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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离家出走 ...

  •   蜷缩着身体躲在后门外面的苗苗,在听见狼王最后的悲鸣时,双手死死插进松软的土里,下嘴唇已经被咬出血,但是她不敢发出声音。

      她是趁着失火时守卫交班慌乱之际,偷偷跑出来的,她怕被发现,因为她根本没脸见鬼门里的任何人,尤其是狼王跟金玉。

      心里反复默念着:“对不起”,满脸污垢的苗苗便像行尸走肉般行走在杂草丛生的羊肠小道上。天已微微泛亮,后厨熟悉的鸡鸣声像把锤子,敲动着她快要窒息而死的心脏。

      如果存在注定带来伤害,不如就此拜过。

      拖动着疼到抽搐的脚底板,原本绣着兰花的绣花鞋已经肮脏不堪,脚趾两侧也露出血点,苗苗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又走到了哪里。她就随着太阳升起的地方,漫无目的的走着,发梢沾上了嫩绿的树叶,她也不想管。

      等她发现人烟的时候,已经可怜的像个小乞丐,赶早的佃户们都好奇的望着她,然后无奈的摇头叹气,似乎也觉得她是个可悲的主。

      她的确是个可悲的主,没心没肺的做个有丫鬟服侍,不愁吃穿的姨娘多好?为了自己的一腔热血,非要告诉别人她的喜欢,也不管别人是否接受,就一股脑儿的想要付出并得到回报。

      苗苗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走出人烟稀少的村庄,便是道路宽敞的小镇,这是她第一次在电视剧之外的地方看见,可是她已经没心思去好奇,寻了个角落坐着歇息,低着头发愣。

      打着哈欠的小二正慢悠悠的开着茶楼的木门,街道的两边都是各式各样的酒楼、茶庄、小铺、作坊,偶尔会有挑着扁担的农户路过,吆喝几声。

      一枚铜板掉到了苗苗面前,顺着铜板的方向抬头,是个拄着拐杖,慈眉善目的老年人,他正牵着一个戴着深蓝色布冒的孩童,见她抬了头,尴尬的拽了拽想要跑开的小孙子,“如儿,说好的要递到手里呢?多没礼貌?”

      孩童无辜的扭动身子,明亮的眼睛盯着憔悴不堪的苗苗,白嫩的小手摩擦着嘴唇,不服的说道:“爷爷,她脏死了!”

      脏?

      木纳的擦了擦自己的脸颊,指尖上都是昨夜失火时沾上的烟灰,这一擦,就显得更脏了。老人蹒跚的弯下腰捡起铜板就递到苗苗手里,还不忘苦口婆心的规劝,“可怜的孩子,饿了吧?拿着,去买两个馒头吃吧!”

      呆呆的望着手里的一枚铜钱,又望了望面前穿着补丁布衣的老人,苗苗又把钱塞了回去,“谢谢老爷爷,不用,我不饿。”他明明看上去比她更穷苦……

      老人不肯收,又塞回到她的手里,“看你打扮该是好人家的儿女,怕是遇到了难事,别犟了,活着比什么都强!”说完,便牵着小孙子走了,天真的孩子还吵闹着:“爷爷我要吃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好好好,给你买,给你买。”

      慈爱的声音越来越远,苗苗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总是对她大呼小叫的母亲,总是在她绝食减肥时扯着嗓子喊:“不吃饭你是要死啊?啊?我生你容易啊?动不动就作死,你下次哪里疼哪里痒的别跟我说,我才不管你!”然而每次一点小痛小病,最挂心的还是她。

      嗅嗅发酸的鼻子,不禁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什么呢?居然会想不如死了算了这种傻x事情。她攥紧手里的铜钱,望着已经远去的身影,暗自告诉自己,活着比什么都强,必须活着,好好活着。

      初来乍到的苗苗,从未离开过鬼门,对于瑞金王朝的经济并不太了解,想去问问人,但是势利眼的商户都扬手把她轰走,“去去去,臭要饭的,别耽误我做生意。”

      无奈之下,她只好蹲在一个卖馒头的小贩后面,距离偏远,但又足够听见他说话的声音,她仔细看着他是怎么算钱的,大概推算出正常用钱的走向。由于她是偷跑出来的,身上根本没有准备银两,只有一块金玉送的玉佩挂在脖子上,被她带了出来。

      人站在当铺门口左右徘徊了许久,手里捏着玉佩,她想要活下去就得当了它,但是她舍不得,这是他留给她的记忆啊!挣扎了许久,咬着牙冲进了当铺,气势汹汹的将玉佩放到了桌上,“老板,我要当这个。”

      留着羊角胡子的老板,拨弄着算盘,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继续低头工作,末了还不忘说句,“我这里不收赃物。”

      赃物?

