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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魔药教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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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
亲爱的舅舅
我已经到达霍格沃茨,一切安好。
首先,很不幸的,我并没有去拉文克劳,而是进入了斯莱特林学院(梅林作证,当我戴上分院帽的时候一直默念着拉文克劳)。
从德拉科马尔福的口中得知,奥利凡德家的孩子从来都是去的拉文克劳。因此,我对于能否很好地继承家族事业感到担忧,请务必告诉我学院的分配对魔杖的制作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
不过,这儿的环境很不错。虽然是在湖底下,却很温暖舒适,我猜想是对壁炉使用了某种魔法。如果是这样,我会努力把它找出来然后用在奥利凡德家宅里面,这样您在冬天的时候就不会老是觉得太潮湿阴冷了。
这里寝室是二人一间,面积还算宽敞,然而我的室友并不怎么令人满意。我猜想您认识她,她是格林格拉斯家的大女儿,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今天一大早,我就被她那些装着各种美容魔药的小罐子们吵醒了。您知道,这些娇贵的小姐总是这么麻烦。
今天是正是上学的第一天,我们刚刚上了草药课和魔药课。草药课的内容是带我们认识温室里的各种植物并记住他们——这对我来说并不困难,何况很多种类以前就曾经见过。真正叫人头痛的是魔咒课。学习的内容是漂浮咒,只是叫我们把一片羽毛飘起来而已——然而我失败了。最令人郁闷的是,我的咒语以及手势都没有出现差错,那片羽毛却始终一动不动。弗里德教授说可能是因为我不够熟练,但愿下节课上能够成功。
好了,现在我恐怕不得不结束这封信了。
愿身体安康!
另:请不要再提出让我去禁林的请求了,邓布利多校长已经明确表示过那儿不能进入,我可不想刚开学就为这事扣分!
又另:我出门时忘记带了《中世纪魔杖发展历史》和《魔杖起源》,如果能在下次来信时起寄来我会感激不尽的。
您亲爱的艾德琳
……
艾德琳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时候,高年级的学生都出去上课了,只有几个一年级的斯莱特林新生围着巫师棋子打转。不远处,铂金少爷背对着她,正和他的跟班们坐在沙发上。艾德琳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抬腿向寝室走去,小姑娘现在只想好好睡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心情加入先生小姐们的谈话。
然而潘西眼尖地看见了她。
“噢!艾德琳,你去哪儿了?”
尖锐的声音一响起,她立刻觉得背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不介意加入我们?”潘西接着提问道,然而听上去更像是命令。
艾德琳停住了脚步,在静止了几秒钟后,慢吞吞地调转了前进的方向,朝着沙发的方向走去。
壁炉边的黑色长沙发上,一边坐着布雷斯扎比尼,一边坐着德拉科马尔福,以及半倚在他身上的潘西帕金森。三人的表情各异,布雷斯小麦色的皮肤被火光衬得更加富有光泽,脸上挂着慵懒的笑容,正挑着眉看着她;德拉科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以一种均匀的速度翻动着手中的书页,仿佛根本不知道有人到来;而潘西帕金森,咧着她的小嘴,正在灿烂地微笑着。
“去寄信了。”艾德琳简明扼要地回答道,然后在布雷斯边上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等舅舅知道自己没有进拉文克劳,估计又要发一顿牢骚了吧。她想。
当然,艾德琳没敢把这句话说出口,
她有些心虚地问道: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布雷斯脸上意义不明的笑容忽然加深了,而德拉科翻动着的书页的手顿了顿。
“没什么特别的。”潘西拢了拢头发,然后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说起来,你居然没有自己的猫头鹰?连红毛鼹鼠一家都有。”
听到这里,艾德琳露出一个苦笑。并不是她不想有一只自己的猫头鹰,而是她不敢保证,以老奥利凡德对于制作魔杖痴迷的地步,他们家的猫头鹰会不会因为要研制新的魔杖内芯而突然下落不明。
于是她干巴巴地回答道:“哦,你知道的,我们家的情况,并不适合养宠物。”
“噢,梅林!”潘西同情地看着她。
