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五十三、阙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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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阙？”展昭听到后微微偏头看向白玉堂，额前的头发半垂下来挡住了眼，看不到光芒：“你怎么知道？你见过？”
白玉堂直觉地觉得此时的展昭有点不对劲，但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仔细询问，只好先镇定地回答：“以前了解这方面知识的时候见过画像。”
“是嘛。”展昭也没再问，转过去一抬手击落了刺过来的一柄弯刀，把那名杀手一脚蹬了出去，挡住了他身后的同伴。然后握住剑柄举剑横扫，“叮叮铛铛”地打在一把把弯刀上，剑上传来的力道震得围上来的一圈杀手虎口发麻，险些拿不住刀，不由得纷纷停下脚步。
白玉堂这边则是靠着诡变莫测的剑法逼退了人，那纷飞的剑光看得人眼花缭乱，不敢上前。白玉堂把自己的剑法使得越来越得心应手，抽空看了看展昭那边的情况，正在想不用自己担心展昭也能处理好，结果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巨阙上还带着剑鞘？展昭他，居然没有拔剑？！
“展昭！你……”白玉堂情急之下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展昭已经冷冷瞟了他一眼，令他接下来的话语生生冻在了喉间。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明明刚才都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白玉堂的目光落在展昭手中那柄古朴无奇的长剑上，从磨损得厉害的剑鞘上能看出，这柄剑已经经历了相当漫长的岁月了。不像他的画影，被人当作神兵好好收藏，巨阙可是在尘世中兜兜转转了一千年，不知有过怎样的经历，现在才流落到庞吉手里。如果说此时还有什么是可能影响到展昭的，那就只有巨阙了。
还在犹豫该不该让展昭暂时收起巨阙，紧接着的一幕顿时让白玉堂一颗心都揪了起来——李元昊一刀刺向了展昭的后心，展昭回转不及，巨阙的剑鞘对于第一次拿到它的展昭来说还是太累赘了点。
“展昭！”白玉堂一剑划过面前杀手的手腕，不管他们的反应，掠过众人冲向被挤到一边的展昭，大喊道：“拔剑！”
“拔剑啊展昭！”
展昭精神有些恍惚，听到白玉堂的喊声，残存的信任让他下意识抽出了剑，月光正好打在剑身上，反射过来煞得李元昊睁不开眼，下手缓了一缓。
“嗡——”巨阙出鞘，发出了一阵悲鸣，包含了独自辗转千年的忧伤，饱藏了沦为奸佞小人作恶工具的悲愤。不甘、痛苦、愧疚……复杂的负面情绪聚集在一起，玷染了巨阙的灵魂，整个剑身都显得黯淡无光，映衬出了展昭那双略微无神的眼睛。
“该死！”果然是巨阙出了问题！白玉堂咬咬牙，好不容易要赶到了，李元昊又担心他俩在耍什么花样，下令堵住白玉堂的前路。“混蛋！都给爷——”白玉堂睚眦欲裂，内功飞速运转，对着前方一剑斩了下去，“滚开啊！”
“哇！”被如实质般的剑风劈中，最前面的杀手顿时胸口划出一道深长的血痕，剑气窜入伤口，绞动着他体内的筋脉，刺激得这人一口血喷了出来，连连后退几步。在他之后的人多少也受到了波及，被剑气扫到的自是不必说，有些躲闪不及的被撞了个正着，推推搡搡到最后一个人，一不留神退到了展昭身边。
他们背对着看不到，白玉堂却是看得正清楚，那个“展昭”慢慢转过身，盯着踏进自己攻击范围的敌人，缓缓举起了巨阙，竟是要直接砍下去。白玉堂大惊，这一下要是砍实了，以展昭的性子，就算知道自己是被控制的，也不会安心了！巨阙明明是君子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锵！”千钧一发，白玉堂赶在巨阙斩下的一瞬间用画影架住了。看着面前的一人一剑，白玉堂痛心地低声喝道：“清醒点，巨阙！你要害死你的主人吗？！”
