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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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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见使臣的席宴上,坐在泽王一旁的王太子泽熙接受番邦来使的祝贺。
三王子泽珠因受泽王宠爱,虽不是嫡长子却也坐在了泽王另一侧,地位不言而喻地高出其他王子许多。
诃子立在泽珠身后,看着一个个毕恭毕敬穿着异国服饰向泽珠敬酒的外族使臣,不仅心中感叹:“这便是强国的力量,能让他国惧怕。即便各国都谋有私心并非出自真心拥戴,但也不得不忌惮泽国的强国之威。”
分神间,诃子忽地想起不喜饮酒的泽珠,今日似乎喝得太多了。
刚一意识到这个有别于往日的异样,诃子转眼看向泽珠,却不想泽珠也正斜眼看着他,那双眼里的怒意是在明了不过。
诃子心中一惊,暗叫不好,怎么就一时疏忽了?
赶忙低下头接过泽珠手里的空杯,却只往里面添了半杯的酒。
泽珠看着诃子慌忙递上的酒杯,冷声道:“满上。”
诃子闻言抬头,虽不能发声,但那双眼里的自责和懊恼却让泽珠都看清了。
泽珠眼内一冷,随即便自己拿起桌上的酒壶将酒杯蘸满。
再转回头已经换上朝堂假面,对着又一位上前祝贺的外族使臣,将杯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另一边,二王子泽仁将泽珠今日一反常态之举看在眼里,又看了看那诃子,目中闪过一抹异色。
席宴散过之后,太子殿里又聚着不少人。
“据三哥身旁的宫人说,早上三哥对那个叫诃子的哑奴动了心思,恐怕今夜要招他来侍寝!”五王子泽明眼中露出淫邪的笑意,“原来三哥不是不喜女色圈养娈童,而是有恋残之癖!”
坐在对面的泽仁手里捧着一本书册,翻过一页道:“这明着的东西,不足为信。”
“二哥就是多虑,我和七弟曾不知送了多少美女娈童给三哥,都被三哥拒之门外。那哑奴听说一入宫便跟着三哥,怎么早不见三哥对他动了心思,偏偏等这人哑了才……嗯你说是不是啊七弟?”五皇子□□着,对身旁的七王子泽明挤了挤眼。
“怪不得今日席宴上,三哥这般一反常态!前些日子我还听说那哑奴为救一名宫人,在三哥面前默写出稀世古籍,一向严厉的三哥竟果真绕了那宫人。也难怪,三哥向来酷爱古籍藏本,如今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岂有放过之理?就是平日里再怎么冷静自制,到了真遇上喜欢的可就……”七皇子泽治接话道,面上也跟泽明一般露出淫邪之色。
“五弟说的是,我也是如此想得。”太子泽熙憋了一眼泽仁,“那奴才本喝了七弟的毒酒,听说差点被泽珠送出宫去,却不想泽珠那日正要去父王寝宫问安恰巧又遇上这奴才,一闻这奴才已经哑了,这才突然改了注意将人留了下来。泽珠向来喜静,连院中鸟雀叫声吵了些都要恼!”
“若果真如此,倒也好办了。”泽仁依旧盯着面前书册,丝毫不见有任何欢喜之色,心道,“恋残之癖,亏得想得出来!一个堂堂太子竟也这般简单就相信了!”
诃子自暴室回来,脚下虽有些不稳,但比不得小时候第一次受罚时那般痛不可忍。
毕竟自己这六年来也习惯了,人也长大了,再不是小时那般弱不禁风。
又因为自己是泽珠身边一直跟着的贴身奴才,那暴室里行刑官多少会有所顾忌,手下留些情面。
诃子跪在泽珠面前,正等着泽珠发话,好回自己的屋里休息。
泽珠虽不算个喜怒无常的主子,就是常常爱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让别人猜不出他的喜怒。
泽珠自小就没了娘,却深得泽王的喜爱,时不时就被泽王带在身边接见满朝文武,受百官朝拜。
自十八岁起代替泽王出战,屡屡平息边关战事,展露将才之能开始,泽珠在泽王面前的受宠也就越发明显。
朝中人人都暗暗揣测,这太子之位恐怕是要换人。
当年泽王会立长子泽熙为太子,不过是看丞相在朝中势力庞大,如今泽珠因屡次获得战功,明年待泽珠娶了卫尉之女,早晚能与丞相的势力平分秋色。
泽珠说要他演一场戏,不知这戏是要如何演?又是演给谁看?
又会何时开场?还是早已开场了?
诃子跪在地上已快有半个时辰,耳边时不时传来泽珠翻过书页的声响。
诃子不敢抬头,他是明白泽珠的性子的,所以只能跪着等着泽珠发话。
诃子跪在那里,望着眼前地砖,人有点昏昏欲睡,只好偷偷又用一只手掐着另一只手臂
上的嫩肉。
突地,耳边传来泽珠站起身时推开椅子的响动。
一双黑靴随着那红袍金边的衣摆跃过诃子身侧,诃子低着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不知道今日泽珠到底为何事不快?
诃子却不知,此刻泽珠的不快正是因他而起。
泽珠向来自制,行事极为小心,喜怒也不常表现在脸上,平日里按着常例处理完自己的欲望,泽珠很少对谁会生了兴趣。
可今日一早,眼前这个奴才,竟能让他险些失控。
看着诃子露在衣襟外冒着汗珠的脖颈,让泽珠顿觉一阵烦躁。
随后他衣袍一甩,将这股恼人的烦躁连同眼前的这个奴才,一道甩了出去。
袁德以为那是自己演的戏,许是想着自己平日过于克制,尽还在事后向自己谏言:“不过一个奴才而已,本来就是给主子们享乐用的。”
的确,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本就有此打算!要了便是!
王孙贵族都有喜好圈养娈童的风气,挑选还未到弱冠年纪的俊俏少年,供主子们亵-玩。
宫里自然也是如此,只是规矩要多一些,讲究也多一些。
为了主子哪一天兴致来了,可以随时享用,宫里挑选主子们的贴身宫人时都极尽苛刻。
诃子长的也是端正清秀,按宫里挑选主子身边随时伺候的娈童标准来选,诃子自然是会被首先选中的人选之一。
但如今他成了个哑巴,一个残的,说不出能让主子开心的话,也叫不出能让主子兴奋的撩人之声。
诃子想不明白向来不贪酒色,又不喜好娈童的泽珠,为何会突然选上自己?
难道这就是泽珠说得要跟自己演得戏码之一吗?
极少的那么几次,诃子同另外几名宫人都会被命令站在殿内一侧随时伺候。
诃子自然是不敢抬头的,但那耳边时不时转来的声音却总让他羞得满面通红。
泽珠喜静,那些侍寝的人也不敢发出太大响动,即便到了情难自禁之时也是极力克制,深怕惹了泽珠不高兴,总是极为谨慎小心。
不过即便如此,那床榻摇摆的咯吱声,□□冲撞时发出的声响,以及那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依旧会传入诃子的耳朵里。
如果是演戏的话,说不定泽珠不会假戏真做,但即便泽珠真做了,他诃子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他是个奴才,家族的冤屈还等着泽珠来替自己洗清,若是逆了泽珠,说不定还会招来灭门之灾,自己被人利用刺杀泽珠的事毕竟是不争的事实。
诃子穿着一身洁白褥衣跪在寝殿的床榻前,等着泽珠。
诃子毕竟不是新近的宫人,又跟了泽珠这么许久,泽珠什么脾性喜欢什么,诃子还是知道的。
只要尽量顺着他,忍着,想来这一夜也不会太难熬。
诃子思想着,泽珠已经踏进了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