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你有几个好弟弟》揽月妖姬

12、012 亲哥

　　五虎巴山刀共有九九八十一式，跟龙爪擒拿手并列是丐帮绝学，范帮主将前者拆开拿出来传授给有功之人，因此流传下来不少，能够学到越多招式的刀法，往往身份地位也就越高，这人能够学得十七刀，应该算是个小头目了。

　　连舒骤然伸手，乞丐手里一空，向不离身的竹杖已经被连舒夺去，他怒喝：“你干什么！”

　　连舒以棍做刀，“唰唰唰”连劈三下，问那乞丐：“认识么？”

　　中年乞丐微微吃惊：“你这是……你这是……”

　　连舒又斜抹直砍连续三下，然后将棍子扔回去，一言不发，把文瑾拉起来离开。

　　中年乞丐身边的小弟还说：“老大，怎么就这样放他走了？”

　　“你懂个屁！”中年乞丐头怒骂一声，“你知道他刚才比划那几下是啥？五虎巴山刀！而且绝对是三十招以后的，其中有两招我看见咱们湖北的张舵主用过。”

　　连舒把文瑾带到一家客栈，先让洗了澡，到成衣铺买了一套新衣服给他换上，然后到楼下吃东西，文瑾是真的饿的很了，一个人狼吞虎咽，吃了一大盘鸡，又噎进去两碗饭。

　　连舒静静地看着他吃：“你不是跟马行空走了吗？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文瑾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大吃大嚼：“别提了，当初李宝健那个傻逼自作聪明，说罗天玺恨死你们了，肯定回来找你们寻仇，咱们跟着马行空是安全的，结果刚出武定县就被他拦住去路，抢夺镖银，马行空被他一鞭砸死，李宝健前一刻还师父师兄师姐叫个嘴甜，看见罗天玺来，立刻就暗算徐铮，趁着徐铮说话的劲，从后面一刀把他捅死，又腆着脸去拍罗天玺的马屁，说什么拜马行空只是为了混进镖局，有个安身之所，心里头还是向着罗天玺的，罗天玺还真信了。”

　　“他不是信了，他是手底下没有能用的人。”连舒淡淡地说了句，“那你呢？怎么没有跟他们一起？”

　　“那个罗天玺太可怕了！杀人不眨眼，连哥你不知道，被他看我一眼，我就浑身哆嗦，我趁着他们说话，就偷偷逃了，后来陆续听坊间传言，说他拿了三十万两银子要去北京送礼，李宝健和邢磊重新做回他们的徒弟，也跟着进京，天马镖局的人，只有马春花长得好看，被罗天玺掳在身边，做了小妾，其他人全被杀了。”文瑾艰难地咽下嘴里的东西，跟连舒说，“哥你不知道，这就是个吃人的社会，杀人就跟怕死个苍蝇差不多，民不举官不究。”

　　“嗯，那你怎么落到这步田地了？”

　　“没办法啊，我一没本钱二没本事，就学了这么几天的武功，也不敢去劫富济贫，最后就只剩下要饭了，不过中途路过河南的时候，我遇到了天朝会的人。”

　　“什么是天朝会？”

　　“就是一群由天朝过来的人凑成的组织，老大叫胡文烈，把咱们这样的人联合到一起，互相帮助，他算是混的最好的，拜入了开封玄指门，名下还有五十亩地，有十几个人都在跟他混，不过那么多人靠他一个人养也养不活，其实他们现在也挺艰难的，我就寻思来湖南找你们，临走的时候他还送了我三两银子，只是刚出开封就被人偷了，我没脸再回去向他们求助，就又开始了要饭。”

　　文瑾跟江琼同岁，比他大了几个月，长得要高一些，但同样纤细瘦弱，肤色也很白，眉清目秀，不同的是江琼眼神清澈，举手投足间有一种灵气，文瑾则是大姑娘似的秀气，虽然不显娘炮，但性格里确实很软弱，说到这里，想到这一路来受到的苦楚和委屈，眼睛里注满了泪水。

　　“你……怎么想到要来找我们？”

　　“我没地方去了啊，我们五个同学过来，董超死了，邢磊和李宝健跟了罗天玺，我只能来投奔江琼和你，我记得你们说要来湖南找毒手药王，就一路摸索着追过来了，其实吧，能找到你们希望也挺渺茫的，我就是有这么一点念想，在这世上我人生地不熟的，就认识你们，潜意识地就想离你们近点，我都打算好了，要是到了湖南找不到你们，我就彻底加入丐帮，虽然要饭什么的挺下贱的，但我又没有户口……也只能这样混着了。”

　　连舒沉默了会：“阿琼的伤已经好了，拜了毒手药王为师，在药王庄学艺，我呢打算去武当山拜师，你如果要去投奔他，我送你过去，也可以跟我去武当山。不过吧，无嗔大师已经不止一次地声明，阿琼是关门弟子，以后不再收徒了，而武当派的掌门陆菲青早年跟着红花会造反，是个通缉犯，这些年一直低调为人，收徒的几率也很小，我也是去碰运气。”

