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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细嗅蔷薇 ...

  •   懂事的加菲诚邀欧迪与他共享一盒猫砂,但为了欧迪某些不可告人的自尊,我还是得教会他使用马桶,然而我很快发现,以欧迪现在的体型很难驾驭人类的任何厕所,他很有可能沿着滑溜溜的坐便器跌入自己的排泄物中,我痛定思痛,只得让他与加菲共享一盒猫砂。
      毕竟大丈夫能屈能伸。
      天仍未放晴,下着阴寒的小雨,吃罢早饭,猫儿狗儿自由活动,我前往草药课的温室。
      “把水壶给我,亲爱的。”不修边幅的斯普劳特教授伸出手,她面前是一盆有点蔫的跳舞草。
      我意外地看到了秋·张。
      “看呐,秋,又一个来自东方的姑娘!”斯普劳特冲我摆摆脏兮兮的手,“小家伙,需要什么吗?”
      我飞快地看了秋一眼:“教授,这里有没有——鲜花?”
      “当然,”斯普劳特的圆脸露出暧昧的微笑,“容我好奇地问一句,送给谁?”
      我搓搓手:“朋友,她在医疗翼躺着。”
      “是个女孩,”斯普劳特眨眨眼,“秋,我想你可以帮帮她。”
      “鲜花在温室尽头,跟我来。”秋·张轻快地说,示意我跟过去。
      “谢谢你——秋。”我顿了顿,吐出她的名字。
      秋投以意外的目光:“咦?”
      “拉文克劳之花,谁人不晓啊。”我讪笑,事实上每个人的袍子上都挂有姓名标牌,只是秋今天穿的是便服。
      秋不好意思地摸摸漆黑的长发:“哪里,都是他们乱讲。你叫夏尔吧,你是混血儿吗,我看到你的眼睛是绿色的?”她的杏仁眼黑白分明,清冽如泉。
      我承认:“差不多是这样。”
      同为东方人的面孔令我们双方倍感亲切,秋带我来到温室尽头的花圃,在魔法和龙粪混合肥的作用下,自然界本不可能相遇的各种花朵在此地竞相绽放,明艳烂漫,好不动人。
      “有中意的吗?”秋亲切地问我,“其实适合探病送的植物是龟背竹,它的花语是健康长寿,可惜这里没有,不过,女孩子总是喜欢鲜花更多一些。”
      我走到一丛蔷薇前:“为什么草药课的温室会有花圃?”
      秋露出细密洁白的牙齿:“每年情人节这里总是被学生挤满,玫瑰花更是供不应求,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我嘀咕,在白色和红色的蔷薇间犹豫。
      秋在我身后,微微俯下身,有一络幽香脉脉的头发落到我肩头:“英国的国花就是玫瑰,不过通常,人们对玫瑰、蔷薇和月季没有明确的界定,所以红蔷薇与玫瑰同样在情人节受到钟爱。”她微笑地拾起落下的头发,鼻尖凑到一朵娇艳的红蔷薇上,睫毛低垂,侧颜极其动人。
      “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她轻轻道。
      我选择了一支白蔷薇,秋把它剪下,并帮我施了个永久保鲜咒。
      临别之前:“我以为拉文克劳的学生只会青睐图书馆。”
      她眨眨眼:“图书馆并不局限于一个堆满书籍的房间,我喜欢被植物包围的感觉,非常舒适。”
      “你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欧芹、鼠尾草、迷迭香与百里香
      代我向那儿的一位姑娘问好
      叫她替我做件麻布衣衫
      上面不用缝口,也不用针线
      她就会是我真正的爱人
      ……”
      我自得其乐地哼着民谣,淋着小雨,白色的蔷薇被细雨淋湿,露珠晶莹。
      一首《斯卡布罗集市》完毕,我站在医疗翼门口,伍德推开虚掩的木门,我忙把蔷薇藏到身后。
      “嘿夏尔,你来看哈利?”红发高个儿男孩笑眯眯地看过来。
      这是显而易见的,我想。我背着手贴住墙壁,看到说话的韦斯莱左侧下巴有颗细小的黑痣,确定他是弗雷德(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我从没把我的韦斯莱独门辨识法传授给任何人),道:“啊,是的。”
      格兰芬多的队员依次从我眼前走过,“你好像藏着什么?”不知是弗雷德还是乔治,我已经飞快地窜进了室内,没有回答。
      “哈利,谁送你的大白菜?”我兴高采烈地蹦跶到她的病床前。
      神色惫懒的哈利看了眼床边那捆植物:“不是白菜,是海格送的——蜈蚣花。”
      “太遗憾了,我本想着可以剁个饺子馅——这又是什么?”我空出一只手拨开水果碗,露出下头折叠的卡片。
      卡片尖利地唱起歌来:“祝你健康长寿,祝你早日康复……”我忙把它死死压住。
      “金妮送来的康复卡片。”哈利怀疑地看着我,“你身后藏了什么?”
