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白云深处有人家》一点香

6、菜鸟菜贩

　　林若不知道这些，下午两点半她带来的菜就卖光了。还不到晚饭点上，她只好让隔壁卤菜的女老板帮忙看一下摊子，回去又取了一箱子来。尽管菜种单一，到五点就卖完了。
　　“小林，就收摊了啊？”卤菜摊老板娘戴纷笑着打招呼，她比林若大了四岁，在这菜市场里做了五年，生意也还不错。今天旁边的生意好，连着她也多挣了点，是以对林若态度非常热情。
　　“嗯，我还没吃午饭，肚子饿了。”林若摆摆手，向着外面走。许子健剩的菜，她全都烂便宜搭出去了，现在就空着一个纸箱子。
　　“早市是七点钟，你明天早点来！”戴纷不忘提醒。一分钟就是一份生意，迟了得少多少钱。
　　林若感激的道谢，随人流走出菜市场。
　　在街边吃了一碗面，脚步匆匆的回到租房里。反锁上门，把口袋里的钱一把掏出来，整理完零零散散竟然有二百六。可惜租摊费去了六百，她现在所有家当总共就五百多了，欣喜的当场又有些担忧。
　　林若又去种子店买了一大包菜种，老板以为她是开店铺的也没觉得奇怪，林若却注意到以后要买得太频繁肯定会让人起疑，不过电子时代网上购种子倒是一个不可错过的好选项。
　　把快递来的书摊开，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中，不知不觉晚上十点了。
　　林驰很烦躁，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林爸突然生病，学费成了大问题。要是以前家里也不会在意那几千块钱。林爸生病有半年，之前的积蓄用来打镇上地基边的水泥桥了，林爸生病的钱都是用的借的。别说几千块钱的学费，就是几百块钱都拿不出。
　　眼瞧着8月过完，马上就要开学，他心里愁得发慌。偏偏林爸还有一个月的住院疗养恢复期，想要找林若问问兼职赚钱的事，又怕惹她心烦，拖到他想问的时候，林若却出门了。
　　负气的躺在床上翻烙饼，林驰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瞌睡全无地爬起来，拿出几件衣服裤子塞进他常背的背包里。
　　大学，他一定要念！
　　不到凌晨六点，林若退房小跑着到达菜市场。左右相顾无人，快速把空间里摘好的蔬菜搬出来。林若是在昨晚无意间发现这个新功能的，当时她看累了，想把书放到空间里，心念一动，书从手里消失了。经过多次研究，林若发现只要以她的身体为媒介，物品就能随着她的心念进出空间。空间里的物品摘下来的独立个体，可以随心念拿出。而且空间还有连冰箱都无法相比的保鲜能力，只要不是她双手种进土地里的果实种子，都不会自己发芽，简直是随身移动保鲜库。
　　豆角、长豆角、白萝卜、白菜、西红柿、黄瓜、土豆、辣椒、南瓜，林若一一摆放好，才发觉她空间里的品种少得可怜。想到昨晚播下去的种子，她吐了口气。由得卖就不错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天色一点点亮透，菜市场里陆陆续续来了人。
　　戴安国起得很早，小饭馆早上七点要开门营业，他一般五点就得起床准备煲汤。以前的乡人餐馆生意不错请了几个厨子，戴安国挣了不少钱，可后来那几个厨子相继被斜对面那家挖走，压价抢生意弄得他店里的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好在他还留有一手祖传秘方，否则这里早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寻着最深处的摊位走去，戴安国褶皱的眉头没有松开。用审视的眼光看了摊前含笑的那人几眼，拿起一根黄瓜。入手五寸长白胖黄瓜，还带着点湿润露水，瓜蒂上沁出汁液，似乎是刚摘下来的。这倒是许久不曾见的本地黄瓜。视线从各种菜上一一看过去，戴安国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老板，除了南瓜每样给我来十斤。”
　　下意识的眨眼，林若以为听错了，又听男人重复了一次。林若不好意思的笑笑，赶忙拿菜上秤装袋子。开门第一笔生意，就是两百多元的大单，她快被突来的惊喜砸晕了。
　　一共260，林若给他多送了两斤辣椒，得到男人一抹感激的微笑。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在心里留下的印象却都不错。
