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HP]我与救世主的百合情史》琚光

21、夏尔猜想

　　圣诞晚餐前，来了两个莉莉丝的朋友，也是她的同类——玛德莲娜和伊利亚，一男一女。伊利亚尚是个新生的血族，他们的相遇颇有聊斋式的浪漫色彩。
　　心灰意冷的美国少年自我流放到异国的土地，五年前，晚归的伊利亚途径玛德莲娜区，邂逅了一位正在进餐的性感美女，他认为自己死定了。然那尤物扑上来后只是对着他静静看了几秒，就转身打算离开。伊利亚原是哈佛的学生，在他收到通知书的同年父母遭遇车祸双双离开，学校的室友吸食大·麻被举报，搜查人员却在他的储物柜里找到了毒品，于是他被开除——那男生是议员之子，他根本无力抗衡。这样的人生境遇完全令他有理由丧失信仰，他叫住吸血鬼，随手抄了个玻璃瓶砸破割伤手腕血淋淋地送上——血族内部津津乐道的笑柄。玛德莲娜觉得他傻透了，展身飞走，倒霉又失望的伊利亚踩到自己砸碎的瓶子咕噜咕噜滚下台阶，头破血流，眼看就要见上帝了，不忍的玛德莲娜飞了回来，与他完成“初拥”。
　　一见钟情，既而获得永生。
　　于是两个快乐的吸血鬼环游世界，混在上流人物中参加无数派对和舞会，过得比昏君还惬意。
　　毋庸置疑，伊利亚非常俊俏，一张孩子气的面孔，一双大眼睛囊括了海洋天空，嗓音悦耳富有朝气，一米六八的个子站在高挑的玛德莲娜身边——用莉莉丝的话就是：像霍比特人一样可爱。
　　他们刚从香港回来，带了件有趣的圣诞礼物：一面可以存储图像声音的魔法镜子。
　　晚餐后，妈妈把魔镜摆在客厅内，大家一起看有汉英字幕的林正英僵尸片。
　　“……明月吐光阴风吹柳巷，是女鬼觅爱郎……她的眼光，她的眼光，睇见睇见心发慌……”
　　我从浴室里出来，客厅传来渡鸦难听到让人心慌的歌声。
　　我紧紧关上房门，哈莉坐在床上看书，我一甩睡裙宽松的长袖，引起她注意后，侧颜对之作片中女鬼的高贵冷艳状：“你，快调戏我。”
　　哈莉抬高书本：“丑拒。”
　　我扑到床上滚来滚去，猫咪被我压到惨叫一声，愤愤地跳到地毯上，靠着一套《银河系搭车指南五部曲》躺下。
　　我爬过去捧着清汤挂面的童发甜甜道：“我帅气吗？”
　　“……”
　　“西方人果然不会懂这发型的可爱之处。”
　　哈莉合上书籍，双目涣散。
　　我吃惊：“我剪头发对你的打击有如此之大？”
　　“不。”哈莉道，“我在想那个‘教父’。”
　　“管什么教父啊，也许是——类似推特、facebook的网名嘞。”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哈莉翻身下床，书包被随意扔在地毯上，她取出羽毛笔、墨水与一卷羊皮纸，坐到书桌前。
　　“我的教父——我该给卢平教授写封信，他与我父母同一代，兴许知道些什么，而且我怀疑——”
　　“怀疑什么？”
　　但哈莉振笔疾书，没有回答。
　　猫咪再度跳上床，惬意地在哈莉躺过的温暖地儿卧下。
　　翌日
　　“啊？！”前来盥洗的哈莉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我满嘴泡沫吐出含混不清的音节：“早上好。”
　　她扶着门框有气无力：“你是谁？”
　　混杂泡沫、带着薄荷清香的水打着旋沉下水槽，我漱干净口腔，音色明亮，摆脱了之前糯糯的童声：“我现在看起来如何？”
　　“是増龄剂吗，暂时性的对吧没错！”哈莉带着希望走进来。
　　我给她让出位置：“这是你的漱口杯和牙刷，全新的，还有毛巾。”
　　“谢谢，是什么导致了你丧失理智的行为？”
　　我站在她身后，现在可一点也不觉得她高了：“只是厌倦了做小孩而已，我大概增长了三岁，也许比你还大。”
　　“是吗，我可看不出来。”
　　“东方人的外表本就比同龄的西方人显小。”我拿手指压下一缕支起的黑发，齐眉额发下的眼睛碧水一般——原本有些肉的五官长开后居然是这个样子，不知在向谁靠拢？
　　“我去换身衣服。”我转身。
　　哈莉从后面突袭：“这里好像没怎么大啊哈哈哈哈哈！”
　　半分钟后，我衣衫凌乱地回到房间，发现除了宽松的睡裙已经没有符合我现在接近一米六个子的寻常服装，而用法术变大——别傻了，如果衣服小了就能变大魔法界的袍子店岂不是要倒闭？
　　“外面也买不到让人满意的衣服，只能临时给你做几件了。”莉莉丝指挥卷尺跳到我身上测量三围，“夏尔站好别动。”
　　活动的卷尺像一条滑腻的蛇。
　　“各种衣服都来几件如何？洛丽塔，晚礼服，汉服，和服，旗袍——”莉莉丝顿了顿，“旗袍还是算了吧。”
　　“能不能来点新鲜的？”我瞥了一边翻设计图稿的母亲一眼，凑上去，“日本的狩衣也是不错的。”
