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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开始 ...

  •   泰安三十七年,三位皇子夺位之争,三皇子则因与母族私通外敌以求谋取帝位与家眷被判午门斩首,其母王淑妃赐毒酒一杯,母族王家九族同诛。
      户部侍郎苏易之的苏家是一直在为三皇子铺路效力的,但苏侍郎万万没有想到三皇子会通敌叛国,毕竟苏侍郎只是为三皇子效力,是心腹却不是心腹中的心腹,没有涉及到核心的内容,可就是如此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但因为苏家是为三皇子效力便落得如此下场,苏侍郎也是悔不当初呀!可时局已定,圣旨已下,不能反悔重来。
      泰安三十七年,苏无忧已到垂髫之年,虚不过九岁,是苏府的庶女,长的灵秀可爱,特别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和浅笑时嘴角的梨涡,其生母为苏老爷的四姨娘江梨落。
      苏家上下从三皇子兵败于午门斩首示众的那天起,便陷入的恐慌之中。十一月二十六日,乾帝圣旨派兵看守苏府,不许苏府的人外出。苏侍郎无法打听外界消息,不能为自己在官场上活动活动,再为自己的性命拼上一拼,每日惴惴不安,异常烦躁。只能等待着皇帝对自己、对苏家的决定,自己到底是生是死就看皇帝的旨意了。
      苏府阖府上下也从连日的紧张氛围中知道了将要大事不好,自己的性命怕是不保了,于是在苏府之中,每天都能听到女子的高高低低的不同哭声。
      十一月二十八日子时一刻,天降大雨。天色漆黑漆黑的,大雨像瀑布一般冲落下来,打的啪啪作响,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迹象,吵的人们不能安睡。苏无忧从睡梦中惊醒,听着大雨的声响便没了睡意,没有惊动丫鬟,竟自从床尾取了一个软枕斜靠在绣床上,回想着江姨娘今日下午来看自己时对自己说的话。
      画面回到今日申时,冬日无事,屋外又冷,无忧便躲在闺房中正绣着一幅翠竹幽兰屏风。
      这时贴身大丫鬟弥月走了进来,福身问安:“给小姐请安,小姐,江姨娘来了,现在正在花厅里呢!”
      无忧放下手中的针线说到:“姨娘来了呀!快请她进来,我们苏家现如今是这般光景,也不需要在做戏怕不能安稳度日了。”
      “是,奴婢这就去请姨娘进来。”
      弥月走入花厅对江姨娘道:“姨娘,小姐在房中等您呢!请随奴婢这边走。”
      不多时,一位头挽堕马髻,面着桃花妆,身穿石青色云纹的冬袄和秋香色缎面绣花百蝶裙,披着软毛织锦斗篷,手捧着一个铜制的手炉,脚着柳黄织锦绣花鞋的美妇人随着弥月走了进来。
      美妇人正准备行礼时,无忧赶忙起身扶起“娘亲,现如今只有我们在不用行此虚礼的,快把披风脱了,坐下来和女儿一起歇一歇,聊一聊。娘亲,你怎么才来看我呀!我都等你好多时日了呢!”无忧用着娇嗔的语气对着江姨娘说到。
      “为娘也想来看看你的,可你也应该知道,三皇子倒了,苏府也就不好了。为娘这几天都是在夫人面前伺候着,想探听探听消息,前两次来看你的时候你都在休息,为娘也就不好打扰。今日为娘特地跟夫人告了假,酉时还要再去夫人那里伺候。” 江姨娘回到
      “为娘这次来是有很重要的话对我的无忧说的。”说着便看了一眼弥月。
      “弥月,你去门口的耳房里守着,我和姨娘说说话,有人来就大声说话让我知道。”无忧说道。
      “是,弥月这就去门口守着。”
      弥月走到门口,回身把门关好了,就到了耳房的矮凳上坐着,靠着火炉取暖,眼睛盯着闺阁门口。再说房中这对母女还在对话。
      无忧说到:“娘亲,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我说,还要把弥月也支开呢?”
      江姨娘回到:“无忧呀!娘亲接下来说的话,你要用心听好记牢,这恐怕是为娘最后一次与无忧在一起说话了,为娘怕是再也看不到无忧长大成人,出嫁生子了。”
      “娘亲,怎么了,你不陪无忧长大了吗?,好好地说什么出嫁生子呀!无忧还小呢,娘亲你还要继续教无忧绣花弹琴呀!”