　　文瑾放下汤碗，看着连舒的眼睛，很诚恳地说：“连哥，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的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没本钱没本事没户口，要么做乞丐要么饿死，我也没有什么笑傲江湖的大志愿，江湖太险恶了，我是个小虾米，我就想能有个安定的生活。我想跟着你，你吃肉，给我一口汤喝，要是可以的话，你教我一门武功，将来能够重新回到地球，我肯定好好报答你。现在我也可以伺候你，给你洗衣做饭，铺床叠被，只要是我能做的，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我不用你伺候我，我能帮的，肯定会帮你，如果实在帮不上，我也没办法。”

　　两人吃饱喝足，启程上路，连舒又买了一匹马，文瑾跟着马行空那段日子里，努力地练习骑马，在这个社会，骑马就像开车一样，甚至更像是骑自行车，学会了就多一层保命手段，文瑾现在的骑术虽然不是特别好，但已经可以正常赶路了。

　　一路上，文瑾果然像他说的那样，铺床叠被，端茶倒水，比伺候亲爹还勤谨，连舒不让他伺候，他就惊慌失措，担心自己没用，连舒会把他扔了。

　　从山东到河南，再到湖北，文瑾亲身体会到那种漂泊无依，任人欺负，饥一顿饱一顿的滋味，所以很是珍惜这次连舒收留他的机会，每到打尖住宿的时候，凡事都抢着干，给连舒洗袜子，洗内裤，甚至每天上床之前都打好了热水来给连舒洗脚。

　　刚开始的时候，连舒都是拒绝的，只是看他那副可怜巴巴，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的模样，又于心不忍，不管怎么保证，文瑾都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才会心安，也只得随他去做了。

　　一路到了武当山太和宫，拜见观主无青子。

　　无青子本命叫做陆菲青，一生从事反清复明的活动，年轻时候曾经跟千手如来赵半山组建屠龙帮，后来又跟红花会颇多来往，全都失败之后，晚年回到武当山接任掌门。

　　陆菲青早年曾经收过一个女徒弟叫做李沅芷，嫁给了红花会十四当家余鱼同，现在同在回疆，陆菲青现在年纪大了，一直担忧武当派后继无人。

　　他这辈有师兄弟三人，大师兄马真和师弟张召忠全都已经过世，下一辈就余鱼同和李沅芷两个传人，因为身份原因也不可能回来执掌武当，成日家忧心不已，但收徒宁缺毋滥，不但根骨好，资质好，还得心地好，有侠气，有正气！这样的人却不好找。

　　连舒来拜师，一见面就让陆菲青心生好感，连舒身高一米八七，长得英挺俊朗，满脸坚毅，又不盛气凌人，说起话来温和有礼，陆菲青颇多期待。

　　问起来历，连舒把早已经伪装好的履历拿出来，他在地球上他是东北人，而祖上是山东根，清末闯关东过去的，这会只说自己是山东人，从小被带到关外长大，天衣无缝，又说了几个自己的事迹，譬如杀强盗救良民，杀御前侍卫之类的，九分真一分假，听得陆菲青连连点头。

　　试过武功之后，陆菲青就暂时收他做记名弟子，而文瑾却没能通过。

　　陆菲青现在还是通缉犯的身份，只是想找个传人执掌武当，一切都要低调再低调，否则引起朝廷关注，武当派就有覆没的危险，不然的话，以他的身份地位，专心在家收徒传功，武当派早就徒子徒孙满天下了，连舒是最适合做继承人的，收了他之后，陆菲青不打算再收第二个弟子。

　　听到这个结果，文瑾虽然很难过，但还能开解自己：“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像我这样的人……”说到这里，哽咽着说话都起了颤音，“连哥你不用在乎我，你就好好练功就行了，我就是你的佣人，还是伺候你，你就别赶我走……”

　　“别哭。”连舒伸手给他擦去眼泪，“你是个男孩子！别总随便哭。”

　　文瑾抽泣着：“我知道我很没用。”

　　“别这么说，你也很好的。虽然师父不收你，但是可没说不让你在这里住啊，而且我也可以教你武功嘛，武当的功夫不行，我可以教你别的，天龙门的功夫和丐帮的功夫都可以，练好了也不弱呢。”连舒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个男子汉，不能总靠别人，不是我不让你依靠，但总之靠别人都不如靠自己，你看阿琼就在药王庄学艺，将来练成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和毒术，就能自立了，说不定我还要仰仗他呢，你也是一样，拿出勇气来，好好练武，将来去拼搏属于你自己的人生，我们两个，是好朋友，好哥们，是平等的关系，如果念着我对你的好，叫我一声哥哥，咱们做好兄弟，可不用这么低三下四的，明白不？”

　　一番话说得文瑾红了脸，吸了吸鼻子，用力地点头：“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