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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5 章 古怪的劫匪 ...

  •   果真是凌飞耀的来电!

      我心快气紧,手摸上接通键,竟微不可察地颤了二下才使出足够的力气摁通。他此时冒出的意图,我知我是揣测不出的,也无时去想。只这未知的忐忑,更令心跳加快。

      一声惶恐之音出口,“喂~”。

      “你把手机还过来吧!我和榔头在停车场。”,他略带压抑地无波之音,刻意,似蕴暗火。

      “哦~”,我音还未落下,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嘀的挂断声。

      立刻,往门口的停车场扫眼过去,果见凌飞耀的“宝马”,早已隐在一角暗处。

      想飞奔而去,又想避之不见,矛盾勾起刹那地迟疑。掂了掂手中的电话,我还是缓步,向“宝马”靠近过去。

      凌飞耀用车并不算招摇,平常座驾就是台黑色宝马X5。素好隐秘,其车窗玻璃自然除挡风玻璃外,统统贴了平常天光之下,都令外部无法透视入内的深黑贴膜。他另有一台奔驰的保姆车,更还加装风琴式折叠帘,拉下之后,外面对车内状况,绝对无法辨识。

      走近,弱光暗影中,透过挡风玻璃,隐约只见榔头抱着方向盘端坐在驾驶室内。SUV车身偏高,后排座位,沉在一片玄黑中,根本不得辨。天气热,应是车内吹空调的缘故,车子泊在那里,未熄火。

      我还未及敲上车窗,榔头已俯身伸臂,为我拨开副驾驶一侧车门。拨开之后,立马,他又缩回原位。

      车门一松启,丝丝冷气森森溢泄出来。闷热夏日里的凉寒之息,悠悠抚绕过来,倒是种使人平定沉静的力量。

      车厢前端的小灯,也因车门开启而亮起。微亮的光色荧荧散开,可是,隔着严黑的车门玻璃看去,根本照不及后座。

      我伸手一拉,车门大开。往后看去,这才见一双长腿与我同向,斜斜地搁放在后排座椅上。长腿主人的上半身,则多半隐在我视角不及处。他纹丝不动、寂然无声。

      我微怔一下,移目看向榔头,边伸手将掌中手机递了过去,客气道,“榔头,手机还给你,谢谢了!”。

      “先上车吧!”,榔头表情不自然地要求道,眼睛斜瞄了眼后排,双手扶在方向盘上,并没伸手接过手机。

      我扶着车门,纳闷地杵着。后座的他,依然悄无声息。

      “快点。”,榔头催促道,神情更有些紧张起来。

      我顿觉有几分诡异,抬腿间,迟疑起来。一闪念,想要试探究竟。

      于是,一放手,我把手机扔上了座位。又回头,望向酒店,却见赵熙原正晃悠悠走出酒店,似在找寻。耳边是榔头不耐烦道,“上来啦!”。

      被他找见,恐更多事,刹那权衡之下,再不能多虑,快步窜上车。怎知,车门一关,我人未坐定,榔头便落锁,挂档。车如弹出膛,急速奔出。犹如警匪片中,劫匪接应,夺路而去的场景。

      事发如此突然,断是我这破脑袋挖空也想不到的状况。

      “啊——”,蓦然地惊吓,我下意识尖叫了一声。急速,地走车移间,只得赶紧抓牢车上扶手,才勉强定下身。

      回过神来,我抚着心口,怒问,“你们想干什么?”。

      侧头,榔头拧着眉头,紧盯前方,一门心思把着方向盘开车。

      回首,妖人依旧隐在暗处,表情模糊,仅能辨出个姿态。他二条长腿如前,相叠搁放座椅之上,一条猿臂则松松地勾揽着一侧座椅头枕,上身斜靠在座椅和车门的夹角中,合眸闭目,呈慵懒之状。

      良久过去,我来回怒视二人,这二人不仅都对我不理不睬,连看我一眼都不曾,倒好似我在无理取闹一般。

      我知,这出“劫匪戏”的主谋定是凌飞耀无疑,榔头不过是个帮凶,是他的“狗腿”而已。现时,我对这妖人真是又怕又恼。怕他有打算对我不利,恼他搞的惊心动魄,野蛮无理,完全无视我的人权。

      但眼下,怕也无用,恼也无用,不如赶紧脑袋开足马达,谋划一下,折腾点“应对”,抗争一下来得有意义。

      再度回首,我举手打开车厢中间的顶灯,微亮的光明让我略安下心。

      此回,总算看清,“匪首”正作入寐状。盯住细看,那精致绝美的面容上,唇角微扬着一抹讥诮,却掩不去眉宇间泄出的孤寞之色。

      我弱弱地问他,“凌飞耀,我们这是去哪里?”。

      凌飞耀还跟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

      还要跟我装模作样的假寐,这么大的动静,他怎么可能睡得着。他这表现越平静,就显得越有“问题”,正所谓“会咬人的狗都不叫”!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凌飞耀他到底想怎么办?

