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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IX ...

  •   清晨的风吹开了长京府的窗帘,清凉的风抚上树梢,有片片树叶吹落。树上的鸟儿伴着风吹起树枝的“沙”“沙”声惊奇,磔磔云霄间。
      鸟儿拍打着翅膀的声音,惊醒床上熟睡的男子。眉眼张开,发现对面那张床上的被子已经叠好,床铺收拾的很干净。
      韩庚浅笑,希澈啊,你又这么早起来了。
      自从两人搬到一个房间后,韩庚命人将希澈的床也搬了过来。不想要强迫他,就一切顺其自然吧。
      静静等待着那么一天,希澈完全接受自己。并非空想,毕竟,他已经开始接受自己了。
      自顾自地整理好衣服,好在基范的病已经好了,始源又开始去上朝,自己的闲暇时间便与希澈在一起,陪着他在府中最后的一两个月。
      走出房间,看着树下弹琴的美丽男子,心微微一动。湿漉漉的黑发披在脑后,白衣被水淋湿,衣内白肩若隐若现,双手在金色的琴弦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一种妖娆的诱惑,让韩庚看得出神。
      “庚,起这么早?”感觉到迷恋的目光看着自己,希澈抬起头,与韩庚对视,“不再多睡半个时辰么?”
      如花的笑靥在他荡漾,美丽的好像仙子偶下凡间。带着笑意从榕树下坐起,走向韩庚,修长的手指抚上他的脸,“睡不够皮肤就不好了。”
      从自己脸上拿下顽皮的手指放在嘴边,轻吻,“打扰你弹琴了吗?”
      “怎么会…”看着眼前人和煦的笑容,一抹朝霞染红了希澈的脸。
      “怎么不把头发弄干呢?染了风寒怎么办?”双手轻拢他及腰如瀑布般的黑发,穿过乌黑的发丝,“还好这周辽没有男子留发的习俗,要么我一定会不习惯。”
      “英云哥他们也没有留,来这里以后基范也不留了,好像就只有我还留着,看来也应该去修理修理了,算是现在开始入乡随俗吧…”希澈在头发上比了个样子。
      当初稍稍过肩的头发,如今已经这么长了。
      “剪到过肩两寸吧。”韩庚在他耳边说,“今天去吧。我都来这里几个月了,还没好好享受一下这荫灵城的风土人情,你带我去转转吧。”
      希澈点了点头,双手环上韩庚的腰。
      “冷。”自己并未察觉,已经开始向韩庚撒娇了。
      “唉,你个小妖精……”大手搂住试图往怀里钻的人,低沉的嗓音再次问起:“小妖精,好些了吗?”
      “我才不是小妖精,我比你大。”虽然说出口,但明显底气不足,两腮绯红。
      “呵呵,我们澈很容易脸红啊……”
      ******
      早膳毕,韩庚和金希澈出门了。想回金府正苑看看金满重,也想逛逛。
      毕竟希澈4年基本上都处在深宫中,偶尔出来还是静坐在湖边,没有仔细逛过。只有之前来小住的几次与金英东一同走在荫灵城的街道上的记忆。
      韩庚看着换上了一身红袍的金希澈,心中不禁感慨,美人就是美人,如此鲜艳的颜色不会减少他风姿的一分一毫,已经剪成过肩两寸的黑发披散在肩上,更好的衬托出他的妩媚。
      “庚,快到丞相府了!”
