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
两人僵持着一会儿，谁也没开口打破局面。
李青莲心里的一点点酸楚慢慢地涌上心扉，她喉咙就像是被人掐住一样，艰难地发出声音。
陆昇垂下眼眸，他盯着默不作声的李青莲，几秒之后，才开口缓缓地说：“我不明白我出现了什么问题让你这么懊恼？”
李青莲终于抬起头，但是对上陆昇深邃的目光，她立马将自己的眼神移向另一个地方，低头抠着手指甲：“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自己的问题。”
陆昇试图开导她：“那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李青莲支支吾吾，不知从哪说起，她吸了吸鼻子道：“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过去的时候，你没有接受我，现在你和我在一起，我就是想不通，我也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可值得吸引你和我在一起，如果有的话，当初你就应该和我在一起，不是吗？”
说到这里，李青莲停顿了一下，她看了一眼陆昇，见他正安静地听着，她静下心来理了理思路，立即说出当年的疑惑：“古筝，你说她是你邻居，你高中的时候要以哥哥的身份照顾她。那天你和我通话的时候为什么我听到她的声音？”
一谈起古筝，李青莲明显有点激动，音量也提高了不少，这时她的思绪又不按常理出牌继续说：“还有刚刚在车上，你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让我很生气，你问我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很生气。”
陆昇留给她一些时间平复心情，见她松了口气，挑着眉，居高俯下地问她：“你说完了？”
李青莲瓮声瓮气地回答：“说完了。”
“好，那我准备开始解释。”陆昇有条不紊地说，“第一，我不是随便的人，我喜欢你，我才和你在一起。”
李青莲本来心里难受着，现在被这句话拯救回来了，心情一下子弹回了几厘米。
“第二，我先声明下，我是无辜的。古筝那天去购物，因为卡里的钱不够，她叫我过去帮她付钱，正好你打电话，就这样。”
李青莲这会有心思想，那她男人用来干嘛，关键的时候掉链子，真是不顶用。
陆昇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扫视遍，像是听到她心里的话一样，叹了口气，说：“她老公出差了，能帮她的除了我也没其他的人。”
李青莲没有听出陆昇口中那种同情的意味，暂且相信他的话，忍不住问他：“好吧，那第三呢？”
陆昇敛了敛眉，轻“咳”一声，不紧不慢地说开了个开头：“至于第三……”
李青莲耐心地侧着耳朵等他的下文，却迟迟不见他开口，也不知道他壶里卖的是什么药。于是她急切地望着陆昇，跟刚才怨气的模样形成了一个大反差。
陆昇还没思考怎么说清楚，只好避重就轻地说：“第三就是，下次我注意下我的口气。”
李青莲听完他的第三点，差点没吐血，愤愤不平道：“你还真是对号入座，一一解决问题！”
“那你现在心情好了些没？”陆昇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再次提议道：“一起散步。等会我送你回家。”
这次李青莲没有耍小性子拒绝他的邀请，两人并排着从小区门口进入。
他们经过保安室的时候，里面值班的老大爷还特意地瞧了眼他们，心里有莫大的感慨：现在的年轻人，谈场恋爱吵个架也不容易，这不，才没多久就和好如初了。
李青莲的脚还没完全康复，只能慢慢地散步着，可能是气氛太好了，她说起了一直念念不忘的书中夹字条的事，终于机会能够问出郁结于胸的话：“你当初为什么没来，又一次放了我的鸽子。”
陆昇在脑海里快速地捕捉记忆，只记得操场见的那次，后来好像再也没有了，也就是这次以后，她出现在他眼前的概率直线下降。
于是，他如实地说：“没有印象。”
这句话让李青莲内心微微的有种失落感，但是她转头一想陆昇的性格，不记得也是正常的，对于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情，没有正当的理由让他记住，她只能默默安慰自己，只是自己小肚鸡肠罢了。
“那天你没来，我心情真的超级郁闷，过马路的时候没注意就被车撞到了，还好只是皮外伤，折了骨头。”李青莲抬了抬手臂，指手肘的地方，轻描淡写地说，“就是这里，当时打了好几个月的石膏。”
陆昇说：“所以，你因为这个事情而休学？”
“也不全是。”她一时半会也说不出理由，信手拈来了一句心灵鸡汤，“因为青春不疯不狂不脑抽，就不是自己。”
陆昇仿佛看到了曾经开朗爱笑的她，他的嘴脸微微扯出了一个弧度，露出了常年不见的酒窝。
李青莲面对着他，努嘴示意她家的大门：“我到家了。”
“去吧。”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她家的门口。
她正要往孔里插入钥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李青莲转过身，颇为腼腆道：“晚安。”说完，她就迅速推门而入，背靠着大门，右手紧紧地握住按住此时正在胡乱砰砰跳的心脏。
