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情惑爱》柠檬黄

16、第 3 章 疑似桃花来

　　今天下午二点，我将去预约过的几家服饰店取服装或目录。一点不到时，有位服装商突然登门拜访。金钱看见服装商来，立刻打发我提前出门。

　　我应承，但在收拾东西时，暗暗把我的MP3调到录音档，趁他们不注意放在桌子角落，周围刻意用杂物做了遮挡，然后才出发。

　　忙完一圈，带着大堆衣服和目录，手拎肩扛民工样的回到瑞宇已是一天中的傍晚时分。

　　我刚到楼下，就巧遇见凌飞扬和刘正东。凌部长似乎很好心，他吩咐刘正东帮我一起拿东西上楼。

　　我本想回绝，但刘正东积极，立刻从我手上抢了几样东西过去。

　　回到办公室，金钱和曹雅都不在。我放下东西，看MP3不像被人动过就悄悄收了起来。

　　我一边和刘正东客套的道谢，结果他乘机敲我请客。

　　我总觉他似乎不怀好意，不想和他私下多接触，但出来混，人情迟早要还的。请客事小，关键不能和他搞僵。我勉为其难，故作愉悦地应允了。

　　吃饭时，他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东问西问一大堆。问到我头皮都带电，感觉一个字——麻。

　　关心过后，他又开始表功，反复说《流光溢彩》剧组有多难进，很多人托关系，他却给我留了个机会。

　　这个他不说，我也知道。我的到来，仰仗他的大力举荐，所以到的第一天就送礼了。因此，我嘴上连连道谢。

　　后来说着说着，他开始露出狐狸尾巴。跟我诉苦他已经离婚，孩子跟了前妻，现在一个人孤单无趣，想找人丰富业余生活。

　　这人想潜规则我！我头大，被人潜规则，我肯定不愿。拒绝，又怕惹人翻脸。于是，敷衍周旋着。

　　结果，刘正东看我没明确态度，就一边赞我聪明，一边强调光凭聪明不够混，还要上头有人。言语间，威逼利诱了一通。

　　这时，我才感觉刘正东这人阴狠。菜品一道道上来，我吃来索然无味。

　　所幸饭后他没多纠缠，老实送我回到宿舍楼下。我冷静下来一想，觉得自己涉世不深，没想好怎么应对骚扰就来了香港。不过多想无益，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拿出包里的MP3，听了下午的录音。预计得没错，金钱、曹雅和服装商谈到回扣了，他们要的比率，开口还不小。

　　行行出状元，也行行有规则。大制作剧目开拍，很多服装商都会来争着提供主角服装，小品牌别说免费，甚至贴钱赞助都愿意。这些服饰采购权的确定，理论上，制片人导演都会过问，但最能影响结果的还是服装设计师。因此，厂商和剧组具体怎么合作，和哪几家合作，多半都有私下公关的玄机。这种事，在行内，大家都明白。他们今天支开我，是不想分好处给我。

　　我录音倒不是恼火分不到好处，也没想破坏，只是想给自己留一手，顺便了解一下他们怎么操作回扣。这种事情，不太出格的话，导演、制片人知道也不会管。游戏规则，大家都有数。

　　后来，我每次出门都把MP3调在录音档，藏在我桌子的隐蔽角落，他们一直都没发现。搜集到的录音，我都保存在移动硬盘里。往来的服装报价资料，我也留意观察，觉得有蹊跷的就趁他们不注意复印下来。

　　那些辛苦活，一直还是我去做。但我当是锻炼自己，从没抗议，顶多有时不留痕迹地磨磨洋工。
　　凌飞扬，我在公司常遇到。只是，我每回见他多半是狼狈苦力样。他每次遇见我，会好心地现场找人帮我忙。

　　不巧，有次曹雅和我一起让他撞见，我依旧狼狈，她却两手空空。结果这位大人物当场就给了曹雅难堪。他声称要去质问金钱，质问他服装组的调度安排，怎么又养闲人，又雇劳模。

　　县官不如现管！凌飞扬嘴动却无行动。我却被他害得更遭曹雅刁难和欺压。

　　刘正东自上次晚餐后，见我总回避他，对我脸色不善。但好在剧集即将开拍，他没时间对付我。

　　******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流光溢彩》举行开机仪式的日子。五月的香港，天气烘热。全体剧组人员无一例外顶着骄阳等待黄道吉时。采访记者也来了不少，一同陪等。