“事实上,潘西,韦斯莱家的猫头鹰据说是从他们的二儿子,查理韦斯莱在霍格沃茨读书始就一直在使用的——瞧瞧今天早上它屁股上的毛,真是令人同情。”布雷斯在一边补充道。
“更何况,那是还一只,最最普通的灰林鸮。”德拉科终于从书中抬起头来,脸上充满嫌弃的表情。
说完,他合上书站起来拍了拍袍子,烟灰色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狡黠的光芒:“走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的魔药课是和格兰芬多的那群蠢狮子一起。”
德拉科的目光轻轻从艾德琳的脸上划过,然后落在了一旁面对面坐在巫师棋边上的高尔和克拉布。
哦,是的,虽然他们两个的脑子里经常装着吃的,他们还是有一些除了食物以外的爱好的。
比如巫师棋。
“将军。”高尔将白子的皇后移动到了克拉布的黑王面前,得意的笑了起来。
黑色的,戴着王冠的棋子开始瑟瑟发抖。在克拉布一脸不甘心地嘟囔道认输后,所有黑方的棋子放下了武器,恭顺地弯下了腰。然后高尔大笑着接过了一篮子小山大小的饼干。
——“布雷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国王不是可以吃掉所有棋子的吗?”
前往魔药教室的路上,艾德琳拽了拽布雷斯扎比尼的袍子,小声地询问。
“确实是这样,不过其实只要在棋子可以落脚的地方上,所有棋子都可以吃掉彼此,不论大小,等级通常只是用来区分行动路径的。” 他看了艾德琳一眼,“像刚刚那种情况,虽然黑王可以吃掉白皇后,但是白皇后被白马保护着,如果王吃了白后就会被白马吃掉。”
“你没有下过巫师棋?”德拉科在一旁开口问道。
艾德琳摇摇头:“我只模模糊糊地记得一些规则。”
“真是罕见。”德拉科评价道,“不过这也印证了一点,你除了拥有一个古老的纯血贵族姓氏外,完全和这方面沾不上边。巫师棋是所有纯血巫师孩子从小就会的游戏。”
“嘿!”艾德琳抗议道。
像是嫌她不够窘迫似的,布雷斯接着说道:“而且,我恰好知道那个叫作罗恩韦斯莱的红毛鼹鼠也正好很擅长它。”
“劳驾,就今天,拜托别再提他了好吗?”艾德琳只觉得太阳穴突突作痛,“当然了,除非你希望他来代替我进入斯莱特林。”
“哦,千万别,那绝对是场灾难。”德拉科皱起了眉头,阴阳怪气地说。
周围的斯莱特林们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魔药课的教授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艾德琳在进入霍格沃茨之前也曾见过他,不过是在帮奥利凡德采购魔法材料的商店里遇到的。当时他穿着宽大的黑色斗篷,脸色阴沉地让周围的人都自动退避三尺。后来才知道,他原来是斯莱特林的院长,还是德拉科马尔福的教父。
他板着脸,飞快地走进教室,让人只来得及看清他身后翻滚着的黑色袍子。
“在你们像一群粗鲁的巨怪一样毁了这些珍贵的魔药材料前,”他对着格兰芬多们坐着的桌子说道,“现在开始点名。念到名字的示意我。”
然后,他开始一个一个地报着学生的名字。在念到”哈利波特“的时候,停了下来。
“哦,是的,”他用一种听不出情绪的语调说,“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德拉科和高尔他们笑了起来,声音很低,但足以让格兰芬多的救世主听到。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由于这门课上并不需要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会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因为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说完,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包括艾德琳在内,都感到了一阵阵的寒气。
“波特!片寂静中,斯内普突然说,“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生死水。
艾德琳在心里默默地回答道。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愚蠢地举起手——谁都看得出来,斯内普这是在针对伟大的救世主。
“哦,看呐,她真是勇气可嘉。”
潘西在艾德琳耳边小声说道。
艾德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了高高举在空中的,赫敏的手臂。顿时感到了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我不知道,先生。”哈利说。
斯内普撇了撇嘴,轻蔑地用鼻子冷哼了一声。
“啧,啧,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
赫敏高举的手被这位魔药教授理所当然地忽略了。
