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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张大夫。”大市立医院大厅,宇恩见到了柳宗远的主治大夫。
      “纪院长。”
      “寒瑶这是你父亲的主治大夫。”
      “原来是柳小姐。”
      “他怎么样?”
      “其实他患脑癌已经很久了,能拖那么长时间也算好的了,我劝他动手术那么久,他一直不同意。这次是因为脑部肿瘤扩大,压迫到小脑致使他暂时失去知觉,现在应该醒了,你还是劝劝他动手术。这些你也可以请教纪院长,他也是这方面的全威。”
      “谢谢。”
      “你父亲在204病房,一起去看看吧!”
      “你们来干什么?都是你们,要不是你这个不孝女气他,他会成这样子吗?”薛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把一切罪过全推到寒瑶身上,其实她八不得柳宗远早归天,寒瑶放弃继承权的事她已经知道,只要他一死,柳氏就到了她手上。
      “妈,医生不是说了,爸早就得病了,只是我们一直都不知道。”柳至远扶着薛玉。
      “不知道,作女儿的怎么不去关心一下!”她也不想想自己作老婆的都不知道。
      “柳太太,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看他,我还是希望你们能说服他动手术。”张医生推开病房门,让他们进去。
      “宗远,你怎么样?吓死我了,你可不能有事,你有事让我怎么活呀!”一进病房薛玉就倒在柳宗远身上,又捶又闹,比人家正在办葬事的样子还像。
      “这位太太,病人还很虚弱,请不要碰他。”护士拉开薛玉。
      “咳……咳……我还没死呢!”同至远扶着坐起来,柳宗远靠到床边,“都跑来干什么?回去,我没什么,只是老了,过二天就可以出院了。”
      “爸,医生都告诉我们了,你不用瞒了。”至远退到一边。
      “告诉你们有什么用,你们又不是医生,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早知道是瞒不了他们多久的。他们知道了也好,免得他瞒得辛苦。
      “清楚什么,清楚的话还会躺在这里?明明是有病的人就该在医院好好治疗,还上什么公司?”寒瑶责备的语气传了过来。
      “你这是什么口气,你是他女儿还是他是你儿子?”薛玉不满地开口,她竟然这样说话,看柳宗远对她还有什么好脸色。
      “你住口!”柳宗远喝斥着薛玉,寒瑶的责备不会令他生气,反而令他高兴,这是第一次她主动和他说话,单从内容讲她还是关心他的身体。
      “她这样对你说话,你都不说说她?”
      “你们都出去,至远寒瑶和宇恩留下。”
      “你……”在外人面前不好发作,薛玉跺着脚走了出去。
      “来,都过来。”才从鬼门关出来,柳宗远没有太多力气。“我已经叫何律师拟好了遗嘱。公司归至远……”
      “爸,我不要,该是姐的。”
      “你当是什么,不是玩具,想要就要,这是我和你姐的意思,寒瑶有依托的,她很幸福,把一个公司交给她,她势必不能兼顾家里。”真不明白柳氏这个大集团又浊烫手山芋,他们干什么争着不要。
      “我……”
      “至远!?”寒瑶走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次你要听我的,你是你,不管接管柳出于什么原因,会造成什么后果,依你个人的判断力,我相信你能做出明智的决定。至远,你是一个个休,无论是谁也不能左右你,柳氏由你继承,你是总裁,没有人能逼你作出什么决定,而且只要是你真的有能力,能管理整个公司,管别人怎么说?,想想看,若真是你没那份能力,我也不会让给你。”
      “姐!”至远环手抱住寒瑶。
      “要相信你自己。”宇恩在一边也拍着他的肩。
      至远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把寒瑶还给宇恩。“你什么时候把我姐娶走?”
      “快了。”拉起带钻戒的手,二颗成双的戒指在十指交缠之后越发光亮。“我们已经订婚了。”
      “你们应该有话要说,我们先出去。”拍拍至远的肩,宇恩和至远出了病房。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虽然难以启齿。但寒瑶还是开了口。
      这段日子,宇恩不时提醒着她亲情的可贵。不可否认在得知父亲病重时,她心中尤如有块大右般压得她透不过气,焦急占满了她所有的思绪,她是在乎他的。
      “很好……很好!”能听到女儿的问候柳宗远全身流动着幸福的血液。在有生之年能听到一句问候他也知足了。纵使和她母亲见上了面,他也能有所交待。
      “还说好?病得那么重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白头发都那么多了,还操那么多心。”光站着寒瑶不知所措,干脆倒了杯水递给他。
      柳宗远接过水的手甚至还颤抖着,她还留意到他的白头发吗?