      “你瞎了眼了当我是小偷儿?赃物?去你妹的赃物!”感觉受到侮辱的苗苗,声音提高了八度,破口大骂,惹的路过的人都伸着脖子一窥究竟。

      不想惹事的老板从栅栏后面走出,压低声音警告道:“哪儿来的野丫头居然敢在这儿撒泼,你不走?我让小厮赶你走!来人啊!”几个干杂役的小伙子听见老板在喊人,都跑了出来。

      苗苗见状不对,更是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来啊,快看啊!乡亲父老们,小女子不慎与家人走散,身无分文只有一块值钱的玉佩,今日窘迫想要典当度日,谁知这无良老板居然动手打人!”说着还不忘捂住脸,假装哭泣。

      门口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皆是朝老板指指点点的,气的老板胡子直抽,老脸通红。百般无奈之下,老板还是收了苗苗的玉佩,给了她二百两银票,并告知她,三个月内不来赎回就无法要回了。

      抖了抖手里两张单薄的纸,苗苗小声说了句,“再见了,金玉。再见了,我的初恋。”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当铺。

      手里有钱就是大爷,她找了家没什么生意的裁缝铺,还没走进去老板就为难的走出来迎她,不是请她进去,而是想堵住她不让她进去,“求您行行好,小店还没开张,别进来找晦气了!”边说边掏出一枚铜板丢给莫名其妙的苗苗。

      敢情都当她是乞丐了?

      豪气的从碎裂几段的衣服里掏出才当到的银票,在老板眼前晃了一圈,“姑奶奶有的是钱,今个儿就是来当财神爷助你开张的!”

      见钱眼开的老板在看见银票的时候,都瞪成了斗鸡眼,连忙摆了个请的姿势,“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请您请,随意看随意看。”

      苗苗不屑的冷哼,大摇大摆的走进铺子里,随便指了几个颜色偏深的布料,桌面一拍,“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给我包了!”

      “是是是,还请内屋里坐,好给你量身。”老板搓着手,点头哈腰。

      满意的点头,“我要男装,还有,给我一盆水,我得洗洗脸。”苗苗指挥着趋炎附势的老板,心里暗爽。

      几个时辰之后,神清气爽的苗苗穿着新衣新鞋,背着新的衣服,手里把玩着几锭碎银走出店铺,转头扎进隔壁专卖文房四宝的墨斋,翩翩君子怎可缺把折扇?

      “公子,折扇上可要题词?”

      “要,”想了片刻,苗苗背出一句司马光的诗词,“相见争见情何似情,笙歌散酒初醒,深院月斜静。就写这几句。”

      肚里有墨的墨斋老板,瞧着苗苗的眼里透着亮光,反复念叨,“好诗好句,公子好文采!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不才,人称喵爷!”她正正经经的微弯身躯,学着电视剧里的文人墨客,一板一眼的。

      将折扇插进腰间,苗苗清点了一下所剩有余的银两,剩下的就是吃喝拉撒睡了,不能坐吃山空,等找份事儿干干。想是这么想的,但是肚里的馋虫早就被飘散的香味吸引,她跟小孩子似的东买买,西尝尝,手里都是大包小包的吃食。

      嘴里塞着能溢出油水的大肉包,她刚想往下个小贩走去,就听见擦身而过的两个男人说着悄悄话,“可怜啊,太可怜了,孤儿寡女的!”

      “可不是!张老头这一撒手人寰,留下个不懂世事的妻子跟几岁小娃娃,日子肯定不好过啊!”

      疑惑的望着走过去的两个男人,她本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但是嘴里有包子说不了话就错过了。谁知道在她准备买桂花糕的时候,有更多人的议论起来,她竖着耳朵听,听出了个大概。

      原来拐弯有家酒楼的老板去世了,为了治病欠了一屁股子债最后还是没有救回来。东家全部上门讨要钱财,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根本没有银钱,只有一家破败的酒楼子,不值几个钱,已经吵闹好几天了。

      一心想当侠女的苗苗来了劲,挤进看热闹的人群,就见一个衣着褴褛的妇人搂着不知所措的几岁大娃娃哭哭啼啼,酒楼门口挂着个出售牌子,售价一百两。算了算手上现有的银两,除去一百两还剩六十两,也不知道够不够。

      “那个,打扰一下。”她弯着腰问向嘤嘤哭泣的妇人,“装修一下你的酒楼需要花多少钱?”

      “三……三十两……”

      “三十两啊?”苗苗点点头,左右看了看,探查了一番地势,又探头探脑的望了望格局,还算敞亮,思索了几秒,随即眉开眼笑,“差不过应该是够了!”

      就在群众议论纷纷中,苗苗斩钉截铁的说道:“你这个酒楼,我买了!不过,你得帮我,我会算你工钱,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好啦!

      妇人拉着不懂事的孩子就给她跪下了,不停地磕头,喊着大恩人,而人群里骂她人傻钱多的也是比比皆是,她困惑的回头,指着背后的酒楼,“一百两买下来,很亏吗?”

      “亏大发啦!它最多就值五十两!就这地势,五十两都没谁会要!”

      “我看这地势挺好的啊,”无所谓的耸耸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买就买咯,反正我不会让它亏的。”

      有钱就是大爷,就是这么个儿理!

  • 作者有话要说:  赶工赶出的1万字上榜要求 实在是太坑 觉得烂的话 请评论区骂我 让我混个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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