      “你爹和夫人说,三皇子是以私通外敌之罪被判午门斩首的,想来我们苏府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了,最坏就是满门抄斩,有幸的话还会有人能活下来,圣旨大约就这一两天就要颁布了。为娘想着,如若咱们母女的命不好的话,那就结伴一起赴黄泉,这样也不会孤单害怕。若有幸无忧可以活下去,那无忧一定要好好地活着,要带着为娘的那一份一起好好活着。”
      “娘亲,可是无忧舍不得离开娘亲,无忧不想离开。”
      “你要答应为娘,若你能活,一定要做到,不然为娘死也不会瞑目的,你发誓。”
      “好,娘亲,我发誓,若我能活着,我一定好好地活着,带着为娘的那一份一起好好活着,如有违背,不得善终。娘亲,这样可以了吗?”
      “无忧,不要怨为娘想留你一人在这世上,你是娘亲的命呀!若你能活着,就一定要好好活着,就算娘亲不在了,为娘也会一直守护着你的。”说着江姨娘从袖中取出了一只墨玉的玉牌,递给无忧,玉牌上面刻了一个“乐”字,背面是半幅寒梅图。
      “这是为娘留给你的玉牌,你一定要贴身放着,好好保管。你还记得梅姨吗?你曾见过她的,她很喜欢你,还送过你一把琴,就是放在你房里的那把瑶光琴。这玉牌本是一对的,另一只上面刻了一个安字的在梅姨那里,若你能活着,你就去找梅姨吧,让她替娘亲照顾你。梅姨住在皇都的教坊中,她是教坊的坊主。”
      “娘亲,教坊是什么地方?”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好跟你说的了,本来这些事情你都是不用知晓的。教坊是官妓们住的地方,是朝庭特别设定妓所,比青楼里的女子地位稍微好一些但都是可怜的人,里面有大户人家抄家后女眷,也有自小培养的。为娘也曾在教坊里生活过。要是有可能为娘也不想你去找梅姨,可你还小,也没有其他的亲人,若没有家族的庇护在这世上是很难生活长大的,教坊虽不是好的选择,可是梅姨却能护你平安长大。知道了吗?”
      “知道了,娘亲,若我能活着,我一定会去找梅姨的。”
      “是了,也只能这样的。对了,为娘还有东西要给无忧。”
      江姨娘接着又从另一只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绣着平安字样的荷包递给了无忧,又对无忧说到:“这是为娘身边一些轻便值钱的东西和为娘给你攒的嫁妆,你也要贴身放好,以防万一。
      若无忧也有轻便值钱的东西也可以用个荷包装起来分开了来贴身放置。这是很重要的事情,若无忧能活着,有了这些可以让无忧以后多的生活好过一些的。但是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有这些东西,不要轻信任何人,若你见到梅姨,也可以让梅姨帮你保管一半的财物,知道吗?为娘跟你说的这些你一定要好好记牢。”
      “是的,无忧知道了,无忧会牢记的”无忧认真地回道。
      “为娘的无忧呀!愿老天保佑你可以一生无忧,平安喜乐。为娘还有许多的话要和无忧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了。对了,无忧还记得皇都城外的青云山上有一座清心庵吗?为娘曾和梅姨一起带着小小的你在庵中的百年梧桐树下埋了一盒东西,本想着是等你长大了便和你一起去挖出来再送给你的,但现在不行了,等无忧有机会了便约上梅姨一起去吧!无忧,你绣的那幅翠竹幽兰屏风就别绣了,伤眼睛,把房里的这些你自己绣的绣品都毁了吧。这些都带不走了。哎!你的瑶光琴怕是也留不住了。”
      “娘亲,我知道了,你别担心,这些事情我学着好好处理的。娘亲,这把瑶光琴也留不住了吗?这是我的心爱之物呢!我很舍不得留下它呀! ”
      “为娘怎么能不担心呢?我的无忧还这么小。为娘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教会你,还有很多话没有跟你说呢!无忧,这把瑶光琴只要是你的,它总有一天会回到你的手中的。”江姨娘说道。
      “娘亲,这是真的吗?”无忧问道。
      “是真的。”江姨娘看着无忧说道,之后便有开口:“无忧,喊弥月进来伺候吧!让她叫个小丫鬟去大厨房取些吃食,为娘陪你用一些,便去夫人那里伺候了,你到时也和为娘一起去给夫人请安再回来休息,明天早晨再和为娘一起去和夫人请安。”
      无忧高兴地说到:“娘亲,你要和无忧一起用饭吗?娘亲很久没有和无忧一起用饭了。弥月,弥月,快进来。”
      弥月应声而来:“小姐,有什么吩咐。”
      无忧说道:“弥月,让杏香去大厨房取些吃食来,你等会跟我一起去夫人那里请安。”
      “是,小姐,我这就去。”弥月回了无忧小姐的话,便去吩咐杏香做事了。
      无忧这么想着,想着,屋外的雨声渐渐的小了,无忧就这么靠在软枕上睡着了。弥月起夜查看小姐的情况时,轻轻地给无忧盖好被子,就悄悄地退到外间的榻上继续守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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