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神之坠》人称四九

60、Chapter37

　　Chapter37

　　以金色与深棕色为主色调的大型拍卖会场中人声鼎沸，暗暖的光源下，所有人都被要求佩戴手套以及特制的眼罩——它可以扰乱信息素，隔绝一切光学信号、热射线等扫描系统中常用的形式，来保护个人隐私的安全。
　　眼罩的款式有很多种，一些贵妇特意选择了蝴蝶形假面，穿着黑色的晚礼服，像是来参加一场饕餮盛宴。
　　拍卖会场内部呈圆形结构，弧形穹顶被装修成夜空的颜色，并有细小的气流吹动着空气中金色的光粉，看起来十分华丽。这里共有十二层，每层都有一百个接口，连接着透明的球状包厢。人们在侍者的引导下，纷纷进入自己的包厢里。
　　星盟统一时间20:00，所有人都落座完毕。会场内的灯光全部熄灭，只有一些球型包厢里闪烁着腕表的蓝光。

　　在0421号包厢内，拉塞尔看了一眼腕表，并没有任何信号。意味着他无法联络到蓝和W先生。突然，包厢外传来一阵飓风摩擦的声音——因为有着较好的材质，传进来的声音并不大。渐渐，圆球发出一些“咯噔咯噔”的声音，像是在被挤压。
　　“是拟真空。”昆西沉着地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包厢便脱离了接口。圆球并没有坠落，而是悬浮起来——整个拍卖场，变成了真空无重力的空间。
　　“Wowo……”沙迦不由得赞叹了一下举办方的创意。
　　拉塞尔则是借着开场的短暂时间扫视了一下四周的包厢——他的目光，在一个人的身上骤然停顿。
　　他的记忆力极好。尽管带着面罩，也能认出这个和他相处了十七年的身影。
　　尤文西里尔。
　　这个研究了他十七年的医师没有任何变化，包括穿着打扮，和一些细小的习惯——比如说，他喜欢把电笔笔尖朝上、插在自己右胸口口袋里。
　　拉塞尔微眯着双眼，看向尤文身边的人。
　　居然是弗朗西斯劳伦斯。
　　——橡实组的最高领导者，为什么会和尤文在一起？
　　腕表的光芒划过，照向包厢里第三个人。

　　拉塞尔“嚯”地站了起来，引起其余四人的注意。
　　“怎么了？”叶流低声问道。
　　“九点钟方向下偏24度。”他快速地说道。
　　众人向他所说的方向看去，发现了那三个人。
　　“难道、”叶流惊讶的说：“他们三个就是天目众？我看那个人不就是威尔华德吗？”
　　“不光是他们三个。”拉塞尔的声音有些沉重。
　　“——至少五十个。”

　　叶流闻言，继而回身，严肃认真的拍住了沙迦的肩膀。
　　“抱歉了，兄弟。我为我之前所说的话表示歉意。”
　　沙迦一愣，突然又好气又好笑的一拳打在他胸口上：“滚吧你，说遗言呢？”
　　叶流讪讪一笑，低头狠狠抹了把鼻子，然后继续看向下方的包厢。

　　那三个人左右两边近十个包厢里漆黑一片，隐约能见到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动也不动的坐着。
　　医师似有感应般的抬起了头，隔空对上了拉塞尔的眼睛。他浑身一僵，目光中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坐在旁边身材健硕的男人似乎是在问他怎么了，同时也顺着尤文的目光看来。
　　他第一时间注意到的，却是名黑头发的男人。

　　叶流站在拉塞尔身边，透过面罩，也在看着弗朗西斯。他的心跳开始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蔓延开来。似乎是来自未来的一种朦胧启示——
　　“……你们相信宿敌一说吗？”叶流喃喃地说。
　　目光交错的一瞬间，拍卖场再度亮起。球型包厢外壁渗出一层单向透视的薄膜，阻挡了人们的视线。

　　“宿敌啊……你什么时候变成唯心主义者了？”沙迦笑道：“我发现你们鲤之国黄皮肤的人特别喜欢玄学。”
　　“就是有一种预感，以后我还会再见到他的”叶流皱眉说：“而且或许——”
　　会场中央升起了一座巨型台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叶流将嘴边的话咽回，也全神贯注的看向展台。

　　首先出场的是一些珍贵的艺术品或者材料，随着时间推移，拍卖品的非法尺度越来越大——从改造器官到改造人，到亚人奴隶、omega禁脔……你想象得到和想象不到的，在这里应有尽有。当然，价格也是水涨船高，但迄今为止，没有一件物品落拍。

　　昆西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这就是上流社会的真实面目。”沙迦摇晃着酒杯，颇为感慨。
　　“或许我们可以拍下几个奴隶，没准以后就是很有用的帮手之类的……唔，最好是美女。”叶流脑补了一下小说里的情节。
　　“我们自顾不暇。”拉塞尔十分理智的提醒道。
　　鸫哥赞同的点了点头。

　　最后的三样物品中果然有一个纯血omega美女，叶流马上就想报价，被昆西和沙迦同时按倒在地。最后，她以一亿七千三百万的价格被拍走。
　　“太便宜了。”叶流惋惜地说。
　　“你今天说的话我会只字不差的叙述给蓝。”沙迦提点道。
　　某人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第二件物品是一吨青金——这是宇宙中，人类认知范围内最坚硬的稀有金属。按常理来说，青金完全有资格作为最终压轴物品，但今天却十分反常的成为倒数第二个出现的拍卖品。