      “澈啊,我们下次坐马车吧,好多人盯着你看呢。”语调中有着浅浅的醋意。
      “花是要晒太阳的,蝴蝶也需要阳光的滋润。”希澈把头转向韩庚,秀发随着头的摆动在头上飘来飘去。
      韩庚看着那飘飘长发,笑容忍不住挂上了嘴角,“你这头发还是束起来吧,都乱了。”魔术一般的从袖中变出一根红绳,将爱人的黑发束在脑后。
      “谢谢庚。”
      “澈,红色很趁你,为何只穿白衣呢?”虽然想要忍住不问,但是好奇心还是泛滥起来。
      “那只会带来无尽的屈辱,美,不是可以随时展现出来的。”表情毫无波澜,“这件衣服是娘给我做的,穿去了爹看见会开心。”
      “英云哥的娘?”韩庚问,想到希澈的母亲在他童年就去世了。
      “嗯,可是她也不在了。爹看到我还能想着他们,一定会开心吧。”希澈忽然笑得很开心,像个很容易满足的孩子,“四年都没来过了。”
      “那伯母,是怎么去的?”韩庚小心地问,一种预感告诉自己,这和希澈有关。
      “因为英东去了,她实在伤心,最后也去了。”希澈眼里的快乐不在,闪过一丝失落,“金家子嗣个个文武全才,只是英云哥太过勇猛,钟云有些阴冷,娘最喜欢的是英东。”
      “那,赫在呢?”看东海和赫在的样子韩庚猜想那就是他梦里常出现的人,命运很奇妙,让他们穿越了几千年的时空,遇到了心爱的人。
      “赫在也是爹的儿子,亲生儿子。”希澈将头低下,似乎不愿意想起四年间的惨痛悲剧。
      “那么,他为何没有爵位?怎么姓氏不一呢?”堂堂丞相之子,怎么会变成了金府的管家?
      “金家祖传之规,非正室之子不可以有金家之姓,赫在的母亲是娘的表妹,却是侧房,有了赫在。直到四年前,赫在刚行成人礼,那件事情就发生了,爹一直在伤痛中无法自拔,唐柯以为爹是缺少女人,就把吴允世赐予他续弦。。。。”
      “那与赫在的爵位有关系吗?”韩庚疑惑。
      “吴允世是现在宠妃吴允林的亲妹妹,是当今皇后的表亲,她们家人可以为了利益和权势不择手段,她也是见到能踩得人就踩,容不下的人就想尽办法折磨。她本来就猖獗嚣张,自然容不下侧室,就更容不下赫在,把赫在赶去当下人,不让他喊丞相爹,还以二娘威胁他,赫在虽然委屈,但吴允世是皇亲国戚,谁又能奈何?连爹都忌惮她三分,他只能忍。如今,我把赫在拉到你的府邸,还趁了她的意。”
      “所以,你们才如此患难与共吗?”
      “是,因为吴允世她们家也容不下我。”眼神坚定。
      “为何?”
      “因为我始终是她姐姐和皇后地位的威胁,宫中上下,从贵妃、男宠、娈童,除我外,都被唐柯占有侍寝过。所以一日我不侍寝,他们一日不得安宁。可她们不知道金希澈是宁可死也不会答应侍寝的,她们始终怕哪日我会一句话至她们于死地,也尽量阻止唐柯不到我宫里过夜,我到时应该好好谢谢他们。”希澈说的很淡,似乎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我清清白白,也没有和英东有过,因为…”脸红一下,可爱羞涩。
      “怎么了?”韩庚皱了皱眉头,难道又有什么伤害吗?
      “因为……能够得到我初拥的人……只有你……我命定的人,否则,就是三条人命。”
      看着希澈红得像石榴的脸,韩庚笑了,原来,自已有可以拥有金希澈的资格。
      “澈……”万分盈满在心头,不知怎么回答。
      “庚,今天我们说的往事,你都忘记,好不好?我不想大家都再去触碰那不堪回首的记忆。”
      “好,我答应你。”伸手爱抚他的头,在高挺的鼻子上爱惜的刮了一下。

      两人到了丞相府门口,韩庚却有些担忧,怕希澈受伤害。明打,自己从小练习武术,不在话下。如今就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不知道希澈这四年是怎么在那个勾心斗角的地方熬过来的。
      “澈,你不怕吴允世吗?”
