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四十、等级考核，成为二等舞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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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考核的当日。
平日里的早上，大家在群芳院中进行的晨练结束后，便会独自或结伴离开，去各自的练习院落屋子里开始一天的训练。而今日的忘忧和顾瑶，在晨练结束之后并没有离开群芳院，而是去到了群芳院东三间的舞房之中。
这是五日前，舞伎琉璃跟忘忧她们这批新舞伎说好的等级考核的地点。那日，也在这间舞房里，舞伎琉璃让忘忧她们这批新舞伎们在五日后的晨练结束时，来到群芳院的这间舞房，参加属于忘忧她们这批新舞伎的等级考核。
此时的东三间舞房里，在换衣服的屏风后面，忘忧安瑶在混乱拥挤中换好了各自考核舞蹈所对应的舞衣和舞鞋，艰难地穿过舞伎们组成的人墙，才来到了屋子的中央，这间舞房里等级考核时的一切布置，早已经在提前准备完毕了。
屋子里的中央，木质的地板上铺着大块繁复花纹的短毛地毯。地毯边缘的正前方不远处，是一条雕刻着简单图案的鸡翅木制的长桌，长桌的后面摆放了六把椅子，五把鸡翅木的椅子围着中央的一把黑檀木的高椅整齐地摆放着，长桌上也依次整齐地摆放了纸笔。现在这六个位置上，还是空无一人的。
屋子里靠近外面的一边，摆着几个空着的圆凳，却是三三两两的，没有什么整齐可言。
屋子里比较里边的一边，摆放了五只立起来的大木牌，上面的宽大处贴着红纸，崭新的红纸上用毛笔工整地写着将要考核的五支舞蹈的名字和序号，采莲舞，猫戏舞、折腰舞……那里已经有好几位换好舞衣的新任舞伎，站在了相应的木牌的后面。
忘忧她们各自穿着的对应着各自舞蹈的舞衣，是两日前由巧绣居的侍女分发下来的。这些舞衣多不是崭新的，有的是七八成新的，有的只有五六成新，应该是在其他的舞伎穿过之后浆洗过几水的。忘忧她们现在的身份可不是次次都可以穿着崭新舞衣，或是次次穿着专门属于自己的舞衣。
忘忧和安瑶站在门边处打量了一番屋子的摆设，在发现了这些木牌之后，也快步走了过去，站在了各自对应的木牌之后。忘忧和安瑶考核舞蹈的木牌的位置是相连的，忘忧和安瑶便是横着站在了一牌。忘忧的采莲舞木牌序号为四，而安瑶前面写着猫戏舞的木牌，序号为第五，是最后一个。看这顺序，想来忘忧和安瑶她们两个人的等级考核，可是有的等了。
忘忧和安瑶她们这批新舞伎的舞苑等级考核这最初的任务是五日之前由舞伎琉璃颁布下来的，具体的内容也细细地讲解介绍了一边。这等级考核的内容便是忘忧她们二十人新舞伎要在五天之内学会规定的一支新舞，之后则是要在五位一等舞伎和梅坊主的见证下，考核自己所学之舞，由五位一等舞伎和梅坊主她们共同评分，决定这她们批新人的等级。
一等舞伎的手上，十五分一人，而梅坊主则是一个人二十五分，新舞伎们每人的总分是一百分。舞蹈考核打分结束，最后是择优而选，分高排名靠前者晋级为舞苑新任的二等舞伎。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随着考核时间的临近，正当大家在不安中准备着，舒展自己的身子，再练习练习自己的舞步的时候，有几名舞伎多次地来回奔走，面色也有些不正常，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忘忧也看见了几次，只是和那几位舞伎不熟，便也没有多大在意。
这边舞房里的新舞伎们正在地板上一边休息，一边做着热身动作，还一边不住地把目光转向门口处查看着。而那一边，一众考官也是气场全开地向这里匀步走来，她们的身后还跟着听音馆和绕梁轩的几位乐伎和歌伎。
今日，忘忧的梅姨，梅坊主身着一袭绛紫色的华服，衣服上用银线绣着简单大方纹路。在侍女浅草的跟随下仪态优雅地走进了这间考核所用的舞房，之后便是五位风格不一的舞苑一等舞伎，再之后是听音馆和绕梁轩的乐伎和歌伎们。