“让我们再试一次吧。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
“我不知道,先生。”救世主弱弱地回答道,在一片安静的教室里面听起来特别惨。
“我想,你在开学前一本书也没有翻过,是吧,波特”
哈利看上去要哭了。
德拉科颤抖着肩膀,笑声变得更加响了。艾德琳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她之前从来不知道这个骄傲的小少爷会变得这么……幼稚。
而且布雷斯和潘西居然附和着他一起哄笑 。
艾德琳忽然觉得自己开始无法理解他们了。
“那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赫敏站了起来,手几乎要戳破教室的屋顶。
“我不知道,”哈利小声说,“不过,我想,赫敏知道答案,您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几个学生笑了起来。
“坐下,”斯内普严厉的看向赫敏,“让我来告诉你吧,波特,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就是一服生死水。牛黄是从牛的胃里取出来的一种石头,有极强的解毒作用。至于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也统称乌头。明白了吗?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于是教室开始响起羽毛笔和羊皮纸摩擦的嗦嗦声。
斯内普幽幽地说:“波特,由于你顶撞老师,格兰芬多会为此被扣掉一分。”
接下来的魔药课上,斯内普将学生们分为了两两一组调制疥疮药水。艾德琳和潘西分到了一组。
看了一眼优雅地坐在一边的潘西,艾德琳默默地磨起了毒牙。
疥疮药水的配方艾德琳记得,只是处理材料的时候因为只有一个人处理显得非常麻烦。
“奥尔斯加小姐,恕我冒昧,你是想在第一节课上炸了坩埚吗?”
正当她手忙脚乱的煮着鼻涕虫时,一个滑腻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了。
斯内普站在艾德琳的身后,阴着脸看着她。
这时候,艾德琳发现她坩埚里的液体已经疯狂地沸腾起来了,于是赶紧把它拿了下来。
“抱歉,教授。”她小声地道歉道,低着头不敢直视斯莱特林院长的眼睛。
斯内普冷哼一声,然后来到了德拉科马尔福的桌子前。
“哈哈,他要倒霉了。”韦斯莱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然而,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斯内普教授看到德拉科的桌上的时候,嘴角轻轻弯起了一个弧度。接着他表扬了德拉科蒸煮鼻涕虫的方法堪称完美。
德拉科昂着头,笑的一脸得意。
就在这时候,一股绿色的,刺鼻的浓烟从从纳威隆巴顿的方向冒出,并且伴随着一阵咝咝声传来,而他面前的坩埚已经融化成了一堆看不出形状的玩意儿。锅内的液体流了出来,,在地上肆意地流淌着。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跳上了凳子,除了纳威。他被魔药泼了一身,长满了疥疮。
艾德琳也站在凳子上,她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因为疼痛而哭起鼻子来的纳威。
德拉科抱着胳膊,轻轻瞟了她一眼。
“白痴!”斯内普教授咆哮起来,挥了挥魔杖,将地上的药水一扫而光,“我想你大概是没有把锅从火上端开就把豪猪刺放进去了,是不是?”
纳威哭得一抽一抽的,这时大家发现,连他的鼻子上都突然冒出了许多疥疮。
“把他送到上面医院的病房去。”斯内普对西莫厉声说。
接着,他在哈利和罗恩身边转来转去。“波特,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不要加进豪猪刺呢你以为他出了错就显出你好吗?格兰芬多又因为你丢了一分。”
魔药课的小插曲很快过去,课堂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下课的时候,每个人都要把自己的成品上交才能离开。艾德琳小心翼翼地把疥疮药剂放在试管里,交了上去。
斯内普教授接过的时候,对着光线照了很久——试管里的液体呈现出漂亮的绿色。
“哼……还算过得去,奥尔斯加小姐。”他说着把试管放到了一边。
艾德琳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要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口中的“过得去”可是非常难得的。
这种笑容一直维持到她出了魔药教室门口。
因为在那里,德拉科马尔福正沉着脸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