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百里丶

29、第 29 章

　　伏地魔把魔法界弄的乌烟瘴气，他好像非常乐意把魔法界的每一寸土地都标记上黑魔标记，甚至是魔法部。或许唯一一个尚未染指的地方就是霍格沃茨了，又或者说是凤凰社。伏地魔惧怕邓布利多么？毫无疑问是的。伏地魔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害怕邓布利多，只是他从来没有承认这一点而已。就像是冥王这一辈子也不大可能会承认她是真的在那之后有了那么一丝丝的触动。她把这异样的感觉最终归结于计划的一次伟大进程。好吧，或许也不是那么伟大的。
　　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
　　你到底是我的什么人？
　　冥王问自己，但是得不到答案。
　　“小屁孩，你一天到晚一个字都不说，是在想什么呢？”贝拉揉着冥王的脑袋，她发现，她家小屁孩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娱乐性也是挺好玩的。毛扎扎的头发，手感不错。不像是布莱克家的，一家人都是卷毛，一点都不好玩。
　　“什么都不想。”这不是谎言。
　　“这是冥想，放空大脑，让身体呼吸。”
　　“哦，这么一本正经。”贝拉小声的说，捏捏冥王白嫩白嫩的脸，这家伙的皮肤手感很好，明明她连美容魔药都不用的，放空大脑，有点像是大脑封闭术，“这就是你免疫摄神取念的原因？”
　　“不算是。”
　　“你眼睛怎么回事，看起来和正常人不一样。”贝拉这么问，冥王睁眼，看向女人，然后用平缓至极的声音开口，给出了解释。
　　“魔力。”
　　“我记得你是哑炮的。”
　　“是，哑炮并非没有魔力，只是无法使用而已。我体内的所有魔力都在眼睛上。这是后遗症。”冥王这样说，贝拉戳戳她的脸，问“什么后遗症？”
　　“从地狱归来的后遗症。”她说起了这件事情。贝拉沉默，黑瞳中弥漫着的是怜悯。“阿斯，这么多年，你。”
　　话没有说完全，但是冥王懂。
　　“越是弱小的人越希望得到力量。这个世界最不缺少的是人，麻瓜捕捉大量的人，进行试验，而我是其中之一。我想活着，所以我活下来了。”
　　“疼么？”
　　“疼。”冥王淡淡的说，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在里面，仿佛叙述的只是一件与自身无关的事情而已。
　　“梅林不肯帮助我，上帝也不肯帮助我。我告诉自己，无论是谁把我从地狱带出来，那个人都将是我唯一的信仰。可是没有。”冥王说。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某次，很多实验体都失控了，我失去了意识，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见到了老师。老师收留了我，带我离开了英国，所以我活下来了。我与老师学习数年后，辞别老师后，一直在海上历练。”
　　“怎样的历练？在海上怎么历练？”
　　“修行剑道。老头子说我的剑术杀气过重，没有慈悲之心。师父要求我去海上学习大海的广阔。”让冥王学习慈悲，也真是醉了。贝拉笑，躺在了冥王的腿上“你老师真有意思，你学习到了么？大海的广阔？”
　　“……没有。”冥王如实回答。
　　贝拉欣慰，幸好没学到，要是真的学到了，那就麻烦了。
　　伸手戳戳冥王白嫩嫩的脸，手感真的是特别好。
　　“喂，小怪物，你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实力那么强悍，怎么就这么单纯呢。”
　　“……我不是好人。”冥王说的是实话，而且不带一丝的愧疚。她转头看着贝拉的眼睛，用绝对清晰，沉稳的话说。
　　“我幼年尝尽人情冷暖，世间辛酸，我杀人不在少数，男女老少，死在我手里的，数不胜数，我所求的无非是作为一个人活着而已。贝拉，我不是一个好人。”
　　平稳的情绪，如同在阐述一个事实，这也确实是阐述一个事实。贝拉听见了，也看到了，她有点心疼，心疼这个五感有缺的小屁孩。伸手揉揉那头银炸毛，生硬的发丝扎在掌心痒痒的。
　　“阿斯，不是杀人多就是坏人的。”贝拉这样肯定，然后她认为有责任教导一个’单纯’的，被她包养的小孩子。
　　“霍格沃茨会对每年的新生上一次公开课。没什么主要的内容，但是每次公开课之后会有一份论文，论述好人与坏人的区别。”贝拉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冥王收回了视线，反问。
　　“你的答案。”
　　“我乱写，让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儿去思考这种问题，实在是太为难小孩了。”贝拉耸肩说，她瞧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瞧着那闭上的眼睛，大概有那么一会儿，贝拉也闭上了眼睛。
　　“我第一次杀人之后，认真的想了这个问题，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你是好人。”冥王说，她没睁眼，贝拉也没睁眼，但是贝拉笑了。
　　“你想多了，真的，我也不记得我杀过多少人了，以前还会记一下，但是后来发现记了也没有用，索性就不记了。据说火焰可以烧毁一切的，每次大火烧起来的时候，无论是尸体还是罪孽全都烧干净了。道德这个东西，我从来没有过，我早就知道，我死了以后是要下地狱的。小怪物，你和我是不一样的。”
　　“你不会死的。”
　　“呵呵，你怎么总是这么傻呢。”贝拉笑，翻身圈住了冥王的腰，声音轻轻的传出来，算不上感叹，也算不上安慰。
　　“小怪物，你现在很强，这样很好，以后也要这么强，这样那些想要打你主意的人，想要利用你的人，就都会对你望而止步。小怪物，这个世界上人是不分好坏的，你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不是每个人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你什么事情都那么认真，作为凤凰社成员也好，还是在翻倒巷打工也罢，你知道么，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有任何一个人说到做到的。”
　　“……我没有全部做到。我说过我不会让你难过，这一点，我没有做到。”
　　冥王这样说，伸手轻轻摩擦着埋在自己腰间的脸。她毫无一丝愧疚，睁开的眼睛，麻木而冰冷，注视着埋在怀里的那一头卷发，感受覆盖在手掌之上的温度。此时的冥王一点都不知道接下来怀里的女人会说出什么样的话。会做出什么样的动作，这是第一次，在这么几年的相处之中，冥王的第一次。
　　“呵呵……傻瓜，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放在那老狐狸手里。”
　　“老狐狸，是谁？”
　　“老狐狸呀，老狐狸是专门吃小白兔的老狐狸。阿斯，以后呀，不要轻信别人，连我都不要相信，行不行？”
　　“我只信你。”
　　“我怕有一天，我会以爱你的名义，伤了你，那个时候，这场重逢，你要我怎样收场？”贝拉是看着冥王的眼睛的，视线相对，淡棕色眼睛里的温柔，就算是冥王闭着眼睛她也能感受到，更何况她是看着的，澄澈的，一览无余。
　　“……”
　　除去亲吻，在短时间内，冥王就算是耗尽所有的脑细胞也想不出答案。所以她只能低头，含住那片唇，轻轻的亲吻。她试图让自己的吻像是带着点不安，带着点诚挚的，可是真正接触到的时候，却是那么的急促，强烈，匆忙，甚至有点太过于强势
　　撒谎，真是一个累心的活儿。
　　冥王想。
　　……

　　唉，冥王越来越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