　　凌飞扬也来了，开机仪式要劳他贵人主持。剧集一号女主角，火辣性感的莫可妍不管记者当前，大剌剌地黏上凌飞扬。

　　凌飞扬这个情场老手不知对莫可妍耳语了什么，逗得佳人掩嘴偷笑不停，媚眼秋波无限放送。

　　这位太子架势非凡，不单美人在侧，身后专人打伞遮阴，另有各式人马不断上前溜须。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也听说了一些小道消息。

　　传说凌飞扬还有个弟弟——凌飞耀，长相惊为天人。但那位二少爷很神秘，从不抛头露面，私下几乎没人见过，也无照片流传。又传说，这二少爷即将横空出世，加入娱乐圈！公司已经暗中培训他好几年，会当秘密武器，强力推出。

　　所以，我估计我曾巧遇两次的诡异美男很可能就是二少爷——凌飞耀。

　　在太阳老公公的热情关注下，我开始头晕想瞌睡。这时，刘正东跑来拉我到旁边无人处，硬塞了样东西到我包里，说是别人刚送他的，他再转送给我，还说晚上要请我吃饭。他不容我推却，又借口正忙马上走了。

　　我粗略看了看他给的东西，一个蓝绿色小盒子，外面神神秘秘地裹了层白纸。一看盒子，估计是Tiffany的小银饰，就没去翻。

　　不久后，开机祭祀仪式终于开始，又终于捣腾完毕。我跟着汗流浃背的众人回到棚内的休息室，以为可以歇口气的时候，一场好戏又开始了。

　　莫可妍突然跟凌飞扬申诉，说他刚送的Tiffany耳环不见了，而她记得就放在化妆台上的。
　　闻言，我心就一沉。

　　在场众人多数开始忙碌，有帮忙找的，有探问情况的。凌飞扬则安慰莫可妍，说给她再买。
　　这时小人终于有了上场的机会。曹雅得意地抖着肥肉，挤到莫可妍身边一阵耳语。莫可妍耳听完，又转头也对凌飞扬耳语。

　　他们耳语间，目光都还齐刷刷落到了我身上。曹雅更是张牙舞爪地显露着要你好看的得意。
　　凌飞扬听过耳语，淡淡说：“郑天乐，曹雅说她看见你从这里取走了一个盒子。”

　　我面露愠怒，冷眼扫过现场众人，也扫过故意别开头的刘正东。又二话没说，把我的包递给了莫可妍。

　　莫可妍接过我的包，里里外外地翻了一遍后，朝凌飞扬扁了扁嘴。

　　我拿回包，站到屋子中间，模仿魔术师变戏法，当众摊开双手，掏出裤袋，将我包里的东西逐样取出示众。

　　我取一样就问一句：“这手机是哪位的？这唇彩是哪位的？……”直至包中空无一物，将空包猛抖一记，“这皮包有人认领吗？这些东西有人认吗？再没人认领，可都算是我的了！”

　　我表演的“变魔术”逗笑了屋子里的绝大部分人，包括凌飞扬。

　　但我又斯条慢理地说：“莫小姐，你的东西光天化日平白无故地丢了，是要好好找一找。曹小姐，你刚才怀疑是我拿的，那我现在，能不能让我也怀疑你一回？麻烦你，也把包拿出来，给莫小姐找找。”

　　曹雅本在尴尬和疑惑，听我一说，显得很吃惊。众人都看着她，她倒也很配合地把包给了莫可妍。

　　莫可妍接过包一打开，也不言语，就把包拿到凌飞扬眼前。凌飞扬没迟疑，伸手从包里掏出个蓝绿色盒子，打开看了看，转手又交给莫可妍。

　　曹雅已是气急攻心的扭曲表情，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颤着手指向我：“你，你，你……”

　　我耸耸肩，一脸无辜道：“我，我怎么了我，我只知道有人贼喊捉贼了！”

　　“郑天乐，有你的！”曹雅气得咬牙切齿。

　　我微笑，高声说：“别看着我了，大家都等着你解释，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曹雅气恼和窘迫集一身。