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看到了所来之人，舞房里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新舞伎们都赶忙起身行礼相迎。梅坊主和一等舞伎们纷纷落座于屋子正中间长桌后的那一把黑檀木高椅和五把鸡翅木椅子。听音馆和绕梁轩的乐伎和歌伎们，也在屋子靠外一边三三两两的摆放着的圆凳上坐定。
正式的行礼之后，便是要开始今日的考核了。在六位主考官的目光注视之下，侍女浅草站了出来，她手拿小册，身上挎着一个小竹篮，不知里面有些什么。她的目光扫视了一边站在木牌后的新舞伎们，便开口简单地介绍了几句，又问了大家几句，有什么不妥之处可以现在提出，若是没有便开始考核。
一时间，话音才落，屋子一片寂静，浅草见没人回答正要开口宣布考核开始时，一位舞伎开口说要如厕，接着又有几位舞伎好似面色不佳，也跟着说要去如厕。浅草请示了梅坊主，在梅坊主的点头下同意了，便放行了。
考核的顺序是按照木牌的摆放顺序来的，同一舞种的舞伎先在浅草手中的竹篮里抽签，两人一组或三人一队进行考核，浅草报到舞伎的名字，便上前站在场中央，向各位主考官介绍了自己的名字之后，便随着歌伎的歌声和乐伎的乐声翩翩起舞，之后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等结果。
考核一直在平稳有序地进行着，只是那么几位面色不好的舞伎还是在不停地向着屋外，出来进去地来回走动，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肚子还在晚上着凉了。如此地反复了几次，想不让人分心注意都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舒服，这几位舞伎在她们自己的考核时，也就发挥的很不好，是有些失常的。这一切，都被大家看在了眼里，只是无人去管或者是不关心。
考核就这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很快就到了排在第四的采莲舞。忘忧当初抽到的便是这个了。忘忧是和另两个舞伎一起考核的，在忘忧站起来向中央走去之前，安瑶放轻了动作，偷偷地为忘忧加油一番。
忘忧是和另两个舞伎一起站在了考场中央，一番简短地自我介绍之后，略微停顿之间，乐声起，清歌扬，那边的翠微一边弹拨着怀中的琵琶一边关注的场中舞动着的忘忧。采莲舞取自江南地方的一首采莲曲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忘忧她们的舞姿配着歌伎清新童趣的歌声，和着江南水乡的琵琶竹笛之音，别有一番夏日荷塘之上，采莲戏水的滋味在心头萦绕。曲子很短，重复三遍，几节反复，这一支采莲舞便在轻快悠扬地乐声和清新地歌声中结束了。
三人站定，行礼退场。忘忧默默地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上，安瑶无声拍了拍忘忧，便是拉着忘忧的手接着看下边的考核，没有一会，很快便到了最后的安瑶开始考核了。猫戏舞一共只有两个人抽到，这两个人便是安瑶和另一个舞伎。在侍女浅草的唱念声中，她们两个便一起站在了屋子中央，准备开始考核。忘忧默默地看着场中的安瑶，无声地为她加油祈祷着。
安瑶抽到的猫戏舞是要求舞伎们穿着简单略带可爱的舞衣，配合着轻快活泼的乐声去模仿着小猫调皮玩耍的样子。场中的两人跟随着乐声翩翩起舞，舞姿轻盈可爱。安瑶很是顺遂地结束了自己的考核，行礼退场后飞快地回到了忘忧的身边。两个人坐在地板上，手握着手，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这边的乐伎和歌伎们向梅坊主行礼告退。至此，新舞伎们的等级考核就全部结束了。大家都期待并焦急等着最后的考试结果。
考核之时那几位面色不好，身体不舒服的舞伎也不是真的没有人关心的。只是等到大家的考核结束之后，侍女浅草在梅坊主的吩咐之后，派了一个小丫鬟去五味堂一趟，去请位医女来给这几位新舞伎看诊。不多时，派去五味堂请人的小丫鬟请来了背着药箱的医女半夏。
