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生存实录》marmalade今天摸鱼了吗

46、第四十六章 普通的诺拉的普通一天

　　“这个魔法录音器，到底是什么意思？”
　　被抓个正着的少年涨红脸拼命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女孩挑眉，霸气十足地问：“没什么意思？很好，虽然这件事不足以使你从学院除名，但制造些小——麻烦，还是可以的吧？”
　　少年一瞬间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憋了下去：“我，我说……我想知道你会选谁做舞伴……但一直跟踪你太难了，所以我才……”
　　“那个人是谁？”
　　“我，我不能说……”
　　诺拉轻哼一声。
　　“我说！”他一梗脖子，大不了就一死！“你还不知道你在学校多有人气吧！有人出价三百个金币，买你的……”
　　诺拉顿时恶寒，买她是什么鬼！她下意识地就抬起腿想要踹过去，却不想有人快了她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维克托的肩膀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向后扭曲，他吃痛地尖叫起来。
　　莫谦神色变也不变，但诺拉听到，干净的白色手套下，似乎有咯嘣咯嘣的声音。
　　“……”连揍人都这样淡定，果然血族很残暴啊……
　　“不是……那……个意思……”可怜的维克托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是……舞……伴……”
　　诺拉回他一个白眼：“我又不傻。”
　　维克托：“……”那边的黑头发小哥看起来也不傻！
　　“我实在很需要钱啊……”维克托继续哀嚎。
　　他是真的需要钱！原本家中对他付以重望，可没想到，开学的分科他竟然是在魔药科！据说老爷子和老头子生气得很，扬言说他们没生过这个孩子！魔药科发下来的药材很少，有时候炼制失败了，还要自掏腰包去买药材。如果只是常用的还好，遇到特别稀有的……他早就破产了！
　　而且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入学时当众羞辱他的那个矮个子！好吧，维克托承认自己实在是嫉妒这家伙，不就是个女的……长得倒是不错，凭什么就有那样的实力啊！趁此机会，他的确还是像报一箭之仇，所以还拿来了男装羞辱她。
　　“幼稚。”
　　“哇哇哇你说谁幼稚！”少年被点燃了火药桶，不过因为忌惮莫谦，还是没敢做什么。
　　“闭嘴。”
　　这句话冷冷地落地，维克托登时噤声。
　　“你不是想要录音吗？”诺拉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跟着我就好。正大光明。”
　　“真的？”维克托显然很吃惊，并且是惊惧交加，“新式陷阱？”
　　“随你怎么想。”
　　莫谦放下大男孩，他心有余悸地蹲下来揉自己可能碎掉的肩膀。末了。还狠狠地瞪了诺拉一眼。
　　果然……他还是没法放弃那一大笔钱啊！
　　“不，你不用录音了，直接带我去找你的主顾。”诺拉道。
　　“……”维克托一脸泪，他绝对是上了贼船了！
　　——
　　太阳开始西斜，训练场外，维克托站在气势迫人的瘦高少年身侧，大气也不敢出、
　　远处是那个女孩。包裹住那一对纤细双腿的是空荡荡的裤管，她穿着男生制服。