      “为什么不肯开刀?”没有话题,呆看着浪费时间,寒瑶开始了说服工作。
      喝了几口水柳宗远把杯子递还给她。
      见他不语,寒瑶又开口拿话激他。“你现在动手术还有机会成功,等死可不是你的作风。”
      “我是怕啊!”闭上眼睛,柳宗远老声长叹。
      “怕?”真难想像,这个字眼会从柳宗远的口中说出。
      在寒瑶眼中的柳宗远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面对严重的经济危机,他都没讲过这个‘怕’字。而在此时他却说了,寒瑶细看着他,以前他是意气风发的,纵使年纪不再年轻,他仍稳健地经营着柳氏,在同行业的竞争中一直拔得头畴,而现在,鬓白的双鬓,苍白的面色都提醒着她他的年事已高。
      ‘怕’?他可以说出这个字?
      “我的一生中怕过三次!”回忆着往息,柳宗远开口。
      “第一次就是你母亲死的时候,那时我是在和人谈生意,寒瑶,我知道你一直怪我不去医院见你妈最后一面,但我真的是怕去。我不想知道她死了,我情愿相信,她还好好的活着。她跟着我受了很多苦,我以为攒多了钱,让她生活过好了,她就会快乐了,是我错了。你是该怪我的,是我害死了她。”
      “你为什么一直不跟我说?”以前恨他的一切根源就在于此,而现在知道了他的苦衷,相对的寒瑶十多年的恨根本莫明其妙,怎叫她心安理德。
      “当时你还小,我以为你不懂事,当时你还不及我腰高。四、五岁的孩子,我怎么会知道你把这件事记得那么深。而那时,你母亲的去逝带给我许多压力。你日益长大,越来越像你妈,所以我把你送到寄宿学校去,因为我见到你就像见到你死去的母亲,当我真正意识到你需要父爱时,你已经成这样了。我们无法沟通,自然你也就不知道这些事。”柳宗远脸上没有怨恨,毕竟一切的根源都在于他,是他造成了一切结果,这结局应由他来承担。
      “第二次呢?”寒瑶心中隐约有了猜测,但仍要由他揭开迷底。
      “就是你失踪的那次!司机到学校接不到你,回来告诉我,我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几乎翻遍了你可能去的所有地方,学校、公园。那一天一夜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我只是开着车子乱转。我是又娶了妻子,有了儿子。但你,寒瑶,你是不可取代的。”柳宗远的眼中有了丝泪光,今天和女儿谈的话要比以往加起来的都多,他曾以为在有生之年不可能把这些秘密说出来,更没想过会像现在这样动容的和女儿说着过去,老天爷终于开释他了,他的罪渎完了!
      寒瑶静静的看着他,那次,宇恩送她回家时,她没见到柳宗远,她还以为他还是像以往那样和人谈生意,不在家,没想到原来是在找她。
      “寒瑶,我知道要你马上接受这些很困难,这最后一怕,我也正因为怕要离开这个世界,却得不到你的原谅,生疏了那么多年了,马上要你恢复和我的亲情不可能,我说这些绝不是要遮盖我的罪,那都是我的心里话,我只想要你知道,我是在爱你、关心你的。即使有一段时间我是不配当你的父亲,但我真的一直在努力。寒瑶,我不要求你马上完全改变,但你能试着重新接受我吗?”要可怜他也罢了,在死前能让女儿认他无论多大的代价柳宗远都愿意承担。
      他说的是实话,寒瑶看得出。对于一个一只脚踏进馆材的人来说,没有必要再为过往的过失说明更多,是她错了,一直都错了,不错,柳宗远固然有他的过错,而她呢?四、五岁的孩子,毕竟没有分析、辨别的能力,这致使她在以后的近二十年中失去了父亲,是她咎由自取。
      走到病床边,寒瑶无措的扯着衣角,早以翻涌的泪水止不住地自眼眶中流出。“是我的不对,我不该怪你。”
      “不……不,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见一向坚强的女儿哭成了泪人儿,柳宗远支撑着从病床边的橱中抽了几张面纸递了过去。
      接过面纸,寒瑶杆在一边擦着眼泪,既然错了就要改。“我……我还能叫你……爸吗?”