那边在统计分数，商量着晋级的人选。这边的医女半夏也在为不舒服的几位新舞伎看病，医女半夏依依为她们把脉之后，对几位舞伎们说了她们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有的着凉了，还有的吃错了东西。但到底是怎么了，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医女半夏分别递了几颗不同的小药丸给几位新舞伎，接着便开了几张药方，记了几位新舞伎的名字，让她们饭后去五味堂喝药，喝个几碗汤药，养养就好了。
随后医女半夏去了梅坊主所在的地方，那里现在是众人目光的焦点。虽然距离有些远，忘忧不知道她是怎么对梅姨说的，但是能看见医女半夏跟梅坊主说了一会，才背着药箱行礼离开了屋子。忘忧猜想，她应该是回到五味堂去煎药了。
很快，忘忧就再没有什么心思想这个问题了。
屋子中间的众位考官重新坐定，一张崭新的红笺被梅坊主拿在手中，忘忧一众新舞伎们此时也被领到了场中央，站在了软乎乎的地毯之上，众人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砰砰乱跳着。
这一边，教坊中的素华大总管带着侍女夕颜和夕月，踏着从容大方的步子走了进来，又是一番见礼之后，终于是最重要的时刻了，这是由梅坊主亲自宣布的，“此回等级考核,一共有八位舞伎成为了二等舞伎。分别是清蝶，柔蓝，玲珑……忘忧和安瑶，望你们八位珍惜机会，从此后更加勤勉努力，磨砺你们的技艺，成为名扬天下的艺伎。”
随着梅坊主口中一个个名字的念出，被念道名字的舞伎们纷纷上前站定，聆听，梅坊主的教导，“谢坊主，谨遵梅坊主教诲。”八位新任的二等舞伎回答道。此中的忘忧和安瑶相邻而站，相视一笑。
而梅坊主的话还并没有说完，“此外，还望没有成功晋升等级的诸位舞伎们能继续用工，可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争取在下一次的考核中晋级成功。”
“是，坊主。”没有晋级的众位舞伎应声回答道。
随后，侍女夕月在素华大总管的示意下，从梅坊主的手中接过了那种红笺纸，仔细地收到了自己的怀中。之后便回到了素华大总管的身旁站定。
素华大总管此番前来，一来是做个见证，认一认人；二是来安排大家的住处的。舞伎部除了新来的忘忧她们又来了新人。就在三日之前，舞苑新进了十个新的小舞伎。这批新人都是素华大总管带着若璃姐姐，还有几位歌伎和乐伎，从人牙子手中和慈安堂里，还有自己上门卖身的人中又选了一批人进来了，她们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年纪小，可塑性好的新人。除了她们，素华大总管还选了一些小丫鬟，前院的小厮和几个干粗活的婆子，前段时间国丧之礼前，教坊里放出了一批老人，现在都是要补回来的。
教坊里顿时变得更加拥挤了，屋子便有些不够用了，忘忧她们这一批新任的二等舞伎，素华大总管便想和梅坊主商量着，把她们多的几个人放到空置的客院里去。八名成为了二等舞伎的人一共才空出了两个屋子，不好分配，便把她们放到空的院子里，两两一个屋子还有的剩，秋水轩里的那两个屋子便留给才来的新舞伎们了，在她们经过了三个月的学习后有地方住着。忘忧她们也不用二次移动了。
因为是要给舞伎居住的，梅坊主便指了舞苑边上的珠玉阁给忘忧她们做新居。珠玉阁虽然取了“阁”这个名字，却不是真正的楼阁，只是个小院子，珠玉阁里面有三间正房和东西两侧的各三间厢房。
梅坊主点头同意了，素华大总管便要派人去细细地打扫检查一番的，还得再稍稍布置一下珠玉阁。因珠玉阁是客院，每个月只有丫鬟们定时去做些清扫除尘的活计，其余时间都是空置着的，所以珠玉阁的屋子里都是没有经过布置的空屋子，只有些基本的家具而已。
素华大总管对着夕颜吩咐好了一切，便让忘忧八个人准备准备，在三日后就搬过去，会有夕月来分配她们的屋子的。三日后，秋水轩的三等舞伎们的屋子等无忧她们搬走后，也要重新分配一下，空出两间屋子来留给新人住的。
至此，今日的考核任务便这么结束了，一众舞伎们在送走了梅坊主，素华大总管和各位一等舞伎之后，便也先后换下了舞衣还回了库房，就各自离开了。
正式的晋升仪式也被安排在了三日之后。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四十、等级考核，成为二等舞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