　　最后一个果然是……另一间包厢里，弗朗西斯的脸逐渐阴沉。

　　“一吨青金！十亿起拍！千万一加价！”戴着面罩的司仪笑着说。
　　富豪们开始零星地出价，十亿不是小数目，青金这种东西虽然稀有，但用途较窄，出价的基本是生产机甲或者武器商人。况且，主菜还在后面。
　　“二十八亿！还有加价的吗？”司仪准备敲锤。
　　这时，拉塞尔动了。他在包厢内的光屏上输入了2，850，000，000的数字。
　　“二十八亿五千万！”司仪站在台柱上高声喊道。
　　“二十八亿五千万一次！”
　　“二十八亿五千万二次！”
　　“二十八亿五千万三次！”他重重敲下最后一锤，说道：“成交！恭喜0421号贵宾！”

　　“二十八亿就这么没了！你可真敢花钱！”沙迦咂舌道，但也没有反对。毕竟青金这种有价无市的原料，对于发展中的孤星来说，是必要的储备资源。
　　除了沙迦，另一位对金钱有直观概念的人捂住了心口，表示心好痛。

　　这时，所有的灯光再次熄灭，全场只有一处光源，就是司仪面前缓缓升起透明罩子内的物品。

　　“来了。”
　　所有人都坐直了身体，看向真空罩子内漂浮着的精致金属匣。
　　这个匣子并不大，是一个两手就能托住的立方体。雕刻着的纵横纹路内，流淌着蓝色的暗光。
　　“这是来自宇宙的馈赠，这是我们人类的希望之石。当数千年前我们还在被虫族肆虐之时，是它拯救了我们，并为人类带来了最终的胜利，开辟了属于我们的——大宇宙时代！”司仪激动的说。
　　“我们永远无法忘记那段最为黑暗、却最为光辉的岁月！那时候还没有国家之分，三大文明刚刚交汇，人类的勇士为了族人的生存而战斗，先贤卓德为我们提供了智慧，使我们拥有与虫族抗衡的武器！”
　　“我很荣幸能在有生之年亲眼见到一颗希望之石——没错，正如在座的各位所想，今天的压轴之物、正是——希灵原石！”

　　司仪拖长音高声念出最后四个字后，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金属匣像魔方一样沿着纹路转动起来，外壁一块块剥离开来，像星球陨石一样飘散在四周，露出内部银色的金属球。金属球从中间裂出一条横缝，然后缓缓打开。

　　一颗拇指大小的原石安静的漂浮在内。
　　“十五千克希灵原石！一千亿起拍！五千万一加价！！”

　　拉塞尔等人就算坐在包厢内，也能感受到整个会场的沸腾。
　　“来吧，大佬们！”沙迦摩挲着手掌。

　　一千亿，一千零伍拾亿，一千一百亿……
　　与之前拍青金的情景完全相反，各方势力开始疯狂的加价。
　　手握希灵原石，连国家都要给三分薄面！
　　能源，就是国家的命脉！

　　一千四百亿！
　　这样的价格已经超过以往任何一次拍卖，这是拍卖会自成立以来，最大的一笔买卖！！

　　“一千四百亿！有要加价的吗！”司仪涨红了脸喊道！
　　“一千四百亿一次！”会场里无人加价。
　　“一千四百亿二次！”司仪敲下了第二锤，依然无人跟价。
　　眼看第三锤要定价的时候——突然同时出现了两个新的价格！

　　一千四百零二十亿和——一千五百亿！

　　“好家伙，在二锤的时候才加价！”沙迦感慨道。
　　“居然有人直接加了一百个亿，有气魄！”叶流有些听着天文数字的报价已经有些麻木，在一旁啪啪鼓着掌。

　　拉塞尔却皱起了眉。
　　视线被中央的展台挡住，无法确认是哪个方向在报价。他心里却十分清楚，这一千五百亿的出价者，正是天目众。
　　希灵原石……卓德……
　　是为了能源吗？还是为了其他的目的？
　　虽然早已和W先生计划好，但这十五千克的原石，会带来怎样的改变，让他心里隐隐不安。

　　锤子“啪”的一声敲下。

　　“一千五百亿三次！成交！！恭喜0213号贵宾！！”
　　与此同时，黄色的暖光亮起，会场内的墙壁喷射出大量彩带，球型包厢缓慢的归位，预示着拍卖会圆满结束。接下来，就是取货的时间——所有的拍卖品以及星约黑卡都放在球型包厢接口对应的甬道深处房间内，一千二百条甬道，一千二百个房间，人与人之间没有任何接触，保障了交易的绝对安全。

　　“有信号了吗？”弗朗西斯问着身旁的威尔。
　　“还没有，看来这座建筑物隔绝一切波形信号。”威尔摇了摇头。
　　“有信号的第一时间查明这些原石的来历。”弗朗西斯命令道，然后带着尤文走向了原石所在的房间。
　　“遵命，弗朗西斯大人。”
　　威尔在他身后，浅浅一笑。