“展昭”稍稍顿了一下，侧了侧头打量着他，好像是在透过展昭的眼睛观察他是谁，然后目光一转，看到了架住自己的，银白耀眼的画影。仿佛呼唤一般，画影的剑身一震，剑鸣响起，清朗如龙吟，隐约透露出一丝急迫与痛惜。
“唔……”展昭目光闪了闪，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握着巨阙的手有些发抖。白玉堂一看有用，又开口道：“巨阙，你……”话没说完，“展昭”猛地一抬眼，巨阙再次攻上，白玉堂无法，只得以画影相迎。
双剑交错间，不知不觉都用上了前世的招式，令白玉堂不自觉回想起了当年名满东京的猫鼠斗。那时的两人，明明心里都是很欣赏对方的，可还是见面后一言不合就开打，你来我往战得不亦乐乎，竟也渐渐打出了一种默契，一抬手就知道对方要出什么招式，一踏步就明白对方接下来的走位，一边破解一边变换，武技在一次次打斗中缓步提升，感情也是一样。
只不过……白玉堂凝视着面前人光芒闪烁的双眸，抿了抿嘴，下手更快更狠了几分。只不过，现在这人，并不是当年的御猫，甚至不是这一世的暗警，只是一个被积怨已深的邪念感染的人而已！
“锵锵锵锵！”两柄绝世神兵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相击相离，那旁人难以融入的气场吓得一群杀手不敢上前插手，李元昊更是乐见于此，他不管这两人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起了内讧，只要他们会斗得两败俱伤，他就不急。
白玉堂一直观察着巨阙和展昭的状态，惊喜地发现每一次双剑相击之后，巨阙的剑身都会亮上几分，那种令人难受的气息也会减少几分，感觉就像是污秽被画影驱散了一样。有了这个发现，白玉堂挑起了嘴角，手中画影顷刻间化作了一片剑光，无数残影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光幕，逼迫得巨阙也加快了速度，跟上画影的节奏，击撞的声音宛如一曲激昂的歌，谱写出了阙影从古至今的缘。
等李元昊发现不对时，巨阙已经焕然一新，一如当年在那名公正仁厚的少年护卫手中，惩奸除恶的神兵利器的模样。展昭漂亮的猫儿眼也恢复了神采，像两颗美丽的黑曜石，深邃明亮。
“怎么……”李元昊错愕。展昭并指抚摸着剑身，微微一笑：“感谢李堂主的友情赠剑，还给了在下这么好的试剑机会。为了报答，请你跟我走一趟吧。”
“可恶！”李元昊心有不甘，决定最后一搏，再叫手下上前，同时联络驻守基地的三当家“唐锦”。
不过这一次，在已经觉醒一项恐怖能力的展昭面前，那些杀手更是不够看了。展昭与白玉堂没有再分开，而是并肩作战，配合无间，画影与巨阙如同最亲密的战友，最和谐的搭档，共同击退了一个又一个敌人，忠诚地守卫着主人的安全。
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下一个接一个倒下去，又始终联系不上唐锦，李元昊开始焦躁不已。白玉堂猜到他在干什么，笑道：“死心吧，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什……”李元昊瞪大了眼。展昭接道：“只留一个人带着一群乌合之众守着基地，该说是李大堂主你太相信自己的能力，还是太小看我们的决心？这么好的机会我们暗警怎么可能会放过呢？结束了，李元昊！”
“哼！既然如此，那你们也别想走了！”李元昊彻底暴躁，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遥控器，咧开嘴道：“还没有结束呢！知道你们身后这艘船上什么东西最多吗？”
展昭心头一跳，白玉堂下意识挡在了展昭身前，有了不好的预感。李元昊看着他们紧张的样子，笑得疯狂。
“是火药啊！”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五十三、阙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