　　阳光在女孩的眼睫跳跃，宛若上天雕刻的艺术品。她的脸白润如玉，因为刚刚的沐浴而晕上一层浅粉色，眉目柔和，却因为不苟言笑而显得几分英气。
　　维克托不喜欢她，可他承认这家伙长大绝对是个祸害。呼吸屏住片刻，他呼了口气，继续向她走去。
　　“你知道你要做什么吧。”女孩以浅笑欢迎他。
　　维克托一脸决绝：“我知道！”为了这个，他连今天豁出去了！
　　魔械科位于魔法区东边，中间的是魔药科。魔械科的学院面积不算大，却有些类似于蒸汽时代的钢铁废墟，到处是废弃的金属零件，长着枯黄的杂草。诺拉并不常来这里。她对魔械不感兴趣，也没有选修魔械基础课，这可以说是维罗尼卡学院她最不熟悉的区域了。
　　“看来他们贴出去了。”他看向那栋四层的砖红小楼，上面黏着白色浆糊样的东西。
　　“贴出去什么？”
　　“不，没事。”维克托立即摇头否定，“但这一段时间，学院传得沸沸扬扬的事，你看来不知道。我本以为你知道。”
　　诺拉很容易就联想到了近来那种诡异的气氛，看起来这两件事有关联是一定的了。
　　“马上就是冬季传统的化妆舞会。这几天所有人都在说这件事。今年要选出舞会女王和舞会王后——等等，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女王会是你！”
　　诺拉的眉头瞬间拧作一团，化妆舞会？她从没有参加的意愿！“我并不知道这件事，完全。舞会女王的位置我也没有兴趣。”
　　“你真的不知道？”维克托简直崩溃了，“这样重要的，不可取代的盛典，你不参加？”
　　诺拉皱眉，她反省，自己前三年的确过于专注于修炼了，以至于周遭的事情，她全然没有关心，除了定期的考核和比赛，她几乎没有关注过外界。但对于这种上流社会的表面功夫，她没有兴趣关注。
　　“但今年舞会有些不同，今年学院会评出舞会女王和舞会国王。”
　　“所以，看起来你们是认为，我会参加，然后还会拿到这个女王头衔回来。”
　　维克托去看诺拉，还好，她看起来很平静，不像在生气。
　　“其实……”他小心地在看诺拉脸色，“你不该怀疑的，你真的很漂亮，虽然还是个小鬼的年纪。”
　　诺拉没心情去应付他。漂亮？她对自己的相貌没什么具体的认识，只是一直觉得看得过去就好。作为颜小诺，她并不算什么美人，五官平平，甚至没什么女生味，头发一直是自然的黑色，剪短，很清爽利落，她也没有对她前世的外表感到不满过。
　　诺拉的确比前世的自己要好看。但……真正慑人心魄的美，只有那名少女——梦中的她，才相称吧。
　　“你们为什么要录音？”
　　“因为有人想知道的舞伴。舞会国王很可能会是你的舞伴，而你，就是今年的舞会女王。”
　　诺拉冷笑一声。
　　“我只知道那个人是魔械科的，因为我很需要钱，所以我的一个朋友介绍了他。那个人给了我这个魔法录音器——据说是魔械科最新研制。没有别的要求，只有把这个录音器放在你身上录音，录到与你舞伴有关的内容就好，当然，还要保密。我是魔药科的，与魔法科学生的交集大概只有魔药基础和体术训练课了，所以我最后选在今天下手。开始那个人就没告诉我名字，但他让我把东西放在这里。”维克托指着路边的白色铁皮信箱，漆皮已经剥落，看得出经年已久。
　　“他看起来很放心。”诺拉伸出手指，划了下粗粝的金属表面，有些嫌弃地看着指肚上的红锈残渣。
　　“放心？那是什么意思？”
　　“他大概就在这附近。”诺拉直起身，“最近的宿舍区，在哪里？”
　　维克托皱眉想了会，答：“这边。”
　　三个人踏着夕阳的余晖走到魔械科最大的住宿区。漂亮的土色砖楼懒洋洋地站作一排，此刻已经有些零散地点亮淡黄或橙黄的灯光，白色的窗框旁挂着盆栽蝴蝶兰和薰衣草，花香在夜晚的清风中静谧飘散。这里居住的大多是上流社会爵位的继承人，也不难怪那个人能够开出如此诱人的条件。
