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andon your God, save your own.抛弃你的是上帝,拯救你的是自己。] 又一次被冻醒,我连眼皮都懒得抬,昏迷和清醒不停的交替,我真以为是到了另一个奇妙的世界,真希望就这么死掉好了,管那些穿皮大衣的巡查们第二天怎么收拾我的尸体,或许在某个垃圾堆发臭腐烂,连路过的蠢狗儿都不愿搭理吧。我其实更喜欢有个好心人能把我埋在一颗树下,然后等待树中诞生一个小精灵…… 我这样想着,可恶的北风又吹得我浑身发抖,是该死的桥洞漏风,还是这西伯利亚的冬天太难熬,我那破破烂烂的碎布袄似乎起不到什么用处,此时又忍不住自嘲,这怨得了谁呢,怨我这没爹没娘的倒霉蛋,还是怨上帝瞎了眼呢。 鼻子里痒痒的,我不禁打了一个喷嚏,清鼻涕不知不觉地缓缓流下,我胡乱地擦了擦,可是它好像和我较上劲儿般,源源不断地涌出,似乎在为了被擦掉的上一代报仇,我干脆不理它,这么冷的天儿,一会儿就能冻成冰棱柱了吧。 我发现手指竟然不能动了,一动便分裂一样痛苦,我这样的姿势像极了弯曲着的鸡爪子,可惜不能啃,上面布满了恶心人的冻疮。 睡意在这样的情况下全没了,索性睁开了眼睛,揭了揭眼屎,如漆似墨的夜空,明月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