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九、弄墨居中习字、学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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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墨居前院西边的第一间屋子是无忧一行人学习书法的地方，屋子里的布置很简洁明亮，屋子的里侧有一个大大的书架，上面上摆满了书册，屋子里的正前方有一个大的书桌，后面有六张稍小一些的书桌，七张书桌上整齐地摆着文房四宝。另一侧的墙上挂着两副字，一副诗人陆龟蒙的《白莲》，
“素花多蒙别艳欺,
此花真合在瑶池。
无情有恨何人觉,
月晓风清欲堕时。“其字体圆润秀气。
还有一副“诗佛”王维的山水田园诗《山居秋暝》，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其字迹劲朗而有姿致。
屋内的一边还有一个供人休息喝水的圆桌，配了几把小圆凳。当大家来到西边的第一间屋子中时，昨日见过的两位老师洛湘和怀素已经在屋子里等着了。洛湘和怀素这两位老师一位站着，一位坐着，正在书桌边习字。
无忧一行人向洛湘和怀素两位老师行礼请安后，便在两位老师的分配下，在六张稍小一些的书桌前各自站立着。
洛湘老师问道：“你们都曾习过字吗？”
“习过。”云溪，乐言，安瑶和无忧回道，
“我还小，还未曾习过呢！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六岁的玉珍喊道。
洛湘老师说：“知道了，云溪，乐言，安瑶和忘忧你们四人不论内容，先各写一副字，等会写好了递给我和怀素老师鉴赏。至于玉珍你，等下给你拿个沙盘，你在沙盘上先写自己的名字给我看，那大家现在就开始吧！”
“是，老师。”五人回话道。
云溪，乐言，安瑶和无忧四人便开始各自磨墨，铺纸，提笔习字。玉珍也正在怀素老师拿来的沙盘上认真写着自己的名字，洛湘和怀素两位老师都站在玉珍的身边看着。
“老师，我写好了，怎么样？”玉珍问道。
洛湘和怀素两位老师望着沙盘上有些扭曲的字，相互看了看，不知如何回答，此时洛湘老师道：“写的不错，若是身子再正些，执笔再稳一些，下笔再有力一些，字会写的更好的，就像这样。” 洛湘老师握着玉珍执笔的手，一笔一划的写着。
玉珍高兴的说：“真的更好看了，洛湘老师，我知道了。”
“那玉珍今天上午就练自己的名字，把自己的名字多些几遍，把自己的字练的漂亮一些。” 洛湘老师道。
“是，老师。”玉珍回道。
于是玉珍开始继续练字，洛湘和怀素两位老师一起去看了看其她四人写得如何，便回到了自己的桌子前坐着。
乐言是第一个写好把字上前递给两位老师的，随后云溪，安瑶和无忧也把自己的字递给了两位老师。
洛湘和怀素两位老师仔细地看了四人的字，四人写的字都是楷书，但年长的云溪和乐言字迹更成熟一些，其字也有了一些意境，安瑶和无忧的字虽然工整，但还是差了些火候的。
两位老师根据五个人习字的差异，分了组。怀素老师教年长些的云溪和乐言，洛湘教安瑶和无忧，还有才会习字的玉珍。
午时一刻，洛湘和怀素两位老师对忘忧五个人说了：“下课。”放了忘忧五人去内院大厨房去用饭，用完饭后的五人回到了寝室中休息。
下午未时三刻，无忧五人来到了东厢房的第一间屋子。这间屋子的布置也很简单，有四排很高的书架，每排书架都有标识，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式的文房四宝，这间屋子的墙上只挂了一副字，是薛涛曾作的一首诗《四友赞》，“磨润色先生之腹，濡藏锋都尉之头，引书煤而黯黯，入文亩而休休。”另一边有摆放整齐的桌椅。
不多时，怀素老师从门外走了进来，五个人纷纷向怀素老师行礼请安。起身后，怀素老师带着五人向一边的桌椅走去，众人坐定后，怀素老师向五人开始授课，说道：“你们不仅要练字，也要学习如何鉴赏字迹和文房四宝。书法技艺也要靠自己的苦练和琢磨，你们要好生认真地学习。”
“是，老师。” 无忧五人回话道。
“书法素来就是无言之诗，无行之舞，无图之画，无声之乐，这里的学问很大，我们以后慢慢来讲何如评鉴，今天先来说文房四宝中的墨和砚台。
