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干璐

22、谣

　　黛家老爷子五十大寿，定是马虎不得，况且还有道寂他们的目标，想来这次大寿宴客是有多大排场就要摆多大排场。
　　我环顾了下四周，大寿将至，黛府上上下下都忙着打点大寿的一切。丫鬟们穿梭如织，摆弄这瓶瓶罐罐，几个男仆在总管的吆喝下在大厅的正墙上挂上了全金的百寿图。
　　“歪了，歪了。你们怎么那么笨呢？往右，对对，再高点……”总管在下面指导的是手舞足蹈，而几个挂图的男仆是汗如雨下。
　　这幅百寿图足金铸造，很是有些分量。而几个男仆徒手举了良久，着实有些吃力，更是不敢有丝毫闪失。这幅图要是有了一点折损，怕是他们卖断了今生也赔不起的。
　　“姐姐，你看看，这是宴客的名单。”
　　我接手，也没有注意其他，只是看见名单的开头就写着杨致远，便还给了弟弟。
　　“有他我便放心了，其他的你拿主意吧。”
　　弟弟把名册递给一旁的小厮，跟着我走出大厅。“姐姐，这帖子已经送出去有些日子了，杨将军那边还没有回信，你说，如果他不来怎么办？”
　　“父亲贺寿，他和我们家又素来交好，没有道理不来。如果真的不来，也只有另想办法了。”
　　我低头，该做的事都已经做了，接下来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的确是没有道理……”弟弟随着我的脚步，也随声附和。
　　“上次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你说是雷凤英吗？”
　　“对。”
　　“那个小銮不是一直跟着姐夫，你问他不就行了，何必这样大费周章的？”弟弟说的有些不以为意。
　　“你以为我没问过吗？他说那是小銮的私事，他不愿也没有理由告诉我。”
　　“那你还问什么？”
　　“总有预感想要知道。”
　　弟弟笑了，有些高深莫测。我不甚明白，却也不想细究。
　　“这天大地大，这么平白的追查一个人也太难了，不易于海底捞针啊。”
　　“这……”我想了一想，“小銮从小跟着道寂，你就先从北地的军营中查起，想来好找些线索。”
　　“这天南海北的，女人啊……”弟弟叹息道，喃喃自语。
　　我听得却不甚清晰，“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他左右看看，“姐，我这就差人去给你把马车准备好，你在门口等着啊。”
　　我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暗笑，知道他是故意岔开话题。可是转念，心里又有一丝落寞。
　　其实我刚才是骗了他的。我没有跟道寂提过小銮的事情，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也只是直觉的不想。
　　女人啊，也许女人都是这个样子，你的姐姐又何能幸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