　　“你确定？”莉莉丝语气夸张，“小女孩，别被动画片骗了，真实的狩衣，上面看起来还行，下面——整体显得笨重累赘，不如汉族衣饰轻盈，如果你想穿男装的话，我可以做件——怎么说来着，圆领袍？”她发出三个艰涩的汉语音节。
　　“谁说狩衣仅是男子服饰，嫌累赘嘛，我们可以改装——比如，”我回忆赈早见琥珀主的模样，“单薄一些，短一些，里外各一层，有个狩衣的样子就好，记得要白色，内衣与裤子蔚蓝色为佳，蓝天白云的搭配，看起来干净……”
　　妈妈“啪”地合上书本：“你到底在想什么？”
　　莉莉丝伏在案前双手合十：“阿尔玟，别对孩子这么凶啊！”
　　妈妈怀疑地看着我，怒色缓和了大半：“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见过——他了？还是他来找你了？”
　　夭寿啊——我爹——真的是——
　　然而我莫名感到很爽：“没有没有没有没有，你告诉过我他剪童发穿改良狩衣，所以我就——非常好奇，好奇心大了就成了想象力，而现在似乎取得了出乎意料的效果。”
　　“这么油嘴滑舌和谁学来的？”她面带愠色地坐下沙发。
　　“你很讨厌他吗？”
　　“没有，只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她怯怯地望了莉莉丝一眼——怯怯地？我的眼睛一定是坏掉了！
　　“亲爱的我一点不在意，那位父亲不是什么坏的东西，你没必要如此压抑她的——想象力，。”
　　“是吗？”
　　……
　　在空气变得甜腻煽情前，我火速逃离了现场。客厅内回荡着阴暗诡异的音乐，三人正嗑着瓜子看一部黑白电影。
　　我一屁股坐在哈莉旁边，点评：“这画质也太差了吧。”
　　伊利亚盯着魔镜接腔；“1979年的，要求别太高。”
　　“这电影叫什么名字？”
　　哈莉吐出瓜子壳：“诺斯费拉图……”
　　今天是1993年12月26日，90年代，除了温习下经典老电影，不能指望看到特技超群的好莱坞大片。
　　屏幕上的丑吸血鬼图像跳了一下，降下大片雪花点。
　　“伊利亚！”玛德莲娜跺脚。
　　伊利亚如听到号令的士兵一跃而起，冲上前“梆梆梆”用力拍击魔镜背面。
　　“你当是电视机？魔力不稳输点进去！”
　　好一番折腾后，画面恢复正常。
　　影片结束后，哈莉发表观后感：“虽然这吸血鬼长得很丑，但我倒觉得比较现实，安妮赖斯笔下的吸血鬼固然俊美令人神往，但终究是女作家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你们说是不是？”
　　我决定保持缄默。
　　玛德莲娜放下小镜子，从包装袋里掏出一大把瓜子放到茶几上，虽然尝不出味道，但至少在身体坐着观影时可以让手与嘴有点事做。
　　“伊利亚，有没有喜剧？”
　　伊利亚在镜面上点了下，跳出一个窗口，手指滑动，影视剧按首字母排列飞快落下屏幕。
　　“银河系漫游指南的电视剧？”
　　“就这部了！”
　　哈莉表现得很兴奋：“我看过小说，有趣极了！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梦想做个搭车人环游银河系，不过书里那些有关时间空间的理论让我觉得很难懂，我还看过第二部《宇宙尽头的餐馆》，里头的科学理论简直要把我逼疯，比如#￥#@&#￥%……”她说了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我道：“作为一个魔法师，你不需要懂什么科学理论。”
　　哈莉满足地微笑：“说的也是。”
　　《银河系漫游指南》的经典主题曲响起，我开始热血沸腾。
　　“有人来啦！有人来啦！”当地球被范贡星人毁灭得渣渣都不剩时，假期兼职门铃的渡鸦飞进客厅落到魔镜上妨碍我们的视线。
　　玛德莲娜打发伊利亚出去接客。
　　哈莉对我道：“有时候我也挺想毁灭地球，范贡星人说得没错，地球人类是个冷血、不值得同情的种族。”
　　我表示同意：“世界属于三体。”
　　伊利亚去而复返：“哈莉，有人找！”
　　“找我的？”她张开嘴。
　　伊利亚掼下一个有力的词汇：“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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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伊利亚。伍德，魔戒的男主角弗罗多的扮演者。
吸血鬼的情节出自他的一部电影《巴黎，我爱你》，一部不错的文艺片，许多个小片段，伊利亚出演吸血鬼的故事。
大·麻的情节出自《足球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