      看来我放他个“鸽子”,就让他心里堵了口气,憋到现在都没顺上来。我倒不信,不就爽他一回约,他这么个大人物,值得对我“大动干戈”吗?还是凌家人骨子里全是霸道货色,难得有人让其不顺心,都会耿耿于怀,非要讨回便宜不可?

      算了,仰人鼻息的升斗小民该低头时就低头。我就主动放低姿态,服个软,让他消消气。再说,好歹今日也是独属于他的良辰吉日,厚道的我也就不去冲他了。

      我翻出随身拎包中的碧玺,连着包装盒子,转身向后排递去,用极尽讨好的口气道,“凌飞耀,对不起了。今天跟你爽约,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现在特别内疚,所以,这有块极品碧玺,送给你,算是我道歉的一片诚意。请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为我这么个小人动气,不值得的。”。

      他愣是充耳不闻,八风不动。

      再不动,都快成化石了。这妖人,可真半点面子的不肯给。

      我心里的火势渐大,但我仗着涵养好,仍耐着性子,继续跟凌飞耀献媚道,“这是西瓜碧玺,罕见的大,超漂亮,超名贵。”,顿了顿,特地强调道,“也只有您这样的大人,才配拥有它”,说完,小心翼翼地将礼盒轻放在他腿上。

      他总算动容了,然而,妙不可言的脸上闪过的竟是厌恶之色。紧闭的双目微露了一缝,一直垂在身侧的左手,意兴阑珊地按下车窗玻璃,之后,又缓缓向礼盒移去。

      我直觉,凌飞耀是打算丢弃它。倏然,我飞扑上去,快他一拍,从他的爪缝底下抢过盒子。

      我如此低声下气地“怀柔”,他竟还不领情,真教我情何以堪!

      我气急攻心,顿失理智,捞起身边榔头的手机,激动地对榔头叫道,“停车,请你马上停车,不然我立刻打电话报警或者跳车了!”,边说,边跳将起来,去拨车门锁扣。

      妖人终于动作了!他往前一扑,长臂一挥,拦在车门边上。只不过,这么侧身一拦,头又刻意向后一别,我就只瞧得见他的后脑勺了。

      榔头更沉不住气,马上边降低了些车速,边一手伸过来揪住我衣服,将我拽住。然后,恼火地说道:“这在送你回宿舍的路上,你闹什么!”。

      车中小灯的光照亮了车厢,却容易让人忽略外景。经榔头这么一叫,我才留意到车的确开在回宿舍的路上,而且已近到达宿舍。榔头不是个善于装腔作势的人,所以我信他所言是真。

      知道是回宿舍,我那颗闹腾半天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胆色也跟着足了起来。于是,我鼻子出气,生气地哼了一声,又身体重重一沉,一屁股落回到座位上。

      那二人,也都利落地退将回去了,榔头更不忘重新锁好车门,偏那妖人在我后面,冷嗤了一声。

      我忍不住回头,见他半明半寐,一脸别扭样。察觉我看他,竟还转身抱上座椅,留了个后背给我。

      忿忿中,我又掉头回前。只是,心头火势依然正旺,看着自己手上的碧玺礼盒,恼恨地自言自语道:“幸亏,下午没让榔头带走你。我这辈子到现在,除了买房子,还就属你花了我最多钱。我还当你是个宝的,所以,你要给我好好压箱底!”

      倏地,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爪过来,将碧玺从我手上一把夺走。

      见此状,我立时大叫:“还给我,你快把它还给我!”

      困在车上到底碍手碍脚,等我返身,凌飞耀又已贴身抱上后座,竟还将碧玺压在身下。

      又恰在此时,榔头不阴不阳地说道:“宿舍到了。”,车正缓缓减速,停下。

      我瞄了眼窗外,果然车已停在宿舍地界。

      眼下,看这凌飞耀的腔势是不肯归还碧玺了。唉~,本来就是送给他的,不知道他又想折腾什么。送给他,他不要,非要用抢,整个一变态。

      他的心,真就是个我无法探知和企及的禁区。这样的感知,让我在生气上火的同时,更通体泛滥起心酸难过。

      对着凌飞耀的后脑勺,我抑下忧郁纠结,严声说道,“你想要就好好留着,你要是敢扔了它或者糟蹋它,我非但会把我手上这破珠子毁了,还会找你拼命!所以,你要不想要了,记得通知我,我会负责上门回收它的!”

      可恨,他又在装聋作哑,装傻充愣,让我拿他没辙。

      我也好像有点可笑,竟拿他给我的翡翠珠子威胁他,说不定这妖人还在心中暗暗偷笑。他要觉得珠子珍贵,觉得特别,也许,这珠子根本就到不了我手上了。

      我和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许,认知从来都不同。我在意的,也许他从来都不在意。

      凌飞耀一味地“不屑一顾,不理不睬”,激起我强烈的挫败和无助感,又在静默中幻化成心中熊熊怒火!反正,我已经惹恼了他,他更惹恼了我,我现在也不怕说实话得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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