墨按照制墨的原料划分为松烟墨、桐烟墨、漆烟墨、油烟墨等。松烟墨以松树烧取的烟灰制成，特点是色乌，光泽度差，胶质轻，只宜写字。油烟墨多以动物或植物油等取烟制成，特点是色泽黑亮，有光泽。最常见的桐烟墨，坚实细腻，具有光泽。漆烟墨以松煤杂脂漆滓烧烟（滓：zǐ），制成墨，精黑发光，漆烟墨有光亮，宜作画，能经久不褪。可分本色墨、漱金墨、漆金墨、雪金墨。在墨面的书画涂以色彩外，墨的本身不加涂饰，谓之本色墨，其色闪蓝光为优。质坚如玉石，光可鉴人，为上品。呈现松纹皴皮（皴：cūn），丝丝起发理者，其质更优。漱金墨是墨的通身涂饰以金，其中有两面凸边用漆的，雪金墨就是墨的通体撒饰大小金片，其形似雪。漆金墨或称泥金墨，就是墨的通体涂金以后，再施以漆。墨锭的墨色墨泛出青紫光的最好，黑色的次之，泛出红黄光或有白色的为最劣。
砚，又称为“砚台”，为储墨之器，地坚硬。其中有陶、泥、砖瓦、金属、漆、瓷、石等，最常见的还是石砚。最有名的砚台为端砚、歙砚（歙：shè）、洮砚、澄泥砚、陶砚、鲁砚。砚台讲究的是质细地腻、润泽净纯、晶莹平滑、纹理色秀、易发墨而不吸水。端砚，均为老坑石料，以石质坚实、润滑、细腻、娇嫩而驰名于世，用端砚研墨不滞，发墨快，研出之墨汁细滑，书写流畅不损毫，字迹颜色经久不变，端砚若佳，无论是酷暑还是严冬，用手按其砚心，砚心湛蓝墨绿，水气久久不干，故有"呵气研墨"之说。歙砚，又称龙尾砚，以歙石为料，享有“孩儿面”、“美人肤”之称。有坚密柔腻、温润如玉、发墨如油、笔毫无损、几无吸水、涤荡即净、寒冬储水不冻、盛夏储水不腐的特点。因石料纹理的不同分为罗纹、眉子、金星、金晕、鱼子五大类百余种。罗纹的纹理如丝绸般旖旎，给人一种晶莹、素雅之美。罗纹或形如春水皱起，荡漾在细美微风之中；或形如罗裙绮丽，飘散不定。眉子又称眉纹。呈黑色长条状，如女子之柳叶眉，眉纹的底色青莹，石质坚细温润，既发墨，又雅静，金星呈金黄色，点状分布在青黑色的歙砚中，状如天空闪烁的星斗显得十分耀眼。金晕团团奕奕，如晚霞中的金云，吹之欲散，松如团絮，触之欲起。鱼子纹是砚石中有细小的黑点，分布均匀密聚。其形式如鱼卵状。洮砚，有石色碧绿、雅丽珍奇、质坚而细、晶莹如玉、扣之无声、呵之可出水珠、发墨快而不损毫、储墨久而不干涸的特点。澄泥砚，使用经过澄洗的细泥作为原料加工烧制而成，因此澄泥砚的质地细腻，犹如婴儿皮肤一般，且有泽若美玉、击若钟磬、易发墨、不伤笔、贮水不涸、历寒不冰与写字做画虫不蛀的特点，可与石质佳砚相媲美。此砚以朱砂红、鳝鱼黄、蟹壳青、豆绿砂、檀香紫、为上乘颜色，尤以朱砂红、鳝鱼黄最为名贵。陶砚陶质的砚台。用极细之陶土烧制，纹理细滑，着墨不费笔，但微渗。鲁砚，为齐鲁之地境内所产砚石，品类繁多，有红丝石、淄石、徐公石、田横石、尼山石、金星石、浮来山石、龟石、燕子石等品种，其砚因材施艺，寓精巧于简朴之中，形成了朴实、大方、简洁之风。
笔墨纸砚，各有各的用途，各有各的讲究，所谓“名砚清水，古墨新发，惯用之笔，陈旧之纸。”
当然，除了文房四宝外，还有笔筒、笔洗、镇纸、笔架等物品。”
当怀素老师讲完后，就带着无忧五人来到书架前，让她们各自查看刚才所讲之物,对着标记认认东西。又说道：“这间屋子也是一间库房，只要你们身在教坊中，在书架上有什么要用的，都可以在这里登记取用。记住了吗？
五人回道：“是，老师。”
“那现在便下课，你们回去练字。” 怀素老师说道。
“老师，学生们告退。”
于是五个人就去练字了。
第二日，无忧五人还是像昨日一样地早起晨练，习字，下午听课，习字。
到了下午听课的时间，五个人早早来到了这里，自己翻看感兴趣的东西。当洛湘老师走进来时，五人立刻行礼请安。
洛湘老师说：“今天你们的课由我来讲哟！你们随我来。”
于是一行人被洛湘老师带到了放纸的书架前。”
洛湘老师便开始教课：“我们今天讲的是文房四宝中的笔和纸。笔，又封之为中书君、管城侯。毛笔易损，不易保存，但品种较多。从笔毫的原料上来分，就曾有兔毛，羊毛、羊须、马毛、鹿毛、貂鼠毛、鼠须、虎毛、狼尾、狐毛等。还有硬毫，软毫、兼毫之分。从笔管的质地来分，又有水竹、鸡毛竹、斑竹、棕竹、紫檀木、鸡翅木、檀香木、楠木、花梨木、况香木、雕漆、绿沉漆、螺细、象牙、犀角、牛角、麟角、玳瑁、玉、水晶、琉璃、金、银、瓷等，不少属于珍贵材料。