　　送走第一位主顾，林若这才意识到菜少了一半。卖菜菜鸟初次对城市人的购买能力有了新的了解，囧囧的为空间出产能力表示担忧。梅西城的餐馆多如牛毛，仅仅一家就出现这种窘态，多来几家，她每天来站个几分钟就可以挥手回家了。
　　戴纷过来时就看到一脸发呆状的林若，不禁笑着说：“现在还没到时候，七八点的时候，人就多了。”
　　林若抹去额头上的汗，她不是失望买家不多，而是担心存货不足。这种揪心要怎么解释。索性闭了嘴巴继续晃神。
　　早上来的多是大叔大妈，配料类的比较好销，几乎每个顾客都要买。林若发现失策，什么菜种都买了，唯独没想到买点生姜、大蒜、葱。
　　对面肉案上的生意好到没话说，一头猪个把小时就抢光了。相比菜鸟林若，屠夫夫妻两个经验老道得多，没一会儿就有人扛着一边猪肉过来。
　　与此同时，林若还发现菜市场的摊饼和油条生意好到爆，这种东西成本价不高，出锅速度快，粗粗计算，人流高峰的这两个小时就尽挣四五百。
　　旁边卤菜铺里的生意，是中午和下午好卖，早上没什么人光顾。
　　林若空闲了没多久，有人光顾生意了。来的这个大妈不太好讲话，少了钱还要林若送菜，斤斤计较到让林若无语，送出了两根长豆角她才满意付钱。
　　看林若一副受不了的吃瘪模样，戴纷在一旁发笑。
　　“这样的人多得是，慢慢习惯吧！”
　　扶额，林若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唇枪舌战的活儿她真的不适合，割地赔款她又不服气，一时腹内厮杀阵阵。好在接下来的顾客都很随和，到十点钟，她就售罄了。
　　林若中班车回家，在门口叫了几声，发现家里没人。可能林驰去哪里玩儿了吧！她转了个方向，把晒在窗台上的大蒜拿了一大把丢进空间，坐在阴凉的树荫下开始数钱。没花什么成本，净收入537。
　　露出傻气的一笑，林若伸了个懒腰。起身到窗户边扑着的鞋子里掏出一把钥匙。得益于买来的书籍，林若对自己身边的植物有了全新的认识，一些曾经被当做猪草的植物，居然有很多她不知道的医疗保健功效。她找了一把花锄，到田野山间去寻宝了。
　　路上碰上几个人，不过林若太久没回来也不认得，笑笑擦身而过。鱼腥草一丛丛的长在有水的田埂边，在安和村是从来没人多看的杂草，但现在鱼腥草根被炒热了，多种食用方法流传开来，在梅西菜市场也有卖，只是不多。
　　林若慢悠悠的挖上山，能吃的一律不放过。在山上碰上几株猕猴桃八月瓜，截了几段藤条扔进空间。如果是春季，可以挖的野菜种类更多，但在仲夏藤木缠绕，山路长满荆棘，四处都是蛇、虫、蚁出没的季节，她是没胆量往里面闯的。在山路边挖了几颗竹子，林若满载而归。
　　进入空间，原本觉得还算大的地方，被她挖出来种上东西，就显得不够用了。之前被她埋上的梨子核，长出三颗芽苗，林若心喜，以后水果可以自产了。
　　林奶奶背着玉米回家，林若看到满地的玉米心中又是一动，她怎么忘了卖嫩玉米，急急忙忙把家里剩下的玉米种找出来丢进空间。
　　“若丫头，你昨天去哪儿了？”林奶奶进屋到冰箱里拿了一瓶饮料。
　　“哦，我去城里了。”
　　林奶奶有些担忧的说：“你爸住着院，昨天你建东叔叔来要钱，说他们家要起房子，急着用。我手里没有，让他过几天来，看他那样子似乎是不愿意等，估摸明后天又要来。”
　　面色微沉，刚挣到钱的那点喜意全都没有了。林建东和林家是隔了一辈的亲戚，林建东的父亲林太和与林爷爷林太昌是兄弟。林太昌排行第八，林太和第十，林家老一辈的泰斗就剩三个了。还有一位是中年守寡的四奶奶，早年搬城里去了，偶尔才回乡下住。林家本来是个大家，后来陆陆续续折损迁移出去了几家，渐渐的走得亲近的就只有老八和老十了。
　　“奶奶，这事先别跟爸说。”
　　林建东和林爸一向交好，但林太和那几个儿子不和睦，为了那点田产地基大架小架的吵，没少给人看笑话。林建东是林太和的小儿子，没成家前还算正常，成家后娶了一个厉害的媳妇，近几年做事越来越猖狂势利眼了。
　　他们的作为，林若不觉得他们过分，毕竟是债总是要还的。只是心里感叹人情淡薄。
　　不知道父亲从他那里借了多少，林若满脸忧愁。怎么就借上他们家的了！
　　“哎，小驰一早说要出去打工，不知道建东在他面前说什么了，我拉都拉不住。那一家子和我们是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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