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石头过河》花叶芦竹

2、接受现实

　　回想着从睁开眼睛到拔腿而逃，不经意的那几眼，那些姑娘身上确实是古装没错。想起原来在电脑浏览新闻看什么记者偷拍天上人间应酬小妹，人里面还真没穿着古装的，都是关键部位欲露还羞的，直把我这个货真价实的女人也有些把持不住，多留恋了几眼那个网页。
　　不过那么会儿工夫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年代。要是穿到清朝还好，什么九子夺嫡啊，雍正甄嬛啊，乾隆微服私访啊，没认真看过历史书，小说和电视剧倒是让我熟悉了不少；要是穿到什么宋朝、元朝、什么五代十国的，我他娘的就惨了，历史半点不清楚，连个顺序都不知道，真后悔高中选什么理科，万恶的“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倒是学会了数理化了，结果一天国门没出过，天天出租房-地铁-公司-地铁-出租房，从一个房子移动到另一个房子。还不如我当时学文科的同学呢，找了个记者的工作，天天飞来飞去的，微信、微博、□□轮番更新，不是美国就是日本，不是韩国就是泰国，还天天丫的不知足，逮着机会就喊累……咳咳,扯远了。
　　哎，既来之则安之，只能等下逮着人了偷偷问问情况。想到这里，心下稍安，也不再纠结学历史的好处了。“咕噜咕噜……”精神刚一放松，肚子就唱起了空城戏。还没等我起身，门外想起了刚才公鸭嗓的声音：“妈妈，这都快晚上了，咱菊花台也要开门迎客了，您出来打点一下吧，再者您也没吃东西呢，顺便吃点，别和那帮丫头一般见识”。刚想拒绝，话出口却一转“恩，好吧，你让他们给我做点清淡的，送到这房间来”，实在是饿了啊。
　　刚一落音，“好嘞，妈妈您等着”那边公鸭嗓就远去了。估摸也就五六分钟，我这边还没愣神完呢，那边房门敲起来了，“妈妈，您要的吃的来了，给您端进去吧”“进来吧”话音刚落，只见门吱呀一声，一个身着精悍短打模样的躬身端着食盘进来了。“妈妈，还给您放这吧……”公鸭嗓适时响起，抬头看向我时，又让我着实受了一惊，看着他约莫也就十五六岁，面庞清瘦，浑身透着股秀气劲儿，怎么一开口是这声音。“你的嗓子……”潜意识总感觉不是他的声音，我不由出口，话一出惊觉不知道该怎么说，正纠结着，却见他面色一红，略显腼腆的说，“近日时冷时热，不小心着了凉，妈妈别担心，不耽误的，这吃食是早备下的，您还是尽早吃吧，冷了就不好了”。
　　还没反应过来他说“不耽误的”什么意思，不耽误什么？就被他一把拉到桌前坐下。这般的亲密，我心头一凉，别是这老鸨和他有什么猫腻吧？他抬头看到我诧异、惊恐的神色，又是面上一红，松开拉着我袖口的手，低头讪讪道“妈妈，你快吃吧……”
　　“你是武哥？”听外面姑娘叫的好像是这个发音。“妈妈，您怎么也和那帮丫头胡闹，小武哪能让您叫武哥啊”
　　“恩，小武啊……”端起胎薄花正的小瓷碗，挖一勺浓稠的绿粥到嘴里，正想着要不要和经典穿越女使同一招“考考你，我就知道啦”来了解这个时代大背景时，小武下一句让我很后悔吃饭的时候和他聊天。“妈妈，看咱今天门口的颜色还挂黄色么？鹂儿说她连唱两天歌，嗓子有点受不住了，虽然这两天都座无虚席，但也得顾忌下她吧，嗓子唱坏了，咱菊花台又少一员和孔雀阁对阵的大将了”
　　“咳咳咳咳……”呛着了，坏了，我还有生意要做呢！虽然在现代的21世纪，周身是爆炸的信息量，但我也没思想开放到要做皮条客这一职业。听到他这一句，我缓过劲儿，沉思片刻，“今儿我惊着了，估计把姑娘们也吓得不轻，就先休息下，让大家休整休整，我们再开门吧”
　　“休整？休整？”小武子一头雾水的看着我。
　　“哦，就是休息下，整理整理，今天闹这么一出，别心里没舒坦，得罪了……客人就不好了”，斟酌下，恩客这词还真是说不出口。
　　“诶，行勒，这下那群丫头估计更开心了，那我就下去布置了”小武边说边后退着出去了。
　　于是我一口气休整了三天，也许是我一日一日的推着不开口，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看着架势，只要没人催这店门就别想开张了，小武这才在门外直接唠叨起来。
　　这三天里，我意外的发现，我下意识下，慌不择路的也能摸对门。没错！我就在老鸨的房间里。问我怎么如此肯定？因为我在这个房间里竟然找到了一沓卖身契，有的还是死契，这在现代就是劳动合同啊，不！是比劳动合同还有约束力的枷锁啊。不仅如此，我还找到了老鸨的账本还有她自己做的笔录，竟是每个人的背景调查，乖乖隆地洞地，没想到老鸨竟然是个文化人。当下认真研究起来，这可是我的第一手资料啊，看完这些，我也不怕扯谎了。思及此，我不由又有几分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