      “放心吧,正洙哥告诉我她今天和皇后上香去了,半个月后才回来。”一向给人感觉温和柔弱的希澈,突然冰冷起来。
      “澈?你怎么,这样冷淡了?”这让韩庚不禁打了个冷颤。
      “在宫中四年,想要不受伤害,就必须有一层伪装的面具。我的伪装,是冷。”希澈说完又冲韩庚眨眨眼,又是那副让自己爱不释手的可爱模样。
      韩庚石化,莫非金希澈是四川人吗?练变脸出身的。
      “庚,别发呆了,我们敲门吧。”
      “扣”“扣”
      来开门的是现在金府的管家,“希澈少爷,您来了。”百般不情愿的行礼,“参见长京大人。”
      韩庚也换上了一副冷峻的表情,犹如自己曾经在舞台上那种冰冷的样子。既然这些人如此对希澈,他不需要表示友好。
      “去通报本官到了。”希澈很轻却很厚重的吐出一句。
      不一会儿,二人就被带到金府内,没有想象中的琉璃灯,黄金柱,一切还没有别苑奢华,只是屋内的大小地方镶着细碎的宝石,像星星一样闪亮。
      “爹,希澈回来了。”等到丫鬟小厮退下,希澈跪在金满重膝前,露出真实情感。
      “希澈,让爹好好看看,四年没见你了。”金满重眼中透着怜惜,粗糙苍老的手抚上了希澈柔软的发。
      “爹……”眼泪无声滑落,在地上开出一朵晶莹的花,“希澈好想您啊……”说着,扑在丞相怀中哭泣。
      “好孩子,你受苦了……”金满重慈爱地说,“孩子,你也不给我介绍一下这带回来的人,这可是我们希澈第一次带人回来呀。”
      “爹……这是正三品堂上官长京韩庚,是……我命定的那个人。”
      “韩大人,年轻有为,已经是三品了。”金满重对韩庚笑笑,仔细打量着他。
      “金伯父您严重了,韩某不敢当。”天知道国主就是因为自己救了希澈一回就给自己一个三品,果然,希澈所言不假,唐柯对他爱护有加。想到这里,韩庚皱了下眉头。
      “呵呵,呵呵,大有可为啊!”金满重笑得合不拢嘴,对这未来的“女婿”很满意。
      “大人,二夫人来了。”门外守着的亲信通报一声便没了影。
      “老爷,听说希澈来了。”声音响起,一个身着朴素长袍的妇人走了进来。
      “二娘!”看清来人,希澈眼睛一亮,惊喜的叫了出来。
      “澈儿,来,让为娘看看,越来越美丽了。”听到希澈叫自己,更加开心,欢乐而愉快伴着泪水倾泻而下,永无止境。
      “二娘,不哭。”希澈白皙的手抚上那张早已没有丰韵、青春不再的容颜。为她拭去泪水。
      “嗯,嗯。”二夫人一再点头,“希澈啊,这就是你这命定之人吗?”虽然对霓焰咒不甚了解,但直到希澈会有个命定之人。
      “伯母您好,在下韩庚。”韩庚有礼貌地对二夫人抱拳,表达敬意,想必,这便是李赫在的娘亲。
      “希澈啊,为父有一事相求,你看可否?”金父看着希澈与二夫人团聚,心中不免一丝不舍。
      “爹,自家人还谈什么求?”
      “能否把你二娘也接到长京府去,和赫在团聚?”
      “爹,希澈正有此意,我不想让二娘再在这里受窝囊气。”希澈坚定,毫无畏缩之意。
      “好。”金满重思前想后,巴不得自己的儿子与爱人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韩庚的府邸,正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老爷,谢谢您。”二夫人一下子跪到了地上,似乎盼了很久。
      安置好了夫人,金满重立即意识到,希澈在金府,是危险的。
      “孩子,你们快走吧,这府中眼线多,对你们不利!”金满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下了逐客令,“韩庚,我把希澈交给你了,也麻烦你照顾下夫人和赫在,老夫便无牵挂了。”
      “丞相放心。”韩庚同希澈扶起跪在地上的二夫人,万分感慨于心头。
      几日前,也同样有人对他说过此话。

      相府门口,豪华的金丝马车停在那里,彰显雍容华贵之气,四匹白马高傲的站立着,似乎宣告着能拉这样的车是它们的荣幸。南木的车帷支着金色的布棚,同样材质的小板凳被下人恭恭敬敬的从车上拿下放在地上,紧接着,一个贵妇从车上走了下来。
      希澈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怎么会是她?条件反射地将与韩庚十指紧扣的手松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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