　　凌飞扬这时出来打了个很牵强的圆场，声称是莫可妍记错东西交谁保管了。

　　这次躲过一劫，要感谢我的MP3，是它让我先知先觉对刘正东、曹雅提防起来。

　　那是开机前几日，在我外出时，我的MP3录下了一段刘正东和曹雅的对话，二人声称要联合教训我一番，让我知道好歹。

　　所以，刚才看到Tiffany盒子，我就感觉不妙。因为刘正东是个男人，目前没老婆，正常人没理由送他女人首饰。盒子外面又裹白纸，感觉更是有古怪。

　　因此，为防中招，我本想把耳环藏到洗手间坐便器的水箱中。机缘巧合，在洗手间遇到曹雅，刚好她又让我替她拿一下包。我顺手就把盒子转移在她包中。

　　*******

　　开拍后的第二天，我在化妆间里穿梭来去，奋战在缤纷缭乱的织物中。

　　忙碌半天，刚坐下来打算吃午饭，有人请花店大张旗鼓地给我送来一大束红玫瑰。

　　收到花，我很疑惑，看到赠花人的卡片，我更感觉莫名其妙。

　　卡片上写着：“驚喜嗎？——凌飛揚”

　　这几字，言简意赅，却恐怕后患无穷！我确信，惊喜没来，头痛来了。

　　凌飞扬送花给我，这个事实太超乎我的想象力了。所以，我翻开卡片时，毫无防备别人的关注。结果，卡片上的字被剧组一位化妆小助理瞄到，她夸张大叫：“哇！郑天乐，是凌部长送的花啊！”

　　被她这么一广而告之，我恨不得眼前一黑，就此倒下算了。现场，不但人多，连莫可妍都在。这香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被在场人员或惊讶或嫉妒或羡慕的目光团团围住，那位莫小姐，更是难以置信又出离嫉怒地看着我。

　　我正抓耳挠腮，尴尬不已时，学友的歌声为我暂时解了围。很久以来，我一直还是《她来听我的演唱会》这首歌当手机来电铃声。

　　来电话号码是陌生的？我扔掉那束烫手的玫瑰，立刻拿着手机跑到室外无人处。

　　“郑天乐吗？”
　　“嗯。”电话那头的男声有些耳熟，好像是凌飞扬。

　　“我是凌飞扬，花已经收到了吧？”
　　“凌部长，花收到了，谢谢！”

　　“怎么样，喜欢吗？”
　　“嗯，挺好的。”

　　“是不是很惊喜？”
　　听着那头得意洋洋的声音，我望天，很想无语。但理智战胜情感，我努力让自己声音表现出愉悦。“我很意外。”

　　“你好像，并不激动？”
　　这人怎么好意思认为，别人收他的花肯定会惊喜和激动。我头冒粗黑线，嘴角抽搐道：“激动！我很激动！”

　　“想天天收到吗？”
　　我实话实说：“不麻烦了，谢谢。”

　　“嗯？”
　　“太浪费了。部长，我现在可以去见你吗？”我直觉该找他马上沟通一下。

　　“想见我啊，晚上一起吃饭吧！”……

　　在我的积极争取下，他同意下午3点和我见面，在公司附近一咖啡馆。随后，我斗胆以凌飞扬找我为由，跟剧组成功请到了假。

　　离开影视城，我直接赶到约见的咖啡馆。到得早，坐定下来吃了午餐，情绪也开始恢复平静。
　　我心想，我和凌飞扬都没多少交集，他这玫瑰送得未免太突兀了。送玫瑰，通常是献媚示好吧？他怎会突然对我有了兴趣？

　　男女间的吸引力，不外乎精神和□□这两种吧。精神方面，我和他都没像样交流过，我也不至于凭那几句空泛套话就把他勾引上了。

　　莫非，我给他的吸引力来自□□？按他以往的绯闻对象来看，他好像对肉弹美女比较有爱。这方面，我料是有的，但离波涛汹涌的标准还是有点差距的。难道，他修改他的审美观了？
　　不管他怎么看待我，总之，我对他绝对没想法。

　　我不喜欢滥情的人，也不想成为别人游戏人生的插曲，当阶段□□人对我是一种羞辱。我从不妄想花花公子会因我转性，学会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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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激动啊！总算有人为我留言了！还献了花！MINA，谢谢了！
08.01.27今天修文至此，还是感慨，开文12章，终得留言一条。
08.09.05今天修文至此，柠檬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