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陆昇回想刚刚正对着他道别的女孩，大概是因为害羞，还没等到他的回应，她就消失在那扇门之后，独留月光与他作伴。
李青莲整理完兴奋的心脏，在玄门处弯腰换上棉拖鞋，一路哼着小曲上楼，直接回到自己的卧室里。
李青莲一边打开电脑听歌，一边躺在床上不由自主地回忆今天的发生事，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像是过山车一般，没想到吃饭看电影之后他们还会有一个“小插曲”，真是妙不可言。
而此时李爸爸见李青莲的房间门没锁，里面的灯光透过缝隙倾泻而出，隐隐约约传来他在他眼里是不伦不类的音乐，他一探脑袋，就见自家女儿在打电话，不想打扰她，便轻手关上她的房门，然后回自己的卧室。
李青莲一心扑在电话上，本就没有闲暇的时间顾及到其他的事。
“现在才和我说，真不够意思！”程嘉假装自己不知道他俩在一起的事情，只能够夸大自己的演技来显示自己的不甘心。
接着李青莲又说到遇到了颜友而引发的一系列争端，她只是三言两语地陈述完这事，当然无法做到事无巨细的地步，大致描述事情之后，末了，她忍不住问了句：“忽略前面的事情，就后一半的事来说，你觉得我这样做对不对，会不会太无理取闹？”亏得她事后，在和别人交谈此事的时候，还能够理智地自我分析。
“当初都不和我说这些，现在来问我，”程嘉不爽地“哼”了一下，画风突然一变，“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原谅你了。”
李青莲“噗嗤”地被她这句话逗乐了，一边笑，一边说：“行了你，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啊。”
程嘉妥协道：“好吧，本尊现在言归正传。”
她瞬间恢复如常，很快进入角色，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如实说出来：“我觉得吧，你有些小题大做了，你就是觉得他不问你过去的那些事，就是不在乎你的表现，是吧？”
李青莲没有说话，微弱地呼吸声喷在了电话筒上，传到了电话线的另一端。
程嘉当她默认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一股脑噼里啪啦地说：“你知道吗？在我哥婚礼上，我就知道你们有猫腻，说你还不承认。人家陆昇可比你诚实，老早就早我了解你的事情……”
李青莲咬牙切齿：“你都说了什么？”
“你先别生气，”程嘉赶紧澄清，“你复读了一年高二，除却了高三那一年事之外，其他的我该说的都说了，当然有些也不会傻到全讲，我有分寸的。”
李青莲知道她有分寸，不过生气中含夹着惊讶，准确来说是有点紧张，因为她根本就没想到陆昇会私底下找程嘉问她的事，也不知道他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她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陆昇今天这么淡定。
李青莲正思考着，听到手机提示着电量不足，也顾不得礼貌，直接说：“我明白了，手机快没电了，改天联系你。”
“……”程嘉卡在喉咙里的话还没来的及说出口，就生生地被打断。
哎，怎么每次都这样呢？
其实，说的再多的道理，如果自己无法想通，就会被自己打地死结勒死，倘若你想通了，就是另外一种情景。
……
陆昇送完李青莲回家之后，又回到了公司里头。
他坐在办公室里，埋头规划未来的时间安排表，期间他抬眼一看桌面上的日历表，发现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就要过年了。
陆昇合上时间安排表，又再次曲卷着右手食指玩味地迅速翻了翻它，就像是风吹动着书页发出“唰唰唰”地声音，将他带入了回忆中。
当年高三的时候，他打完篮球提前回教室，就听到班级里三三两两的人在讨论八卦，他没有兴趣听，奈何那些女生的嗓门太大，李青莲休学的事硬是传入了他的耳朵里，在他正竖起耳朵想要仔细地听他们说的时候，谁知下课铃响了，那堆女生的声音也就被铃声淹没，后续他也无从知道。
也就是这天，他发现自己的内心竟然滋生出了一丝丝地好奇，但是很快这种不该有的念头被他迅速地掐掉。
下了课，他趁着午休的时候，他来医院探望妈妈，因为陆妈妈的身体不好住院，早上上完课，他就急匆匆地坐公交车来到市中心医院。
看完妈妈之后，他就下楼准备回学校上课，到了楼梯拐角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纤细的手臂打上了石膏，还用白色的绷带固定着它，他没勇气追上她，放慢脚步，眼睁睁看着她坐上她爸爸的车扬长而去，他才从柱子走出来。
自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遇到李青莲了，她仿佛就此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了消息。
他打开短信，修长的手指快速地打出两个字：晚安。
他靠在窗边，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不知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