      “没什么,是件华而不实的东西。”我羞答答地拿出带露的蔷薇,“刚在斯普劳特教授的温室摘的,新鲜着呢,快趁热吃吧。”
      “哈哈哈哈……”她发出一段诡异的笑声,“好,好啊。”
      我毛骨悚然:“哈利?”
      她胳膊一伸飞快地夺过花朵,放到鼻子下,像只嗅闻奶酪的仓鼠。
      “看在这朵玫瑰的份儿上,我就不计价你私自往寝室带畜生的事了。”哈利得意洋洋地在床上翘起二郎腿。
      我贴心地提醒她:“这不是玫瑰,是蔷薇。”
      她脸上泛出粉红色:“玫瑰就是蔷薇科的!”
      “随你便。”我不和她计较,坐到床边和她说起,边注意哈利的神色,“我在温室里遇到秋·张了,真稀奇,我以为拉文克劳会更喜欢图书馆。”
      哈利的手指触碰娇嫩的花瓣,漫不经心地抬眼,“然后呢?”
      “没有然后,她在花上施了个永久保鲜咒。”我伸了个懒腰,以弗洛伯毛虫的姿态拱上床铺,咂着嘴回想,“她的头发真漂亮,又黑又直,像中国的丝绸。鹅蛋脸形,肤色白皙,柳眉杏眼,哈利,你知道吗,传统的中国美人就是秋张那样的,端庄——”
      “你不端庄。”哈利面无表情地戳穿我。
      我捂脸娇笑:“都狐狸精了,能端庄吗……”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卸下笑容,想哈利那么傻应该想不到那层去。
      五分钟后,我帮着摁住哈利的腿看她仰卧起坐,然而巫师的体力确实弱鸡,30个以后她面红耳赤张牙舞爪如濒死的溺水者,死活坐不起来。
      轮到我时——我做了70个不带眨眼的。
      哈利骂我不是人,她真机智居然看出来了,然后我们开始玩角色扮演。
      哈利闭眼一动不动地躺尸,扮演死去的骑士,我跪在她身边挥着餐巾纸念叨我相当爱你但你死了这么久,生活总要继续,镇上猪肉铺子的格兰杰对我不错,每次买猪肉他都额外照顾我,我打算答应他的求婚了……
      然后哈利怒起诈尸指责我是个不守妇道无情无义的女人。
      折腾到中午,哈利不想吃荤素配置死板的病号饭,我拿着写有食物的小字条去礼堂。
      “你去看哈利了,她还好吧?”餐桌上的赫敏神态疲惫,我想这大概和她手上那本死厚的硬壳书脱不了干系。
      “她看起来不错。”我盯着那本书,“你在看什么?”
      赫敏把书竖起来,我看到书名:《神奇动物伤害案件1000例》
      我有点羞愧,我最近几乎把巴克比克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关键是,马尔福想要巴克比克的命。”我认为赫敏在做无用功。
      “我当然知道!”赫敏狠狠咬下一块南瓜馅饼,“总有折中的办法,至少争取个流放!”
      如果能让马尔福松口就好了……我看向斯莱特林的长桌,德拉科·马尔福正愉快地和布雷斯·扎比尼——一个深色皮肤、目光阴沉的家伙聊天。
      嘿马尔福先生,咱跟你商量个事,能叫你老爸撤销对鸟马的指控吗——我叹气,很难想象。
      扎比尼冲他使了个眼色,马尔福阴测测地看过来,目光闪烁不定。
      我变出个大饭盒往格子里分门别类装填食物,起身后,脚上一紧,欧迪在抓咬我的皮鞋,目光焦急。
      我猜他想和我一道去看哈利。
      “你知道庞弗雷夫人不许动物进去。”我甩开他,兀自走开,他迈开四条小短腿跟上来。
      “喂,波特的跟班?”马尔福靠在门口,居高临下,不论神情姿态都像极了天·朝中学门口那些找茬惹事的社会小青年。
      我完美地运用大部分格兰芬多专门为斯莱特林准备的表情:翻个白眼。
      然而欧迪在这方面做得比我更好,他的眼珠子差点翻不回来。
      “你不是很喜欢看我吗?现在跑来让你看个够,还不快谢恩!”
      听到这话我愣了半秒,然后——“马尔福先生,咱跟你商量个事,能叫你老爸撤销对鸟马的指控吗?”
      马尔福闻言张开嘴,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傻样,闭嘴,为此代替他瞪大了银灰色的眼睛。
      “你是不是傻?”他用看智障的眼神道。
      “没有啊。”我说,“我只是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马尔福大声宣布:“这是不可能的!”
