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思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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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清晨，沈合欢正在厨房为陆商忙活着早饭，而陆商则帮着沈合欢打打下手。两人之间不多言语，却显得甚是和谐。
忽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间美好的氛围。陆商向沈合欢递了个眼神，示意自己去开门，沈合欢点头，继续忙着自己手里的活儿。陆商开门一看，原来是隔壁的谢大娘。
“哟，大娘，您从外面探亲回来了？快进来坐。”陆商客气的说道。
自从陆商来到这临开城在这里住下，谢大娘对陆商就颇为照顾。她见陆商一表人才，有礼貌，懂礼节，不由得心生欢喜。平日里自家有什么好吃的，必然要给陆商送一份儿。连自家儿子都埋怨到底谁才是谢大娘的亲儿子，陆商更是对谢大娘十分敬重。
“是啊，昨个儿不是冬至嘛，这不，来给你送些羊肉，天冷了，熬锅羊汤喝好暖暖身子。”谢大娘说着就要往里面走，不经意的一瞥，却看见了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沈合欢。
“那真不好意思了，谢谢大娘哈～”已经冬至了么，想来自己和沈合欢一起过了两个月呢。
“这位是？”谢大娘疑惑的指指里面的沈合欢，问道。
“额…这位是…嗯…我远房的…”
“你好，大娘，我是陆商未过门儿的媳妇，谢谢您这几年对陆商的照顾。”沈合欢闻言走了出来，用围裙擦擦手，拉着陆商笑着说道。
不仅谢大娘闻言吃了一惊，就连她身旁的陆商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这…也太快了吧？ ”谢大娘诧异的说道。
“也不算快，我认识陆商已经五个月了嘛～”沈合欢挽着陆商的胳膊，说道。
“嗯…陆商她也老大不小的了，该是时候娶门媳妇儿了，我说姑娘，你眼光可真不错，陆商她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以后可得真心待她。”
“那是自然。”沈合欢悄悄握住陆商的手，十指相扣。
“诶，陆商，你可得好好待人家姑娘，她不嫌弃你上无高堂，门衰祚薄，姑娘对你是真心，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姑娘啊，以后陆商她要欺负你，你来找我，我帮你教训她！”
“不会，不会。”陆商腮边滑过一滴冷汗，沈合欢则笑眯眯的谢过谢大娘，握着陆商的手，不肯松开。
待到谢大娘走后，陆商挣开沈合欢的手，皱眉问道：“你作什么？！”沈合欢不满的嘟嘴：“你说呢，当然是公开啊～你不愿意？”说完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让陆商心软了下来。“嗯…其实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所以…”沈合欢冷冷的打断了她，问道：“我要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这两个月，我待你如何？不好么？”
“你待我当然很好！只是…我…”陆商梗着脖子争辩道，而后却一副纠结的样子。
“你不必多说了，我看你明明就是嫌弃我，呵，饭做好了，吃过你走吧。”说罢自己放开陆商，转身就走。
“我不是嫌弃你，我…”想到这儿，陆商也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我是女子啊。
说完，陆商也悻悻然的走了，似乎是恨自己是女子，连早饭都没吃。藏在屋里却一直透过窗户偷窥她的沈合欢银牙都要咬碎了，望着陆商那幅惘然若失的样子，怨恨的跺跺脚。
呆子，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女子？
去医馆去的路上，陆商嘴角一直带着一抹苦笑，她想起了昨日的下午发生的事。
“小伍，你相信这世上有田螺姑娘吗？”陆商问道，面色一如两个月前。“咦，这个问题你不是问过我了么？”小伍疑惑道，两个月过去了，她还在纠结此事？“我…我是说，我家里有位田螺姑娘，你信么？”小伍是和他一起共患难且拜过把子的生死之交，当然不能骗他。她见正在喝水的小伍喷了出来，才面带凝重的将自己和沈合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当然，他避免了某些香.艳的情节。
陆商讲完后见小伍还是一脸呆滞，便给了他一个暴栗。小伍这才回过神：“嗯…这样啊…我相信你不是骗我的。既然这样了，那你就娶了人家呗～反正人家是来报恩的～”陆商见小伍恢复了以往的嬉皮赖脸，竟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人家有这份心思，我心领了，可是要嫁给我，这万万不可。”“为什么万万不可？人家既然是来报恩的，就一定能接受你，能接受你的所有，接受你的难言之隐，你还纠结个什么劲？这家里有个神仙姐姐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怎么到你这便成了烫手的山芋似的？”
一连几个问句让陆商有些不知所措，但她被小伍的那句“能接受你的所有”所吸引了，沈合欢真的能接受自己是女子？想到这儿，自己的心有些雀跃，终于面露了喜色。小伍见她这副模样，终于放下了心，也不理睬她，让她自己去好好想想。
“陆大夫！您快给瞧瞧，这老太太还有救没有？”忽然医馆里来了几人，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位风烛残年、苟延残喘的老人，微眯着眼，面露紫青色。陆商赶紧上前替老太太把了脉，皱紧了眉，又伸出食指凑到老太太鼻孔处。过了一小会儿，陆商沉重的对周围的人说：“老太太怕是不行了，准备后事吧。这里有她的家属没有？”
所有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站出来。
“那亲友呢？有没有？”
还是没有。
陆商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几两银子，递给领头的男人：“张叔，麻烦您带着几个人去城内棺材店买口棺材，等这老太太咽了气您在给埋了，怪可怜的。剩下的钱您带着几个弟兄去喝酒吧，辛苦了。”
被叫作张叔的人掂量了几下银子，说道：“陆大夫有心了。”说罢，带着几个人抬着担架就走了，人群也散了。
陆商洗洗手，泡了杯茶准备好好想想自己和沈合欢的事情。
“你听说了吗？那个老太太是城西的寡妇呢，膝下无儿无女的，还是陆大夫出钱办的后事呢！”
“是啊，陆大夫真好心！唉！听说老太太年轻时候还是那磨镜断袖之人呢，真恶心！”
“是啊！咦！”
本是看惯生死的陆商听到这对话突然眉头紧锁，握紧茶杯的手指也开始泛白，摩挲着茶杯外壁。
磨镜断袖，真的那么恶心吗？
就算沈合欢不在意自己是女子，和自己在一起了，若自己百年之后了呢？
突如其来的想法将自己的刚刚建立起的一点点希望打碎的一干二净。
陆商不敢再想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思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