　　站在街道的交叉口，诺拉又一瞬间迷茫。这里的建筑像极了前世高阶异能者分到的别墅，那时她还只是个蹩脚的初学者，江泽在丧尸堆中找到她，他们又一起找到了木木……那时她把住进别墅，改善队员们的生活质量作为目标，于是拼命在修炼——
　　“喂，你要干什么？”略带不满的声音响起。
　　诺拉掏出录音器：“等。”
　　维克托站在信箱旁，放出了手里的烟花。火星旋转着上升，在空中裂开五色的花。诺拉和莫谦各在岔路的一边。少年的身影俊挺坚定，诺拉朝那边看了一小会，拢拢裙子坐在路边花园的草地上。她实际上不需要紧盯着路口，用精神力完全可以覆盖这一小块区域。
　　“三点钟方向。”莫谦出声提醒。
　　诺拉点头，她也注意到了。
　　一个人影逐渐靠近，速度不快，似乎在警戒着。他的确是个谨慎多疑的人。
　　维克托吞了口唾沫，小巧的纽扣录音器捏在手心，被汗水浸透了。
　　“法特……”
　　一个矮矮胖胖的青年出现了。他长着蓬乱的棕发，脸上是似乎从未洗干净的油腻，维克托也没料到主顾是个这样的人，一时愣了。
　　诺拉也呆了呆，这个人……
　　看到维克托，他也是大惊失色，但当他看到一旁小小一只的萝莉和存在感和颜值都很高的少年，顿时扑通跪下了。
　　“女王大人……”
　　他的声音在不停颤抖，瞟到莫谦冰凉的表情，更是簌簌如同筛糠。
　　“谁让你这样叫的。”诺拉不悦。
　　法特顿时闭嘴，用眼神哀求着。那一双小眼睛实在不算赏心悦目，诺拉忍了忍，觉得忍无可忍，开口：“……说。”
　　“我是您的追随者，我创办了您的追随者俱乐部。”他急切地说道。
　　“……所以？”
　　法特一时语塞：“所以……”
　　“你想要做什么，打听到我的舞伴后。”诺拉干脆单刀直入，这是她的风格。
　　没想到法特却慌忙摆手：“我从未有任何不敬的打算……代替那个人作大人大多舞伴更是想都没想过！相信我！”
　　维克托腹诽：这熟练的思路，看来是想过啊。
　　诺拉继续不耐烦：“重点！”
　　“是那个人啊！班布！班布他说他的老师说，今年的舞会将会和往年不同。我和俱乐部的其他人从来没有听说过舞会变成了这样……他说今年的女王人选，无疑就是您。”
　　“班布是谁？”
　　“我们一起，创建了俱乐部。”他沮丧道，“他是魔法科的，女王大人也许认识吧。”
　　诺拉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他是几班的？”
　　“一班。”
　　卡伦的班级。
　　“我不会参加舞会。”诺拉声音骤然变冷，“所以我不可能有舞伴。”
　　法特大声喊道：“不，这不可能！您一定要参加！”
　　“你很坚持。”诺拉盯着他的小眼睛。
　　法特虽然头上冒出汗珠，但却没有移开视线。他坚持道：“女王大人，您知道吗？这件事情基本上已经传遍全校。虽然这不是我们俱乐部希望看到的，但所有人都等着看您的笑话。因一定要出席，并漂亮地取得第一名才对。”
　　“别人与我无关。”
　　“女王大人，已经有人设下赌局，事情远远超出开始的预期了！”
　　“赌局？”诺拉突然转身，“大概多少人？”
　　“几乎……是所有参加舞会的人。”
　　诺拉突然笑起来，她冲九千道：“我参加了。有趣的赌局，不如试试看吧。”
　　莫谦颔首，没有多说什么。
　　法特浅舒一口气，擦擦顺脸颊淌下的汗。
　　“去哪里下注？”诺拉转而浅笑着问法特，后者一个激灵。
　　“这、这在班布那里就行……”
　　“我会去找他。”诺拉道，“之后。”
　　法特小心翼翼地提问：“您真要参加？”
　　“自然。我的话虽然不值千金，却一定不是一文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