      “那你就一直堕落下去吧。”我冷笑,“巴克比克含恨而死,待你噩梦缠身,午夜梦回,无头的鸟马站在床前,鲜红的血液从大动脉——马尔福,你知道人被砍头后大动脉的血可以喷多高吗?”我抬手比划,“1——2米左右,而鸟马可能更高一点。”
      “唉——她说得对,我亲眼见过。”差点没头的尼克幽幽地在我们身侧叹息,拽下他仅与脖子连了层皮肉的头颅展示给马尔福看。
      很难形容马尔福的表情。
      “也不是不行,如果波特亲自来求我。”
      我走下台阶,身后突然传来他拿腔捏调的话语。
      我重重地哼了一声,欧迪凶狠地冲他咆哮。
      没品的反派小子!

  • 作者有话要说:  安利一首我喜欢的歌
      Scarborough Fair(斯卡布罗集市)
      From the Film"The Graduate" By Paul Simon&Garfunkle
      电影《毕业生》插曲 保罗.西蒙,加丰科演唱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Tell her to make me a cambric shirt
      (Oh the side of a hill in the deep forest green)
      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
      (Tracing of sparrow on the snow crested brown)
      Without no seams nor needle work
      (Blankets and bedclothes the child of the mountain)
      Then she`ll be ture love of main
      (Sleeps unaware of the clarion call)
      Tell her to find me an acre of land
      (On the side of a hill a sprinkling of leaves)
      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
      (Washes the grave with silvery tears)
      Between the salt water and the sea strand
      (A soldier cleans and publishes a gun)
      Then she`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Tell her to reap it with a sickle of leather
      (War bells blazing in scarlet battalion)
      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
      (Generals order their soldiers to kill)
      And gather it all in a bunch of heather
      (And to fight for a cause they`ve long ago forgotten)
      Then she`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斯卡布罗集市
      您去过斯卡布罗集市吗?
      芜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代我向那儿的一位姑娘问好
      她曾经是我的爱人。
      叫她替我做件麻布衣衫
      (绿林深处山刚旁)
      芜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在白雪封顶的褐色山上追逐雀儿)
      上面不用缝口,也不用针线
      (大山是山之子的地毯和床单)
      她就会是我真正的爱人。
      (熟睡中不觉号角声声呼唤)
      叫她替我找一块地
      (从小山旁几片小草叶上)
      芜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滴下的银色泪珠冲刷着坟茔)
      就在咸水和大海之间
      (士兵擦拭着他的枪)
      她就会是我真正的爱人。
      叫她用一把皮镰收割
      (战火轰隆,猩红 的枪弹在狂呼)
      芜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将军们命令麾下的士兵杀戮)
      将收割的石楠扎成一束
      (为一个早已遗忘的理由而战)
      她就会是我真正的爱人。
      歌词剖析:
      听歌重在听“歌眼”,正如文章中标识题旨的“文眼”。这一首SCARBOROUGH FAIR是大家再熟悉不过的经典老歌了;歌眼就是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芜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歌者在SAGE与THYME上有意延长似乎是在提醒我们注意:SAGE既指鼠尾草,同时又有“贤明/圣哲”之意;而THYME则与TIME谐音。让我们再度回头审视歌名(注意:歌词与衬词中都及可能潜藏着歌眼),原本熟悉的歌名似乎也变了面目:SCAR-BORROW-FAIR。SCAR与FAIR昭示了歌者的本意——战争与和平(ANTI-WAR)。
      歌曲以一位在战火中亡故的普通士兵的口吻唱出,他再也不能回到那朝思暮想的家乡,再也不能与心上人一同享受生活的甘甜了。心中的悲愤化作一声声催人泪下的控诉:PARSLEY,SAGE,ROSEMARY&THYME。成千上万普通士兵如野花一般被战火摧毁在沙场上,那些战争的作俑者最终难逃时间的淘洗。野花自在芳香;然而,唯有时间才能检验出谁是真正的贤明圣哲;或许,亘古永恒的时间才是真正的圣哲!TIME IS FAIR。
      歌曲作于六十年代末,是奥斯卡奖影片《毕业生》(THE GRADUTE,1967)的插曲之一,联系当时的时代背景(越南战争),不难领会歌曲的内涵。歌作者保罗.西蒙是六、七十年代青年的代言人。他曾在英国修习英国文学,文学底蕴深厚,因而其歌词文字意境深邃。本歌歌词改编自一首十七世纪英格兰民谣。在演唱上西蒙和加丰科的配合可谓天衣无缝。在万籁寂静的深夜里,让歌声流入你的心田,TOUCH THE DEEP OF YOUR 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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