      久违了的叫声传进耳中,柳宗远整个人软弱地瘫了下来。多久没听她这么叫了?十年、二十年?他期盼了半辈子的叫声啊!终于等到了,他或许不应该感谢老天爷让他得这场大病,来化解了他们父女俩的隔阂。
      “当然……当然……”柳宗远像个孩子一样,一边老泪纵横,一边哭着。
      父女俩的手终于握在了一起,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不需要眼神的交汇,只要紧紧握着对方的手,源于同根的感应自然诉说着充满希望的将来。
      “看来是无事了,我还当他们会老死不相往来呢!”从门缝里见他们父女近释前弦,至远和宇恩自然最高兴,二个同样不懂表达情感的父女,能有今天的圆满也算可以了。
      薛玉坐在一边,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儿去,现在唯一不快的就属她了,柳寒瑶是柳宗远和前妻的女儿,公司里的元老大多都认同柳寒瑶的能力,虽然他们老古的思想认为应该由男儿经营公司,但至远死活不肯要,到时难保他们不会退而求其次。真是该死!偏偏以住她爱攀高技,得罪了不少人,说会信服她?她心里明白的很,别看现在家里的下人们对她毕恭毕敬的,还不是因为她现在是当家主母,一但柳寒瑶不‘失宠’了,她的地位就难保了。真气死她了!!
      “妈,你怎么不高兴?”一边的柳宗远发现了母亲的不快。“我们该高兴吗!双喜临门,要是爸能手术成功,就是三喜了。”
      “哪来的双喜?”他们父女团圆够她气了,还来得什么喜?莫明其妙。
      “姐订婚了,我看纪大哥,也快把姐娶过门了!”至远完全没留意到母亲气绿了脸的样子,自顾自乐着。
      “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该死!他们偏挑这个时候订婚,罢明了和她过不去,不行非要除掉他们,不然后患无伤。
      “怎么样,劝动他了吧!”张大夫特地再过来看看,柳宗远和他也算是多年的朋友,相交一场,他当然也为他们父女能复合而高兴,但身为医生,他还是希望能尽快进行手术。
      “正在劝。”至远指指门内,这次有姐姐出马,爸爸一定会答应。
      张大夫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宇恩,“纪院长,这次手术我希望你也能参加,你也是这方面的专家,而且这次手术的风险不小,有你在会好些。”
      “不!”宇恩谦虚地推脱。“你们医院的脑外科也很有名,况且越危险的手术越需要经验丰富的医生主刀,还您亲自主刀。”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只有尽力了。你们尽快劝他,我她安排手术时间。”
      “好!”目送大夫离开,宇恩拍了拍至远的肩和他一同走进病房。
      “宇恩!”一手握着父亲的大手,另一手有宇恩带来的温暖,寒瑶露出最幸福的笑容,原来放下负担的感觉是如此的好,她不曾想过会有机会和父亲和好,一切都是宇恩的功劳。上天给了她最大的恩惠,在她八岁时就给了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亲人。
      了解好此时的激动无法用言语表达。宇恩以掌心的热力传达着祝福。“伯父,我想现在您应该不反对动手术了吧。”
      谈到了手术,柳宗远的眉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爸,早点动手术只有好处。”虽然知道手术成功率很低,但至远仍是抱着希望。
      “爸,现在一切都很顺利,您还不肯动手术吗?”寒瑶也加入归劝行列。
      “不是。”得到了女儿的原谅,柳宗远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现在一切都始您愿了,为什么还不答应?”至远追问。
      “你还说。还不都为了你这混小子。”柳宗远瞪着儿子,这小子还有胆说。“你为什么不肯接手公司?我答应你姐放弃继承权又怎么样,你不答应接手公司还不一样。”
      “我早说了我不要公司,我要自己干一番事业。”搔着头发,至远就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要逼他。
      “爸,至远的事我们会劝他,手术可不能耽误。”寒瑶知道至远的苦处自然帮着说好话。
      “不行,我非要听他亲口答应我才动手术。”柳至远的脾气可是继承他这老子的。
      “老顽固!”至远在病房里来回踮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至远。”宇恩拦在至远面前,按着他的肩头。“维系一个公司的挑战不比建一个新公司来得大吗?柳氏本来就是你们的,你管别人说什么,你不是那种看别人眼色行事的只吧?或许你有接手公司的种种理由,那些理由也或许很充分,但你不觉得顾全大局才是最要的吗?事业什么时候都可以重新开始,但你爸爸的命只有一条。”
      看着病床上的父亲,至远一时语塞。
      “不如这样,你还是选接手公司,你们约定一年,如果一年后你执意要离开公司,再由寒摇接手。”宇恩顿了顿。“你是一个个体,没有人左右得了你,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爸。”寒瑶扭头看向父亲。
      “小子,这是最大的让步了。”思量再三,柳完远才开口。
      点了下头,至远终于答应了。
      “太好了,我这就去找张大夫。”寒瑶见至远点了头急着起身要去张医生那里讨论手术的事宜。
      “你留下吧,我去。”让寒瑶留下,宇恩让他们能联络感情。
      能看到寒瑶高兴他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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