纸的品种繁多，普通人家练字是一般都是用我手上这种普通一点的纸，如你们现在在弄墨居中练字的这种纸，质地较为粗糙，官宦富贵人家多用几种上好的宣纸。宣纸是以青檀为主原料，有着韧而能润、光而不滑、洁白稠密、纹理纯净、搓折无损、润墨性强又易于保存，经久不脆，不会褪色少虫蛀、寿命长的特征。按纸张洇墨（洇：yīn）程度分为生宣、半熟宣和熟宣。品种较多，有玉版宣，蜡宣、 矾宣、色宣、色矾宣等百余种。书法和写意画用生宣，工笔画用熟宣。澄心堂纸就是宣纸中的佳品之一，以肤卵如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著称。
宋代的苏易简《纸谱》有记：“蜀人以麻，闽人以嫩竹，北人以桑皮，剡溪以藤（剡：shàn），海人以苔，浙人以麦面稻秆，吴人以茧，楚人以楮为纸楮（楮：chǔ）。”造纸，是先取植物类纤维质之柔韧者，煮沸捣烂，和成粘液，匀制漉筐（漉：lù），使结薄膜，稍干，用重物压之即成。因材质和工艺的不同，现如今这世上还有黄麻纸，藤纸、鱼卵纸、蚕茧纸、冷金纸、玉版纸、侧理纸、水纹纸、薛涛笺、十色笺、还魂纸和砑花纸等等（砑：yà）。”
洛湘老师从书架上把各种笔纸一一取下来向无忧五人讲解。
“黄麻纸，用黄蘗汁染制麻纸而成，纸质粗厚，耐久防蛀，常用于抄写经文，也有用于府书写文书者。藤纸，是用藤皮造的纸，凡赐与、徵召、宣索、处分曰诏，用白藤纸；凡太清宫道观荐告词文，用青藤纸。这两种纸都为官家、军队的特定用纸，自是私家不敢辄藏（辄：zhé）。因教坊是为官家之司，才有收藏。鱼卵纸，纸质柔软，光滑，纸张薄，纸面洁净。纸面对着日光可看见纸色白如新出的蚕茧，又有纹点如状，因其纹似鱼卵象形而得名。蚕茧纸，用蚕茧壳制成的纸，取其洁白缜密。冷金纸，这是一种带着白色的泥金或洒金的纸。玉版纸，莹润如玉，能吸水。侧理纸，以水苔为原料制作而成的纸，其纸面上纹路纵横交错，斜侧错落，又称“苔纸或陟厘纸（陟：zhì）”。水纹纸，又名“花帘纸”，这种纸迎光看时能显出除帘纹以外的发亮的线纹或水波纹图案。薛涛笺，又名“浣花笺”，亦名“松花笺”或“红笺”。由前朝官妓薛涛而制，短而狭，才容八行。有十种颜色：深红、粉红、杏红、明黄、深青、浅青、深绿、浅绿、铜绿、残云。薛涛尤喜红色笺纸，还将小花瓣洒在小笺上，制成了红色的彩笺。十色笺，又名“谢公笺,”有深红、粉红、杏红、明黄、深青、深绿、浅绿、铜绿、浅云十色也。此纸色彩艳丽新奇，雅致有趣，与薛涛笺齐名。还魂纸，即用废旧纸作原料造出的纸。砑花纸，纸料多为上等的坚韧皮纸，或为本色纸，或为色纸，有厚有薄。压纸的图案有山水、花鸟、鱼虫、龙凤、云纹、水纹、人物故事和文字等。将这种纸放透光处看，会显现出一幅美丽的暗纹图画。此纸制作精工，极适于笔墨，为纸中上品。”
洛湘老师把砑花纸放回原处后，又架起了梯子，从高处拿下来了些竹简、木简和帛书说起“这些东西久无人用，就被收在了高处。此三种易可用于书法，日后若你们要用，自可来取。”便把竹简、木简和帛书这些东西放回原地。之后，洛湘老师又从最低一层的几个箱子中搬出了一个箱子，打开后说道：“这一层的箱子里放着的都是各式的花笺，可用来做信笺、诗笺，都是教坊中人闲来自制的，这些花笺有的上面绘有各种纹样，有的上面绘有各式花草树叶，有的上面直接把花草树叶压印在纸上。这些花笺有的精致华美，有的清新淡雅。你们也是可以拿来用，也可以自己凭自己的喜好做些自己用或放在这里。”
给无忧五人赏看后，洛湘老师便一边把箱子收回去，一边对五人说：“今日的讲课就到这里了，你们现在就可以在院子中采些竹叶，梅花自己做些花笺。若是有不敢兴趣的可以回去练字，怀素老师在西边的第一间屋子里。”
“是，老师，学生告退了。”稍大一些的云溪和乐言向洛湘老师告退后便回去练字了。
无忧，安瑶和玉珍三人对此很感兴趣，围着洛湘老师讨教如何做花笺，一直到申时过半才与洛湘老师一起回到西边第一间书房中练字。
晚间时候，浅草再一次来到弄墨居中带走了无忧。无忧与顾瑶告别之后，才和浅草姐姐出了弄墨居的大门，向着后院之中的凝辉苑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九、弄墨居中习字、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