦哥又怎么会找他借。他现在头疼得很，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能拖一时是一时。
　　林若没工夫想还债的事情，反正电话没打到她这里来，她乐得当做不知道。空间里忙完几乎榨干了她所有精力。为防止摆摊再饿肚子，她准备了两顿的饭菜放在空间里，这才洗了澡睡觉。
　　“哟，今天带早饭了呀！”戴纷看到她没啃蔬果，好笑的打趣。
　　林若一阵狼吞虎咽，含糊不清的嘀咕：“你不知道，这两天快把我饿死了，昨天吃了几口的黄瓜还给人顺走了，我都想哭了。”
　　“哈哈，还有这事？”戴纷没忍住，喷笑。“那顺瓜的人是有多不长眼。”
　　林若给了她一个要醉了o(≧口≦)o的崩溃表情。谁知道现在的大叔大妈这么疯狂，她就是再长两只手也招呼不过来。
　　事实证明，她昨晚往空间里面放便当的举措，实在是太明智了。这一天更疯狂，简直是不给她呼吸喝水的时间。理论上的爆发期，完全不按套路，从早上六点五十一直持续到下午一点半，她的腿都站麻了。
　　火急火燎的喝水吃饭，充满能量林若警惕严肃地迎接下一波僵尸到来，哦，不，是抢购狂潮到来。
　　林若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来买的人几乎都是老顾客，而有异动来的新面孔，总会被大家有意识的挤到最后面。大妈猩红的眼睛一瞪，有些不满意的青年就被看不见的杀气Ko了。
　　买西红柿和黄瓜的人很多，一个个都是三斤四斤起提，没几个小时就买断货了。
　　又是下午五点放工，林若乐呵呵的跑去对面肉案上挑了一大根棒子骨。肉案上的胖大哥两刀剁了给她装袋，还给她少了几块钱，不过还是要四十。好贵的有木有？林若吸了吸鼻子，痛并快乐的支付了。为了老爸的身体，奢侈就奢侈吧！
　　林若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坐在桌子上数钱，彼时会看见一个自顾自笑得猥琐的神经病。
　　“比昨天多挣了三百块！”林若龇了龇牙，哭泣的小钱包终于鼓起来了。当然，一切才刚刚开始，她对未来充满信心。命运已经改变，不管以后如何，她不会再害怕退缩。
　　这样的日子每天过得充实紧凑，安安稳稳的又过了四天，制面机到来时，林若终于接到了林建东的电话。
　　“东叔。”
　　担心的事还是来了，林若抿着唇把保温盒盖子拧紧。
　　“若若。你……忙不忙啊？”林建东有些讪讪。
　　“不忙的。”说完，林若也是一阵沉默。
　　林建东觉得自己没脸，但媳妇说了他不出面，她就要上八叔家闹。实在没办反，他只好又跑了一趟，打了这通电话。
　　“咳咳，你爸好些了吗？”
　　“还行，医生说恢复的好。过两个星期就可以下床了。”
　　语言是门大学问，林若是实打实的说的一句回复的话，在林建东听来却是，医生说如果恢复的好，过两个星期就可以下床了。他把肯定句听成了假设句，心里就更为内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